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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的真相

  • 取名字真讨厌
  • 2019-07-27 03:25

  

老实说吧,我以前确实同性恋。这点我承认,我喜欢李霁,不,准确来讲是疯狂得爱上她了,她那天真活泼的笑脸经常在我梦里回荡。

还有,我恨那个姓虺的,不仅是因为她们家害死了我父亲,更是因为这个家伙独占了李霁。看到她们两个整天蹭在一起,我的心里就特别的不舒服。当然,这些话不用讲太多,看过两份手稿的你应该都清楚。

关于那天晚上,自习的时候作业特别多,李霁整节课昏昏欲睡。我突然想起一个办法既可以霸占李霁,又可以好好得陷害一下姓虺的。前几个晚上,我发现李霁回宿舍时喜欢数灯,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无聊,后来发现她是靠这个找到自己宿舍的。校舍老旧,灯光昏暗,天有很晚,门牌字迹不清,数灯倒是个找宿舍的好方法。于是我提前回宿舍关了一盏灯,然后摸进虺大小姐的宿舍把她的香囊摸出来。这家伙真粗心,晚自习的时候居然忘把香囊挂出来。久而久之被香囊熏,一时离体,身上的味道是不会变的,但那个小兜却比以前瘪,从这个细节我推断出她的香囊应该不在身上,这才去的宿舍。

李霁回来时已经很晚了,数灯就数到我的房间来。经常失眠的我随身备有安眠药,事先给室友们下了一点,那些家伙睡得跟死猪一样。随后你都知道了,官方点说,我将李霁拖到我床上,对其实施**。由于我身上带了虺家的香囊,所以她一直傻乎乎地认为我是大小姐。

随后的事情一直在我的意料之中。李霁大怒,迁咎于大小姐,和我倒是走近了不少,但她们之间的拉拉扯扯还没有断。于是,我准备让李霁彻底和大小姐绝交。乘着胜利的势头,我又想出来一个毒计。趁着大小姐上体育课时,我偷走了她的筷子。然后呢,我又拿走了李霁的筷子。她是我同桌,书包一摸就可以解决,干净无痕迹。两个都没有发现,大小姐如约来借筷子,我将李霁的筷子给了她。李霁发现没筷子了,误以为是大小姐拿的,出乎我的意料,居然还抖出了葫芦丝事件。在我看来然后两人的关系就真的僵了。

李霁从那天后,就逐渐逐渐精神萎靡,日记也不记,学也不上。学校辅导员曾给她做过心理疏导,但无论问她什么她都不说。就在学校决定通知其父母的时候,李霁疯了,大小便失禁,缩在被窝里不肯出来。然后,大小姐看到了这样的李霁,然后她....

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倒吸了一口凉气。良久没有说话。“然后呢?”小依试探性地问道。“你认为呢?”“哎?”“每个人站的角度不一样,看到的世界也是不一样的。如果你笃信基督,你就可以跟上帝对话,如果你不,那么你或许会嘲笑那些教徒的愚蠢,明明只是自言自语还弄得神神秘秘。你的不相信,居然能抹消掉上帝的存在,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心灵的力量啊。所以,接下来的问题,请你认真思考,这将决定你听到的真实是如何的。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如同地狱般绚烂而狂躁的虚幻,还是如阴沟般**裸的、恶臭而又血腥的真实。”

但看出我是认真的,小依沉默了好久,忽然抬起头来说:“我不相信那种东西。所谓的巫术,大半都是被媒体炒出来的。”“很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把那一天的全部,那令人恶心到反胃的,永远不愿再提起的全部,告诉你。你大概是上帝派来要给我洗礼吧。说出来,我的一生将不会有背负了。”

意识到了,我的声音开始呜咽,眼泪夺眶而出。

无论怎么去回忆,都免不了心中刀剜一样的痛苦。明明将那一幕用强装的快乐封印了,但此时,却要撕裂开,里面红色的腥臭液体不是血,而是...

真相,就是这么一个肮脏的东西,撕裂了世界上所有的梦。

来吧来吧!!回忆起来吧,那一天,那一时刻,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是我彻夜不眠。意识的深处蠢动起来,世界的一切开始翻转。我亲爱的,最爱的朋友们,将要在我眼前重新崩溃一次。而我将眼睁睁地看着,无法叫喊、无法哭泣。

走路的时候,我意识到口袋那里的不对劲。手一摸,登时大吃一惊,随身携带的安眠药不见了!!!!

