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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所谓的“家人”

侦探失格

  

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躺在了某医院里。

“阿拉!你醒了!”

姜莹一见我睁开了眼睛,立刻凑了过来。

“白痴啦你!还想解雇我!你看看,才离开我一会,就差点不明不白的死在那种地方了!”

“哈?”

还没清醒的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哼哼哼哼………没有本小姐在,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

“跟个小弱鸡似得~~没有身为空手道十段的本小姐跟着,可能随便一个不认的大叔就能把你……”

看着叽叽喳喳的助手,我的内心好像被从新填满了一样。这种熟悉的感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已经依恋上了呢……

“抱歉……”

只是说出了这两个字。姜莹的身体好像僵了一下,然后似乎是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数落着我。

啊……这样就好…………没错……就这样就好……

“我说啊,你这家伙究竟有没有考虑到我的苦心啊!”

我颇有点恼火的这样说着。

明明已经费尽全力的遏制住自己想要将助手挽留下来的欲望,明明都已经不想再让身边的人再次犯险了啊,为此近乎于孤立的生活在了这座城市里,极少与他人进行联系,就好像生活在了整个城市的阴影面那样,身边只有寂寥的必须的关系网。

“我可是为了不把你拖到危险中才这样做的啊……你这家伙不会想要这样说吧。”

略带着平常那样的鄙夷口气,姜莹这样子说道。

咦——

这一刹那的那种台词被抢掉了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的台本被她抢走了吗。

“啊……”

这直接导致了我的哑口无言。

不知道为什么给人突然放松了下来的印象,助手全身都靠在了医院看护士的椅背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难道除了是个变态之外,侦探你还是个笨蛋吗?”

“不,我都说过了,变态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啊!”

突然恢复了日常系的吐槽对话让我产生了一点脱离现实的感觉。

尤其是我还头缠绷带躺在了病床上的时候。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打我的人在哪里?”

大概原本只是想要加害女仆,却正好碰倒了我在场,结果对我痛下杀手以灭口了吧。

“哦,你那么想见她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姜莹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奇怪。

“那是当然的咯,你没把她杀死吧!”

“怎么可能,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光在传播**信息这上面你已经没救了。”

“我所说的大部分,都是侦探自己脑补的!”

“怎……怎么可能!”

在想了想以后,确认自己真的没有所谓的误解或者脑补了以后,我斩钉截铁的这样回答。

“事业线。”

噗——

被击中了。

突然说了什么奇怪的词汇啊。

“我说的其实只不过是手上掌心的三条线之一哦,就是算命的时候经常说的那个。”

“信你就见鬼了!”

我颇为尴尬的如此回嘴,并且觉得自己应该明智地回避话题。

“那个,说了这么多,那个,袭击了我的人呢!”

“你真的就这么想见?”

“喂喂喂,这可极其重要啊!”

毕竟是在案发现场。

这样一来,突然回想起来的,是已经上吊的女仆。

可是女仆不应该是画家本身吗?

为什么会上吊呢?

难道是画家伪装了少女的身份并且在事后将她吊死吗?

这样的行为,只是凭借现在的情形看就很清楚,完全没有这样的必要。

甚至,由被伪装了身份的女仆背下自己的责任都是很好的方法。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吊死女仆呢?

“唉……真是可悲啊,没想到变态侦探你居然会为了一个吊起来的充气娃娃如此痴狂?莫非那个充气娃娃长得很像你的初恋女友吗?变态侦探?”

变态侦探是谁啊?是什么职业吗?变态侦探已经脱离了侦探这个本体成为了另一种分支下的职业了吗!

不过等下……

“充气娃娃?充气娃娃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因为那个咯,吊在房间中央的不是人而是充气娃娃啊,好像在玩捆绑play那种样子呢,啊,绑住脖子似乎也很不错!”

绑住脖子那种等级就已经不能够算是play的程度了啊,你给我清醒点啊魂淡。所以那不是女仆,而是一个伪装成女仆的人偶?

