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温柔哭泣于痛苦之中
1
出租车停在了一栋大楼面前，小玲和乐叶从车里走了下来。
“……车费也要你帮我付实在是不好意思。”
乐叶看着那个精致的脸庞真心感到了一丝羞愧，由于离家的时候比较的匆忙，他口袋里的东西和昨天没有半点变化。
“别高兴的太早，是要还的！”
小玲一脸肉痛的付了车费，同时没好气的对乐叶说道。
两人从学校出来之后就打了出租车，原因是小玲说目的地比较远。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出租车行驶了接近一个小时才停下来。
“这里是？”
小玲说是去看洱云，可洱云难道不是在警察局吗？来这里干什么啊？
“跟上来就行了，洱云就在上面。”
说完之后，小玲率先走向了大楼，乐叶慌忙赶了上去。进入大楼，乘电梯到20楼后走了出去。
乐叶停在一扇门前，门上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向日葵侦探事物所”几个字。
“这什么啊？”
乐叶茫然的向旁边询问。
“我的侦探社。”
小玲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房间里并不大，似乎是三室一厅的家居房，不过里面做了很大的改动。客厅被改成了办公室，只是非常的简陋。墙壁前摆放了两个书架，上面是一些书和资料，靠窗的位置上放有一张办公桌，上面是一台台式电脑。正中央是沙发，前面是茶几，再前面则是电视。
“你的侦探社……”
乐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惊讶？似乎不是，毕竟已经知道了小玲是侦探，那么她开一家侦探社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小玲没有理会乐叶的自言自语，她径直走到一扇房门前，门上也挂了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小玲的房间”。
砰砰砰……
进自己的房间干嘛要敲门啊！还没等乐叶吐槽，房门就从里侧被打开了。开门的人脸色苍白，隐约还有黑眼圈，满脸疲惫的表情。蓝色的长直发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稍微有些凌乱，单薄的身子穿着大一号的针织毛衣，样子憔悴到令人心痛。
“小玲…………乐叶？”
本来有些无神的眼睛看到乐叶后立刻被瞪大了，语气之中满是惊讶。随后洱云明显有些慌张，被长衣袖遮住一半手掌的双手无意义的搅动着。
“哼哼，看来我猜的没错啊，那你们俩就先聊会儿，我去办事了。”
说着这样有些另人听不懂的话，小玲走向了门上挂着写有“档案室”的牌子的房间，打开门进去后就又关上了门。
混蛋，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明明昨天才问出了那么羞耻的问题，现在想要装失忆吗？让我一个人面对洱云什么的，不要啦！快回来啊。乐叶心里大声的咆哮着，可他和小玲可没有什么心电感应，这些话是不会传达过去的。无奈之下，乐叶转头看向了洱云：
“那个……”
气氛很尴尬，和洱云独处这还是第一次，乐叶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而且洱云也会觉得奇怪吧，一个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同学居然会一个人来看自己。乐叶这样想着。
只是洱云表现的却很奇怪，最初的惊讶之后，她就立刻低下了头，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穿过客厅之后，洱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乐叶也没有办法，只得坐在了洱云斜对面的沙发上。
“谢谢。”
依旧低着头，小声却又温柔的话语传了出来。
“没什么。”
乐叶赶忙说道，洱云没问为什么来看她实在是太好了，这个问题乐叶绝对是回答不出来的。
“今天凌晨的时候被噩梦惊醒了，然后就睡不着了。只能起来看书，快七点的时候，门铃被按响了。”
洱云突然诉说起来，声音有些沙哑，却又饱含着坚定的意志。乐叶不知道洱云为什么要突然自白起来，不过这个时候认真聆听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
“来访者自称小玲，她说自己是一名侦探。我当时是不信的，毕竟她明明和我们差不多大啊。可随后警察和大国老师都来证明她的身份，我也就没有质疑了。然后小玲开始和我说话，从小说动画到零食小吃，她都说得津津有味。”
“可我也看出来了，那并不是她要说的。我大概也猜到了她应该是来问昨天的事的。”
“最后核心问题被说出来了：我被怀疑是杀人凶手！随后好像还在我的书桌上找到了凶器？”
声音渐渐的有了波动，开始颤抖起来。
“我相信你绝对不是凶手，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的话，请一定不要客气。”
乐叶拼命的说出了这番话，但这也几乎另他精疲力尽。至于更实质上的帮助，乐叶根本无法做到。乐叶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恼火。
