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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话 破局

葡兰岛

  

已经是白天的早上了,小木屋的门响起敲门声,暮卫用枪撑着自己的双手,头枕在双手上睡着了。他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差点从坐着的椅子摔到地上。他摇摇头,用手拍打两下自己的额头,让自己尽快醒来。把头枕在手上睡觉,而手下的霰弹枪万一走火了能把自己的脸轰掉,幸好枪已上保险。他拿起枪,站起来去开门。等等,等等!门外的是谁?琦还躺在床上熟睡,外面的人......

“是谁?”

“开门,开门你就知道我们是谁了。”

看来外面不只一人,“我们”意味着来的是一群人。

“我,我还是不太信任你们。”

另一个声音响起:“别废话了,我们完全可以破门而入,但是没这个必要。”

琦这时也被吵醒了,她揉着睡眼说:“这是我的一个叔叔的声音。”

暮卫只好把木门的锁松开,但是他还是拿枪指着门口的方向。

“门锁已经开了,现在你们可以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暮卫看到的是一个神色和蔼的中年男人和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

“别把枪指着我们,放下武器好好说话。”

琦看到自己的叔叔出现在这里,就知道自己已经绝对安全,外面庄园的事应该也解决了。

叔叔装作很严肃的样子问琦:“那个少年是谁?”

还没等琦回答,两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警察走进小木屋里。

“what's up?”

叔叔说:“那人应该是蝮蛇的人,是绑架我侄女的歹徒!”

一个警察把手铐铐在暮卫的手上:“sure I got him.”

“不不不,他真的不是绑架我的。”这时琦才说得上话。然而警察把手铐的另一边铐在琦的手腕上。

叔叔说:“我当然知道,上次他来我们家玩我见过他,和你们开玩笑。看你们铐在一起多般配。不多说了,我们回去。”

很明显琦的这个叔叔比琦和暮卫更熟悉这片树林,他们走了2个半小时就走到树林的边缘。那里停着一辆脏兮兮的吉普车和一辆同样脏兮兮的警车。他们坐进车子里面,暮卫这才想起那天同样也是琦的另一个叔叔护送他们两人来到这片树林的边缘,还只身一人对抗追赶前来的歹徒,不知道那个叔叔现在安全吗?

暮卫在琦的耳边偷偷问:“你到底有多少个叔叔?”

琦的眼珠转了一圈,或许她的心里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十二个。”

“十二个,你的奶奶怎么这么能生!”

“我的爷爷有不止一个老婆。”

“想不到你的爷爷,那个老头,还挺厉害的嘛。”

回到庄园,所见之处一片狼藉,很多装修工人正在修复那棟大得离谱的别墅。接下来叔叔要带他们去葡兰市的一家酒店里吃饭,暮卫谢绝了。说送他到橡胶园的门口就行。铐在暮卫和琦手上的手铐被解下来,暮卫在橡胶园门口下车,他对琦说:“明天学校见。”

“好的。”

暮卫拿自己的手机出来,趁还剩一点点电量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她妈妈还以为他去哪里玩了,呵斥他几句,说今晚没准备有他的晚饭,让他想办法自己解决。挂了电话,暮卫心想还好妈妈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第二天回到学校,暮卫发现琦并没有回到学校。他想给琦打电话,但是他这才记起他给了琦自己的手机号码,琦并没有给手机号码他,所以他只能等琦打电话给他。

班主任让暮卫到办公室。琦的家人已经打电话过来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一遍(其实不用说班主任看新闻也知道了),而且琦的家人告诉老师,暮卫是一直和琦在一起保护着琦。班主任表扬了暮卫(暮卫在心里吐槽我又不是小学生),但是让暮卫不要把这种事情说给班上的同学听。暮卫自己本来就不想和班里的同学八卦。

傍晚在学校的饭堂吃晚饭,坐在暮卫对面的泽早早就吃完自己那份,喝着从自动贩卖机那里装的麦茶。她看着暮卫用叉子把面前的面条叉起来又放下,一副心不在焉的颓样。

“是不是在担心琦?他们那个庄园里的事,闹得挺大的,全岛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暮卫想把真实情况告诉泽,因为他不想欺骗泽。他想起今天在办公室里班主任和自己说的话,不要把这件事在同学面前提起。当然,在暮卫的心里,泽与自己的关系可不是简单的同学。

暮卫鼓起勇气,在心里组织语句,琢磨着怎么把前几天的事都和盘托出。

“老师说你发烧请假了,果然没什么食欲吗?一碗炒面你可以吃这么久。”

