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绝对防御+无处不在的攻击！
拉比安露丝换了新装，在镜子面前整理着头发。长发及腰，乌黑闪亮。完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水灵的杏核眼忽闪忽闪。
“今——天——也——要——加——油——哦——”
出了房门，大伙已经在走廊上了。
“慢吞吞的，开大吗？”志飞背靠着墙，斜眼睨着她。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她生气地挥拳喊道。
“说来，大家都换了新衣啊，精神了不少呢。”小雪左顾右盼，“不过……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我也想换换形象啊，”志飞耸耸肩，“但衣柜里的其他衣服都很恶心。要是穿出去战斗，锐气就先折一半了。”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尤利西斯轻轻掠开刘海，“好像我这样，没有这身橘黄色，怎能衬得起我这头优雅的棕发呢？”
“没错，就像一只带着枯叶的橘子一样。”天目点点头。
“瓦卡卡卡卡……”众人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只有尤利西斯石化。（“这天目……果然是让人难堪的天才……”）
“好！就保持着这股精神头，一口气将敌人打败吧！”天目举拳高喊。
***
众人来到大厅。昨天厅里那些青铜像、宴席等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光溜溜的青铜地板。Dance正在厅中央等着他们。
“现在离九时还有十分钟。”Dance看看左手腕上的金表，“不想做枉死鬼的话，有什么就赶快问清楚啦。”
“要死的是你才对！”志飞刚回击了一句，拉比安露丝止住了他。
“你为什么要杀我们？我看不是为了革命吧？”她问。
“想到这个问题，证明你们算聪明。”Dance笑笑，“没错，是有人花钱请我来杀你们。”
“谁？”志飞大声问。
“反正就要死了，不妨让你们死个明白。”Dance嘲弄地望着他们，“他的名字，叫小橙橙。”
“果然是他。”冷风的脸阴沉下来。
“这样的话，你直接来杀我们就好了，为什么要派六帝来！”志飞攥着拳头，“风帝她根本不想战斗！”
“那个啊，的确是个小小的失误。”Dance一脸不以为然，“小橙橙说不想看秒杀，想看你们在绝望中挣扎的样子。我满以为六帝既能让你们有余地挣扎，又能让你们绝望的。可是，我太高估她们了。”
众人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不许你侮辱她们！”天目怒气冲天！“她们虽然是你的手下，但她们都尽了力战斗！你没资格诋毁她们！”
“我没资格？哈哈哈哈……”
Dance狂笑。
“……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有资格了！因为，她们都是我的分身！”
“分身？！”众人疑惑。
“不可能！风帝曾吐过血！分身怎么会有血！”志飞喊。
“我的分身，可不是你那种特殊能力造出来的假人喔。”Dance伸出一根手指，“我只要把精神力注入某样东西中，就能造出拥有相应特殊能力的分身。比如，我将精神力注入空气中……”
她的指尖出现了一团绿光。
“精神力？什么东西？”天目一脸茫然。
“笨蛋，整天跟新人类打交道都不知道精神力是什么。”拉比安露丝瞥了他一眼，“精神力就是意志力。新人类的特殊能力，其本质就是脑部的特殊结构产生比一般人强大得多的精神力，对现实产生影响。新人类发动特殊能力都需要精神力的支持。比如说你发混沌之拳后不是会感到疲惫吗？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精神力的损耗。但是……”
拉比安露丝看着Dance指尖上那团越来越大的绿光，一脸凝重
“竟然能自己将精神力抽离身体，密度还高得能让人看见……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着这种人？！”
绿光凝成的团块越来越大，像麦芽糖一样在重力作用下慢慢被拉长，并且开始聚成人形。接着，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绿光凝成一个少女——披肩发，青纱衣，正是风帝！
“风帝！”志飞难以置信，“你……真的只是个分身？！”
“……志……飞……”
风帝似乎动弹不得，梦幻般的双瞳中包含哀求。
“……让我……彻底地……解……脱……吧……”
一瞬间，她化作点点绿光，消散在空气中。
“风帝呢！”志飞怒吼。
“回收了。”Dance挥挥手，“造一个分身需要很多精神力呢，当然不能浪费，她只是用来证明而已。顺便说一句，传音入密就是借用了风帝的特殊能力。”
