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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

此雨何时歇

  

茗叶到了容疏宅邸前,只见容疏正站在门前等候着自己。而容疏一看见茗叶浑身湿透便连忙施礼道:

“茗叶兄快请进。方才大雨倾盆,不知茗叶兄可有不适?”

“多谢容疏兄关心。方才有幸及时避雨檐下,因而得以避免如落汤之鸡。虽然依然全身尽湿就是了。”茗叶边在容疏的带领下走进屋中边笑着答道。

“已有七年未见了吧。”待坐定而酒席备,容疏问道。

“是……”茗叶沉吟片刻,“自从七年前容疏兄决定在仕途上一展宏图后便再未见过了。”

“那么,茗叶兄此次前来何意?竟不再嫌恶我这为权欲所惑之人?”

“你并非沉迷权术争斗之人,这七年来你也几乎不显露于人前,因此又何必来取笑于我。”茗叶正色道:“听闻皇帝病危,时日无多?”

“圣上确实贵体染恙。臣下吾等也只能默默祈愿圣上安康。”

茗叶厌恶一般地挥手道:“别再将那套官话相诉。”容疏微微一笑,并不言语。茗叶放下手,凝视着容疏道:“倘若皇帝病逝,此间必定大乱,你莫非打算涉身其中?”

“事已至此,容不得全身而退了。”

“难道你竟然真的对于万人之上的位置感兴趣?”

“权御天下,谁人不愿?”容疏的神色中却微带哂意。

“只怕再难回头,如落深渊。”

“自七年前决定踏上仕途,便已入泥沼。”

“当日你何故忽然想在仕途上一展宏图?明明容疏兄是比我更不屑于名利之人。”

“受人之托。”

“何人之托?”

容疏沉吟良久,终究不曾言明,只是说,“往者不可谏,不可因往事坏了今日酒兴。”

茗叶不复多言,于是二人便无言把酒相欢。虽然各自都有各自苦衷。

转眼便近黄昏。容疏与茗叶俱是醉意已浓。容疏便说道:“茗叶兄若无急事,不妨在此滞留几日如何?多年不见,彼此也可略叙旧情。”

容疏本无在此逗留之意,忽念及白日所见之曼妙女子,“想必落鸢姑娘此时并未离开此处吧。若是逗留几日,或可有缘相见。”茗叶默念道,于是便答应了下来:“那就有劳容疏兄费心了。”

“茗叶兄见外了。此间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下人便是,若有我能帮忙之处,亦可尽提。”

“承蒙容疏兄好意。”

屋外不知何时已再度雨声淅沥。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看样子也是天意留君住呢。”容疏不禁开玩笑道。

“容疏兄又取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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