暮卫听到这句话就蔫了,本来就不知道从哪里是头哪里是尾,无论如何这段经历都很难表述出来。期间自己还杀了一个人吶,虽然那个人威胁到琦和暮卫的生命,他们是正当防卫,但是他们还是达成默契不把这件事说出来。他们真的发现那具尸体再说。

“是啊,所以胃口不太好,可能是药的副作用。”

糟糕的是,暮卫此时突然想和琦说话,哪怕是像以前那样的争吵也好。他把面前的那盘炒面推开,拿出手机,琦还是没有联系他。

蝮蛇组织的目的达到了,他们把这事闹得很大。这几天,他们和橡胶园里的叛徒工人一起劫掠庄园的事被登上各大报纸、电视、搜索网页的头条。

就连现在饭堂中间的悬挂电视,也在播放有关这起事件的伤亡人数。政府也在向警局施压,原本一向慵懒的警局此时也成立专案行动组,一来防止橡胶园的一方自己组织势力向蝮蛇组织反扑,扰乱社会安定。二来警局的行动组誓必要铲除像蝮蛇这样无法无天的社团组织。

没有人知道这次的劫掠让蝮蛇组织得到多少钱,只有蝮蛇的头领,一个和琦的爷爷年龄相仿的老头才知道准确的数字。劫掠庄园别墅时,他们虽然获得了总体上的胜利,把一个个装有各种金银珠宝的箱子和装钱的保险箱搬到自己的马上和车上运走。但这也是代价惨重的胜利,他们算不到有像斯塔和胡安卡里这样的人插足到这次的事件中,让他们的伤亡数字陡升几倍。离开橡胶园时,他们一气之下放火烧掉庄园前面的那片橡胶林,不过火很快就被橡胶园里忠心耿耿的工人扑灭。

暮卫和琦在树林里猎杀花鹿的那一天,也就是蝮蛇的人劫掠完毕打算撤离的一天,这些歹徒还绑架了庄园别墅里一个前来谈橡胶生意的轮胎公司的商人。

琦的家族成员有人受了重伤,但是没人死亡。琦的爸爸给的任务他们顺利完成,两人也安全到达一个约好的地点汇合。值得一提的是,那个被绑架的轮胎商人也是他们救下来的。

贪得无厌的蝮蛇组织的人把那个商人绑到葡兰市工业区的一个码头,打算以此再敲橡胶园一笔钱。琦的家人也不妥协,于是码头临海处这辆装着那个被绑商人的面包车被出动的警察层层包围了。

斯塔和胡安卡里也悄然无声地出现在离码头约630米处一座厂房宿舍的天台上。

“今天的功课,找出附近的所有警察狙击手和他们所在的位置。”

斯塔听到胡安卡里的话,把望远镜拿起来四处观察。

“额,2点钟方向五个集装箱的顶部有一个,9点钟方向的房顶也有一个。”

“还有一个你没找出来,3点钟方向工厂机械的铁臂上也有一个。”

SVD狙击枪架在天台排水缺口上,缺口处垫有一个密封小沙包托起枪支。趴在地上的胡安卡里重新用手轮调距,这枪被斯塔用过之后总感觉不上手了。不过这也不影响他的手感,只是这距离有点远。当然这杆狙击枪的有效射击距离在1000米左右,现在的距离是600多米,胡安卡里在心里啧一声,还是有点远。警察的三个狙击手都是在200-350米这样的距离内。

右边的锁骨下面,右边肩膀旁边有一个肩窝,枪托牢牢嵌入这个位置,这让胡安卡里感到安心。呼吸的时候脸离开瞄准镜,瞄准的时候就屏息。右手握着枪把,食指轻搭在扳机上,左手弯曲向后,食指和拇指捏着枪托。

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人压着那个被绑架的神情委顿的商人走下面包车,站在车前,他们已经知道没人会拿钱赎人。其他的人也戴着头套从面包车下来,等其他人都走上一艘摩托艇,最后一个人也掐着商人的脖子往后退到摩托艇前。

Bang,胡安卡里瞄准的是他的头部,子弹却击中了他的脖子。他的手不得不松开那个商人,跪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脖子涌出的血,然后躺在地上痉挛。那个轮胎公司的商人受了点轻伤,也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发抖。

其他的警察狙击手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毫不犹豫做出决断,开枪击毙摩托艇上的其他蝮蛇组织成员。

胡安卡里站起来,拿一张毯子盖着SVD狙击枪,把它卷起来。踢了旁边用望远镜目睹这一切的斯塔一脚:“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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