2012年12月26日
第十九章 精神问题还是神秘体验
真是一个漫长的梦。
第一次和‘另一个自己’正面接触。
他们似乎在进行什么实验的样子。
我醒来了。
发现自己并没有睡在床上，而是……
躺在地下圣堂的大理石地板上。
或许是昨天的安定药物的影响，全身都是汗。
勉强从地面站起，摸了摸自己的颈部。
光滑无比，不存在枪伤。
幸好是梦。
但四周的景象仍旧试我不禁倒吸一口气。
刺鼻的焚香味道。
冰冷的矩形空间。
正对面的祭台被移开，后面的墙上露出一座通往地下的石质楼梯。
将目光的焦点凝视在面前的墙壁瓷砖上，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里是，林梦溪的家？
如果是林梦溪的家，这瓷砖和光明孤儿院的也太像了，不仅是花纹，连质感也一模一样。
我屈身走进祭坛后的通道，来到下一层。
姑且就称它为B2层，而上面的圣堂是B1层。
昏暗的房间和梦里一样，连内室的福尔马林器皿上的数据也和梦中的如出一辙。
难不成昨晚是在梦游？
想到了02号实验体。
我在摆满脑颞叶培养皿的柜子上仔细寻找。
发现了一个写着02号的器皿，但内部和我想象一样，并没有灌入福尔马林液体，也不存在任何物体。
这个器皿好像是备用的一样在柜子上和其他罐子摆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显眼。
另外，在柜子附近的写字台上，我发现了一个空药瓶。
玻璃瓶的侧面有一张标签。
我拿起药瓶仔细端详起来。
盐酸氯丙嗪（Chl）
【外文名】Chlorpromazine
【化学名】NN-二甲基-2-氯-10H-吩噻嗪-10-丙胺盐酸盐
【适应症】
1.治疗精神病：用于控制精神分裂症的兴奋骚动、紧张不安、幻觉、妄想等症状。
2.镇吐：几乎对各种原因引起的呕吐。
3.低温麻醉及人工冬眠。
适应症栏的第一行让我的目光趋向停止。
精神分裂症？
他们居然将我当作精神分裂症病人看待！
什么安眠药，我早就知道你们在欺瞒我什么！
好吧，你们这样对我，我也不能就这样懦弱下去。
接着，我将药瓶子藏入口袋。
看着手表，现在是2012年12月26日早晨5点56分。
她们应该还未起床。
乘此机会，我还是逃跑算了！
穿上鞋子，将大衣披在身上。
蹑手蹑脚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躲着她们走向大门。
尝试推开大门，心中有一种盼望，就是只要推开大门我就能得到自由。
果然大门没被锁上，被我轻易推开。
她们也太没有警戒感了。
不怕杀人强盗偷东西么？
我大步向前走了出去。
瞬间一股熟悉的海风向我吹来。
真舒服。
清新的空气，耳边响起大浪拍岸的声音。
这里仿佛就好似天国一般正可谓：天国在哪里，天国就在脚下。（Kid名作Ever17里的名言）
哈哈哈哈哈哈！
好高兴，终于逃出这两个女人的监视了！
远方奉贤乐园的摩天轮正向我招手。
跑起来吧，啊哈哈哈哈！
抬头望向淡蓝色的天空，几朵白云飘在空中。
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我感觉心中的大石头掉了下去。
突然，我似乎想起什么似地回过头。
这，这里难道不是市中心？
这里是光明孤儿院？！
我昨晚一夜都睡在孤儿院里？
我在一棵树边看到了林梦溪的车。
为什么，昨天分明都开到上海市区了，怎么回事。
为何我又会回到这栋白色建筑里？
赵紫菱的奸计！
不管怎样还是逃到人多的地方去！
肚子饿极了，我按着腹部，向前跑去。
大脑里面充满了求生的欲望，可怕，身后有两个女人正拿着装着刀片的圆规追我。
我晃过一栋楼，迎面而来就是岛屿的集市。
在街角三个穿着便衣的人一莲凶神恶煞的向我冲了过来。
他们的目标是我！
隔着很远都能感觉到他们眼神里充满火辣辣杀气。
由于我从小生长在此，对地形非常熟悉。
我在人行道上疯跑，差点撞到路边的早餐摊位。
一个扭身，我钻进了早餐摊附近的一个菜市场。
早晨的菜市场人不多，公鸡正在发出难听的噪音，工作人员也正为一天的开张而忙碌着。
三个便衣男人依旧紧追不舍。
他们是谁，是赵紫菱的手下么？！
冲过鸡飞狗跳的菜市场，面前是一堵墙。
失策。
眼看三个男人靠近自己的时候，我向围墙猛冲过去，奋不顾身的一跳，居然抓住了墙的顶端。
提起手臂，我的整个身体就像惯性似地翻了过去，最后稳稳的落在外面的马路边上的花坛里。