洱云现在的样子使乐叶心痛。在他心里，洱云就应该是举止符合礼仪，永远露出温柔的笑容，乐于助人，高兴着快乐着的无忧天使才对。
美好的人不就应该过着美好的生活吗？让那些生活不如意的人知道这个世界也是有美好的，给他们以希望。乐叶说自己并不喜欢洱云，这大概不是骗人。他只是想看着洱云，看着她露出笑容，这样乐叶也会觉得很幸福。
“我不是凶手……”
洱云抬起头，眼睛有些湿润。
“可是谁呢，谁这么讨厌我呢？”
颤抖的声音充满恐惧的说道。
洱云很聪明，所以她立刻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她被陷害了，但这却是一个拙劣的陷害，认真查的话很快就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想来凶手也不是指望这陷害能让洱云被判刑，真正的用意应该是让洱云恐惧。
即使是拙劣的阴谋，只要在合适的时间使出，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在高考前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一个应考生竟然被怀疑和谋杀案有关，不管结果怎样，高考恐怕只会以失败收尾吧。而对洱云这样的优等生来说，高考失败又会怎样呢？周围人惊讶的目光，父母难过的叹息，这一切的一切恐怕都会将她压垮。
对自己被怀疑是凶手的恐惧，对高考失败的恐惧，对失败之后结果的恐惧，这些不断的折磨着洱云。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恐惧点也就是这些了，但洱云很聪明，所以她还有一件更恐惧的事：对自己有可能被杀的恐惧！！！
为什么洱云会被陷害呢？原因不清楚，但陷害洱云的人——也就是凶手——是极度讨厌洱云的，这几乎是肯定的。但这也很奇怪，其它方面暂且不说，只论温柔这一点她就不应该被讨厌。洱云是温柔的人，对待他人的求助总是竭尽全力的去做，在班级里几乎没有看到她和别人争吵过。原因不知，但洱云被讨厌了。
而讨厌洱云的人是可以用那种残忍的方法杀人的家伙，那么他会杀洱云吗？或者说，他什么时候会杀洱云呢？又会用什么残忍的方法呢？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许就是下一刻。昨天上午，朱判还过着正常的生活，那时他应该没有想到几小时后自己会被杀害吧！现在的洱云也许几小时后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我不想死啊……”
呜咽的声音诉说着恐惧，泪水也终于滴下。即使想要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坚强的一面，可果然还是不行。好想扑倒他的怀里大哭一场，好想被他用力的抱着，好想听他说出安慰的话……
嘴巴干涸无法发出声音，乐叶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些什么，只有心抽搐般的疼痛。不要啊，绝对不想洱云哭泣，她应该一直微笑着才对。
现在必须做点什么——即使清楚的知道这个，乐叶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按动漫中的场景，女生在男生面前哭泣，那么男生就会将女生拥入怀中，说出安慰的话来。可在现实中乐叶是不可能这么做的，明明两人根本不熟，乱来的话就是性骚扰。
“没事的，不用担心，小玲和警察都会帮你的。还有……我也一定会保护你的。”
没有办法帮到洱云，这个时候乐叶也只能寄希望于专业人士了。而且，他们应该也会帮助洱云的。
“谢谢。”
好一会儿，洱云才停止了啜泣，擦拭着泪水，低声说道。
“不用，我们是同学嘛。”
“同学……”
洱云呢喃了一下这个称呼，随即破涕而笑。
“那就多谢啦，楼同学。”
“……叫我乐叶就行了。”
看着稍微有了一些精神的洱云，乐叶也松了一口气。之后就是要拜托小玲尽快找出凶手……
2
“乐叶好厉害啊！”
“咦？怎、怎么说？”
“因为乐叶居然和那个年轻的侦探很要好啊。”
以实在是微妙的口气，洱云说出了这番话。
年轻的侦探是指小玲吧，我做出合理的理解。不过要说我和她很要好，这绝对是洱云弄错了。其它的地方先不说，我和那家伙可是昨天才认识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和别人变得要好的技能我可没有学过。而且要好是双方的事，即使我这边承认了，那个自大的侦探也只是会做出“啥？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明明才刚认识，好恶心啊”这样的反应吧。
“也不是要好啦，只是昨天才认识的。”
“昨天？”
洱云似乎对这件事有一些兴趣，有些红肿的眼睛稍稍瞪大了一些。我也没有隐瞒，将这两天与小玲的事说了出来。这样应该会让洱云分心，不会在想那些恐怖的事了吧，我在心里这样想着。不过随即就意识到这和昨天小玲说她对我的帮助似乎相同，这样的认识使我稍微有些讨厌。
“……就是这样啊，明明才刚认识不久，那家伙居然打了我的手心，而且还是四下，我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人要好啊。”
