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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话 注定无结果的寻觅

葡兰岛

  

胡安卡里已经回到无名小岛上的丛林之家,斯塔决定留在葡兰岛住一段时间。反正他听到琦的爸爸说过,蝮蛇组织的人已经乘坐两艘改装过的散货船到日本和印尼东边的一个小岛上当起了海盗,葡兰市的警方暂时也拿他们没办法。只要蝮蛇的人不在这个岛上,自己低调一点不要让警察发现,那么自己还是很安全的。

斯塔去超市的投币式电话那里打了一个电话给妈妈,得知妈妈现在在茶门港的一家电影院卖奶茶和爆米花。新的公寓住着也挺舒服,就是隔壁在阳台上养的一只狗经常会叫,挺吵的不能好好休息。妈妈问斯塔为什么不买一个手机,这样可以随时随地联系,妈妈也可以轻易找到自己的儿子。斯塔只能强忍着泪水说自己现在的工作不方便用手机,这样吧,每个星期自己都会打电话给妈妈。妈妈知道斯塔做的不是普通工作,只能叹口气让他自己注意安全。

斯塔在找到一家小旅馆租了一间小房间,自己暂时就住在这里。每天都去一趟琦的爸爸家里,看有没有活接。晚上到离旅馆只有两条街远的电影院看一场电影,看的都是动作片或者喜剧片。时不时会去电影院旁边的网吧打打游戏,他特别喜欢玩CSGO,射击类游戏和用真枪射击差距一个天一个地,不过他可以锻炼他的反应能力和发现敌人的观察能力。

珺百晓留下的八音盒他一直带在随行的背包里,每天在旅馆的小房间醒来,他都会上发条听听八音盒的两首曲子,看着旋转木马一上一下的绕着中间转。他拿出那张塞在八音盒底盖的破烂纸条,小心翼翼地打开看里面歪歪扭扭的字体。

“......的后巷,快来救我。”

前面省略号的那部分就是纸条断开遗失的部分,斯塔把纸条塞回八音盒的底盖里面。

第二天醒来他先去旅馆下面韩国人开的快餐店吃早餐,等到一个有黑市的码头上的人变得多起来时就走路过去。斯塔来来回回在黑市里转了好几圈,才在一个角落里发现当初帮他修好这个八音盒钟表摊的老头。

“老头,你还记得我是谁?”

“记得,你上次和我打牌输了,还欠着我80葡币。”

斯塔只好把那个八音盒拿出来:“这下子能记起来了吧。”

“记起来了,当时小伙子你走的时候还多给我钱。”

斯塔摸摸自己的鼻子:“你记得就好,我就想问你,当初你帮我修好这个八音盒时肯定要揭开这个底盖的吧,因为只有从这里拆开才能触碰里面的发条和零件。”

斯塔把八音盒的底盖揭开,很小心地拿出里面的纸条,很小心地把纸条展开:“这张纸条你也应该看过吧,为什么当时修好八音盒后不告诉我?”

“看这纸条这么皱这么黄就知道老长一段时间没被人发现,我当面告诉你太残酷了,还是等你自己找找看,你能不能发现终究是你自己的缘分。”

“那纸条前面的那部分当时你有看到吗?”

这个修钟表的老头没有问答,过了三分钟后才开口:“本来想骗你我也没有看到前面的部分,不过看在你那时多给我钱的份上,我就实话告诉你,当时我把纸条的前半部分弄断了,上面写着的是‘在市立体育馆’。前半部分我扔掉了。”

那么整句话就是“在市立体育馆的后巷,快来救我。”斯塔也不想怪责修钟表的老头,毕竟那张纸条是自己和暮卫没有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老头不把纸条的前半部分扔掉,自己也毫无办法。

斯塔默默离开这个修钟表的摊位,在人群的推搡中离开黑市。

斯塔乘坐巴士去到葡兰市的市立体育馆,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后巷,那里的变化和十几年前相比肯定很大。街道很宽,路面也是整洁崭新的。街道两边的建筑墙面的油漆和装饰物都很新,看上去最多只有三年的时间。在珺百晓和自己的小时候,街道和建筑肯定不是现在这样的。

当时她有时间跑到那个无名小岛上埋这个八音盒和纸条,却没时间逃跑,看来情况很复杂。如果是钱能解决的问题,真希望她能拿走铁饼干盒里的钱,但很明显钱不能解决她的问题。那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到底是谁威胁她,现在还活着吗......

