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教教你人类与披着人皮的家畜的区别吧！人类懂得如何凭借自己的意志行动，而披着人皮的家畜只会跟在人类的屁股后面瞎叫唤。
——《论自由意志》 作者不明
序 三
彷徨与谋略之夜
Chatper1.
在尼尔离去的同一时间，摩耶加也并没有傻傻地等待着对方准备万全后来处理自己。他安静地躺在沙发之上，闭眼沉思。如同一头困倦的狮子，微微闭上的眼睛，给以人沉静的压迫感。
“喂，摩耶加先生。”
宛若将一枚石子投入水面产生的波纹般，空气中突然出现了波动，紧接着，那黑色的身影从这泛着波纹的平面中走了出来——那张轻佻的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布满皱纹的面部诉说着他已经经历相当长的岁月。
“我想这下可以确定了吧。这会儿Elysium和你已经完全划清了界限，您的护卫 现在只不过是为了给你送葬的刽子手而已。”
“是啊，佩迪翁先生。”
摩耶加的面孔归于平静，仿佛饱经风雨打磨的磐石。只有经历过上千战事的老将或者是活过几万年的神话主神才能拥有如此的气质，似乎只有那种经历过炼狱的怪物才会拥有如此可怕的气息。
名叫做佩迪翁的男子不经被摩耶加的气场逼退了几步，正当他打算研讨下一步计划时，摩耶加却率先发了话。
“我将数十年的心血全部投入了Elysium，然而代行者却不容许我的计划。我想要进行私自进行计划，他却派人打算干掉我，真是可惜啊。”
摩耶加默默地发话，佩迪翁在一旁静静地望着他。
“哼，一切都是那么可惜。其实尼尔 赫菲米亚斯作为战士的天赋不亚于默示之兽，可是没有想到，在这个不会为大义而战的时代，他居然会有那么无聊的正义感。”
摩耶加仿佛在嘲笑着什么般勾勒起了嘴角。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狂气渐渐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摩耶加睁开了双眼，金色眸子中所存在的并非固若金汤的城墙，而是燃烧的黄金烈焰。
“哼，不再为大义而战的年代，一切的一切都是效率为优者才可以胜利！代行者，尼德霍格，Elysium，就此别过吧。”
摩耶加站起身来，拖出了桌子底下的手提箱，将里面的资料平摊在桌上一分一分的检查着，在一旁的佩迪翁打算上前查看，却被摩耶加一只手阻止。
“你还有事情”摩耶加的话语充满着冰冷。“我打算启动B计划。你去找那些定期巡逻的警事朋友们，告诉他们这艘船有可疑人物。你我都是被各自组织抛弃的人，必须合作才行。”
“哼。”佩迪翁拍了拍腰间的手枪，硬梆梆的L型金属了冰冷的声响。
“这可麻烦了，我们还有两个处刑人要对付，如果刚才你让我动手，说不定就能杀掉一个了。”
“闭嘴吧，蠢货。”摩耶一边加快速浏览文件，一边倾吐着不客气的话语“面对尼尔.赫菲米亚斯你还想偷袭，你难道想尝尝他那秒速460米的超音速拔刀斩吗？子弹打到他之前你就会被切成两半的。我们必须合作，明白吗？”
被驳倒的佩迪翁带着不悦的神情走出了房间，空留下摩耶加收拾着文件。听着渐远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彼端之后，摩耶加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哼，一个一个都是这么傲慢呢。”
他并没有接着查阅那些剩下的文件，而是轻轻捧起，走到窗户边，将其扔到了茫茫的海平面之上。被丢掉的文件宛若飞鸟，径直砸进了暴风雨中，随即被大海吞噬。
“等着看吧，想要埋葬我的成果，至少需要一场与之相称的烟火才可以呢！尼德霍格！”
飞舞的图纸之上映出了船只的模样，借着模糊的金色灯光，勉勉强强能够看到下船舱之中，有一些异于普通船只的圆锥形构造。
Chatper2
少年再次看见了那只兽。
赤红的鳞片不断地在自己面前流动着，宛若一条巨大的河流，流向那无尽的未知之处，而在那个未知的终点，留给自己的，似乎还是空无一物的幻灭。
空虚的咆哮和撕咬声从自己的耳边传来，少年静静地躺在黑暗之中，望着那一眼看不见边际的巨兽，陷入了沉思。
——今天的任务又成功了呢，这样的话，摩耶加大人也离他的完美世界更近一步了吧。
少年是摩耶加的门徒，一直信仰着摩耶加的话语，充当着摩耶加的执行者。虽然少年明白自己只是摩耶加的工具。但是，摩耶加教会了自己一切东西，给予了自己在同等的孩子中最好的待遇。
更重要的是，自己珍视的弟弟，自己的青梅竹马，自己的朋友们，也能因为自己而生活得更好，这些东西已经足以构成自己臣服摩耶加的理由了，所以自己义无反顾成为了摩耶加的利剑。
不断地清理障碍，摩耶加便可以创造出更好的世界吧。少年如此想象着，心中渐渐的泛起优越感。
——对，就算是“自由”这样的东西，摩耶加大人也一定可以….
