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安静时像兔子一样温顺，躁动时像野马一样猖狂；
我从不认为会有这样的人，比如我，遇事急躁，从来没有耐心听母亲的唠叨，信奉着声高便是有理；
十年前，我们刚刚升入高中；
九月的长安，梧桐树上已经不会落下令人烦躁的白絮，还没有进入秋季，酷热经过一场夜雨却渐渐消退了；
学校是个没有多少人会喜欢的地方，像大一点的囚牢，束缚着渴望自由的孩子们；
早起、晨读、笔记、自习、功课，无休止的轮换整整折磨了我十二年；
梦想着早点长大，可即便到了高中，依然还挣扎在轮回里；
白色的墙面上贴着一排红纸，又不是结婚为什么总搞的这么喜庆；
第一天入校，报到的新生都围在那里寻找自己那用黑色毛笔书写的名字；
三三两两簇拥在一起，被分到同一个班，女生会挽着手会露出笑容，男生会拍着肩膀相互庆祝；
独身的我很快就搜寻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身离开；
或许这就是不需要关注其他名字的优势，缺少了喜悦，也不必在意失落；
高一一班，不喜欢；
我是个比较守旧的人，喜欢诗词，喜欢古文，喜欢照旧；
从小开始，一直生活在二的世界，现在却偏偏要去一；
“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心理赫然这样下了定义，便打算寻找自己的归宿；
校园的面积很小，五层的教学楼四面环绕，中间只有一个不如足球场大的水泥操场，被分割成了两个篮球场；
尽管如此，直到日落，依然没有找到教室；
讨厌询问，有些胆怯，习惯了躲在阴暗角落的自己，鼓起勇气向他询问；
“请问...高一一班在哪？”
高出我大半个脑袋，穿着一身白净的衬衫，皮肤微微有些泛黑；
安安静静的眯着眼睛，是个英俊的少年；
“跟我来吧”
讨厌被动，勾肩搭背，机械的跟着他前进；
远离了南面的旧校舍，大理石的台阶光滑如镜，折射出我的疑虑；
这里是办公楼，没有旧校舍的吵杂与混乱；
难道他也不知道目的地，打算向教师询问吗？
大可不必，即便怯懦，我可以自己去问...应该可以吧；
抬眼指着前方，他腼腆的微笑；
“一班在这里”
阴森的楼梯，两人一起前进；
没有说话，这里的回音很明显，脚踩在台阶上，噔噔作响；
很感激他一直领我到了教室门口，从紧闭的门里听到单调的女声；
老师已经开始训话了，可是，这样推门而入好吗？
第一天报到就迟到，还是明天再来吧；
课本还没有领取，要等到他们讲完吗？
要不打个报告吧，可是该怎么解释迟到呢？
“报告”
“报告”
“进”
在我还犹豫时，安静的他却发出了躁动的声响；
第一声似乎没被听见，于是喊了第二声；
心跳砰砰的加速，在教室们打开的那刻，我怯懦的低下了头；
“为什么？”
“这里也是我的教室”
原来声音不大，也可以很有理...
2.
太阳初升，操场充斥着喧嚣；
高中是情感铭刻的时期，青春的躁动渐渐萌发；
我依旧过着一如既往的日子，诗词歌赋总能让人心神安逸；
正看着书，耳边却传来意外的声音；
“下午放学，你打算去哪？”
“回家”
因为一同迟到的缘故，座位被安排到了相邻的最后；
明明只认识一天，他却可以自然的跟我交流；
下午放学到晚自习间，有二个小时的空闲，如果不是去书店，我会选择回家；
这在初中的习惯，入学的第一天就被改变了；
胶鞋的味道涌入鼻腔，嘈杂的人声徘徊在耳畔；
地面经过时间的沉淀，显得凹凸不平，沥青的碎屑不时的蹦到眼前；
昏暗的灯光挂在塑胶大棚下，他领我去的地方是一个狭小的出租屋；
下面是小贩的叫卖声，上面是脏乱的房间，生活在这里的人，肯定不怎么舒服；
两张木板床一左一右，静静的摆在窗户的两侧，中学时就已消失的木桌在这里居然还能看到；
“那是我表哥的床，坐这边吧”
拍了拍自己的身边，天蓝色的床单出现了褶皱；
或许我更喜欢白色的那一边，只是恶劣的习惯难以让人接受；
浅绿色的被子揉搓在一起，身为客人，我也不便议论；
“不错，很安逸的地方”
从窗户向外望去，依稀的人影来回走动；
天色渐渐暗淡，透过墨绿色的棚顶射来微弱的星光；
小时候自己常常光顾这里，多半是为了玩乐；
记得曾经冒着雨，买了一本聊斋志异，很可惜，不懂白话文与文言文的区别，只能将那本书保存在了书架上；
自己的恭维令他很受用，微笑时露出白的发亮的牙齿；
不明白皮肤微黑的他为什么喜欢穿白衬衫；
不明白是男人为什么嘴角却长了一颗痣；
不明白才认识一天却把我拉倒自己的卧室；
“表哥只有晚上才回来，平时这里就我一个人”
突然上了高中，远离了家庭，一个人变得寂寞了，才选择找我聊天？
从小都是步行去学校的我，根本不懂一个人生活的艰辛；
很快乐，很自由，很羡慕；
“你平常都干什么呢？”
斜倚着桌子，他避过了我的问题；
“我以后就叫你小雨吧”
索性没有喝水，不然我一定会忍不住喷出来；
至今为止，也只有一个女孩这样称呼过我，突然间换成男人，别扭可不是一点两点；
“那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小强”
算是恶意的报复吧，我可不认为才认识一天的两人就可以这样亲密的称呼；
“好呀，那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无视了我的挑衅，他满怀欣喜的接受了这个充满恶意的称呼；
那个时候，小强应该是对蟑螂的称呼吧；
“人之相知，贵在识其天性，因而济之，所以，我们不算朋友...”
