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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三儿受蛊显尸相,破落地旧难又添丧(二)

  • 寻七魄
  • 十里平湖霜满天
  • 2019-07-26 15:32
寻七魄

  

却说待道长知了此事前因后果,只笑道:“你们偏偏在这个时候要背他出来,被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呆子见此也不答复了,道长复又道:“我现在便要去柳登,你可随我同去?”呆子听了,忙道:“去的!去的!”

那道长复又道:“随我同去,一路上你不准讲半句话,只准站在最后一排,一路上遇到任何事都不许叫唤,更不许把我的顾客打翻,否则的话,我便一脚把你踹下山去。”

呆子听了,皱着眉头,正不解,岂料他竟从身后牵出一列死尸来,只见那死尸都披着宽黑尸布,头戴一个高筒毡帽,额上压着几张书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呆子一见,吓得忙撒腿就跑。

道长一见,忙将它不把捉住,道:“不必怕,他们都听我的,”说着便摇了铜铃以此显示,呆子这才放下心来,随他一同去了。

只见那手执铜铃的道士一面敲打着手中的小阴铃,一面领着这群尸体往前走,却不打灯笼,手中摇着一个摄魂铃,让夜行人避开,通知有狗人家把狗关起来。

在看其后,那群尸体只被一个草绳结串起,每隔七八尺一个。路中又问前人那死的人二人何在,可前人也不知他们现在身在何处,二人只得无获继行。

话说那义庄里的几位先生因见杨三儿没了踪影,也慌起来,几人忙一起商议,遂将此事的利害通告遍了柳登村,只见那群人得知了情由,人人几欲理了包裹行囊,想要离开这破落且又有鬼怪的地方。

可这义庄里的哪里肯放?都是忙前去拦下,告诉他们:别处断去不得,倘若此时去,定必死无疑,遂交代了些,让他们都住进了义庄。

那些识鬼事的心里也打着算盘,也都想着假若此时离了去,万一再遇到些不干不净的,着实不妥,想来那义庄里的人平常不都和死人打交道么?定有办法,想毕,便也随了去了。

话说这一村的人当晚便住进了义庄,再不出门,那守在义庄里的也速忙活起来,贴符念咒,好不热闹。

哪知一时未罢,那最年长的先生在屋内说是闻到了尸气,义庄里的几位先生听闻此事,随即迎出来,三人忙出门去,下了街。

只见竟不是杨三儿,而是先前同杨三儿消失的柳登张一氏,方欲用绳索套了去,岂料身后又来了一个张二氏,全都是半人半尸,一面嚎叫,一面嚷嚷着让道长就他们一命,其中一位先生见了,只道:“难道他们一家都变荫尸了么?”

先生们见了,遂欲上前施救,岂料身后竟涌来一大群人,也不问什么要紧不要紧,冲上前去便将二人打得半死。

怎奈那三位道长势单力薄,哪里救得下?只得被挤在一旁,俄见那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了之后,又拿来一个大粗绳,把他们结结实实地绑在了树上,遂又有人想要放火烧了这蠢物,可谁家也不愿出柴薪,只好作罢。

那几位义庄先生见此景以成了事,只好打消了趁众怒救人之策,想待事后再来暗救。领走前,只做了最后的思想工作,谁料还是吃了闭门羹,被一群人推推搡搡地回了庄子。

回了庄子,那几位先生当然坐立不安,众人思揣了半晌依是无计可施,因是邻人非妖非兽,非赖夺出门去抢了那半人半尸来方可,倘若那人尸意识不受控制,再伤着别人,无疑不是对这根基已尽,人口衰丧的柳登雪上加霜。倘那荫尸再又携五捎六,再想除去,可不是什么玩笑话。