可能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这么晚才发现八音盒里的纸条,注定要他承受不安与愧疚。这就是时间对他的谴责,或许那个名叫珺百晓的女孩早已把他忘记,又或许她一直记着这件事,永远不会原谅斯塔和暮卫。

他站在热闹喧哗的人行道中央,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反复对他呼喊:“在市立体育馆的后巷,快来救我。”旁边的人都在赶时间,很忙的样子。只有自己很闲,很无助,似乎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所有的线索都断了,现在他很想回到丛林之家,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熟悉的枕头睡上一觉,好醒来把这一切都忘掉。

回丛林之家前,他再去一趟琦的爸爸家里,跟他说一声自己回去了。谁知道他在那里看到胡安卡里。

“大叔你不是回丛林之家吗,怎么又回来了?”

“有忙要帮,所以就过来了。”

“我就觉得奇怪,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琦的爸爸指着阳台外面的那个鸟笼。刚下过一场雨,现在太阳又重新把光芒洒在这条大街上,洒在这个鸟笼的边缘。鸟笼里有两只鸽子,一白一灰,琦的爸爸把它们培养成信鸽。在这个网络时代,想要防止信息泄露,这些比较原始的手段还是挺有用的。谁会想到这个住在青树街一所老房子里的情报贩子会用这种方式和无名小岛上一个流浪汉联系。

“这次要接的是什么活?”

“你跟着大叔去就行。”

胡安卡里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早就一声不响地推门走出房间。斯塔只好跟着他的背后出去,走过客厅的时候看见坐在沙发上塞着耳塞听歌的琦。

斯塔拍了一下琦的头:“放学后暮卫在校门口等你。”

琦把耳机摘下来:“什么!”

“骗你的,想不到你也和我一样是坏学生,不去学校上课。”

“是我爸暂时不让我去的。”

斯塔跟着胡安卡里来到榕树街,这条街两边种有高大的榕树,有洛可可式的房子,是几家外国大使馆所在的街道。刚刚那场阵雨把不少树叶打落到柏油路上,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在渠道淤积的一小摊水上。

胡安卡里指着一辆海鸥牌2.3L排量的小轿车说:“就是这辆,你过去。”

“为什么你不去?”

“一看就知道我就不可能是这辆车的主人。”

“难道我看起来就像是这辆车的主人?”

“快点,叫你去你就去。把这个带上。”

胡安卡里把一个对讲机从黑色袋子里拿出来,接着把这个袋子递给斯塔。斯塔从袋子里面拿出一件短袖衣服,走到汽车的旁边,把衣服盖在手上倒腾两下车门就开了。汽车的车灯闪了一下,但是没有发出响声。

幸好这辆车是旧式轿车,没有GPS,没有防盗系统。斯塔坐在车子里面,接线打火,发动汽车。他从黑色袋子里拿出另一个对讲机:“大叔,把汽车往哪开?”

“往前开,约200米处右手边有一条巷子,有一个投币式停车点,你开到那里等我。”

“现在正在开过去,你赶紧点走过来。”

“不用催我,现在我都走到......滋滋......沙沙沙。”

从加颂那店买的对讲机就是这样不靠谱,斯塔把它扔在旁边的座位上,继续往前开车。开不到一会儿,对讲机又响起“滋滋沙沙”的声音,斯塔重新拿起对讲机。

“都说是200米左右,你到底有没有距离感?过了,过了!”

斯塔只好倒车,从后视镜看见一条巷子的路口旁边站着的胡安卡里,直接把车倒进巷子。胡安卡里走到车子旁边,打开车门,把副驾驶位子上的东西拿起来,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这倒车技术,不错吶,哪学的?”

“初中毕业后跟着蝮蛇的人学过一阵子。”

“这技术,开车很久了?”

“不,都是开他们的破车自学的。你看我跟你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你眼皮底下开车。”

“不错,天赋异禀。”

“话说我们偷这车干嘛?”

“客人需要,听说后座的座垫割开有Ern新开的药物化学制品公司下一季度所有新产品的资料。”

“那让我们把座垫割开,把资料不就行了?”

“不行,我们不能碰那些资料,而且这辆车的主人也是通过非法手段获得这些资料的。所以他报案只能报车辆失窃,至于座垫下面的那些资料,他是不会告诉警察的。”

“我们要把车开去哪里?”

“普德大街那家碗里来百货商场楼上的停车场。”

“不知道在哪,你来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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