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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的旅行

女上男下

  

在外出旅行的途中,我不小心迷路了。

远古幽静的森林中,全是参天大树,高耸而笔直的粗壮树干上,挂满了一层厚厚的叶帘,偶尔才能瞅见几簇阳光稀稀落下。

在这遮天巨布的笼罩下,我完全失去了名为方向感的东西,只能凭着直觉于这个巨大迷宫中胡走乱闯。

也不知磕磕碰碰地走了多久,当我从一丛齐腰杂草里窜出后,才总算是发现了一条简陋小径,那是被人随性地用利器所劈开的路。

这条路上布满了断枝残叶,被腰斩的野草仍旧顽强地伴风摇摆,根根树桩暴露在外,此情此景由小径向四周扩散着。

而立在我身前的,便是一个木质的警示牌,上面写着这样一段话“虚伪者禁止入内。”

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感到疑惑不解,虚伪与不虚伪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走了大半天,难得才发现了这条路,难道要就此放弃么?因为这里没有信号,就算我携带了电话也毫无用处,而且行李内所余食物不多,在这样的迫境下,我不得不去寻求他人帮助,所以我只能无视那则莫名其妙的警示言,无奈的继续走下去。

片刻后,我已走到路的尽头,但阳光却在不知不觉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若有若无的皎洁月光,我眯着眼,竭尽全力后才勉强能看见沐浴在夜空下的建筑物。

那是一栋楼,破败非常,且十分简陋,从模糊的外观上看起来似乎是所监狱,但这样一所又小又烂的监狱能关住什么人呢?又是怎样的监狱需要建在这?

我怀揣着疑惑,缓缓地走了过去。

因为脚下满是碎石断瓦,所以我总得确定了脚下并无危险后才能踩去。那所监狱似乎被遗弃了多年,当站在它面前,看到了那些漏风口后,我如此想到。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紧张而兴奋地探了进去,抬头看看屋顶,月光由一处巨口洒下,并充斥了整个前厅。

晚风带着戚戚哀鸣拂过,扶起了我鸡皮疙瘩的同时,也卷起了阵阵灰尘,将我来时的足迹遮掩起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如此抱怨着。

“这里就是鬼地方,你走错了。”一道阴森森的声音钻入我的耳里,叫我猛地打了个寒碜。

“你是谁?”我快速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转了过去,却见到一个脸上平坦,没有五官的人。

我吓了一大跳,腿一软便瘫倒在地,心里满是恐惧,更没有空去想一个无嘴之人是如何说话的。

“你你……”我颤抖着语不成句。

“你走错了,离开这儿吧,往南走。”那人说完话后,便自顾自地走进了里间,像是被黑暗里隐藏着的恶鬼所吞噬了,就连他存在的痕迹,我也找不到丝毫。

过了好久,我才回过神,盯着无脸之人曾立足的地上,那里没有足迹,之间也未曾起风,在这满是尘埃的地方,显得诡异非常。

之后,我按他所指,朝南方走,待得天亮后,才总算是看到有人家的地方。

途中几经波折。

终于在我推开自己的房门后,才算是为这场诡异的旅行划上句号。

将行李一股脑扔在地上后,我才疲惫地瘫在床上,也不洗漱,因疲惫所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又来到了那所监狱,那里依旧如此破败,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我并没有在外面,而是被关在一间漆黑的牢笼里,坐在锈迹斑斑的铁窗之下的我,显得狼狈不堪,油腻肮脏的毛发,一缕缕地挂在脑上,恶臭的体味与肮脏的排泄物奏成了一曲和谐的音乐,它们相得益彰,互相渲染着这个房间的污秽。

恶心!

这样的我,面无表情且一动不动地枯坐着,就算是听到了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野兽嚎叫声,也仍然不闻不问,我好像失去了感情,只是这样一味地呆着,似乎在想着一根线。

一根无限延伸,毫无起伏的线段,但就算那线段再如何遥远,它也终将迎来完结,早已褪色的线段,被虚伪所浸染的线段。

也许我每天都在遥望它,那根线段的终点。

最终,在不知过了多久后,我才总算是动了起来,拿出一把来历不明的锋利小刀,朝着自己的脖子割去。

我醒后,一种灵魂被强行撕裂分开的痛苦涌上心头。汗水于不经意间浸满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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