然后以那为陷阱,引我进入那房间,之后再由守在那里的人对我进行击杀。

“那么,那个人呢?打我的那个?”

助手站起了身,然后拉开了病房旁边的淡蓝色的,将一个病床和另外一个病床相隔的帘子。

在那之前我并没有意识到蓝色的帘子后面还有一个人。

那是躺在了病床上面的短发少女,手上打了石膏不说,脖子处也装了一个固定器。虽然戴着鸭舌帽,但是我还是凭借我敏锐的观察看出了她确实是我小到可怜的联系圈中的一人。

哈。

正在我幸灾乐祸的笑出来的时候,她却死死的瞪了过来。

“这不是‘游乐园’的木马小姐吗?”

游乐园并不是游乐园,只不过是一个游走于法律边缘的灰色组织,总而言之,根本就是一群只要给了钱什么都会做的混蛋群体。

据说私底下也有接一些抹杀目标或者走私犯罪的活……是不是那样我也没有心思过问,不过我和游乐园有所交集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们什么都会做,所以基本上也什么都知道。是一个很好的情报来源。

“什么都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被人雇来守在房间里,等着别人靠近然后打那个靠近的人一顿而已。”

大概是急于想要撇清除关系吧,少女竖起了自己的双掌,这样回答。

“真的只是叫你打一顿,而不是叫你杀了我么?”如果抢救不及时这几乎就是致命伤啊,对准后脑勺算哪门子的打一顿啊?我现在掌握的情报还是太少了。如果画家真的是女仆,我可真是好好的被她摆了一道呢。那个恰到好处的电话,再加上从刘署长那里得到的消息,很容易就知道我去了哪里,也就很容易将我这个不稳定因素彻底拔掉。

“真的只是打一顿啦,我可是合法公民,杀人放火这种事情从来就不敢碰的。”木马似乎是对我做了个鬼脸,但是她的鸭舌帽压的很低,从我这看不到她的表情。

“你对合法公民的定义完全不对吧!虽然我很想这么吐槽,但是还是先放一边吧。请你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不还是吐槽了么?”姜莹一边吐槽着我一边走到木马的旁边,用手搭住了木马的肩,“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回答侦探先生的问题,如果你不想在病床上和监狱里多待几天的话。”总有一种助手变得好可怕的感觉……不过助手在这种时候意外的靠谱啊。

“那么,我就问了。首先,是谁指使你来袭击我的?”

“侦探先生,人家也是有职业操守的,这种问题我是不会……疼疼疼……要杀人了啊……呜呜呜……”姜莹貌似是对木马的肩膀实施了某种关节技并且捂住了她的嘴。但是木马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借助身体力量和姜莹对抗起来,然后,两个人的衣服就这样变得奇奇怪怪了???木马那压低的鸭舌帽也被弄了下来,然后被狠狠的砸在了我的脸上???

“变态侦探先生,你到底在看什么看的鼻血都流出来呢?”虽然貌似是助手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但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的样子。

“你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么!”我有些不满的说到,“不过木马小姐,你最好还是告诉我是谁雇佣了你。”

“……”木马依旧只是选择了沉默,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她是处在一种很痛苦的状态。即使这样也不会说么?看来这个问题还是过于直接了。

“那么,你之前接到过这个委托人的其它委托么?我觉得这点并不违反你的职业操守哦。”

“没有。”木马对于这个倒是毫不犹豫。

“木马小姐接到这个委托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木马似乎又一次选择了沉默,仔细一看,这样的木马小姐还真是个美人呢……但是总觉得,好像跟某一个长得有一点像。说起来,我之所以和木马小姐是旧识,是因为她是在游乐园里为数不多的不接手杀人等恶性犯罪的成员,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游乐园内部的“合法公民”。

“嘛,我也知道木马小姐你过得并不富裕,如果你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的话,我可以给你相应的报酬并且帮你洗刷一些罪名。别看我这样,还是有些司法圈的朋友的。”

