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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话 迷人

葡兰岛

  

找到小木屋没有给他们两人任何兴奋的感觉,只有一种松懈下来后的深深疲惫。两个人走进小木屋里面,琦拿出手机,用手机的光亮帮助暮卫翻找木桌抽屉里的东西。

找出一包蜡烛和一些打火机、火柴,暮卫把蜡烛点燃,室内终于明亮起来。室内面积约16平方米,横木垒成的木墙约有三米高,靠近墙顶的地方有一扇通风的窗户。窗户是竖有铁栏杆的铁窗,大概是为了防止一些动物爬进来。

小木屋里有一张木床,一张木桌,两张木椅,一个塑料的拼装柜子。暮卫想起和斯塔在那个无名小岛上看到的胡安卡里大叔建造的小木屋,大叔建的不如现在这个好。与现在自己正身处的小木屋相比,胡安卡里建造的只能是木头简易窝棚。

琦坐在床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不免觉得愤怒,以及愤怒后的深深无奈。她用背包当枕头,躺在床上,疲惫让她不再想多说一句话。她在闭上双眼入睡前最后一次在心里面默默为家人祈祷,保佑他们全部平平安安。

暮卫在那张木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一份地图,这份地图记录有这片丛林其余两座小木屋的大概方位,只是大概方位而已,只有方向,没有比例尺,要找到估计还要费一番功夫。小木屋总共才有3座,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在地图的下方,还有一份小木屋的构造图,告诉来住的人燃料、简单的灶具、水的过滤器以及其他生活用品在木屋里的位置。

暗黄色的烛光让暮卫昏昏欲睡,再加上右手缠着绸布的不方便,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物品。他吹灭蜡烛,躺在琦的旁边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是琦先醒来,她的脖子和背部很是酸痛,因为这床不是家里那舒适柔软的大床。她看一眼躺在旁边的暮卫,虽然这个男生是自己喜欢的人,但是此时琦真的很想一脚把他踹下床。

当然琦没有把暮卫踹下去,而是自己起来,收拾一下小木屋里桌面上、地面上的东西。她看到那个塑料拼装柜风格明显和这座小木屋不搭,可能是自己的弟弟带来的。她从这个塑料拼装柜里找出几个没用过的,包装还没拆的牙刷、纸杯,还有几条装在一个透明塑料袋里的毛巾。这些东西会用得着,先放在一边。

塑料柜的上层放有弟弟喜欢看的书籍,一些游戏光碟和小内存卡,一台游戏掌机,以及一个纸箱装着的移动电源和几条彩色面条数据线。

琦把自己的手机连着数据线接上移动电源,这些移动电源还有电真是太好了。虽然这里没有信号,手机还是要充电的。万一到有信号的地方,手机反而没电是很糟糕的一件事。

这时暮卫也醒过来,他看着自己的右手,缠着的绸布有部分已经被染红。不过,现在已经不会再流血。为了不让琦的心情变得更差,暮卫决定和她开开玩笑。

“昨天晚上我们同床共枕了。”

“是同床,但是没有共枕!”

“都一样,反正我们都睡在同一张床上,而且都有身体接触。”

“这么窄的一张床,当然会有身体接触。我还没说你占我便宜呢,恶人先告状。”

“如果我是恶人的话,你就不止被我占便宜这么简单了。”

“你的手就这样烂掉好了,我不会再给你包扎了。”

琦把随手拿起一本书扔到还在床上坐着的暮卫身上,暮卫用左手翻开那本书,里面写的是狩猎实用技巧。他突然感到肚子非常饿,毕竟一天没有吃东西。

“我都快饿疯了,快点出去找点东西吃。”

“我的嘴也很干,我们有多长时间没喝过水了?”

“记不清楚......要不要我的口水给你滋润一下。”

“恶心。”

暮卫把那支土制霰弹枪入弹,扛在肩上,打开小木屋的木门,走出去。阳光光柱下的丛林漂浮着细小的尘埃,不知道名字的鸟雀在叫唤。

琦跟在暮卫的身后走出去,她背上她的背包,一只手提着一个小木桶,另一只手里还拿着那份简易地图。“我们先去找到这条小溪,你快进屋子里拿过滤器。”

暮卫只好重新进屋子里把过滤器拿出来:“那就走吧,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两人继续前行,暮卫对着一只树干上荡过去的猴子吹口哨。

“我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溪水。”

“当然有,不然这里的动物喝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个方向对不对,你的直觉不是很准吗,你觉得是这个方向吗?”

“嗯,应该是。”

“森林里有什么可怕的食肉动物吗?”