“你竟然……“志飞的双眼变得通红，“……随意去剥夺别人的生命……”
“你为了什么当上革命者？”
众人一愣，目光转到了天目身上。只见天目不紧不慢地戴上了金刚石拳套，然后指向Dance。
“还用问？”Dance环顾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当做上终焉革命者，就可以要多豪华有多豪华啦。”
“那我告诉你，”天目慢慢地说，“你不可能打败我们，如果只是为了这种东西！”
“只剩下十五秒。”
Dance再次看看金表，对天目的话丝毫不在意。她嫣然一笑：
“我会让你们有时间挣扎的。”
五，四……众人微微猫腰，准备好待会的瞬间爆发。
三，二……Dance微笑着，全无行动的意思。
一！
“蔷薇洗礼！”
白光一闪，拉比安露丝拽动两条铁索回旋镖绞成一股龙卷，从上方向Dance扑下！
现在众人心中，都在回想着昨晚拉比安露丝的分析，生怕自己漏掉了一丁半点：
“……从六帝的战斗可以看出，敌人不会让我们马上死掉。她们都是在等我们不停挣扎，陷入绝望的情绪中，然后再攻击。所以，Dance应该也会一样，先让我们攻击。所以，我们必须在攻击的时间里看出Dance的防御模式，并尽快找出漏洞……”
“物理攻击啊……”
Dance微微一笑，前方的青铜地板突然像液体一样流动起来，并且向上突起，形成了一面一米厚的弧形青铜墙，挡住了上方。“当当！”铁索回旋镖毫无悬念地弹开！
“A计划！”拉比安露丝叫道。
冷风和尤利西斯几乎同时冲上去，分两边绕着Dance跑动。
“……从宴会上Dance展露出的特殊能力看来，Dance的防御极有可能是控制青铜变成盾牌之类的形状挡住自己。要是这样，我们几乎不可能从正面突破其防御。要是第一波攻击确定对方是用这种防御方式，我们就要在第二波攻击中尽可能提高攻击的速度，希望能以快打慢，赶在对方展开防御之前将其击倒！……”
“七剑连环！”冷风手腕一抖，六把子剑从不死剑中弹出，与母剑首尾相连，成了一条七八米长的银鞭，直指Dance！
七剑连环像闪电般迅速，青铜却比这更迅速。“当——”地上的青铜瞬间突起形成一堵墙挡在Dance前方，将剑尖挡在一米之外！
“砰砰砰！”另一边的尤利西斯也开枪了。但早感觉到他的杀气，Dance另一边的青铜地板也已经融化突起并挡住了子弹，虽然青铜来不及完全成型，让子弹打出了一个个凹坑，但尤利西斯的左轮手枪一次只能装弹六发，即使这是不完全的青铜墙，也根本不可能打破！
“似乎有些准备，是昨晚想出来的吧？”
青铜缓缓流回地上，Dance俨然毫发无伤。她轻蔑地一笑：
“不过嘛，没用呢。”
“……如果速度上占不到优势，就只能用巧计了……”
“B计划！”拉比安露丝再次叫道。
冷风和尤利西斯同时退下，天目冲了上来：“混沌之拳！”
“哼。”Dance轻蔑地一笑，前方竖起了一堵青铜墙。“咚咚咚咚咚……”携着金刚石闪光的无数拳影砸在墙面上，把青铜打出了一个个坑洞，连墙体都在颤抖，却愣是打不穿！“可恶，百步穿杨！”天目再次发拳，拳影连成一条直线，破坏力一下子提升了几个等级，将青铜墙打得几乎仰起，却还是打不穿！
“真是可怕的冲击力呀……可惜，在我的绝对防御面前，这是远远不够的。”
青铜墙融化，Dance正想看看天目他们沮丧的样子，数个志飞的分身却在墙头出现！Dance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跃下的分身牢牢抱住！
“……因为天目的攻击是直线，Dance防御天目的攻击时一定只会作正面防御。这时候她的视线就会被她自己的防御挡住。志飞就在混沌之拳的掩护下派出分身迅速靠近，作贴身攻击。无论那些青铜怎么防御，都不可能救得了已经被贴身攻击的Dance！……”
“用分身来靠近我，难道是……”Dance第一次露出惊恐的表情。
“没错！”分身们狡黠地一笑，“含沙射影！”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个宫殿格格作响。硝烟迷蒙了一切。
众人停了下来。
“赢了？”志飞很不自信地喃喃着。
“那么近的距离引爆五六颗含沙射影，即使大象也会炸成碎块。”拉比安露丝拂开被爆炸气流吹散的长发，“Dance太小看我们了，这次她不是死在我们手上，而是死在自大上。”
“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儿吧。”小雪担忧地向四周望了一眼，“这里给我一种难受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靠近……”
志飞正想嘲笑小雪太胆小了，一把本应不存在的声音从硝烟中传出：
“谁也走不了，因为你们都得死！”
“Dance？！”众人惊骇万分。
“不可能！”志飞目瞪口呆，“在贴身的地方引爆五六颗含沙射影，居然炸不死她？！”