“让我开口的那个数目,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付不起的。”漂亮的以攻为守,但是没有鸭舌帽的掩盖,你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你。似乎这个委托人在木马小姐的心中十分重要呢。所以她才会为了那个十分重要的人,对我起了杀心?到底是什么人呢?说起来,诱导我到这个房子来的人???没错,难怪我说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木马小姐和那个刘府的厨娘胡丽,相似程度高的惊人呢。而且胡丽和我对话的时候,也是支支吾吾的样子。

等一下???假冒的萧褚依,支支吾吾的胡丽,她们两个人,似乎都传达过给我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呢???为什么她们两个人都说的是2点28分?假设女仆现在就是杀了刘衡的人,那么???难道,其实事情的起因经过是这样的?说起来,文艺复兴虽然有杀死刘衡的动机,但是作为选择来说不够充分。而且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杀人任务。

“非常感谢你,木马小姐,虽然你似乎是隐瞒了些什么,但我还是得到了一些我想要的信息。”我对木马小姐稍稍笑了一下,“姜莹,我看我们有必要喊上我警界的朋友,去再次拜访一下胡丽女士。”

“你们要干什么?”木马听到我喊出胡丽的名字,变得更加慌张了,从这一点我又一次肯定了我刚才的推理,“就这样放过我么?”木马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忙的补充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觉得从你身上得不到什么信息了,然后只好再去找找我们能找到的嫌疑人咯。”我装出一副很平常的样子说道,“怎么,难道胡丽就是雇佣你的人?这么说来女仆的消息就是她给我的呢……”

“那随你的便咯,我就是觉得这样就被放了让我很不解。”木马小姐,希望你下次撒谎的时候不要抖的这么厉害……

我在助手的帮助下离开了这间病房,其间,木马一直很小心的看着我的动作,可以说是一直在监视着我的行动。

“你现在回去监视一下木马接下来要干什么,我直接去事务所再确认一些东西。一旦她尝试联络谁就立马通知我。”

“你一个人不要紧么?不会出现再被袭击的状况么?”助手看着我,关心的问道。

“放心,现在的我可是充满着力量的呢。”我看着助手笑了笑,“再说,总要有人给这个案件画上一个句号吧。”

现在,所有不起眼的线索大概都串联起来了呢。

我在一面驾车通向事务所的途中一面这样想到,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一种兴奋感正逐渐爬上了这个身体。

时间到了晚上七点半左右,我独自坐在案发现场——被害富豪刘衡家别墅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抽着烟,双眸无所事事地盯着面前徐徐上升的烟雾。

在这样出神的状态中保持了一两分钟左右,随着一阵不紧不促的脚步声,大门打开了,我将视线投射过去,来人是警局的刘署长,跟随在他身后的则是两名我在警务厅里认识的探员,在半个小时之前,我打了电话叫他们来这里一趟。

“啊,署长,你们来得好慢呢。”

我露出了无害的笑容,像是对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开玩笑那样凑了过去。

而刘署长则是一脸嫌恶地别开了头:

“喂,男人之间靠得这么近,不会觉得恶心么?”

哈?还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呢。

“话说,你打电话来说找到了案件的真相是怎么回事?那个萧渚依不是都已经认罪了么?难道还有什么我们没有留意到的疑点?”

在谈到案情的时候,这家伙才再次看向了我这边,而且你话中的那个萧渚依已经“被自杀”了。

我陪笑着摆了摆手:“嘛,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现在还得等另一个重要人物到来哦。”

在听到我的话之后,刘署长则是很不耐烦一样伸出手腕看了看表,一副“本人还有许多事务处理,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耗”的样子。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呐,署长啊,我们好歹也一起办过三个案子嘛,虽然在下连你的名字都没有记住……(小声地),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么?”

