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噩梦的延续
1
“阿姨，您好！”
打开门后看到的是清爽的元气型少女，背着双肩书包，扎着马尾辫，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
“你是？”
虽然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可还是用了疑问语气。
“阿姨，我是李涛的同学，您叫我小玲就行了。”
“是小涛的同学啊，那快进来吧。”
至此，中年妇女——李涛的妈妈——将说谎的侦探——小玲——领进了家里。
“我家小涛在学校受你照顾啦。”
将小玲带到客厅在沙发上做好之后，李涛的妈妈又端来一杯冰水给小玲，自己也坐定之后才说道。
“哪有啊，李涛乐于助人，我才受他照顾了呢。”
“呵呵，小玲真会说话啊；我家小涛在学校里怎么样啊，那孩子不太会和人处关系，平时也没同学来家里，小玲还是第一个来的呢！和我家小涛关系怎么样啊？”
“呃……还、还好吧。”
“小玲啊，我家小涛……”
“那个……阿姨，李涛呢？”
小玲看着对面有些兴奋的表情，赶忙打了住。这次来是调查案子的，如果任由对方说下去的话，估计会变成奇怪的相亲会了。小玲当然知道李涛现在还在医院，只是以这个问题开头而已。
“小涛啊，他这两天都不在家，被你们班主任叫去了，好像是做考前指导呢。”
说着这个的时候，李涛的妈妈脸上的表情也是比较自豪的。毕竟现在被叫去肯定是重点培养的。
然而事实当然不是这样的，李涛被刺伤之后警察选择暂时隐瞒这个消息，所以就请了大国老师向李涛的父母这样解释了。
小玲看着对方，心里有些内疚，欺骗了对方不说，现在自己还在做这种怀疑她儿子的举动。不过案子还是要办的。
“这样啊，我还想像他道谢的呢。”
“道谢？”
“就是六月一号那天中午啊，李涛请我吃饭了呢。”
“一号中午……说起来那天中午他还真没回家，说是就在学校里吃了，原来是和小玲一起出去吃啦！”
李涛的妈妈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可小玲的心情却更加低落。
“既然李涛不在的话，那阿姨，我就先走了。”
小玲说着就站了起来。
“哎，难得来一次就在这吃午饭吧。”
“不用我，我还得回去复习功课呢，阿姨也知道我要高考了的。”
“这样啊，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以后常来玩啊。”
“嗯。”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后，小玲才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凉鞋踏在楼梯上，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间传递，小玲慢慢的走了下去。
现在已经可以基本确定李涛说谎了，一号的中午李涛说自己回了家，但刚刚的谈话明显证明了这是谎话。那么，李涛为什么要说谎呢？他是凶手吗……
不，仅凭这些还无法判定。但先不说这个，李涛这个谎撒的也太蹩脚了，实在让人无法理解。这根本就是稍微调查一下就能识破的，就好像是撒谎人根本就没有打算隐瞒的样子……
不好！
小玲低着头的猛的抬了起来，同时她立刻跑下了楼梯。还不会是那样的吧……
2
关上门前，我再次检查了口袋里装的东西，确保带了足够的钱后才终于走出了家里。
今天出去当然不是为了还钱给小玲的，说到底我根本没有任何联系她的手段，想还也没有办法。虽然去过一次他的侦探社，但却没有记住路线，地址也是小玲说给出租车司机听的，我也没有在意，现在根本就找不到那里了。
这两天我一直在家里好好复习，也没有人再来找我，这也很正常，我已经将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小玲也好，洱云也好，都没有来找我的理由了……
原本今天也应该老老实实的在家复习功课的，但我也是要吃饭的。早上醒了后，才发现冰箱里的吃的已经被消耗光了，所以现在洗漱之后我就准备出门采购食物了。
很多人是梦想着独居生活的，自由自在不受约束，但事实上独居生活并不太好。因为什么事情都要你自己做：饭菜要自己准备，碗筷也要自己洗，衣服也是，食物要自己买，还有其它的各种各样的事实在让人崩溃。两年前刚刚一个人住的时候，我才体会到这些事情，独居什么的果然不如动漫里说的那样好，好在现在也差不多习惯了。
出门之后，我先是去了买了几个包子充当早餐，然后就去了平常去的菜市场。这两天都是靠冰箱里的存货过日子的，也应该买些新鲜的东西了，高考前就稍微犒劳一下自己吧！
今天也应该是平静的一天吧，就在我心里这样想的时候……
“乐叶，早啊！”
迎面传来这样的声音。来人穿着运动衬衫和短裤，手里还抱着个篮球，虽说现在是初夏，但一大早就这个打扮只能说太显眼了。
“班长，早啊！”
看着对方，我有些无奈的说道。一大早就碰到了他实在不是什么幸运的事，但不是说我和他关系不好，相反，在整个班级里他应该是和我最熟的人了。不过……
“要不要一起去打篮球啊。”