我回想起这几天大小姐的举动,她有事没事时总喜欢向我这里看,弄得我挺心虚。其实李霁被我弄成那个样子,我心里也满愧疚的,甚至一度想跟她坦白,向她道歉。但是理智告诉我,这个时候就要尽量保持沉默,如果道歉,会使事情变得更糟。最近一直喜怒无常的她大概会杀了我吧,她真的下得去手。所以先忍忍,哪怕良心在翻滚。

长大后,我或许会后悔,但现在不管了,我得赶快去宿舍看看安眠药在不在,要是被大小姐拿到了抖出去就烦了。

然后我回到了宿舍。然后好像被什么东西从后面击打了一下,然后,然后,?,?,头,头好涨,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记忆仿佛停留在回宿舍后就戛然而止了。而且,我好像很虚弱,真的,我感觉不到我自己,我动不了,眼前是一片漆黑,只有那个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唤醒我的声音还在讲话。

我是谁这个问题很明了。这让感觉不到身体的我取回了一点存在的踏实。下面,我在哪里?什么都没有,如同宇宙创始前的虚空。大概是一个梦吧,所以无论出来什么东西我都不稀奇。不过,能怀疑这点本身就是在告诉我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不用看了,因为被猛烈得殴打过,所以你的眼睛此刻,什么都看不见。所以请放心,这不是什么梦。因为打你的是我,所以你也不用感到恐惧,如果我叫你死,你现在早死了。”

音色很幼稚,是小孩子的声音,小女孩。不过声调清冷、掷地有声,透着这个年龄绝对不会有的成熟和平静。殴打、杀这种恐怖的字眼从那悦耳的童声里一带而过,仿佛在说故事似的。如果我能感觉到脊背的话,那里应该早就发凉了。

这时候我只能想到的是,虺闵然,是你吧

“对,是我。”虽然这样最合理,不过女孩的回答还是使我震惊。因为那个声音,那种寒到骨髓子里的恐怖童音,不是虺闵然的声音。她很少说话,要说也是很惶恐的,仿佛是白天游行在街上的小鼠一般的没底气颤抖着的。

“我是在……是在哪里?”“我的宿舍。”“啊!那李霁呢!!!”我都不相信我能发出如此凄厉的声音。大概,大概我已经猜到回答了。同李霁一样,现在的大小姐,也是个什么都能做到的人。她唯一的精神支柱被我弄成这个样子,她的心里,一定是不好受到不行吧。对,不好受到不行,难道说...

已经意识到会发生什么的我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哦,那种温热的,痒痒的感觉,我意识到了我的脸庞,在那空无的沙漠里,仿佛间出现了一片绿洲,我还活着,更加确定这点了后,我竭力地扯着嗓子大叫:“你将她杀了吧!!你,你个魔女!!咳,咳,”太虚弱地我喊了几句,便猛烈地咳嗽起来,似乎能感受到一点上半身的颤抖,我不知是欣喜还是痛苦。

“是我杀的,但是,我不是魔女。”“直到现在你还坚持吗?来吧,用你的巫术搞!!!...”死在我嘴里,始终吐不出来,但全身已经筋疲力竭。在这个魔女面前,我没有反抗能力,也好,让我去见李霁吧,到哪里我会跟她好好道歉的,什么都说出来,只需要你的一个小小的巫术,我就能解脱了。“我,不是魔女。是恶魔。”她似乎也哭了,“你想听听吗?我的故事?”

“我不想听!!!”不知哪来的力气,本来已经气若游丝的我居然能喊得这么大声,不过,大小姐可没有理我。

她开始讲,讲她那个该诅咒的家庭,痛苦的童年,父亲...她把他杀了,就在刚才。她回了趟家,将我的安眠药放在家人的茶杯中,成功放倒了他们,还割了他们的手指揣在怀里,去找她姐姐。对,安眠药是她偷的。筷子事件之后,大小姐也不是傻子,她很快找到了我身上的疑点。于是,该诅咒的(原话如此)她偷了我的安眠药,希望杀掉家人以后能获得姐姐的原谅。李霁本来就受了刺激,这下就彻底地疯掉了,那样子她形容给了我,我没听,但嘴唇似乎咬出血了。然后,她就杀了李霁。然后她猜到了我要来宿舍找药,她事先埋伏好了给我一棍子,将我打晕之后实施了殴打。脊椎貌似裂了,不然我现在不会这么半死的。不过她说,她之所以不打死我是想将我留下来讲故事,我用力笑了,冷笑。这之后,她将宿舍打扫干净,把我伏到宿舍床上,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开始写绝命书,那个巫术满天飞的混乱故事。