看着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刘署长才终于收回了视线。

这个时候,我将手中的烟盒递了过去:“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要不要来支烟呢,顺便我也有些关于案件的问题想要询问一下署长。”

在看了笑嘻嘻的我一眼之后,这个家伙还是从我手中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廉价的滤嘴香烟,并招呼身边的探员点燃了起来,然后我们两个大男人在大厅中央颇有默契地吞云吐雾着。

在缭绕的烟雾中,我稍稍放低了自己的视线,并没有去看身边的男人,而像是对着面前的虚空道:

“根据我的调查,您和死者……是堂兄弟关系吧。”

在被我说中后,身边的他并没有任何意外,而依旧怡然自得地吸着烟:

“啊,是啊。”

很自然地承认了。

我笑着转过头,眯起眼看着不苟言笑的他:

“不过您在案发现场表现出来的镇静真是让人看不出你们是这样的关系呢。”

“在案发现场保持充分镇定不是身为一个警察基本的素质么?而且虽说是堂兄弟,不过我和他在十多年前高中毕业之后就很少往来了,所以一直都不知道他有着那种癖好。”

刘署长吐出了一口烟圈,看起来是对那个冒牌萧渚依身上的伤痕信以为真了吧。

“SM么?那的确是个不怎么正常的爱好呢。”

我用一句没营养的话随意地带过了,如果那个满口黄段子的助手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为这个和我争辩半天吧。

“而且听说他还和三条街外洗衣店的老板娘有染,哎,这个家伙啊,自从有了大把的钱之后,就彻底地沦陷在享乐里了,所以现在得知他死了,不知道为何,我倒是没有感受到实质的悲伤。”

我看了他一眼,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是他现在整个人倒是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我正这么想着时,突然门又打开了,然后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在警员的陪同下一起走了进来,我依旧带着笑容迎了上去。

不过来人——刘衡家的厨娘胡丽女士在看到我的时候目光却下意识的闪避了一下,这个瞬间的举动更加让我加深了自己的想法。

“哦,我们又见面了呢,请不要紧张,胡丽女士。”

我露出了那种擅长的阳光无害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是让对方打消心中的疑虑。

“哦,你说的重要的人物就是她么?”

这个时候,身后的署长也跟了过来,看着板着一张脸的他,我默默地叹了口气:

真是个不苟言笑的家伙啊。

“啊……那个,请问,你们找我还有什么事么?上次我已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这位年纪在四十左右的中年厨娘在原地踟蹰着。

我一面将她往里面领,一面招呼署长和大家也过来,所有人围绕着大厅里的高级沙发坐了下来,同时一拍手:

“哈!对了,在说明案件之前,大家要不要先来杯咖啡呢?”

我这么说着,同时指了指桌子上的咖啡杯,当然是空的,我才来到这里不久,哪有那个闲心去给他们烧水煮咖啡,不过我这么说是另有用意就是。

果然,再听到“咖啡”的时候,胡丽女士的身躯稍稍颤了一小,同时眼眸紧紧地瞪视着桌面,这个瞬间被我捕捉到了眼里。

然后我装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以一脸犯迷糊的表情笑着开口:

“啊,这么说起来,被害人死前一到两小时内好像也喝过咖啡呢……嗯,我想想,好像法医鉴定报告是在死者胃袋里找到了安眠药,然后在被害人妻子的手提包里也找到了相同的药品,所以凭此断定凶手就是死者妻子萧渚依,对吧?”