站起身子，跳出花坛，结果撞到一个路过的女青年，女青年大喊一声：“抓强盗！”随后便一脸恐惧地逃跑。
我有什么可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还是自己啊。
突然，应女人的声音，身后出现一群男性正怒冲冲地向我跑来，这些男性有老有少，只见他们的手中正举着木棍，铁锅之类的钝器。
而且人群呈滚雪球的趋势，越积越多。
当我听到前后左右都传来追赶者的声音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大吼一声，为的是震慑对方，但却毫无意义。
继续撒腿狂奔，越过隔离栏冲过行车道，跑到了一条集市内。
集市的门前有五个蹲点的男性，只见他们叼着烟。那五个人明显的民工打扮，但是那眼睛已经超出了民工的眼神。似乎正等待着我的到来。
他们用深邃的眼神盯着我，好像盯着猎物的豹子，使我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同时，我的后方也被堵截住，就是刚才的那一群男性。
究竟怎么回事，我可没惹过你们！
众人沉默了三秒钟，所有的人都开始朝我走来。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用尽所有力气推开那五个民工，我猛地向前冲去。
而身后却发生了奇怪的事情，五个看似民工的神秘人从腰间拔出圆规，向人群刺去。
霎那间人群厮打成一团，忽地我感觉头脑剧痛无比，已经分不清敌我了。
又是圆规，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还是去地铁站，或许潜入地铁就能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
奉贤地铁站，是最近才通车的。
早晨地铁站里的人群已经渐渐多了起来，大部分都是背着书包的学生，但也不乏上班族。
有些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他们正用余光打量着我。
和刚才一样。
渐渐地我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四面八方的人群都开始向我投射来诡异的眼神。
人群开始朝我走来，好像一群饥饿的狼。
很快，我发现已经有些人在向我跑了过来。
必须离开这里，可恶！
推开前方的几个女学生，我再度迈开腿跑起来。而我听见身后人群脚步的频率加大，他们一定也开始加快速度，为的是抓到我。
我犯了什么错，我是个好人。
我只想让大家都幸福，但为什么这个世界总和我作对！
跑上楼梯，逃出地铁站。
我听见身后响起“抓住他”“就是这个人”的声音，并且这声音越来越多。
结果不经意间我被地上的石子跘了一跤，又因为昨天的药物残留在体内，身体瘫软下去，再也站不起来了。
大约50多个身穿不同衣服，不同职业的男女人群向我围攻过来，最后把我包围。
完了，这回真的要结束了。
我抬头露出恐惧又不解的表情。
“你们干吗抓我……我没有罪……”
那群人开始发出声音，表情变得愤怒起来。
很快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大叔打开包，将一张看起来像通缉令的纸张朝我扔过来。
上面印着一男一女的两张照片。
这是昨天晚上11点，上海市警察总局发布的通缉令。
上海市四起圆规杀人案件的主谋，邪教‘白色圣殿骑士团’的高层之一，王元龙。
上海市四起圆规杀人案件的主谋，邪教‘白色圣殿骑士团’的高层之一，赵紫菱。
向警方报案，可获得悬赏奖金10万元。
什么呀，简直太荒谬了。
正当众人开始向我扑来，而我根本无力招架之时。
人群之外响起一声枪响。
砰！
瞬间恐惧的人们作鸟兽散，全部慌乱地逃之夭夭。
一群胆小鬼，原来你们只为了这些奖金而已。
远方站着一个双手拿着M4卡宾枪的面具少女，戴着盖住左脸的奇怪面具的她，穿着一件看起来好像教堂里神父一样的长袍。威风凛凛的样子令人肃然起敬。
女孩站在地铁站前的广场上，将黑色的步枪扛在肩膀上，用一只右眼凝视着我，使我的背脊冒出冷汗。
在少女的身后，是刚才帮助我逃跑的五个男性，他们的手上无一例外地都拿着沾满血液的铁质圆规。
留着一头长发的少女，向我缓步走来，并向我伸出手。