其中最年老的先生思毕,速命养子子瑛、亲子文郁二人启身出去夺尸,自己守庄,原来这位先生不是仙人,而是学茅山之术的道士,然通道术,那二名弟子也系茅道之家,赶尸之士。

二人遂领师命,取下铜镜,七枚枣核,两把桃木剑,夺门而出。

此间,只见邻人又乌泱泱的冲上来,问他们缘由,竟说是死尸活了,二人忙置临事发之地,竟令二人目瞪口呆,再往树下瞧去,吓!只见那里竟躺了三具尸体,可原先那两具荫尸却不知去了何处,三人皆为颈伤而死。

文郁见景遂取出三道三昧磷火符,咒曰:“有请上古大仙火德真君,借三昧真火,降妖伏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纸符竟不点自燃,丢于尸体,那尸体竟发出滋滋之声,血涌骨鸣。

且说这二人正处理这一干事时,另一名荫尸早就至临别处,原来,这日并非所有人都搬进了义庄,还有一家姓王的,因怕家中财物被盗,依旧死守家中,就这时,王姓一家人正在家中休息。

其夫王莽忽觉屋外有怪声,其妻以为是灵狐饿狼之辈,忙让王莽将大门锁好,岂料刚下床理履,屋外竟想起吱压推门之声,吓的王莽忙赤脚而走,见形势不对,忙与妻子二人搬来笨重杂物,眼见堆得人一般高,可形势依旧不知,反倒激烈。

王莽见这景象,忙将妻儿送至床底,自己取了把镐头,又等了片刻,却见屋外没了声响,以为那饿狼走了。

可就在这关头,屋外竟又响起力压山倒之势,将门上之物推得七零八落,那王莽一见,竟是个死人一般的东西,吓的什么也不敢说,只朝他扬起镐头,谁料还没砸上去,便被他一巴掌打的差点昏过去。

此时的王莽又惊又骇,忙胡奔出去,欲找义庄的先生来帮忙。

此时年长的先生正在庄内设坛,忽见屋外有黑影袭来,忙迎上去了,听了因果,遂拿起器具,夺门而出,此时二位弟子搜寻无果,便被师傅召回庄内守庄。

却说王莽出门寻救之际,那荫尸早已将王莽家弄得乌烟瘴气,此时,那荫尸竟俯下身来,爬至床前嗅视一番,发觉地下有生人,刚欲伸手,那妻子忙将儿子抱在怀里,趁黑摸到了侧房,偷偷地将门掩了去。

谁料那萌尸如同知道一般,忙朝侧房而来,妻子见势,忙将木盆推到了前处,可是荫尸吃过一次当,哪里还会再进来如先前一般让你打,只循着生人味,发觉那墙只有一半,再上一半为空,便一跳上了顶处......

妻子此时正死守这门,岂料荫尸早已从身后下来,那妻子那妻子见此景已成了事,果觉无望,由于护子心切,竟一头钻至荫尸身前,欲将它推出去。那儿子也跌落一旁,那荫尸只咬了其母一口,随后又问着血味,朝其子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当那荫尸逼近儿童之际,从门外竟盾进个人来。

原来那先生早已至临此地,只苦于大门紧锁,便拜请了天方土行孙令其遁入房内,进房处,果见荫尸朝其子奔赴而去,忙从口袋里掏出五枚铜钱,分别定住了其额、手、脚。那荫尸立即动弹不得,只在地上抽动。

那先生速道:“天门开,地门开,玄门开,鬼门开,茅山祖师法令来,走天门,踏阴府,仙魔二路我孤行,茅山祖师急急如律令!”