将胡丽女士带到这里的一位警员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不过呢……”我拿起了桌上的咖啡杯,将空荡荡的杯子倒过来,在众人面前如此说道:“真相往往不像是看到的那样呢。”

众人都被我吸引过来视线,而我则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接着一字一顿开口了:

“凶手不可能是萧渚依,因为真正的她在那个时候已经被杀死了。”

像是从我口中脱出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题一样,面前的空气瞬间滞凝三秒钟,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不过这正是我预想中的结果,我瞥了一眼胡丽女士,发现她的瞳孔瞬间放大了。

“等等,你说什么?萧渚依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杀死了是怎么回事……”

一个年轻的警员想要站起来这么大声问出自己心中的不解,可是我扶着额头说道:

“关于这个我等下会说,请先听我接着说下去。”

“嗯,没错,在后来案发现场我们见到的萧渚依女士不是本人,而是由一群变态所组成的组织里派人伪装的,至于目的么……很显然,是为了模糊我们的视线罢了。”

“回到这个案件上来,首先大家不觉得整个看似简单的案子有着许多疑点么?”

所有人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于是我继续开口道:

“那么就让我在这里稍稍提及一下吧,首先——”

我伸出一根食指。

“在这整个案件之中所提及到发现尸体的女仆,根据胡丽女士和那位冒牌的……暂时也让我们称呼她为萧渚依女士吧,根据两位的证词,都是在2点28分听到了女仆的尖叫声,所以才赶到了一楼的卧室,对吧?目前的说法是刘衡在12点半调戏女仆未果,然后到楼上SM了萧褚依一个小时,然后被安眠药药倒被杀,然后2点28分就被发现了???就连小学生算一算,都会发现案件的结论和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对不上号吧。所以所谓的结案本身就是无稽之谈。”

“而且我后来按照胡丽女士提供的住址想要去那位女仆那里寻找一些线索,可是差一点被人放倒在那里了呢。”

我这么苦笑着。

“竟然还有这种事?那么说说你的看法吧。”

刘署长这样对我说道。

我继而开口:“再者,如果要将体形那么肥胖的刘衡从二楼搬下来,萧渚依一个身形弱小的女子不可能办到吧,所以,这起案情并不是一开始所想的那样,那么来试试看这样吧,如果当天晚上刘衡来到了萧渚依的房间,却发现里面没有人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扫兴地回到一楼自己的卧室吧,当然,如果这个时候胡丽女士过来为他送咖啡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有着强烈SM爱好的他会强行要求胡丽女士代替自己的妻子来为自己泄欲。”

“可是呢,由于咖啡杯里有安眠药,而他在喝下去没多久就药效发作昏睡过去呢,这个时候……”

“什么?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么凶手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地对上了胡丽女士,那个瞬间她的眼瞳不由自主地放大了。

可是我却摆了摆手:“请听我继续说完啦,没错,胡丽女士是在杯子里下了安眠药,可是真正下杀手的人却是另外一位哦。”

“嗯?犯人还有其他人?”

喂,我说,你们这些警员的素养到哪里去了,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行么?

在暗暗吐槽之后,我来到了胡丽女士身边,看着不发一语的她,继续开口了:

“这大概得从动机开始说起了吧……”我呼出一口气,“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胡丽女士,你与刘衡之间不可公开的关系其实萧渚依小姐早就知道了吧,但是她却一直没有拆穿,对吧?”

胡丽女士依然没有开口,不过这样的反应在我看来就和承认了没什么两样。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看来她好像是以此为由,对你要求了什么事呢。”

说中了。

“不,应该不止这样,用要挟比较好吧,因为某个人的身份。”

“啊……”

她突然抬起头来看了我一下,看起来事情就如同我所预料的那样。

“我想,萧渚依小姐大概是这样想的吧,一方面无法忍受丈夫的**,可是另一方面又无法舍弃对刘衡财产的眷恋,毕竟现在她已经退出模特圈了,想要重来的话不是那么简单,所以,就以此为由来要求胡丽女士在很多时候代替自己成为丈夫泄欲的对象,也就是说,刘衡的偷情是被萧渚依女士刻意安排的。”

“不过这和目前的案情有什么关联?”