瞬间两只手牵到了一起。
手的温度，触感，非常熟悉。
是赵紫菱的手。
她救了我。
最后我被他们带到一辆非常普通的金杯面包车里。
少女揭下面具，果然是赵紫菱。
我不禁感到奇怪。
“会长，第四具受害者的尸体昨晚已经被警方找到，上面的暗号也已经公布于大众。任务完成了。”
一个宽额骨的青年对我说道，而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会长，您刚才的举动真是让我们着急死了。”
“会长，您怎么了，头痛么？”
“会长……”
“我不是你们的会长！”
我向几个男人吼道，他们也吓了一跳，安静了下来，不敢说话。
无一例外，我能够清晰地看见他们的肩膀正在发抖。
难道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了么？
15分钟的沉默过后，我和赵紫菱被送回海边的大宅门前。而车则离开了。
身穿白色长袍的赵紫菱，手中拿着一把步枪，乌黑的长发随风飘动。
长袍上镶满金色的花纹，就好像那个木头盒子一样。
而长袍的背后，则被用金色的丝线绣上我们组织的徽章“普纽玛之眼”（三个圆一个倒三角的形状。）
赵紫菱脸色铁青，看上去心情非常不爽。
结果耐不住沉默的气氛，赵紫菱道出了真相：
“王元龙，你今天早晨所做的事情，让我们感到悲伤。请会长您今后不可如此冲动。”
“我说过好多次了，我不是你们会长，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三学生罢了。”
“高三学生？这也太好笑了吧，你不是光华大学哲学系二年级学生么？林雨琦，并且在飞机场里，通过电台直播向全国青年说出：你们的天主在七日内创造世界，而我的任务就是在七天内将这个世界毁灭！！这些令人振奋的话语。”
“那不是我……”
“不是你还是谁？”赵紫菱向我露出奇怪的表情。
“是另一个我……”
“另一个你？呵呵，果然我们的会长患有DID。”
“DID……”听过的名词，人格分裂症。
“DID，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也就是世人常说的‘人格分裂症’。在你的身体里，存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格状态和身份。而我在你的内心中检测出了至少六个不同性别人格。”
“不，我没有！”
“那你为何无法正常回忆起24日白天发生的事情，飞机场里我们和警察对峙，然后你将4个警察杀死并挂在飞机场的灯柱上？”
“我没做过这种事情，24日的白天，我不是和你在一起，逛街……你难道忘了，我们还交换过刻着自己姓名的名牌么？”
“是这个么？”
赵紫菱从长袍中取出一枚不锈钢挂件，拿给我看。
我凑近一看，瞬间哑口无言。
上面的名字虽然也是‘王元龙’但字体工整，和我写的完全不同。
很快女孩将其收回衣服内，并换了个姿势站立。
“这个挂件的确是24日你在飞机场硬是塞给我的。”
“没有去过……飞机场……”我低下头喃喃道。
“那个时候你的人格被另一个你控制了，一个举止为女性的你。自我同一性崩坏，所以无法回忆起那时候的记忆。而且那个时候的王元龙和现在的你，性格完全不同。至少他要比你残暴以及女性化许多。”
“简直是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双重人格！”
“随你便吧，但至少晚上把药吃了。”
赵紫菱摆摆手，便背过身准备走进洋房。就在此刻，我向她提出了最后的质问。
“地下室里，70个福尔马林罐子是怎么回事？”
“那个是，林梦溪所指导的实验，将精神病院的重症患者带进地下室进行颞叶切除手术的练习，最近成功率节节攀升。”
“为了什么？”
“这个你应该最清楚！”少女并未回头，只是背对着我。
“告诉我，另一个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将黑马门尼（命运）禁锢在人类的无意识中，并将其杀死。这是我们的最终计划，将‘这个世界的神’踩在脚下，并且召唤彼岸的神Abraxas拯救世界。”
荒谬之极。
我跪在地面上，赵紫菱早已经离开我的身边。
我躺倒在树下，鼻子一酸。
面前这座从小成长的所在，白色大宅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温热的泪水从眼眶中涌出。