朋友，对我来说是个特殊的定义；
可以为彼此付出一切，约定同生共死的人，至少，现在的我还没有一个；
“但、可以做兄弟”
“也好”
安安静静的点头，温顺的他像绵羊一样闭着眼睛，靠在了墙上...
3.
不知不觉，秋天到了；
昏黄的树叶不断被风吹落，路人迫于寒风披上了外套，对我而言最幸福的日子终于来了；
我喜欢雨，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名字，更因为它延续着诗词中的落寞；
不明白为什么会喜欢诗词，总觉得古典文学中透出沧桑的美感；
喜欢别赋、爱上了恨赋，千年沉淀的历史终不过是一曲恨别的牢骚；
雨打到身上，浸湿了衣服，透出一种病态的美；
从来不打伞，即便被母亲强硬的要求带上，也只是合起来，像剑一样提在手里；
听说古代诗人都是仗剑远游，所以，我很向往；
伞很帅，至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墨绿色的绸子做成伞面，光滑如丝；
以钢丝连接，支起一片方圆；
柄端并不是弯勾，而是可握的剑柄；
从父亲的友人那里得到这把伞后，它就一直陪伴我走过每一个雨天；
“下雨了”
“好大”
走出教室，楼梯的拐角并没有遮挡，雨就这样倾泻在我的身上；
再旁人看来，我就像个疯子，或是个傻子；
同学肆意的嘲笑与友善的劝导，都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掩盖；
石阶上水花飞溅，管道啪啪啪的涌出水柱；
全身淋湿，衣服紧贴着皮肤，头发拧成一团，依然张开双臂；
雨顺着额头滑下，双眼渐渐模糊；
嘴唇微张，冷水划过喉间；
轻抚栏杆，雨滴顺着手指流过；
冰冷彻骨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我却无可自拔；
记得夜里，每次被父母训斥，总是趴在阳台，流着泪仰望天空；
厉风像秋雨一样，肆无忌惮的向我涌来；
风干了泪水，抹平了寂寞；
突然，雨被遮住了；
抬起头，透明的伞挡住了雨，让我得以直视天空；
“快上课了”
“好吧”
他很聪明，知道我不会听从劝解，所以选择了我无法拒绝的理由；
他也很蠢，如果能跟我一起钻进雨里，或许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回到独处的小屋，他突然开始脱衣服；
“你干什么？”
“你衣服都湿了，还不脱下来擦干吗？”
我守旧、更进一步，我很保守，所以，我犹豫了；
他脱完了衣服后强硬的盯着我，目光中透着坚决；
同是男人，扭捏下去也没意义，叹了口气，最终选择了屈服；
湿漉漉的衣服完全可以拧出水来，哗啦哗啦的声响从厕所传来；
将衣服搭在横挂着的绳子上，擦干水的我，第一次披上了别人的衣服；
光着膀子傻笑，他依然英俊；
没有异味，温热感淡淡传来，这就是不孤独的感觉吗？
索性晚自习时，雨没有继续；
浓云驱散了星辰，暗淡的灯火横贯暮色；
走在雨后的柏油路上，我的兴致有些高扬；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来”
“什么？”
“不合时宜、唯有小强能识我，独吟古调、每逢沐雨倍思卿”
4、
班长是个很特别的女人，第一次见面觉得很抽象；
长长的头发批肩，白色的呢子外套，五官妖媚，算是耐看的女生吧；
她总是无缘无故的凑过来，递给我们一些食物，这样传达善意的方式简单又直接；
我有一个恶劣的毛病，不接受女孩的食物；
曾经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将她递给我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尽管如此，她老好人的性格依旧没变，每次仍然很温顺的到来；
“听说有好几个人都喜欢她”
一日，我与他闲聊，与我们关系还算不错的班长就成了话题的中心；
“恩？难道你也喜欢她吗？”
从他的眼眶里，我看到了他的好奇与自己的犹豫；
“她...是那种很有女人味的女孩，但我可没有兴趣”
“哦”
然而我撒了谎；
我对班长有好感，甚至有些微妙的喜欢；
外表很柔弱很温顺，其实很要强很独立；
从小一个人做火车求学，自己打工赚钱去旅行，兼顾学习与玩乐，真的很帅气；
将这份爱恋压下，把它归结于青春期的躁动，我渐渐恢复了日常；