“熊啊,你们家放养的野狗之类的吧。”

“幸好我们至今都没有遇到过。”

“嗯,怕的话就牵着我的手。”

暮卫用右手的手腕压着肩上的霰弹枪,枪杆上挂着用绳子扎在一起的过滤器,空出来的左手牵着琦的手。每走一段路他就用解下绑在小腿处的匕首,在树上作记号。

“昨天我们也是这样牵着手一起走。”

“当然,我也只能给你占便宜了。”

琦狠狠地用自己的手掐一下暮卫左手的虎口,两人就这样不说话又走了一段路。

“我听到什么?水流的声音......在那边......”

“沿着这声音走。”

暮卫向左走,琦却向右走,两个人一分开因为手还牵着一起所以又撞到一块。

“声音是在这边!”

“你的耳朵肯定有问题,声音明显在那边。”

“算了,在哪边都不重要,上游和下游的区别而已。”

暮卫继续牵着琦的手走,暮卫发现脚边有一只蝎子爬过,不过他当作没看见,说出来的话琦肯定会吓一跳。这只蝎子似乎也觉得无趣,在暮卫的鞋尖停留一会就爬走了。

为了打发时间,暮卫哼着自己即兴想的曲子。琦则根据暮卫哼的曲子即兴想歌词,还没想到几句歌词,他们就看到了一条蜿蜒的小溪。溪面约2米半宽,水很清澈。见到溪水的一瞬间,暮卫真的想大字型趴在上面,找到水源比找到意外的宝藏更令人倍感惊喜。

他们用木碗盛一点水,然后用过滤器过滤到木桶里,每个人喝了一点。水的味道有点像外面超市卖的矿泉水,该不会那些矿泉水就是这样的水自动化灌入塑料瓶然后封口贴上标签大卖特卖吧。

喝完水后,琦从背包里拿出毛巾,他让暮卫转过身去,她一天没洗澡了。不过溪水太冰凉,她用木桶舀了一桶溪水,弄湿毛巾然后擦拭身体。

“绝对不许回头偷看。”

“你这句话的意思分明就是暗示我可以回头偷看。”

尽管这样说,暮卫还是坐着没有回头。他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扔向不远处的草丛里。他心里痒痒的,该要不要回头偷看,该要不要回头偷看?

当他下定决心,站起来转过身,不是偷看而是光明正大地看时,琦已经完成整个过程穿上衣服了。

“我就知道你会偷看!所以我赶紧洗完穿衣服。”

“真是太太太可惜。”

暮卫把自己的短袖衬衫脱下来,接着又开始脱裤子:“接下来到我要洗了,而且你也知道我的手受伤了,过来帮一下我。”

琦只好弄湿毛巾帮暮卫擦背,擦完背后暮卫开始脱内裤:“里面总该也要洗一下吧。”

琦把毛巾糊他脸上:“死变态,要洗你滚去一边洗。”

暮卫就这样站立不稳向后倒去,躺在溪面上,毛巾遮住他的眼睛,冰凉的溪水灌进鼻孔和嘴里。他挣扎着起来,把水吐出来:“冰凉的水还真是舒服呐。”

暮卫把自己的身体擦干净,穿上衣服,检查一下胸口口袋里系着的泽送的风铃还在。他用木桶又舀了一桶水,打算拿回小木屋里,口渴的时候可以喝。

淡水的问题解决了,可是食物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中午时分暮卫就进河里抓小虾小蟹,一直抓到下午才抓不到10只。他还是放弃了,决定回去。

暮卫牵着琦的手,一路沿着早上作的记号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错觉,他们总觉得回去要花的时间比来的时间要长得多。是不是那些记号被树林里的精灵施加了某些让时间变得缓慢的魔法,才让他们脚下的路程变得如此漫长。

“先别动,看,那边.......”

琦看到一只毛色很好看,姿态也很优雅的花鹿。几个星期前,暮卫和琦的家族成员来这里狩猎,暮卫相当不忍心杀死这样优雅的动物。可是,他现在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了,他所知道的是,自己今晚再不吃东西可能真的会饿死在这里。

暮卫把肩上的霰弹枪放下来,走三步停一下,走三步停一下。他用手中的枪瞄准这只未成年的小花鹿,尽量让自己不被它发现。因为自己的手受伤了,他不想节外生枝让这次的狩猎失败,所以让随即跟上的琦开枪射击。

琦纵使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接过霰弹枪瞄准花鹿,开枪射击。散开的子弹喷了那只小花鹿一身,它倒下的时候四肢还在挣扎乱动。暮卫跑过去,用脚踩着它补刀割喉,让它结束痛苦就这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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