果然还是来了……头痛的同时，我也对他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到无语。
班长一般都要是外向型的，这样才好和同学打交道。而我面前这位也是如此，不过这家伙和人打交道的地点基本上都是在篮球场上，貌似……不对，应该是绝对这家伙就是个资深篮球迷。所以他遇到个人就要把对方往篮球场上拖，不过对我来说这实在是……
我没有回话，转身就走了。拒绝过无数次后我发现还是直接无视来的快。不过就这样直接走掉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果然：
“喂，别无视我啊。”
说着，立刻就跑到了我的前面。
“班长，你差不多要回去复习了吧。已经快要高考嘞。”
“没问题的，没问题的。”
一脸轻松的说着。
“你没问题，我有问题，我还要回去学习呢。”
“我都没事，乐叶你个班级第三还装什么啊。”
大大咧咧的说着这种话，如果是别人的话，我应该会生气吧。不过由于班长这种话平时说的太多了，我现在都有些麻木了。不过说到这个名次，在我前面的自然是叶天和洱云了，虽然不是不想超过他们，但却很少做到过。
他还不知道那件事吧……我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班长，心里有些羡慕。今天是五号，距发现朱判的尸体已经有4天了，平常的话这个时候早就谣言传的满天飞了。但由于是在高考前夕，消息被封锁了，班长那天下午也没去学校，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实在是不行，我马上要去学校一趟。”
“哎，这个时候去学校干什么啊？”
“有些书还留在学校，我要拿回来。”
“这样啊，那改天再打篮球吧。”
听着后面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不过想着要去的地方，心又一下子沉到了低谷。
我之所以会与那个小玲相遇，同时遭遇那种事就是因为要去学校拿书。可一号那天看到那种景象之后，我就被小玲带去吃蛋糕了，虽说味道确实很好，但书却没有搬回家；二号被胡云莫名其妙的带去学校后，又被小玲带去了她的侦探社，虽然在那里好像和洱云……但书还是没带回家。刚刚想着拒绝班长的理由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不过这却不是敷衍的理由，书确实是要去拿的，今天都五号了，再不去的话，恐怕只有去垃圾场找书去了。
回来的时候再买菜吧，这次直接拿了书就回来，绝对不要再横生枝节了。打定主意，我离开了菜市场。之前也说过了，我家离学校很近，菜市场当然也不远，应该说更近。
不到十分钟，我就到了学校，不过却进不去。原因很简单，门卫不让进，仔细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出了那样的事。
理解归理解，但书却不能不去拿，当然啦，我没有去重复小玲那天的行为。虽说门卫开始不让进，不过在我的恳求之下也就松口了。我也是学校的学生，门卫也是见过的，而且只是去拿书，所以他就没怎么坚持。
轻车熟路的走在校园里，我稍微感到了一丝不安。寂静！校园里现在一个人也看不到，什么声音也没有，实在是有些恐怖。
我稍微加快了步伐，走进教学楼里也还是没看到人。直接进了班级，走到我的座位，书理所当然的还在那里，我快速的抱起那叠书走了。
洱云还好吗？回头看了眼洱云的座位，我嘟囔着。
3
赶到医院的时候，小玲看到了叶天，想着是不是直接无视他，不过最终还是像他打了招呼。
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叶天转过了头。是那个侦探！老实说叶天到现在也没有对这件事有实感，要不是胡云和警察都这么说的话，叶天一定会认为对方是傻子。
不过叶天现在很烦躁，实在是不想见到这个人。现在已经是5号了，离高考只有两天了，按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出来的，现在应该在家里复习才对。可医院方面或者说是警察却打电话找到他，让他来医院一趟，理由是汪晴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想要见他。也不是正式提出要求，只是迷迷糊糊的喊着叶天的名字。
烦躁，烦躁，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汪晴。在那天之前，叶天对汪晴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差点毁了自己。叶天现在的身份很是不清不楚，加害者？被加害者？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被卷进了非常麻烦的事。这种情况下，汪晴居然要见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现在来医院有什么事啊？”
尽量以欢快的语气，小玲问了出来。
叶天虽然很不愿意回答，但对方毕竟是侦探，也只能不情愿的说明了原委。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最后还不客气的回问了一句。