有些添油加醋的说了整件事之后，我抱怨道。也不是对被打手特别介怀，毕竟疼的人不是我，只是我想着说出这种稍微有些趣味性的话能让洱云变得更加轻松吧。
“乐叶和小玲已经牵过手了，而且还是两次……”
低下头，洱云小声的嘟囔着。
“注意的地方完全错了好不好，我被打了四次手心哎！自从小学二年级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呢。”
忍不住对洱云的话大声吐槽。不过我也被这话提醒了，虽然情况特殊，但我好像真的和女生牵了两次手……
“明明是你被打，为什么痛叫的是小玲啊！”
“哎，这个……”
“乐叶练过功夫吗？”
“那个当然没有啦！”
“我也要试试。”
又一次抬起了头，洱云突然说道。
“啥？”
试试？试什么啊，我一时不明白洱云的话。总该不会是打我的手心吧！不会的，洱云是那么的温柔成熟，怎么可能提出这种要求啊！
“手……”
如蚊呓般的声音从洱云口中发出，，我一时无法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洱云又将左手伸了出来，好像是对着我的右手方向的。
不会吧，真的要来？我因震撼而动摇，不过右手却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
好冰！右手被洱云抓住的时候，我只有这样的想法。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完全从刚刚的气氛中逃出来，即使现在稍微忘却了那件事，身体的温度还是证明着刚刚的哭泣。既然这样的话，让洱云打一下手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能让她分心忘记恐惧就好了。
好温暖！握住乐叶的手，洱云感觉冰凉的身体也回暖了。
听了乐叶对小玲的叙述后，洱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于是脑袋一热就说出了试试这种话。
不过洱云毕竟是洱云，话一出口，她就感到羞耻的要死，恨不得立刻钻进地缝里去。如果是平常的洱云大概马上就会道歉，取消这个要求。但今天，强烈的愿望在心里涌动：想要和乐叶的关系更进一步。
所以她坚持了下去，而乐叶没有拒绝更是让她心里放下了一万块大石头。
慢慢的用左手包裹住乐叶的右手，洱云就像坐在火炉旁边一样。好想就这样握着不放开，这一刻如果是永恒就好了。洱云由衷的想到。
不过时间当然还是流逝的，洱云也不能一直握着乐叶的右手不行动，她可是以试试这个名义来做这件事的。
摊开乐叶的右手，洱云也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就要结束了吗？就要放开了吗？不想啊……
心里无数个不愿意，但到底是不行的。深呼吸了一口，洱云下定决心：要重重的打下去！！！
手落下去的前一瞬间，房门打开的声音扰乱了洱云的节奏。
“你们……在干什么？”
从房间里出来的小玲看着眼前的迷之场景，有些疑惑的问道。
3
“唉……”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感觉自己的脸还红着，羞耻感到现在也没有退去。
本来我只是想着如何让洱云安心，远离恐惧，所以即使手被洱云握住了也没有其它的想法。
但小玲突然出现的时候，脑袋慢了好几拍才理解现在的姿势是多么羞人，而洱云也似乎是突然醒悟了一般，好像被自己的大胆行为给吓到了。
嘴里无意义的说着对不起，脸蛋简直是比晚霞还红。手不知道该放哪，身体就如文字一样剧烈的摇晃着，洱云最后直接跑进了“小玲的房间”。
两个高中生还玩打手游戏，说出去会被人笑死的吧。不过除了这个行为本身外，更令我动摇的应该是和洱云进行这样的行为吧！
我不喜欢洱云，但这并不代表我对洱云没有感情。或者说，在我看来，我对洱云的感情并不够资格用喜欢这个词来形容。
想要接近洱云，想要和她说话，想要和她的关系变得好起来，这些想法确实存在于我的心中。但这些是因为洱云学习优秀，长得漂亮，待人温柔，如果换成类似汪晴和马月那样的普通女生，我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换句话说，如果有一个和洱云一样优秀的人，我也会产生相同的想法的。这种行为说得好听点是对美好的向往，说得难听点就是男生看见漂亮的女生就要过去搭讪，而对普通少女不闻不问。
这种自私的感情绝对不能称为喜欢，我在心里再次坚定了这个想法。不过即使这不是喜欢，但和洱云相处的时候还是会心跳加速。
刚刚手被洱云握住了，而且还被人看见了……羞耻度爆表啊！
“小玲的房间”的房门再次被打开，小玲从里面走了出来。洱云跑进房间之后，小玲也跟着进去了。
“洱云呢？”
“睡着了。”
“……”
听到这话，我也没有吃惊。大概洱云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吧，而反之，各种突发事件却不断消磨着她的精神。已经到极限了吧，我这样想着，刚刚稍微放松了一下，所以立刻被疲倦给淹没，陷入了沉睡。
想到这里，心里也有些高兴。我也稍微起了作用了吧……大概。
“虽然催促可能不好，但我还是想说请快点破案，找到凶手。”
