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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戴羽为鸟、褪羽为人

这里有妖怪

  

伴随着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建筑物外的警员们纷纷抬头望去,一道红色的身影正撞破了玻璃窗户,展开绯红色的羽翼试图飞行逃脱。紧接着枪声四起,接二连三的子弹宛若弹丸之雨般铺天盖地向姑获鸟袭来,只见她在其中灵巧地闪转腾挪地躲避着,成功避开了所有警员的子弹的攻击。

眼看就要飞出枪械的最远射程,却不料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闪电将自己团团围住。

定睛一看,姑获鸟这才意识到,不止刚才的房间,就连这栋建筑物外都被白鸯布下了天罗地网。分布在各地的符咒相互之间连城了一条闪电锁,纵横交错地在空中编制出了一张巨大的电网,将姑获鸟的行动牢牢地封锁住了。

“不只是房间,就连建筑物外也布置了陷阱吗?”姑获鸟一惊。

破碎的窗户后,白鸯攒着一纸符咒站在那里,身体的左右两侧分别站着持枪的岚目和刘子业,沈洛则站在白鸯的后方,双眸紧盯着姑获鸟。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乖乖地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着,白鸯扬起符咒,一簇鲜艳的火苗在符咒上燃起。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你就试试看吧!”

脊背上的红色翅膀猛地拍打着,掀起一阵狂风席卷四处,闪电的锁链纷纷断裂,化作一团电气消失殆尽。

见状,白鸯向身后的众人做了个「不要动」的手势,朝着眼前的位置甩出符咒。

数没纸符悬浮在空中,白鸯脚尖点符,仿佛踩在台阶上一格一格地往上跳跃。几个起落后,白鸯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距离沈洛等人十几米的高空中了。

“雷电,给予眼前的敌人重罚!”

咏唱着咒文,白鸯手中的符纸亮起了一束蓝光,耀眼的闪电从她的掌心射出,宛如一支飞驰的闪电箭矢朝着姑获鸟疾射而去。但姑获鸟毕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抬起手臂,振动双翼,又是一阵飓风被她掀起,强烈的气流将空中的箭矢冲散,四散开来。

趁着这个空隙,姑获鸟赶忙从口中吐出一股烈焰,在白鸯的胸口炸出一道烟幕。

“喂喂,这是个什么情况?白鸯小姐处于劣势吗?”刘子业慌张地戳着岚目的手臂。

“别乱说,分明就是平分秋色嘛!”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但白鸯被姑获鸟率先击中这一事实还是被岚目看在眼里。他抬着枪支,时刻准备开枪支援。

空中的烟幕逐渐散开,令人吃惊的,是白鸯竟然毫发无伤地踩在纸符上。

她交错着双臂,身体面前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屏障,隐约泛出白色的浅光。

“法术屏障?”见自己的攻击被挡下,姑获鸟显然又吃了一惊。

“别小看我,好歹我也是个阴阳师啊,基础的防御法术还是会的,倒是你,刚才那一击做的不错嘛!如果我稍微大意一点,我可能就掉下去了……”一边说着,白鸯甩出了手中的三道燃烧的纸符,空中霎时多出了三条烈焰火线,朝着姑获鸟的身躯笔直地射去,炸裂开炫目的火光。

星火燎羽,更何况还是三道火线的直线命中。

只见姑获鸟的羽毛化作熊熊烈火,在空中哀鸣挣扎。

“快说!汤骏在哪儿?”

最后一张符咒被白鸯从口袋里取出,轻声咏唱了几句咒文后,这纸符咒亮起了炫目的白光,但也就在这时,姑获鸟的身躯被自身的火羽所包围,几秒后,仿佛凤凰一般浴火涅槃重生。一只遍体绯红,下身挂着烈焰般尾羽的大鸟惊现眼前。

猛地扇动燃烧的双翼,一股热风席卷而来,白鸯再次召唤法术屏障,挡下了这道攻击。

但法术屏障再强最多也只能一次性抵挡一次伤害,说时迟那时快,姑获鸟趁着法术屏障消失的间隙发动了二次进攻,她那尖锐的鸟喙张开,姑获鸟从口中再次吐出一缕火焰。

为了躲避火焰的攻击,白鸯脚尖点地猛地向上跃起,熊熊烈火将她垫脚的符咒烧了个精光。这时,白鸯意识到大事不妙。

没了符咒垫脚,毫无飞行能力的白鸯只能如同折翼的天使般坠落地面。

“在地狱忏悔吧!”撂下一句狠话,戴羽为鸟的姑获鸟扇动翅膀,向着高空飞去。

……

白鸯不断地往下坠落,而姑获鸟则不断地向上飞起,随着两者的距离不断地被拉开,难道在场的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妖怪被放跑了吗?

——嘭!

枪声震耳欲聋,枪口迸射出一道暗橙色的火花,一枚子弹在空中划过一抹残光,贯穿了姑获鸟的羽翼。鲜红的血液当即从她的翅膀里流出,飞行的轨迹也变得摇摇欲坠、飘忽不定。众人的视线沿着枪口处望去,方才意识到开枪的人并非持枪的岚目或刘子业,而是夺过刘子业手中枪支的沈洛。

“沈、沈侦探,好枪法……”见状,刘子业一愣一愣地竖起了大拇指。

按理来说,目标距离这么远,并非狙击枪的枪械基本上是很难命中的,刘子业的配枪是步枪,也就是说沈洛完全就是靠着运气盲打的?

对准姑获鸟的上方,沈洛又一次扣下了扳机。

火花夹杂着子弹又一次射出,这回命中的是另一边的翅膀。

“岚、岚目刑警,沈侦探是盲打的吗?”

“你真笨啊,还没有注意到吗?沈洛已经将弹道预判出来了!”岚目给刘子业的脑门上来了一记暴栗,责骂道。

翅膀挂彩,姑获鸟不得不选择降落,与此同时,早已落地的白鸯又重新整理好了符咒,踏纸升空。

“水啊!浇熄她身上的火焰!”

咏唱间,白鸯甩出了亮起蓝光的符咒,牢牢地钉在降落中的姑获鸟身上。

片刻,符咒中开始漫出水来,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水球将其包裹住了。姑获鸟身上的火焰一点一点地被水熄灭,最后变回一开始那位披着鸟羽的孕妇,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

现在时间,凌晨两点多。

原来……我已经查这个案子查了一天了……总觉得,好复杂、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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