“胡丽女士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委屈自己留了下来,我想,其中的理由或许是因为受到了萧渚依女士用自己女儿的身份相要挟吧。”

我注视着胡丽女士的垂下的双眸,发现在那之中有什么东西赫然瓦解了。

“因为胡丽女士的女儿的身份……怎么说呢,在警察看来或许不那么正当,可是却是本人为数不多的人脉圈里的一位。”

没错,刚刚回到事务所里,特意确认了一下“游乐园”的木马小姐的一些事项,果然她有一位和自己样貌相像的母亲,所以她才会说那个数字是我开不起的啊……

为了守护女儿的秘密而甘愿沦为富豪泄欲工具么……

我这样想着,然后开口道:“可是这样的胡丽女士却越来越不安了,因为指不定哪天萧渚依小姐会将这个秘密透露出去,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对了,如果让她永远不能开口就行了,于是,在这个时候的胡丽女士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我望了在场的各位一圈,压低了自己的声线:

“一个变态到极致的,恶劣的‘艺术家’。”

“你究竟……”

我打断了胡丽女士想要说的话,自顾自开口道:“然后呢,那个家伙就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吧,‘我可以替你除掉那两个家伙哦’‘只要你帮我一点小小的忙就是了’‘怎么样,很划算吧?’。”

怀着不同目的的两人,就这样相遇了。

我是知道的,就算不需要胡丽女士的协助,凭“画家”那家伙的能力,应该也可以不费太大力潜进这里找机会杀掉刘衡才对,可是据我对那家伙的了解,他是个追求完美艺术的疯子,所以在这次的富豪事件和五年前的十日谈中,刘衡和我的妹妹也只是颈部出血死去而已,全身没有其他伤痕。

“而且后来呢,我接到了那家伙的一通挑衅的电话呢。”

我摸出手机来在面前摇了两下。

“然后那个真正的杀人犯就伪装成了女仆于案发当晚进入别墅,在处理好萧褚依的尸体之后,协助胡丽杀死刘衡,这也是为什么我调查女仆没能调查到,以及女仆现在并没有出现在现场的原因。至于为什么要摆放成维特鲁威人的样子呢,我想……这是由于画家的天性‘利用身边的素材’吧,因为那个用鲜血画出的图案……”

“你……你说了这么多,有什么证明么?”

终于,一直沉默的胡丽女士少见的激动了起来,浑身轻微地颤抖着,直直地看着我。

哎,你这样的举动已经完全暴露了啊,我叹了口气。

“请别着急,我正准备说呢,按照您和之前那位‘萧渚依’女士的说法,你们是在听到女仆的尖叫声中才赶到现场的吧,可是……后来我又重新找人做了一份法医鉴定报告,”我的脸色顿时变得低沉下来,“在那用鲜血绘制于地面的图案之中,有着两个血样哦。”

在场的所有人再次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我。

喂,都说了,你们作为警察的基本素养在哪里啊?!

“难道说……”

“除了被害者之外,另一个血样是……”

看来你们终于反应过来了啊。

“嗯,就是真正的萧渚依女士的哦,那里也是她被害的地点,至于在之前的检验报告中为什么没有提到这一点呢……”我再次点燃了一支烟,同时注意到了胡丽女士的面部表情,看来她已经完全放弃继续伪装了,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给人的感觉就是不怎么会说谎呢。

我接着说道:“这就得麻烦刘署长了,请你和我一起将警署里隐藏的‘文艺复兴’的成员挖出来!”

“文艺复兴?”这个人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站起来对我回问到:“你是说那个神秘的恐怖组织,在五年前犯下那起大型惨烈案件的家伙们?现在警署里有那些人的奸细?”

“嗯。”我点了点头。

然后叼着一只燃着的烟的我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的确是件严肃的事,我一定会尽快向上面……”

话音还未落完时,我迅速而全力的一拳狠狠地击上了面前男人的侧脸,然后在他那惊愕的注视中,他那高大魁梧的身体向后方踉踉跄跄地退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甚至有人立刻就质问道:“喂!侦探你……”

还有警员想要去查看那个男人的伤情,不过……

“不要动!”