我哭了起来。
难以接受自己是双重人格。
我想做回普通人。
可我现在已经无路可逃，出门被路人追赶，回家则会遭到赵紫菱她们暗算。
天渐渐亮了起来，远方的摩天轮开始转动。阳光再度洒在自己的身上。
我孤独的蹲在这个角落里，感到的并不是温暖，而是彻骨的冰冷。
本来我想过很多，本想和胖子一起写本轻小说，我当作者胖子帮忙画插图。当21日赵紫菱出现的时候，还想和她共谱一段美好姻缘。等待1月发售的手办……
但这些美好的幻想，都因那个什么“无意识理想模式”药物出现而破碎。
原本平静的日常变得混乱起来。
失去了所有朋友，现在都开始怀疑起自己。
我在以前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变成今天这样的一个人，独自面对着未来无法想像的痛苦的生活。
我该怎么办，都是这个世界的错。
我本想让大家都快乐，但这个世界想毁灭我。
我本想平静地度过一生，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我眼睛发红，鼻子发酸，十分难过。
随即我把头深深的埋在**。哽咽起来。
面对吧，我必须活下去，直到自己解开这些神秘世界的谜底为止！
因为我可是伟大的存在主义哲学家，未来世界的领路人，王元龙。
我绝对不能被世界击垮！
我承认自己曾经非常害怕死亡，但到了现在这种局面，死亡就站在你身前随时会要你的性命的时候，反而不这么害怕死亡了。
随即，我走进白色洋房。
在大厅里，赵德升和林梦溪正等待着我的到来。
他们两人一动不动，就好像两尊蜡像一样。
走向他们的面前。
我露出自以为威严的表情。
他们向我鞠了个躬。
这时我才发现，实际上他们一直瞒着我，关于我自己的身份。
他们早已经将我当作DID看待，在我的人格出现的时候，他们就装出一副陪我玩乐的样子，一点都不曾表露出事态的严重性。而当另一个我的人格出现的时候，他们就会显示出恭敬，以及严肃。
赵德升身着一件西服，只见他微笑着拍着我的肩膀，将我带入会议室。
而身穿长袍的林梦溪则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跟随我们，这个女孩应该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
明亮的会议室内，围着长桌子，已经坐满了大约13个人，有老有少，我都不认识
唯独没有见到赵紫菱的身影，或许赵德升依旧不能信任赵紫菱，将她排除出会议。
所有人见到我便恭敬地站了起来，众人异口同声高呼：
“白色圣殿，万岁。普纽玛之眼，万岁。我们伟大的本体王元龙，万岁！”
我面无表情地朝他们做出了坐下的手势，并做到会议室的主人位置上。
赵德升也入座，只是林梦溪站在我的身边，她的身份看来是我的秘书。
沉默了几秒钟，赵德升站了起来，将我身后的大屏幕打开。
幻灯片屏幕上显示出上海市地图。
而在奉贤乐园和白色洋房的部分被标记为红色，与其他位置区分开来。
“2012年12月15日深夜11点整，政府向我们组织发出了最后通牒，若是今天下午2点整不投降的话，他们就会派遣军队取缔我们。各位仁人志士，看情况，我们已经被逼上梁山了。”赵德升露出悲哀的表情。
“我们起义吧！”其他人附和道。
“我们占领奉贤！”
“至少我们的药物已经量产，同时地下室也关着33个脑缺人，占领这个小岛及其周围地区绰绰有余！”
“他们如何对待我们，我们也要还他们点颜色看看！”
“占领县政府，然后自立国家！”
“白色圣殿，万岁。普纽玛之眼，万岁。我们伟大的本体王元龙，万岁！”
看起来，他们已经早有准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甚是觉得自己好像被卷入一个深深的漩涡之中，已经不能自拔了。
我不想让他们用王元龙的名义发动战争。
我憎恨战争，第三次世界大战杀害了我的父母，更不想让其他孩子的命运和我一样悲惨。
“王元龙，你意向如何，反抗、还是投降？”
赵德升望向我，逼迫我说出违背自己良心的话语。
他或许认为另一个王元龙一定会默许这场战争的发生，但他并不知道现在控制着附肉体的是我，而不是另一个人！
到底该不该起义？
此时此刻我想到了赵紫菱，若是这家伙在场，她一定会提出一个好的建议。
可恶，谁能帮帮我。