少年想起了不久前由自己亲手扔下大海的那个孩子，心里有些空虚。
天空中传来咆哮声，仿佛反驳着自己般，红色的鳞片加速了流动的速度。
少年回过了头，巨大的利齿出现在了自己的前方，在察觉到之际，自己已经进入到了兽的巨口之中。
又终结了，少年如此想到。
“L....L！”
稚嫩的少女声音从半梦半醒的自己身边传来，少年睁开了双眼，所见一切皆为空白。
少年以为自己已经被兽给咬死了，但是身旁的声音却一直驱散这个念头，听见声音的少年环视着四周，才发现这是在大厅的病床之上。
身旁，拥有欧洲人血统的少女手中握着被子，带着安心的表情坐在自己的身旁。少年微微地偏头，看见了少女长长红发滑下肩头的模样。
“蕾娜吗？”
这位仿佛瓷娃娃一般可爱的少女是自己和弟弟的挚友，自从自己来到了这个“地方”，少女宛若大姐姐一般，照顾着自己和弟弟。姣好娴静的面庞虽然透着些许的脆弱，但是那如同火焰般耀眼的红发则是迸发着少女那坚定而又刚毅的内心。
少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发现胸口有些燥热，心里也空荡荡的，于是便转过脸去，一言不发。
“睡得和死猪一样呢？”蕾娜那好似祖母玉般的眼睛带着些许的不满，头微微地撇了过去。
“笨蛋L你又受伤了吧”
“不，我才没有....”少年坐起身来，像训练中的精兵一样动作敏捷。也许是内心太过于烦闷的缘故，少年的话语变得少了起来。
“那个，蕾娜。”少年望着周围显得空旷而又肮脏的船舱，话语有些低沉。
“听说，维德尼尔佛尔病了，她还好吗？”
“当然不好。”蕾娜的话语仿佛赌着气。那像病人穿着的白色服装在她身上如同不合衬的衬衫般挂着，显得轻飘飘的。“真不知道她一直为哪个笨蛋在支援呢，那个笨蛋还一直不去看望她。”
沉默再次笼罩在二人之间，两个人，包括自己的弟弟和维德尼尔佛尔都是被“摩耶加大人”捡回来的孩子，大家从懂事开始就生活在这个地方，自然而然都会培养起宛若青梅竹马般的感情。
其他抽完血样的孩子依旧在这不算太大的厅子里面玩闹着，在那些其他孩子抽完血样之前，还有一段时间可以自由活动——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就不可以出来了，抱着这样的心态，孩子们宛若猎犬般玩耍。
“抱歉呢，蕾娜。”
“这话别对我说哦，去看看维德佛尔尼尔吧。”
“嗯，明白了。”
——一直都是这样
无论是怕生寡言的维德尼尔佛尔，还是病弱的弟弟，亦或是宛若太阳般耀眼的蕾娜，四个人一直都在一起扶持着前进。摩耶加大人对孩子们很仁慈，但是同样残酷，如果触犯条令，还有任务失败，都会加以严惩，所以每一次发生类似的事项项，这里的每一个孩子之间都需要互相支持和帮忙。
可是，这只是次要，对于受到摩耶加宠爱的少年，自己最主要的使命，还是对摩耶加大人效忠，成为他的利剑，斩断所有阻碍，这才是自己应有的形态。
黑色想法盘踞在心中，少年抬起头来，却看见了一片阳光。
“真是的。”
蕾娜捧着下巴，微微地叹着气，少年有些迟疑地看着蕾娜，不明白她叹气的含义。
“你的话，真的很少诶。”红发少女站起身来，而少年依旧一脸苦涩，将心思转到了蕾娜身上，他实在是不太能应付这样的气氛，自己既说不出什么有趣的话来，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少女的话语。