听完这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也不打算反抗,甚至连恨都不想去恨。我太累了,太虚弱,保持意识都很困难。这个时候反而理智起来了。谁来救你呢?大家都在上课。我请了假,大小姐是谁都不会管的,甚至连管宿舍的阿姨都在午休。我的心现在莫名地平静。我说不定会死吧,不过她也一样。她在叙述中,好几次停下来,擦眼泪吗?我不知道,只觉得她也快精疲力竭了。一下子承受这么大的精神压力,肉体上的崩溃是迟早的。

“喂,你想怎么办?”“自杀。到虺家的大宅里放把火。”“那生族的民众怎么办?”“死啊,那些愚民。”我感到很震撼,这个恶魔,居然会如此的无情,为了自己甚至将无罪的人们杀死。但是我并不生气,我不知道,我似乎变得和大小姐一样冷酷了。李霁死了,我居然不伤心,我也不感觉羞愧,我摊在床上,大概也死了吧。

这一切都归为噩梦好了。

不经意间,我的视力似乎一点点恢复,以至于能模糊看见大小姐衣服下摆。但是,看不到她的脸。那个宽大的下摆伸了出去,轻轻遮住了我的眼睛,那个动作异常轻柔,似乎是她把我当成了李霁一样,近乎爱怜地,同时,还有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我求你了,不要看我,你不会想看到这样的我的。我,”

她顿了顿,拂袖而起:“对不起,然后,睡吧。”我已隐约看到她的背影,但意识越来越不清楚了。将她讲的故事一字一字地记下后,我的心沉下去,沉下去,一切都渐渐风化。

不过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嘛。

在医院里我昏迷了好长时间,腰部以下截瘫。警方把我当成是无意间去宿舍恰巧看到行凶过程而被灭口处理,我也不再说什么。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的话,那真的很长,很长。

其实我父亲的那场案件早就结了案,是一种叫毒鼠强的常见毒物,讨厌政府的虺家将那种东西涂在大门上,父亲过去敲门,手上沾到了这种毒药,又不经意间通过擦汗的方式误服进了体内,遂毒发身亡。而虺家一直对外宣称这是巫术来给政府施压,坊间的小道传说也沸沸扬扬,而真正的案情分析却被大众抛到了脑后。

我也是病好之后调查得到的真相,其实不算调查,当天的报纸就明明白白的写着,但这种说法却被硬生生地歪解为隐瞒事实真相而被大家故意的抛掷。大家都喜欢听跌宕起伏的,神神秘秘的东西,一旦发现其内败絮,便索然离开,虺家或许也靠着公众的这一喜好得以招摇撞骗这么长时间。但,这是现实,现实就是一团败絮,让公众厌烦,让当事人足以痛哭。

“我,不是魔女。巫术是,不存在的。”什么巫术杀人啊,只不过是两个错误的家庭下的两个可怜牺牲品,是小孩子间还未茁壮的恋爱导致的悲剧,一场意外事故而已,没有咀嚼的必要。

所以拜托了,就此停下吧,我们不想被打扰。

“对不起。”小依一定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我,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也许,该道歉的是我吧。她是无辜的人,我却硬是把我的诅咒推到她身上,将我的绝望和痛苦倒到她身上。我没有感到放松,而她却徒然恐惧。“谢谢。”“哎?”我抹去了脸上的眼泪,整理了一下衣服,换了一幅表情,这是经理该有的,温和中带着严肃的表情。“你的工作干的很好,你辛苦了。”“经理...”眼泪似乎又要涌出来,我抬起头,不让它随着惯性滴落。然后,我笑了:“除了工资以外,我还要另外给你奖金。”“那我先走了。”聪明的小依觉察到了什么,自觉地退出了办公室,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封闭地房间里沉思。

.......

我知道你一直在这里。

.......

不回答也不要紧,刚才的故事你都听见了吧。我遵守了和你的约定,绝对,绝对不把真相说出来。

.......

喔?我说你是不是糊涂了,刚才我跟小依说的?哈,那根本不是真实,只不过是我变出来的最像样的故事而已,连你也给骗了,看来我胡诌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了。

.......

至于这两个东西嘛,你的绝命书和那孩子的日记,也是谎话连了篇,干脆烧掉得了

小依妹妹要是看到自己花了那么大劲才弄到的两分资料如此轻松便化成灰烬了,还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呢!

......

真正的真实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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