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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八重家家记事(上)

在下符华请多指教

  

清冷的月光点缀寂静的夜,刚刚升起的夜雾笼罩着此方的天地。

庭院中的「鹿威し」“嗒嗒”的一上一下地与池边的石头碰撞着。

“符华……听名字你应该是从海洋那边的神州大陆来的吧。”神主从从茶筒中取出一撮茶叶放入茶壶中,一旁的热水还没烧开,所以只能先放在一旁。“这茶道本就是从你们神州传过来的,我就不献丑了,不用在意那些规矩的。”

“是的。”符华回答道,也不知她回答的是哪一句。

“那,你知道你们神州有什么妖魔可以侵蚀人心吗?”

“侵蚀人心?”符华暗道(神州所谓的妖魔都是崩坏兽或者是崩坏现象,但是普通人面对寻常的崩坏显现,不是变成死士就是在崩坏能的侵蚀下化为灰烬,至于侵蚀人心,普通人可不值得崩坏意识去这么做……莫非是律者?可是……)

“是的,虽然我知道这样可能有些唐突,但我还是想问一下,拜托了。”

“能说一下具体的情况吗?”符华接过神主递过来的茶杯,还未消散的热气如云雾般缭绕在杯口,几片侥幸从茶壶中逃脱的茶叶在水面上溅起道道涟漪。

“其实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自从我们从神州回来后,她就性情大变起来,还时不时的生气,摔东西,表现出了强烈的攻击欲望,就像……是野兽一般。”

“她是?”

“八重神社的上一代巫女,樱和凛的母亲。”神主的嘴角挂着挂着一丝微笑,语气中带着常人难以察觉的温柔,与之前在餐桌上的冷漠截然不同,只是在说道凛的时候语气不由得一顿,带着三分无奈,七分愧疚。

“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一个……关于流浪武士和神社巫女的故事。”

“愿闻其详。”坦白说,符华其实对对这个可能又是一个凄美爱情故事的往事并不感兴趣,她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搞清楚自己的处境。这座神社,这个村子,虽然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她总觉得有点格格不入,就像是处在不同的时空上。

虽是这么说,但符华也没有什么理由来拒绝,只好听听神主怎么说了。

似乎是一个略长的故事,神主抿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嗓子。

“武士是一个在信浓境内的流浪者,

巫女是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的神社继承人;

武士的祖上似乎是很出名的剑客,但不知为何家道中落,只留下了剑术给后人,

巫女的祖上似乎也并不普通,在战乱的时候带着一些人在远离刀光剑影的地方建立了一个小村落。

那一天,四处流浪的武士来到了巫女所在的村庄,机缘巧合下住进了神社里。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很俗套的爱情故事,按一般故事的发展接下来应该是作为主人公的武士和巫女相爱,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因为侍奉狐神的巫女必须是处女,所以两者之间并没有迸射出什么爱情的火花,但是巫女还是不由得对武士产生了好奇心。

巫女没有出过村子,她的活动范围一直都是在这个小村落的周围,对于村子外的东西她不知道。武士因为常年在流浪的缘故,见识过了许许多多的,对于巫女来说很新奇的事。

有说好奇是一个女人坠入爱河的开端,对武士的好奇,对外界的向往,对自由的渴望让巫女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但是巫女的身份让巫女压下了这个心意,巫女虽然对外界很好奇,但很喜欢这个村子,也很喜欢当这个村子的巫女,所以巫女选择了将这个刚刚发芽的情愫埋了起来。

武士在这个小村落里待了很久,但他终究不是这个村落的人,所以准备再次启程踏上流浪的旅途。

临走前,武士找到了巫女,他看出了巫女眼神中对外界的神往,于是问巫女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走。理所当然的巫女拒绝了武士,仅仅因为一段时间的相处就要跟着别人一起走什么的,听起来太荒唐了不是吗?

于是武士走了,事实上武士也仅仅是抱着试试的态度问的,他自己也觉得不可能成功。

伴着月色,武士再次踏上了流浪的路途,孤身一人的武士似乎只有这清冷的月陪伴着他。

但是武士并没有离开多久,就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跟在他身后的身影。巫女终究还是压不住心里的好奇,偷偷跟了上来。

‘你怎么跟上来了,不做巫女了吗?’武士问道。

‘最近几年并没有什么活动是必须用到我这个巫女的,所以我不在是没问题的,就是他们会比较麻烦罢了,不过正好可以锻炼他们一下。’巫女的回答似乎有些不负责任,不过武士知道她的性格,她在偷跑出来之前一定会先把一切给安排好,尽可能地将麻烦大化小,小化了。

有了巫女的加入,武士不再漫无目的流浪,之前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不用顾忌什么,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可以随便找棵树,找个山洞一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生活他习惯了,但现在却不行了。

武士开始刻意的向有人民聚集的地方走。

后来,武士和巫女遇到了一批从神州回来的商人,从商人的描述中,武士和巫女对这个大洋彼岸的国度产生了无限的向往。

武士可以负责护卫,巫女会一些简单的治疗和包扎,两人临时加入了商人的商队,待到达神州后,武士和巫女两人便脱离了商队。

两人在神州游山玩水,品味各地的特色小吃,在外人看来似乎他们两人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但其实两人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一层窗户纸没戳破。

但是渐渐地,巫女变了,并不是说她变心了,而是性格变了,原本温柔如水的她突然没由地发起火来。

索性并没有持续太久,仅是片刻,便又恢复成了那个蕙质兰心巫女。但两人并没有对这个现象有太多的在意,而且这种现象也再没有出现过。

后来武士和巫女回到了他们原来的国度,回到了那个相遇的小村庄。巫女的离开似乎并没有对村民们的生活产生什么大的影响,又或者说,村民们根本并不知道巫女离开过,而是被神社隐瞒了下去。

武士和巫女结婚了,在神主的同意下,带着全村人的祝福,两人终究还是走在了一起。

婚后,巫女诞下了一个女孩,没过多久,那在神州时出现的暴躁现场再次出现在巫女的身上,这次的时间比第一次长了些。

或许是刚生完孩子,巫女的身体还比较虚弱,这次的动静没有太大,但是却给武士和巫女两人敲响了警钟。两人试图寻找原因,却一无所获。反而在这期间巫女频繁发作,而且时间越来越长,尽管发作的时间间隔没有变。

后来,巫女又诞下了一个女儿,和大女儿不同的是,这个女孩的身子异常的虚弱,但是刚刚诞生就有攻击的欲望,就像是……她的母亲一样。

在生下第二名孩子后,巫女的发病越来越频繁,时间越来越长,并且肤色也由红润变得苍白,甚至还带着些许铁青。

于是,巫女自杀了,神社祖传的灵刀贯穿了她的心脏,带着些许紫色的鲜血顺着刀刃流到了地上。

武士并没有去在意巫女血液的颜色,他的心里只有悲伤。武士将巫女葬在了神社和村子之间的一座小山坡上,以前他们经常在那里赏月。

巫女死后,她的大女儿成为了下一任巫女,尽管她才两岁。

只是……小女儿那和她母亲极其相似的症状一直如乌云般缭绕在武士的心头,怎么也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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