三天后，圣诞节刚刚结束；
罕见的没有下雪，而是下了雨；
走在夜晚的柏油路上，白色的雾气不断呼出；
“我跟她在一起了”
冷不防的一句，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谁呀？”
虽然已经猜出了结果，但还是抱着一丝期望；
“班长”
声音很轻，不像是告知，更像是询问我的态度一样；
“哦，恭喜你呀”
有点言不由衷，却也是无可奈何；
“圣诞节，是她打电话约我出来”
“恩”
喜欢的女人向别人表白，而是对象还是我的兄弟，虽然有些惊讶，但也不是无法接受；
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他的微笑；
班长与他的恋情公开化了之后，那个秘密的小屋便在也不是两人的专属了；
“我是不是不该打扰你们？”
“没事”
“我们又不做什么，没必要”
即便如此，我还是减少了去那里的次数，同样的，我也会找借口提前离开；
一日，因为忘了拿东西，我便敲了敲门；
良久的等待，他还是开了门；
发现班长并不在眼前，以为她依旧走了，我正打算开口询问，蓦然回头；
衣衫不整的少女低着头，躲在门背后；
尴尬的笑了笑，我便很久没有再踏入小屋一步；
男女间情愫的发酵，水到渠成的一步，对我而言却是无法接受；
或许是因为我是个守旧的人吧；
“你最近怎么了？”
刚从职员室出来，就听到了他的关心；
心情糟透了，成绩一落千丈，以至于教师对询问自己是不是恋爱了；
厌恶他们的敏感，也厌恶自己的软弱；
过去就该过去，不是吗？
分科之后，我终于独享了轻松...
5、
“啊...啊...”
“你在哪？”
“她家楼下”
挂了电话，那边传来他声嘶力竭的吼叫；
很难想象，一个安安静静的男孩会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
焦急的出门，渐渐疏远的身影又重新出现；
“我给她打电话，听到了男人的声音，我问她，她居然还不承认”
来回踱着步子，攥紧拳头的他依旧在说着班长的背叛；
班长与他谈了很久，没敢靠近的我只能远远的望着；
他的脸色很阴沉，烟一根接着一根抽着；
分科后，两人的关系淡了很多，这多多少少也与班长有些关系；
免除三人见面的尴尬，让双方都过得洒脱也挺好；
这电影般的情节，来的却是如此让人猝不及防；
我没理由不安慰他，但又能说什么呢？
“你知道吗？她承认自己被**了”
“**吗？”
松了一口气，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糟糕；
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喜欢的女孩，虽然令人遗憾，但没有走到最差的一步；
班长似乎是为了给弟弟找一份工作，被酒吧的老板约出来面谈；
因为是熟人的缘故，也没有太多防备，酒里下了点药，结果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对男人来说，恐怕这算很严重的事故吧；
如果换做是我，会忍不住怒火责问女人，疯狂的寻找男人吧；
“我没有怪她，可是她就是不肯告诉我对方是谁”
“其实，现在也没人太看重这些了”
这算是我至今为止说过的最蠢的话了；
班长是心思很细腻的女孩，如果连她都避而不谈，多半是想就此揭过；
我这妥协式的劝告，卑鄙的令自己厌恶；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这件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说”
“恩，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我食言了，但他也食言了，当然这都是日后的事情；
那夜，我们几乎踏了一夜的马路；
没有喝酒，因为我讨厌喝酒；
吸烟的也只是他，因为我也讨厌；
男人的泪水，恐怕也会是在这个时候落下，但他没有；
“我会对她更好，比以前更好”
身体抖动的很厉害，不知道是因为夜风的缘故还是因为心情的激动；
我没有再说什么，他做的很好，至少比我要好；
这一刻，我在心里彻底承认自己输了；
班长是个好女人，他们很合适；
返回温暖的床铺，翻开自己的日记本；
彻夜难眠，我默念着一首喜欢的诗歌；
“夜幕降临、钟表悠悠、时光已逝、唯我独留”
6.