“当然是察案啦！那再见了！”
没有和叶天多谈，小玲就道别，明确对方的目的就行了，现在还是去看李涛要紧。
没有听到什么挽留，小玲一路走到了李涛的病房。打开门后，本本应躺在病床上的李涛却不见了。小玲感觉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立刻拿出手机给洱云打了电话，为防万一，她早就要了洱云的号码。
似乎是小提琴独奏曲的音乐回荡着，小玲对这些并不懂，而且说到底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听这些东西。5秒，10秒，20秒……音乐响起的时间越长，小玲就越不安。
“小玲？”
电话那头声音传来的时候，小玲虚脱一样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啦？”
“没事，侦探社那边没什么奇怪的事吧。”
“嗯，没有什么事。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案子稍微有了一些进展。”
“……知、知道谁是凶手了吗？”
“还没有，这些事你就别管了，好好休息吧！再见。”
“哦，再见。”
挂断手机，小玲皱起了眉头，随即走出了病房。
4
痛苦！
眼睛和身上就像火烧一样，心却如坠入了冰河里一样。
为什么哪？为什么叶天会攻击我，我明明是要帮叶天的呀！汪晴不明白这一切。意识还沉浸在黑暗之中，想要睁开眼睛，可右眼就会反馈无边的痛楚回来。
不明白，不明白，想要看着叶天让他解释给自己听，努力睁眼，想要看到叶天。
痛痛痛痛痛……可是不会放弃的，要看到叶天！
这样的努力过了多久呢？不知道，也没法知道，直到光刺进左眼的时候。
首先感到的不是喜悦，而是右眼传来的加深了无数倍的痛楚，意识瞬间就被这淹没，就要再被黑暗攥在手里了。不要啊，还要看叶天呢？
努力着，与痛苦对抗，与黑暗对抗。然后，左眼终于睁开了，叶天的脸印入了视网膜，这一刻汪晴感到幸福的要死。
张开口想要喊叶天的名字，可喉咙痛的要死，嘴巴也干裂了。只是，没有停止！
叶天现在在病床边，冷冷的盯着床上的那个人！那是他的同学，可此刻她却刚刚度过危险期，虚弱到了极点，并且这还是他造成的。
愧疚……说没有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愤怒，对她的愤怒。
对她装鬼的愤怒，对因伤害她而前途渺茫感到愤怒，以及……对使自己感到愧疚的愤怒！
为什么要去扮鬼啊？结果不仅害了你自己，还害了我。混蛋，真想给她一拳。
“来，喝～”
声音打断了叶天的思考，他抬头看像了床那边的护士。护士正拿着水杯小心的为汪晴喂水，好像照顾自己的小孩一样仔细。汪晴勉强的喝了几口，护士便将水杯拿开了，开始安慰汪晴。
“没事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护士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轻声絮语。
“你的那个同学也已经出院了，你也一定很快会好的。眼睛也没什么关系，会找到合适的眼球移植的。同学，你也说两句啊。”
护士转向了叶天，让他也安慰汪晴。
“李涛出院了？”
叶天没有这么做，只是问了这个另人惊讶的事。
“嗯，本来还应该再修养两天的，不过病人坚持，我们也没有办法。而且说到底那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只是右臂被划破了而已，已经差不多好了，只要过几天再来医院复查一下就行了。所以你也会好的，不要太担心了。”
最后的话是对汪晴说的，只是叶天却没有听进去。
只是右臂被划破了……叶天不知道现在他在想些什么，脑子里很乱！右臂被划伤了，那是叶天划的，这件事叶天一直都知道，只是现在却不停的在他心里转悠。而现在恐惧如墨般侵染着他的心，这两天没有注意到的问题开始浮现。
如果，如果当时汪晴没有闯进来的话，会怎样？叶天不敢往下想了，额头上汗珠冒了出来，头也有些眩晕。
那个时候之所以会追着李涛完全是气昏了头，现在想想如果那个时候刀刺的不是手臂而是脖子，如果那场搏斗继续下去的话，那现在自己就是真正的杀人犯了！
想清楚了这点，恐惧瞬间淹没了叶天。他转过头看向了病床上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汪晴救了叶天。
“对、对不起，谢谢。”
沙哑的声音从叶天的喉咙里挤了出来，声音很小，不能确定汪晴听到了没有，但病床上的人似乎露出苍白的笑容。
5
那天为什么要带李涛去那间小屋呢？走出病房叶天思索着，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洱云被诬陷了！
整个班级里叶天认可的人也就只有两个：洱云和楼乐叶。叶天想成为精英，所以他看的起的也只有精英。对于那些明明不是精英却又不努力的家伙叶天是鄙视的，并且他也没有将这种感情掩藏起来。他不是不知道班级里的人对他的评价，但他不在乎！