我对着走到了面前沙发上坐着的小玲说道。刚刚洱云虽然平静了，但这件事一日不解决，她就不会真正的安心。
“哼哼，还说不喜欢洱云，明明这么为她着想。”
好像识破了阴谋一样，小玲露出得意的表情。
这女的，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咬着不放啊，我喜不喜欢洱云管她什么事啊！
“都说过啦，那只是对美好的……”
“算了，这件事先不说了，还是来谈谈案子吧。”
那你还提它干什么啊！
“案子难办了。”
说出这句话后小玲就沉默了，不再开口。
“最起码有了一些进展，可以证明我的同学是无辜的啊。”
“为什么？”
“你看啊，朱判是中午被杀的，可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回家了，没有作案时间啊！”
在出租车上，我就将班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小玲。
“你怎么能确定他们没有说谎？”
“学校门口有监控摄像头，一查就知道啦。我觉得他们之中如果有人是凶手的话，应该不会犯那种错误的。”
“那也不一定。而且说到底即使是出了校门也一样可以作案的啊！”
“怎么可能？”
“翻围墙进来不就行喽！”
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口气，小玲说出了这句话。我很想问问她一共翻了多少次围墙，只是还是作罢了。
不过如果真的接受小玲的说法的话，那嫌疑名单恐怕会进一步增加吧。这对于判断凶手是谁实在是没有好处。
可是凶手到底是谁呢？在昨天下午四班到学校的人中吗？我自己首先排除，然后是洱云。马月和汪晴可能吗？不，不会的。我缓缓做出否定，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们和这件事有关。李涛和王长云呢？不，也不可能。我是和他们一起发现尸体的，当时的表现如果是装出来的话，那一定是影帝级别的了。
最后，剩下来的是……叶天。他有可能是凶手吗？应该说他是最有可能的。他和朱判多次吵架，有作案动机；而且昨天下午发现尸体之后他就失踪了，实在是可疑。
不过真的就可以这么把叶天和凶手画上等号吗？我产生了疑惑？我并不了解叶天，但唯一知晓他的就是他对高考很重视。下课了也总是在做习题，每天都会来学校为高考做准备，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会再高考前杀人？
“不对不对……”
小玲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
“什么不对啊？”
“你该回去了吧！”
没有回答我的话，洱云却下了逐客令。
“我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我应该没有做什么得罪她的事吧，突然来这种展开是怎么回事啊！
“不是啦，只是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看洱云的吗，现在已经看到了，不就可以回去了吗？而且你还是应考生吧，这个时候应该在家复习。如果你高考失败的话，我可付不了这个责任。”
“……”
确实，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回去应该是最合理的。说到底，这两天我根本就没有好好复习，应该立刻回去弥补才对。然而……
好讨厌啊，这种无力感。明明我是以侦探为目标的，可案件发生之后，我却只能寻求别人的帮助。对案件没有益处不说，可能还是别人的拖累。
我看向了小玲，不知什么时候她露出了那种温柔的笑容。
“你也不需要太过苛责自己，好好度过这几天才是目前最紧要的。”
“你……也和洱云一样温柔啊！”
“多谢夸奖。”
我和小玲同时站了起来，走出了侦探社。
4
时间是下午5点多，乐叶坐在秋千上。
下了出租车之后，乐叶回到了家所在的小区。走在路上，被风拂着脸庞，乐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来到了小区里的游乐设施旁边。好好在这里放松一下——乐叶是这样想的。
这个时候游乐设施里的人比较少，只有几个老年人，乐叶也就可以享受一下和平的宁静。 不过却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特别会闹腾的人很快就来了。
一群小孩手里拿着纸飞机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往纸飞机上哈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的将它们扔了出去，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
纸飞机在天空中盘旋，有的高，有的低，有的飞得远，有的却几乎是在原地没动，甚至还有一架纸飞机飞向了乐叶。
虽然在不远处的学校里发生了那样的事，但由于时间实在是特殊，消息被封锁了，并没有传递出来，所以这个小区里的人还是能够露出这样的笑容吧！
“乐叶哥哥要不要一起来玩啊？”
从乐叶的身旁捡起了纸飞机后，小女孩说道。她叫小美，住在乐叶家的楼下。其实乐叶和她也没怎么接触过，只是见面打招呼的程度而已，毕竟年龄相差太大了。不过看样子小美倒是很懂礼貌。
