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么失业了。还真是对公司有些不舍。”
“是啊是啊，公司提供的点心真的很不错，也不知道是在哪里买的。”
我和夏楠小姐边闲聊边收拾个人物品。
* * *
那一晚之后，碎纸机就真的再没踪影。
“合同就此解除，你们在明天之前搬出公司。”
主编也是和以往一个样子，稍微这么一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 * *
“夏楠小姐之后打算怎么办？”
“唔，这下确实得干点别的工作……”
“妹妹那边不会有困难吧？”
“没事，在公司呆了挺久，还是有一定积蓄用来任性，嘿嘿。其实，既然我们公司的人能写出‘神作’，我……我现在也有点想试着成为真正的小说家。航先生，到时候能请你帮忙看文吗？”
“我？我哪有那资格。”
“你是唯一让碎纸机吃满意的人，当然有资格啊。”
“可碎都碎了，谁也不能证明我写过的东西真是神作。”
“可作者并没有被碎掉。您能写出第一次，就能写出第二次。要是您也能帮我看看文，那就太好了。”
“唔，您要是这么信任我，那我也就只能全力帮助夏楠小姐了。”
“那就这么说好了，不准食言哦。”
* * *
约定之后，我稍微歇口气，转而望向另一个隔间。从一开始，那边就有人不友好地瞪着我。
一面对上那个散发着幽怨的视线，视线主人金汐小姐立刻阴沉着脸质问我。
“你这个人啊，为什么非要喂饱碎纸机？一直随便写写点东西轻松赚大钱不好吗？！”
我能感受到，她的怨念，并不只是失去赚钱机会那么简单。因此，我特意想好一阵才回答。
“其实您对之前的状态并不甘心，还是想创作出好作品吧？”
“你说什么？！”
“虽然你一直喊着能卖钱就可以，但内心一定还是希望写出好作品的。只是为了逃避那份痛苦，您才故意表现出对金钱的执着。”
“怎么可能，我不管作品是怎样，只要能卖钱……”
“我能感到您很在乎自己的作品不好。看我追求作品质量时会感到不愉快，就是因为对自己写烂作心怀芥蒂吧？”
“咕……”
“话又说回来，要是写出真正打动人心的优秀作品，想必也能大卖，那样赚钱也未必比呆在这个公司少吧？我这曾经的烂作作者能做到，你也能吧？至少，您的作品碎纸机愿意品尝，总归是比那些废稿强呢。”
“咕呃。”
金汐小姐说不出话，脸色也白一阵红一阵。
我不知道她最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开辟出什么样的新道路。但是我也只能点到这里。
一枚颇为在意的心结就此解开，我又回首去看夏楠小姐。
“怎么样，东西已经收拾完了吗？”
“嗯，这就是全部了。”
“走吧，去执行新‘神作’计划的第一步吧。”
“航先生已有具体打算吗？”
“那当然。首先，就让我们找个适合阅读彼此作品的好地方吧。”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