“哇，哥哥，蕾娜姐姐，你们俩之间的气氛真的很僵硬诶！”
伴随着床单翻动的声音响起，人影从床下慢慢的滚动了出来，如同小猫般敏捷的影子窜过了少年少女之间，在少年的指尖前停了下来。
“S，我说过的吧。”少年望着抬着头的这个孩子，清秀的亚洲人面庞之上，露出着和他年龄相称的灿烂笑容。“不可以突然吓人。”
“我只是担心着木头人哥哥啊。”
“你只是觉得我很有趣而已吧。”
兄弟二人一人坐在床上，一人坐在床边，视线交会着，随口扯着些杂七杂八的话题。哥哥话语柔和，显得笨拙，而弟弟言辞机灵，一直在逗弄着哥哥。
“所以说你们不要把我放在外面啦。”
蕾娜拍了拍床单，兄弟二人纷纷收敛了话语。
“你们还没有搞清楚L为什么昏倒吧。明明执行任务成功了诶。”
“说的也是诶。可是蕾娜你也不够主动呀。”孩子转头望着蕾娜，脸上布满了宛若恶作剧的笑容“哥哥现在也很在乎那位处刑人耶露蜜娜小姐，这样下去蕾娜你可是没有胜算喽。”
“什....什么胜算。”蕾娜的眼睛头一次浮现了失措，连话语都有些颤 抖“我....，我可没有.....”
“你不信问哥哥哦。哥哥可是喜欢耶露蜜娜小姐的哦。”
“L！这是真的吗？”
“那个....我...”
欢快的话语声充斥着大厅的小小角落之中，二人份的喧闹声音很快就加入了其他人的话语，看到了L的苏醒之后，不少的孩子都围了上来，进行着交谈。
“喂喂，L，干得好漂亮诶。”
披着微微自然卷的男子维诺，抓住了少年的肩膀，少年不好意思地微微低头，而棕发少女玛丽亚一下子大步挤过人墙，一个劲地赞美着少年。
“L，那是什么样的战法呀？我看了吃了一惊诶！“
玛丽亚和自己同属于战斗型的孩子——这是摩耶加的认定，少年望着玛丽亚，话语有些犹豫，期期艾艾地说了句“呃，是吗？”糊弄了过去。
气氛渐渐有些冷淡下来，蕾娜一脸不高兴地望着少年。
“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L，你有些不对劲诶。”
如果平时这个样子的状况一定会被少年一笔带过，然而这次，心怀着些许迷惘的少年此时此刻的脸上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那个，我在想，一直这么打下去，没关系吗？”
少年端正清秀的脸上满是苦涩，这副神情即使是在在蕾娜和弟弟S的眼中都十分少见。
唯有战斗才能去实现摩耶加的梦想，这点已经成为了神谕。
摩耶加的理想不得不去实现呀，如果摩耶加大人世界不能构造出来，那么自己，蕾娜，弟弟，维德尼尔佛尔都会陷入地狱。可是，这种方法，一定就是对的吗？所要清除掉的那些敌人们一定就该死吗？不停的杀害，真的可以制作出完美世界吗？
少年的脸上掩盖不住踌躇。被自己亲手扔下大海的孩子名叫做达尔特，他只不过是违背了摩耶加的指令偷偷乘上了小船，在大海上游荡了一圈，就被摩耶加给处死了——摩耶加说他扰乱了秩序，理应处死。可是，达尔特明明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孩子，和蕾娜，弟弟他们差不多大，怎么会理应被处死呢？
“也没必要这样吧。”少年带着认真提问的眼神，而面前四人也报以专心的态度看着
“达尔特死了....因为违背摩耶加大人的指令死了...可是...我觉得....没有必要处死他吧.....”