“昨天过的怎么样？好玩吗？”
乐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回去。昨天正是一切的开始！
“嗯，好好玩的。昨天妈妈准许我吃了两根雪糕呢！而且哦，我们举办了纸飞机大赛，小美可是第一名哦，赢了好多糖果。还有还有……”
毕竟是小孩子，一说起这些事立刻就兴奋了起来，也没有一个停止。不过乐叶也没有叫停，他就这样安静的听着。昨天他经历了不幸，可还是有人过得很好的，而且应该是大多数人吧！
好一会儿，直到朋友们开始呼喊小美了，她才从兴奋的解说中停了下来。和乐叶说了一声再见之后就又去玩纸飞机去了。
乐叶在秋千上坐着，一直等到了天黑才回家。
5
杀人了，怎么办啊！
叶天靠在树上，眼睛无神的望着远方。从那间小屋出来之后，他跑过了那片废弃民房，跑到了那后面的山上。
山不高，叶天跑进了山腰处的森林里，随便找了一棵树靠着坐下。好一会儿，他的脑袋才转起来。恐惧，却不是因为自己杀了人；焦急，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稍微一想，叶天就知道自己杀的“鬼”是人装扮的。事实上他甚至听过关于那片民房的都市传说：
在城市东面的那片废弃民房里，曾经死过一个人。每到傍晚的时候，那个人的鬼魂就会出现，将生人迷倒，嚼吃人的心脏。
当然叶天是不信的，虽然也有人撞见鬼的传闻，但他认为那是有人在装鬼。不过即使是这样，叶天也曾考虑过是不是要换个场地。最后没有换的原因是这片场地变得更符合自己的要求了。
闹鬼的传闻使这里变得更加安静了！！！
叶天去那里并不是想要做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要一个人待着而已。他不想回家，并不是家里有什么不好。相反，按平常观点来看的话，叶天的家应该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父母在大企业工作，不是管理层，却也是高级技工，因此家里也稍微有些富裕。而且父母都比较明白事理，对叶天也是喜爱的。叶天本人更是争气，学习好，运动好，在邻居里很是替父母争面子。最重要的是，叶天是一个孝顺的孩子。虽然在学校里是那个样子，但却很孝敬父母。这样一个家庭，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事实上，几乎所有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但唯独一个人对这样的生活非常不满——叶天。
叶天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就因为是个不错的家庭，这个家停止前进了。父母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也没有了进取的心思。企业里提供晋升管理层的名额，可他们却不去争取。这对叶天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混蛋，会有人放弃晋升的名额吗？叶天为这事曾好几次和父母吵架，但最终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更另叶天气愤的是关于叶天升学的问题，叶天自己当然是要去位于首都的精英大学，可父母却说不必这么拼命，就在本地读大学也行。
你们自己放弃了，难道还不让我前进吗？愤怒激荡在叶天的心中，他对父母近乎产生了恨意；但随即更大的悔恨向他袭来，对对父母产生恨意的自己的莫大悔恨！那可是我的父母，生我养我的人，怎么能产生恨意呢？
在这样心灵迷茫的时候，叶天逐渐将自己关了起来，不再与别人接触。而那个小屋的发现更是另他欣喜若狂，终于有了自己一个人独处的空间了！
在这里叶天不会做其它事，他只会想象着自己的未来，自己辉煌的未来。他渴望成功，他想成为精英。这种念头几乎从他有意识起就产生了，大概类似于小时候的梦想之类的。但不同的是，大多数人长大后会忘了小时候的梦想，但叶天不仅没忘，反而这个愿望千百倍的在他心中膨胀。
可今天叶天的梦想破灭了！
杀人了！
该怎么办？这样下去别说辉煌的未来，下半辈子都有可能在监狱里度过。逃跑是不行的，就算成功了，叶天的梦想也不可能实现了。那么该怎么办呢？杀人了，杀人……
不对！
“我没有杀人！”
叶天突然喃喃自语起来，随即脸上爆发出欣喜若狂的笑容。
对，我没有杀人，我只是杀了一个“鬼”而已。杀人是犯法的，但杀“鬼”却不犯法！叶天这样对自己说道。
叶天没有研究过法律，但他却知道这种情况下逃跑是最愚蠢的。要去自首……不对，应该是要去向警察报告自己杀了“鬼”。自己是受害者，受到了“鬼”的惊吓的受害者！
叶天挣扎着站起了身子，向山下走去。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亮也出来了，将光芒撒在他的身上。
向阳生长的向日葵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与女鬼H生活》、《抓到你啦》、《这个QQ群绝逼有毒》、《美人皮包骨》、《重生末世：空间屯粮养崽崽》、《灵境行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