我大声喝道,于是正准备过去的人也都立刻停了下来,他们都以不解的眼神看着我,也对,谁也不清楚我为什么突然动手打了署长一拳。

我揉了揉由于反馈力道而使自己也都有些疼痛的拳头,但是却对对面那个站稳脚步看着我的男人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意:

“差不多了吧,你这恶趣味的艺术家,还是说画家改行做演员了?而且没想到,你竟然能装扮成一个女仆,真是可怕的性癖啊。”

“哦?侦探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表演呢。

我笑了起来:“呐,你知道么?在四个月前我最后一次和刘署长合办一个案子,那个时候呢,”我掏出了自己口袋里的烟盒,“那家伙和我说过,他对这种牌子的滤嘴香烟感到反感。而我却挺喜欢的,所以这也是我和他不怎么合得来的原因之一。”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试探而已,在伪装成刘署长之前他或许调查了这个人有抽烟的习惯,可是这个偶然的小毛病却在关键时刻出卖了他。

“原来是这样啊……”那个人在这个时候低下了头,可是在下一个瞬间——

“哈哈哈!!!”却不可自制地放声大笑起来。

令人惊恐的笑声蔓延至整个大厅,然后等那阵笑声过去之后,抬起头来的他换上了一脸狞笑的表情,看起来这才是他真正的面貌吧。

“哦,挺有意思的呢,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像是在嘲笑我们这些人一样,看着突然改变了面目的“刘署长”,不论是警署的大家,还是此刻在我身边的胡丽女士也都感到惊讶起来。

我几乎是强迫自己勾起了嘴角:“啊,我可是很想念你呢,刚刚实在太可惜了啦,如果我手中有刀子的话……”

“哈哈,侦探你就别说笑了,杀人这种事你是做不来的,因为你可是合法好公民呢。”

在心底里啧了一声,我明明是在笑着,可是眼眸当中全然是可以将对方杀死的气息。

这家伙,将我妹妹从身边夺走的凶手,就在我的面前!

“不过被你发现了也无可奈何呢。”他做着一副像是无奈的样子摊起了双手,“那么,就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这么说着的他忽然向最前面的我这里奔来。

可恶,好快!

我这么想着时,虽然听见旁边有人在叫我,可是却无暇顾及了,因为在那个时刻,我看见了他那一张仿佛随时都笑得很开心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并伴随着几道寒光向我胸前袭来。

我后脚跟一跨稳地面,立刻一个退步,可是还是感受到了那冰冷的物体与衣服摩擦过的触感。

等到我向后退开好几步时,才发现自己的胸前的衣服已经被割开了两道口子,而对面的画家手中却多出了两把锋利的手术刀。

我咬了咬牙,好危险,刚刚差点就**掉了。

而他的眼中迸射出那种贪婪的光芒来。

这家伙,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啊,我这么想到。

直到这个时刻,大厅里才有了紧张的氛围,在明确了情况后的四个警员立刻将对方包围了起来,但是即便如此,那家伙也没有任何慌张的神色。

这一次,看你怎么能够逃掉,我如此想着时……

“喂,变态侦探!”

突然一个声音差点没让我吐血。

我机械性地回过身去,发现在大门外的长廊上两个身影正向着这边而来,果然就是我那愚蠢的助手,还有跑在她身后的木马小姐,看她一脸慌张的样子,应该是担心自己母亲的事吧。

“都说了没有变态侦探这个职业啊!”

我这么大吼着,看来在这个时候还能对助手回以吐槽的我也真是没救了。

糟糕,我这么想到,忽视了在这个大厅里还有着一个危险的人物来着,而她们竟然在这个时候过来……

我回过头去,发现画家突然从上衣夹层里掏出了某个物体,而他脸上依然带着那种对我嘲讽的笑意:

“哦,侦探先生,那我们就下次见喽。”

什么,打算逃跑吗?在被几个人包围着的时候要怎么做?