弟弟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哥哥，而另一边的少女则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怜的动物一般。维诺犹豫着望向别处，而玛丽亚则是一脸不可思议。
少年突然害怕起来。
他再次想起了过去事情——摩耶加手下的黑衣们曾经毫不犹豫的烧毁村庄，烧毁房屋，杀害孩子——那些孩子也和自己差不多大呀！
被处死的达尔特，黑衣孩子的做法，被烧掉的村庄划过脑海，令自己恐怖的念头慢慢从心海上浮。
——自己难道是不仅仅怀疑自己所做的事情，难道还在怀疑那位大人吗！？想到这里的少年拼命的摇着脑袋，想要把这禁忌的想法驱逐出脑海之外。
少年虽然怀疑着所做的事情，但是少年绝不敢违抗着摩耶加。
另一边，看见自己的哥哥如此失态，孩子的目光也显得有些悲凉，可是他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蕾娜打断了——红发的少女和身边的孩子对视了一眼，无言地交谈过后，少年径直被少女拽走。
显得宽阔的船舱通道之上，不少的孩子们都在嬉戏玩耍着，在弟弟，维诺，玛丽亚担忧的注视之下，蕾娜和少年宛若异类矗立在这些人之中，而二者间的僵硬气氛也与走廊的欢乐格格不入。
“L，”蕾娜强硬地发问着，“你真得觉得，为摩耶加大人理想去战斗是绝对的吗”
直截了当的疑问从蕾娜那里丢给自己，少年一时无法说话——自己刚才的话语已经相当忤逆了摩耶加大人的意思，但是蕾娜的想法似乎更胜一筹。
少年知道弟弟和蕾娜对摩耶加大人有怀疑，但是光光有怀疑，在孩子中已经十分另类
“当……当然”少年的话语有些期期艾艾。
蕾娜的表情变得无奈起来——少年想起了这副表情，他清楚地记得，三个月前，那位叫做耶露蜜娜的处刑人，也对自己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少女的话语将少年导向那些对自己来说的禁忌思想——违抗摩耶加？怀疑摩耶加？不可能，违背谁都可以？只有那个人不可能。
摇摆在疑惑和悠久的臣服之下，少年久久不能平静。
“L”
蕾娜关切地唤了一声，少年惊醒般地抬起头来，正对上的碧色双眼诉说着真心的温柔——对这位青梅竹马的情感立刻盈满内心，少年抿了抿嘴唇，强制压下感情，面对现实。
“摩耶加大人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有了我们的帮助，他可以为我们创造出完美的世界。”少年单纯复述着导师的教诲，想找出些道理来，他直视着蕾娜蓝色的双眼，竭力隐藏着内心的困惑。
“蕾娜，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思想有了分隔的二人一时间面面相觑，刚才那么亲近的两人，这时的距离似乎如同星辰一样遥远。
“我不知道。”蕾娜低下了头，话语间带着迟疑 “但是我想起了一些东西，最近做梦的时候，我总是能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和善的男女，还有幼小的女孩子坐在我的身边.....这些东西仿佛真的经历过一样。我不明白，梦里仿佛如同天堂一样，而这里却和地狱无二。”
少年沉默了，他不明白这份情感究竟是什么，所以他只好不明不白地点着头，另一边的蕾娜则是宛若情感决堤一般，不断地诉说着。
“还有那一次，我们溜上甲板的那一次，我也是头一次看见了这个世界的夜空，大海居然是这么漂亮，根据小依的说法——这个世界还有城市，高山，草原这么美丽的地方——而这些地方摩耶加大人却没有提起过，他只是让我们不断地去战斗，去杀人....我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对的。”
蕾娜诉说着不知道的人名，诉说着自己从没有见到过的东西——少年回忆起了那甲板之上的星夜，以及三个月前草原的微风，他感到内心正在动摇。
不久之前自己和蕾娜，弟弟和维德尼尔佛尔四个孩子一起溜到了甲板之上，看见了那片星夜，那绝对算得上震撼自己一生的画面，虽然事后因为此事四人都接受了惩罚，但是少年却没有丝毫的后悔。
