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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夜 你想回去吗?

天堂挽歌

  

……

“那个,请问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回家了吗?”

“哦,勾阪先生是吧,感谢你的配合,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你的伤势不要紧了吧,要不要我们派车送你回去。”

“非常感谢,不过不用了,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哦,这样啊,那路上请注意安全。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觉得很遗憾。还真的是人间惨剧啊,残忍杀死了自己的妻女,现场一片混乱,真是惨不忍睹。如果不是附近有人报警的话,说不定你也要身陷危险呢。”

“呵呵,是啊,多亏你们及时赶到,就是有你们的存在,我们这些平凡的小市民才能安心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那么,不打扰你们的工作了,我就先离开了。”

是的,那个想要侵犯沙耶的怪物就是我的邻居洋佑。至于为什么他会突然发疯我至今不明真相。在我和他争斗没有多久,警察就把我们带回了警局。我这时候才听说洋佑居然杀死了自己的妻女,这个人已经完全疯掉了!真该把这样的禽兽杀死的,尤其是他居然还想对我可爱的沙耶不利,这更是无法饶恕的罪过,即使把它钉在十字上,让它一点点流尽鲜血而死,也无法洗清它的罪恶!

沙耶,沙耶,想到沙耶我心里无比担忧。尤其想到她见到我和洋佑被带走时,沙耶流泪痛苦的样子,如果不是我示意她躲好不要出来的话,现在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结束吧。而且,这次的事情,我心里涌起一种感觉,我几乎可以确定,这次的事情与洋佑的发疯,肯定与沙耶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

“郁纪,你不要紧吧,呜呜呜……”一个熟悉的身体冲入我的怀中,那个一如既往的香气和柔软触感,没有错,是沙耶。

沙耶因为担心我,所以躲在这的哪里一直在等我出来吗。我心里感到说不出的柔软。

“没事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喽。”我温柔的替沙耶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我的心里除了怜爱再没有别的想法。只要我的沙耶一切安好,无论怎么样都不要紧。而且,我身为一个男人,需要做的事就是为自己的女人把天撑起来,给她一个温暖舒适的家,只要这样就足够了,至于其它事情,我不需要知道。

“可是,可是,郁纪,这都是因为我才……”沙耶看着我,眼里噙着泪花“如果不是因为沙耶那么做,那就不会发生这些,那个人,他不会这么做,郁纪也不会因此受伤了啊!”

“沙耶……”我轻轻抚摸着沙耶柔软的长发,“好了,傻丫头,我不怪你,可以吧,过去的事情就不用说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我饿了,嗯…就惩罚沙耶给我做饭吧,一辈子都……为我一个人……做饭!”

“唔…”没有再多说什么,我轻轻吻了沙耶的唇,然后牵着她的手,一起回我们的家。

……

“呐,郁纪……”沙耶在我的怀里呢喃着。

“怎么了,沙耶?”

“沙耶有个问题想问郁纪呢。”沙耶爬起来,跪坐在一旁看着我,“那个时候也是,就是那次郁纪的朋友来的时候,还有这一次,以及一直以来,郁纪为什么那么维护我呢?即使我做了错事,郁纪也从来没有责备过我。而且,郁纪其实心中有很多疑问吧,关于这些事情,关于我……”

“沙耶,我……”我注视着沙耶,心里想着,沙耶,我不想让你说这些啊,因为对于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啊!看着沙耶的眼睛,我以坚定的目光和她对视着,“对于这些,我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用明白一点,那就是,沙耶,我爱你。这就足够了!”我说得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是啊,对于如今的我,已经再也没有一丝迷茫了。我爱沙耶,这就是一切问题的答案。

“呜呜…是这样吗,原来这就是真正的爱?没有什么缘由,完全的信任和毫无保留的维护。可对于这么爱我的郁纪,我却是……”沙耶突然又哭泣起来,“对不起,郁纪,我那么自私,也没有为郁纪做过什么……”

“不,没有的事情,自私的是我,没有为沙耶尽责的也是我啊,沙耶,沙耶为我所做的已经够多了,多到我一生也偿还不完!”

“不,郁纪…我有话对你说,请听我说完!”沙耶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坚定,原本带着的一些犹豫和不安全都消失不见了。

我“……”,对于这样的沙耶,我说不出什么,即使我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是我所害怕的,可能会让她离开我,我也说不出阻止的语言来。

“那个洋佑,是因为被我改造,所以才会发疯的。至于改造的方式,我把他改造的和郁纪一样了。”沙耶的话还是令我大吃一惊,虽然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准备。

“改造的和我一样……”

“是的,前几天我不是把郁纪的病历资料弄来了吗,我发现了关于郁纪手术的事情,然后进行的调查和实验,结果成功了……所以,所以我就想,如果大家都变得和郁纪一样,那么是不是大家都会像郁纪一样,温柔的对待沙耶……可是,那个人却只想伤害沙耶……”沙耶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羞愧的低下了头。

“……唉,让我说什么好啊,你这个傻丫头!”我一下揽住沙耶,“你以为,我之所以喜欢沙耶仅仅是因为这点原因吗?那是一直以来和沙耶相互扶持,共同生活,是我们一起培养起来的深厚的情感,这种感情怎么可能只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呢!”

“嗯,沙耶明白了,所以这就是爱,是郁纪和沙耶两人间的爱情。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会毫无保留爱着沙耶的人只有郁纪一个人,而沙耶也爱着这样的郁纪啊!”沙耶破涕为笑,搂住我的脖子。不过,马上,沙耶又松开了我,同时离开我的怀抱,从床上下来。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其实,其实沙耶并不是……人类!”沙耶说完这句话,把头转到了一边,不敢再看向我。

“呼…”果然啊,听到沙耶的话,我心里再也没有了什么迷惑,不过这种东西真的存在过吗?

“从前呢,有一个人,他看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机器人。所以他很孤单。直到有一天,他见到了一个机器人女孩,他觉得自己有了同伴……”我用平淡的语气说着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故事。“他爱上了那个机器人女孩,并决定和她在一起……最后,那个机器人女孩变成了人类,从此二人幸福生活在一起。”

“咦?”沙耶不明白我为什么讲这个故事。

“我想说,真正的爱,与我们本来是谁没有关系。我是郁纪,你是沙耶,郁纪爱着沙耶,这就可以了。在我心里,全世界,只有你的存在。”

“郁纪……呜……不行,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沙耶连忙止住即将再次落下的泪水“那,郁纪,如果我能让你恢复正常呢,让你,回到原来的世界中!”

“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吗”

“嗯,是的,只要像改造洋佑那样,把那种回路逆反过来的话”沙耶抬起头来凝视着我的双眼,“那么,郁纪,你想回去吗?”

“……”

那时的我,也许已经意识到了,在我面前的这个选择,将会将我带进那完全未知又截然不同的结局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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