在班级里他是第一名，年级里也是，而楼乐叶在班里是第三，年级更是比自己差了许多，所以开始的时候叶天也没有在意乐叶。但直到乐叶超过他一次！
其实那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谁也不能永远保持第一，事实上那次之后乐叶就从来没有超过叶天。但对叶天来说那是不能容忍的，被人超过了！愤怒之余他关注起了乐叶，最终他发现那是一个可以成为精英的人！虽然不如自己，但他也很不错，这就是叶天的结论。
而对洱云就没有这些事了，成绩比乐叶还好，这也就罢了，她还多才多艺，运动也好，根本就是精英！叶天从和洱云同班开始，就认同了她。
所以当洱云被诬陷的时候叶天出离的愤怒了。不是因为洱云被诬陷，而是因为精英被诬陷了，被平常人诬陷了！
而那个平常人就是李涛，最起码那个时候他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将李涛带去了那个小屋。为什么没有告诉侦探呢？大概是讨厌那个胡云吧！
叶天分析着。
不管怎样，叶天将李涛带去了那里。本来叶天是想在那里问出答案然后将李涛交给警察的，只是貌似他的推断错了！叶天认为李涛是凶手，但在谈话结束时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证据，而且推论的依据也被证实不成立。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可能两人就会在那里分别，各自回家也说不定。不过李涛突然说的一番话却使叶天失去了理智，具体内容已经不记得了，但大致意思就是叶天不可能成为精英什么的。
叶天只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被怒火燃烧，扑过去打李涛，没打中，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拿出了尖刀。
刀是从家带的。朱判死了，叶天并不伤心，倒不如说心底里还有些高兴，只是同时也有些害怕。如果有人要害我该怎么办啊，这个疑问最终以出去带上尖刀防身为结局解决。
不过怎么也没有想到刀子没有用来防身，还差点杀了人。
摇摇头，叶天走的快了一些，他准备去找胡云了解一下情况，虽然大半可能是得不到回答。
6
那天我和爸妈吵架了，不是因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好像是关于买衣服的意见有些分歧。这样的口角以前发生过很多次，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以后也应该会发生很多次吧！但如果是不存在的，那次吵架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爸妈吵过架了……
那天回去的路上我赌气走的比较快，将爸妈甩在了后面，所以到了公交车站台的时候我先搭了公交车，爸妈没赶上，只能搭下一辆公交车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先搭车走了，而是在站台等爸妈会怎样？如果我在路上催促爸妈快点又会怎样？
第一种情况下我可能也会变成一具尸体，第二种则我和爸妈都平安无事，在不久之后得知那起车祸可能会感叹两句。
但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事实就是我先坐公交车走了，爸妈搭了另一辆车出车祸死了。
那实在是一起平常的车祸：在原本就容易发生意外的十字路口，公交车撞上了出租车，大概就是这样。不过车祸的结果却一点也不普通，无人生还！公交车上19人，出租车上3人，全部都在那场车祸中丧生了！
造成22人死亡的大车祸占据了那段时间的报纸头条，我也因此知道了比较详细的事。但没有用，那个时候心里空荡荡的，与其说是悲伤，更像是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好久我才想到哭泣，一个人哭泣。然后就是噩梦，整晚整晚的做噩梦，甚至让我都不敢睡了。那段日子我以为自己是过不来的，但终究到了现在，一个人到了现在！
想要成为一名侦探就是在那个时候决定的，只是个中原因我自己也不太清楚。爸妈出车祸了，然后就是那22具尸体，然后不知怎的就想成为侦探了，稀里糊涂的就以这个为目标到了今天。
之所以现在说起这些只是因为我又看到了那件事情的报纸，两年前的旧报纸。
我摇了摇头，可依旧无法祛除脑袋的沉重，口也好渴，肚子也好饿，不过最重要的是双手被手铐铐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记得我是去学校拿书的，可这是哪啊！我坐在地上，房间并不大，二十个平方的样子，摆有一些坏掉的课桌。我的前方摆着那么几张旧报纸，再前面就有几阶楼梯往上伸沿，之后是门。这里是……学校的地下室？
稍微分析了下情况，我感到血液慢慢降温，如凝固一般。想要大喊，可恐惧攥紧了我的喉咙；想要站起来，可反复几次都跌倒在地。
我被凶手捉住了吗？会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