再来就是三个月前，耶露蜜娜带着自己坐在草原之上的时候，一望无际的碧色立马填满了自己的视界，微微浮动着的白云，灿烂的烈日，远处那些只有在图册上见过的动物不断地在自己面前走动着，让自己震惊不已——在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否也像现在这样坚持着司书者摩耶加的教诲，一意孤行的前进呢。
蕾娜的视线让自己扭捏不已，而这个时候，神明的话语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我需要你们。
摩耶加的话从自己心中泛起，击碎了着幻想般的天堂，少年慢慢撇过视线，话语变得犹豫不决。这个时候，另外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进入了少年的脑海。也许是为了逃避，也许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少年打断了蕾娜的倾吐。
“xiaoyi.....”少年想到了那个不知道的人名，他想起了蕾娜所说的人名应该是用一种“叫做chinese”的语言说出来的，“蕾娜，他是谁？这里没有叫做xiaoyi的孩子吧。”
“咦，L你没见过她吗？”蕾娜从沉浸的神情中苏醒了过来“那个女孩子真的好漂亮呀，头发和皮肤雪白雪白的，跟妖精一样哦。她也说她认识L呢，对于L每一次的任务，她都知道哦。”
少年仔细检索了一遍自己的记忆，能肯定的是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位叫做“xiaoyi”的少女。
“总而言之。”似乎因为被打岔了而感到不高兴，蕾娜的话语有些急躁“我觉得摩耶加大人....他.....他的所作所为，不一定是正确的吧。在他的眼里，我们，不....L，你只是工具而已吧。”
少年沉默了。
面对蕾娜这番话语，现在的少年给出的答案只有沉默。
蕾娜伸出手去，想拉住少年，少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迎面对上了蕾娜那困惑的目光。
“蕾娜，抱歉，……有些事情，我也不能理解………但是，并不是不能……接受。”
“L...”
蕾娜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间似乎有了芥蒂，仿佛不能互相谈心的路人一般变得疏远。
注意到了异变的旁观者三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弟弟股着腮帮子，似乎很生气的先行走回了房间，另一边，玛丽亚走到别的孩子那里，而维诺则是慌慌张张地跟了过去。
少年愈发地觉得慌张起来，而片刻后，蕾娜打破了沉默，她将手放在了少年肩上，拨了拨少年的发丝。
“好啦，为了庆祝你没事，这次我送你一个礼物吧。”
少年看着蕾娜——蕾娜也在望着自己，红色的长发下，湛蓝的双眸意外地闪着不多见的忧郁光芒——少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蕾娜，现在的她意外地脆弱。
柔弱的东西被传到了自己的手里——少年低下头去，一朵白色的小花儿被塞进了自己的手中，洁白的花苞，宛若马蹄般的形状，这朵带着幽幽的白斑的花儿仿佛诉说着什么般，静静矗立在自己的掌心。手掌传来的温暖渐渐消失——少年抬起头来，蕾娜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杰雷克，卡路亚好几个男孩子围绕着蕾娜四周，不停地讨好着蕾娜——尽管少年不谙世事，但是他明白，不少的孩子都喜欢着蕾娜。
蕾娜一脸尴尬，低着头慢慢地走远了，少年撇掉那些孩子对自己羡慕的目光，将脑袋转向了自己的房间的铁门。
稍稍明白，稍稍理解蕾娜的意思，虽然少年的心稍稍开始动摇，可是，怀疑摩耶加这种事情，对少年，几乎如同挑战神明一般，难以企及。
仿佛映衬着少年的想法，弟弟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来。
“哥哥”话语中仿佛带着道歉，弟弟的声音显得很忧郁。
“摩耶加大人有事情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