如果可以收回前言，我想立刻收回；
他们分手了，分的很彻底；
来到他家，已经是深夜了；
夜风随着公路上的车呼啸而过，我轻轻扣响铁门；
四周的灯火都已经熄灭，唯有里屋的吵闹声不时传来；
他退学了，他疯了，这是我听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两个消息；
比他们分手还不可思议；
高二时就已经分班，我选择了文，他留在了理；
两人的联系虽然变淡，但晚自习后，一起相约踏马路也算是日常；
前天还在跟我诉说着两人的恩爱，今天却发疯似的狂吠；
被父亲懒腰抱着，按在床上，他依然没有停歇；
口中骂骂咧咧的指责，脸上不时地露出鄙夷；
当爱成为过往，恨才是该铭刻的东西吗？
“丑陋却让人心痛”
我没有追问分手的理由，看着他疯狂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班长最终选择了放弃；
最好的理由，我配不上你；
既肮脏又卑劣，将双方的感情一言蔽之，海誓山盟又算什么？
走在泥泞的乡间小路，昏暗的灯光照着前方；
犬吠的声音起此彼伏，夏日的虫鸣嗡嗡作响；
树叶停止颤动，人影不再移动；
我与他，敲响一间屋子的房门；
私人诊所，这在乡下很常见，大部分都是退休了的医生；
口碑很好，所以人气也不错；
很难想象，他从一个寡言少语的男孩，一夜之间变成了唠叨的大妈；
无休止的在我面前谈论着两人的过往，既没有意义又徒增愤怒；
我开始厌烦了，为什么会这样？
按耐住想要离开的冲动，正视着依旧帅气的他；
全都因为那个女人，如果没有一开始的招惹，或许他还是那个他；
帅气、干净、清澈的男孩；
医生没办法定论，只是开了一些药就打发我们离开了；
返回的路上，两人走到很慢；
似乎有预感这是最后一次相遇，他默默的留下了眼泪；
我被他紧勒在腋下，呼吸有些不畅；
没有说一句话，只因两人无话可说；
深夜离开了他家，我不喜欢住在那里；
即便我曾经在那里吃饭，休息，我还是选择了回家，将欢笑声从记忆中抹去；
想打电话责问班长，却始终无法开口；
毕竟是自己曾喜欢过的女孩，没办法鼓起勇气对峙；
我的怯懦再一次胜利了，全身心的投入学习，我将他与她抛在了脑后；
7.
他没有再来学校，至少在我毕业前也没有再来；
有点遗憾，本来该是难忘的挚友，却慢慢变得淡漠了；
我无法接受他的嘈杂，就像跟我母亲一样唠叨；
两人之间的代沟越来越大，以至于到了最后，我宁可沉醉在背诵诗词中，也不想抽空去见他一面；
或许变得人是我，我真是太丑陋了；
在需要友谊时选择接受，在厌烦之后，选择了抛弃；
曾经，喜欢他的笑容，很阳光很温馨；
他很帅，不然也不会引来班长的倒追；
他很强壮，是农活干多了的缘故吧；
最舒服的感觉就是趴在他的背上；
因为我是个异类，有着奇怪习惯的疯子；
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行动；
搂住他的腰，趴在宽阔的背上，将脸紧贴；
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只是温暖的感觉很舒适，很安逸；
周围怪异的目光早已被我无视，老师也已经见怪不怪；
他的笔在沙沙作响，我的口水渐渐打湿了后背；
闭上眼睛，总能想起两人的过往；
记日子的习惯，有时候真让人厌恶；
我是个极端的矛盾体，胆怯的时候，甚至说话也会结巴；
疯狂的时候，可以天天站在栏杆后对着全校大喊：“方今天下、舍我其谁哉？”
没有自信，却过于傲慢；
跟人说话，不看着她的脸，不喜欢的事情可以一口拒绝，丝毫不给对方留转圜的余地；
而能包容这样的我的，只有他；
他，可以强硬的搂住我的脖子；
可以口口声声的叫我的名字；
至少，在那以后，都没有在遇到这样的人；
而我、却亲手毁了友谊的小船...
后记：
离开高中，大学的生活自在了许多，却落寞了更多；
一个人在外，方知生活的不顺；
选择历史，或许是因为别无选择，但不可否认，我确实喜欢它；
就像我确实喜欢过他一样，我珍视着两人的友谊；
“是他跟我提出分手的”
“你说什么？”
“我说是他先说分手的，我当时还很郁闷”
不解的望着躺在身边的女人，一丝不挂的她，没有理由对我说谎；
“那他为什么会疯...会那样”
“我怎么知道”
“呵呵...”
人生就像在田地里选麦子一样，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最大的那颗，迟了，就真的迟了；
请珍惜身边的朋友、恋人，也许他会改变，但包容也是你该尽的义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