就在我想着时——

“呐,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五年前那场‘十日谈’仅仅只是一场开始,不过关于我们的目的我是不会再多说的,那么,滑稽的侦探先生啊,你就试着尽一切力量来阻止我们看看吧。”

“喂,你这家伙……”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他忽然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了地上,然后在那个瞬间,像是阿拉丁的神灯被点亮一样,从里面冒出了数不尽的烟雾,浓烈的雾气形成了烟幕,在这之中,每个人的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

那家伙,想要趁着这时……

虽然想到了对方的意图,可是我也只能够在一片迷蒙中进退维谷罢了。

一会儿之后,烟雾散去时,在大厅中央只剩下了那家伙伪装成署长时的大衣。

我慢慢走过去拾起。

又让那家伙在我的面前逃掉了……

我握紧了手中的衣物。

就在这个时候,身边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变态侦探你没事吧?”

“所以我都说了……”我正想这么回的时候突然收住了,“我不是叫你在医院守着的么?”

“是啊”,姜莹点了点头然后指着一旁的木马小姐说道:“可是那家伙一定要来这里,所以……”

“所以就把我无视了?”

“这个倒还……嗯,你的衣服破了耶。”助手像是注意到了一样,然后连忙凑了过来,“真的没有受伤么?”

看起来还是关心我的嘛,不知道为何有种暖意呢……

“不过这样的服装,是某种新式的SM么?”

在听到下一段话之后,我当场扶着额无力再说什么了。

这家伙,果然是个变态的H女啊啊啊!

一会儿之后,我和助手站在别墅的大门外,看着双手被戴上了手铐,在警员的带领下慢慢向车子走去的胡丽女士,还有在她旁边,双眸浸满泪水的木马小姐,两人在进行着最后的分别吧。

现在一切都能够说的过去了,因为害怕被我知道什么,所以伪装的“刘署长”,也就是画家那家伙交给了胡丽女士这么做,还用上了虚构出的女仆这一角色吸引我上钩,然后再指使木马小姐来除掉我,不过却多亏了这个跟着我来的助手给救下了。

我看了旁边一眼,发现助手也正和我一样沉默地看着那母女两人。

“呐,侦探你现在感到伤感么?”

突然这么说道。

“这种问题不像是每日看工口漫和里番动画的变态女能够问出的呢。”

我随口这么敷衍道,可是却得到了后脑勺一记肘击作为回应。

“好痛啊,难道你忘了我之前受过伤么?”

我这么抱怨着。

可是没有和平常一样的回击,助手只是看着对面。

木马小姐因为我的证词缘故而暂时不予以追究,可是胡丽女士参与了这起案件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还是逃不过法律。

“这就是家人……么?”

忽然间,助手好像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声音小的我差一点没听清。

说起来我都忘了,当初第一次和助手相遇时,听她所说的,来到这座城市的理由。

有夜晚的风刮过我们身边,让人莫名觉得有些寒意,我看了身边缩了下身子的助手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取下了身上的外套搭在她肩上。

“嗯?”倒是对我的举动有些诧异一样,不过下一个时刻姜莹却轻轻地笑了起来,“侦探你的外套……有些汗味呢。”

“啊,那还真是抱歉了。”

我和助手也慢慢地向停车的位置走去,同时这家伙还缠着我讲述事情的过程,我只好无奈地又将推理叙述了一遍。

“哦?新的法医鉴定报告?我怎么不知道有那种东西?”

“笨蛋,那是我瞎说的啊,因为对象是个不怎么会说谎的阿姨嘛。”

“哦……果然是个变态侦探呐。”

“都说过多少次了,变态的人从一开始就只有你一个啊……”

就这样,在我们像是平常一样没什么营养的谈话中,这次的案件大致画上句号了吧,虽然其中还有一些我挺在意的东西,比如“文艺复兴”一定要杀死刘衡的原因,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旗下的转基因工业么?不过那大概又是后面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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