俄见他再无法动弹,方取出驱鬼符,以木剑刺之,朝他心中刺去,只见那荫尸口中吐了一口污气。

先生方起身,续道:“东起泰山雷,南起衡山雷,西起华山雷,中起崇山雷,五雷速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只念毕,只见那荫尸竟化作一道金光而去,先生道:“念你也是个好人,便让你来世有好福享。”

且说那先生斗尸之时,岂料那庄中也出了事,原就是那两个荫尸其中一个还未除去,只朝义庄潜去,此时子瑛正制他作的”困尸笼”可说是困尸笼,实则不过是个大铁笼罢了,其中机关便是:“在笼内挂一个沾满鸡血的假人身,引那荫尸进来,待那荫尸拔那人身,便有个大铁笼从天而降”。

子瑛因这宝物颇感骄傲,屋中之人却无不拍手叫好,岂料方半刻,屋外竟响起一片拍打声响。

众人见了,忙吓的乱窜,文郁却欲去开门,被子瑛一把拦下,原是文郁怕是师父回来无人给他开门。

子瑛却道:“师傅不是有钥匙吗?”便将他拉了回来,再往人群中去,那门果被撞开了,正是荫尸,文郁见景,立马冲上前去,岂料不慎触碰了机关,一个大铁笼刚好盖在了他头上。

只见人群中有一位老耇,见此番景象,忙泪流满面,哭道:“我的儿啊,你怎么成这幅样子了?你兄弟呢?”

只见她几欲上前抱那荫尸,却被子瑛一把拦下,送了回去。文郁见景忙让子瑛帮他搬开这个大铁笼,可单靠子瑛一个人如何够?忙让邻人一起,可那些人心早不知吓到哪里去了。

可怜子瑛只懂设,不懂破,况且他从出世以来,只懂如何赶尸,不懂如何降尸,就算先生教他,他也从未有心学过。

无奈只得令邻人都不要动,蹲在一处,自己上前去惹那荫尸,只要挨到师傅回来便可,只见他上前边做鬼脸边道:“丑八怪来追我啊。”便拍拍屁股跑了,可那荫尸又无感觉,哪里知道这是在骂他,依旧不理他,直朝人群而去。

子瑛见大事不妙,忙去捉荫尸,可那荫尸力大无比,三两下便把他打倒在地。

就此时,那困在笼里的文郁也焦急万分,眼看荫尸抓着人了,子瑛忽然想起先生先前说过他床底下有个墨斗,是由鸡血糯米粉黑墨做成,僵尸集天下阴气于一身乃至阴之物鸡血糯米粉和黑墨乃至阳之物阳克阴故而怕之。

忙起身跑到了偏房,取出了那盒墨斗,冲出来往那怪物身上浇去,可是那斗里却什么也没有,原来因这几日天气枯燥早已干了。

子瑛见此法失了效果,只得急中生智,大叫起来:“方才是谁说这是他儿子的!”此时便方才那老耇便出来,忙道:“是我,是我,他是我儿子!可她怎么他会成这幅样子?”说着又哭了起来。

子瑛见了,忙拽他出来,那荫尸闻见,竟直朝他这边来,那个老耇忙道:“儿啊,你还认得我啊,儿啊。”,子瑛却忙一把拽住他往偏房而去。

只见三人一同走了进去,过了片刻,那屋子竟彭地一生响,众人见了,忙去看,只见子瑛同那老耇从地下的一件储物的小室里出来,那男子边走边道:“我儿子认得我,我儿子认得我”

此时先生见义庄有动静,忙赶了回来,只见有个全身着火的荫尸从房内挣扎出来,随后又化作了一滩污泥,有一人在旁哭嚎:“我的儿!我的儿!”说着便直摔下去,众人忙去扶他,岂料竟没了气息。

那先生见了,忙扶他起了,果见他没了气息,只苦笑道:“可笑,真是可笑,我只因欲造化一人,岂料却害了一人。”

文郁见了,只道:“三个儿子都没了,让他如何不伤心”众人复伤心。

众人终放下了,将他搬入了棺材,睡去了,先生一行人只待在门前画完符后,又问子瑛何来的炸药,才知原来是留着炸树根的。

深夜,众人便在房内商议,是否要请儒叔回来,一齐拜请请小鬼来分晓此事,事后,便也睡去了,岂料次日天才稍亮,门却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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