“既然王元龙默认了，那么现在就开始吧！”赵德升说。
等等！我什么时候同意了你们疯狂的想法？！
我只不过……
太晚了，野心家赵德升已经按下了通话键，我有预感不过多久[白色圣殿]的军队就会倾巢而出。
现在真想抽自己一顿，心想王元龙真是一个懦弱的废物，居然多次被人利用却又没有能力反抗。
渣滓！畜牲！
我努力用不同词汇骂着自己，直到自己的心灵麻痹。
最后这次的行动被赵德升命名为[征服者行动]，完全由他来指导，我只需要待在后面观战就可以了，无需紧张。
他这么对我说，并露出诡异的笑容。
好奇怪。
自己依旧按耐不住不安的心情，跑回了卧室，在床上痛哭起来。
这个世界从21日开始就变得混乱不堪。
都是你们的错！
你们为何要将我拉进深渊之中，我可是无辜者阿！
王元龙不是什么起义军司令，仅仅是一个普通高三学生！
呜……
止不住地哭声。
可恶，像个娘们一样……
“王元龙，这不是你的错……都是爸爸……他早就有预谋了，和异端的梵蒂冈前教宗庇护十三缔结盟约，为的是在此世建立一个新世界……”
“呜……”
“他们疯了。居然想同政府硬碰硬。”
是赵紫菱的声音，她走向我的面前，坐在床上。
经过这么多打击，她瘦了好多，脸色也不是很好，脸颊上也长出了几颗青春痘。
女孩伸出手温柔地抚摸我的背部，渐渐地我不再愤怒。
“紫菱，抱歉。”
“没事了，我们都是被利用、然后抛弃的可怜人，哪里都不可能是自己的落脚之地。就好像耶稣说过：飞鸟有巢，地上的狐狸有窝，但人子却没有枕头的地方。”
“你还是那么喜欢引经据典。”
“嘻嘻……我要走了。”赵紫菱露出孤独的笑。
“去哪里？”
“去远方。”
“为什么？”
“爸爸他要杀了我。”赵紫菱黯然神伤。
“不会的，他毕竟是你父亲。”我试探她。
“赵德升早已对我报有戒心，王元龙，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这里么？”
“我又有何理由离开呢？”
“我想给你看一些东西。我们现在都处于极度危险之中，而我曾经说过我永远是你的拥护者。我不会背叛你。若你实在不信任我，你也可以留在这里。但你必须懂得，赵德升不过是利用你罢了。多数可能，等起义失败后你会被拉去做颞叶切除实验。你一定不会乐意，我也不允许他们这么对你。”
“那么这次起义又有什么意义？”我问。
“将脑缺人类投入战场的试验。”赵紫菱双手抱肩，向我无奈地吐了吐舌头：“21日中午的会议里，另一个你，王元龙提议量产Noumenon333。22日，十几年前被关闭的工厂重新开启，24日晚10点整制造出第一批药物，被命名为Noumenon333R。此外，禁锢在大宅下的33个颞叶切除者，一旦注入‘白色圣殿’量产的药物Noumenon333R，没有思想的他们将会成为赵德升的傀儡，杀戮的工具。”
“这么说来，我手中的药物是量产的样本咯。”我说。
“是最早的一批，你母亲还在大学的时候和我父亲一起研制的药物Noumenon333，试图唤醒无意识3.33分钟，然后改变世界。但，问题是，药物从研发到现在已经16年之久。至今只有你和你母亲获得了改变世界的能力，将理想中的产物化为现实。其他的人（比如我）注射药物后仅仅只能得到3.33分钟加强第六感。”
“我的母亲？”
“是的，你的母亲曾经和我父亲说道：她不幸将自己小说中第三次世界大战、若望保禄一世教宗的死亡等，用自己注射药物的方法化为现实。从而影响了你的世界。而白静涵自己却畏罪自杀了。”
赵紫菱道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关于我的母亲。
我陷入了沉默。
“等一回带你去工厂偷一些药物。”
“……”
我究竟该相信谁？
抑或是谁都不值得信任?
姑且就再次接受赵紫菱的好意吧。
存在一个协助者，至少比孤立无援好得多。
结果我还是答应了赵紫菱的请求。
“王元龙，你的愿望是什么？”猛然赵紫菱问我。
“建立让大家都幸福，一个没有战争没有欺骗的世界。”我随口说出。
“看来药物（Noumenon333）没法让你实现梦想呢。所以说，这不是你的愿望。”
“或许太笼统了，实际上……我也没什么愿望……”我说。
“你胡说。”
“我真不知道。”
“好吧，现在王元龙的责任就是，认识你自己，只有如此，你才能够从这个充满敌意的世界里逃脱。”
（第十九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