硝烟散去，Dance出现——不，那只是一个挂着Dance衣服的碎片，全身却血肉模糊的可怕怪物！只有从那隐约凹凸的轮廓上看得出她原是个女人。她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青铜块，正一块一块地剥落下来，碎块与地面相撞，发出可怕的叮咚声。
“幸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把青铜覆盖在了自己身上，爆炸的时候青铜层吸收了大部分的冲击。”
那怪物向着天目那群人一指。
“刚才说的没错，我的确太小看你们了。从现在起，我将认真地对付你们！”
“唰——”
一下非常轻微的声音。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天目已经心灵感应般回头——他身后的地面上不知何时伸出了三根青铜刺，小雪挂在了这三根青铜刺的顶端，血色的刺尖从她娇小的身躯上冒了出来！
“天目……先生……”
小雪仿佛现在才发现自己被刺穿。她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缓缓抬头，看着天目。那逐渐变得空洞的双眼溢出了两行泪水.。
“我……”
天目呆住。他下意识地向小雪伸出手去。小雪也费力地伸出手，想握住天目的手。
众人见天目回头，神情怪怪的，便一起回头。一刹那，空气凝固了。
“……天目……先生……”
“……其实……我……”
“……我……”
来不及说完，她的手便垂了下去。
天目浑身颤抖起来。其他人也不禁跟着颤抖。
这是什么攻击？！杀一个人竟然可以这样毫不费力！
“最麻烦的一个已经搞定。”
Dance似乎松了一口气，就像除了小雪外没有人够资格和她交手。
“Dance！”
天目转过身来，直面Dance。那是什么眼神啊，锐利得仿佛能把对手盯穿，愤怒得好像要把对手撕裂！连他旁边的人也被他那杀气逼得直想呕吐，不禁后退两步！
“百步穿杨！”
天目怒吼着击拳！一串闪着点点白光的拳影飞向Dance！
“都已经知道没用了。”
Dance四周的青铜地面突然流动，凝成一个半圆形的保护层，将Dance包在了里头。“咚咚咚咚……”拳头全都打在保护层上，将保护罩打得凹了进去。四周的青铜地板马上融化，沿着保护罩向上一层一层加厚。其他人纷纷拿出武器，发出了攻击！
“……如果到最后，任何计谋都没有用了的话，唯有硬碰了。用尽全力，攻击吧！”
虽然这就是昨晚众人商量出的“C计划”，也就是最后的计划。但现在，没有人在想着什么计划，每个人心里只有愤怒，愤怒！
“蔷薇洗礼！”六个铁索回旋镖不停地轮流撞击！
“七剑连环！”不死剑化作银蟒将保护罩裹住！
“含沙射影！”大把大把白色颗粒炸出满天焰花！
“砰砰砰砰……”左轮枪口疯狂地喷出火舌！
众人现在脑中一片空白，只晓得不停地攻击，攻击。因为他们害怕停下攻击后，必须面对那件无比残酷的事。
小雪死了！
眼睁睁看着她被利刺穿透，却无法出手，连喊一声“小心”都来不及！
以前，他们的伤是由小雪救的。
但现在，谁来救小雪？
他们还不清。
他们永远都没办法还得清了。
要还，只有替她报仇！
在五人怒涛般的轮番攻击下，青铜保护罩不停地凹下去，又不停地加厚，终于到了最后，保护罩厚得任何攻击都没了效果！
攻击停止了。
众人重重地喘着气。怒气与力气随着刚才的攻击消耗殆尽。
青铜开始融化，流回地上。很明显，众人的攻击全部失效了。
“可恶，无论怎样都打不倒她吗？”志飞咬牙切齿。
保护罩完全融化消失，Dance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时的Dance不仅没有血肉模糊，还皮光肉滑，更胜从前。她身上也换上了另外一套青铜色的衣服——不，是她让青铜化作细线在自己身上缠绕，交织成了一套灿烂夺目的衣服。
“好可怕的恢复速度！”众人震惊。
“好了，看来你们已是黔驴技穷啦。”
Dance举起右手。
“到我攻击了——荆棘满地！”
“唰唰唰——”Dance四周的地面长出一片密密麻麻铅笔大小的尖刺，并且范围向外不停扩展！众人很快被逼进了大厅死角，眼看就要被一丛丛的尖刺刺穿脚底。
“抓住我！”拉比安露丝向上甩出铁索回旋镖。“当当——”回旋镖钉进天花。待其他人抓住自己，她马上回收铁索，身体随即飞起。“唰！”最后的尤利西斯离地不到两秒，原来的位置已经布满尖刺，无法立足。
“天目！”拉比安露丝吃惊地发现天目没有抓住自己，而是留在了地面！他不知什么时候把小雪的尸体从青铜刺上抱了下来，站在了荆棘丛中，尖刺穿透了他的脚掌，血淋淋地从鞋面上冒出来。
“你不避开？”Dance问。
“我不能……”剧痛让天目气喘连连，全身冒汗，“……抛下小雪！……”
“天目！小雪已经死了！放下她！放下她呀！”拉比安露丝着急地大喊。
“真是毫无意义的天真啊。”
Dance望向空中的拉比安露丝他们。“嗖嗖嗖……”下方的尖刺像箭一般密密麻麻射上来！
“七剑连环！”冷风单手挥动不死剑，霎时间银光闪动，铿锵作响，青铜尖刺全被挡开了。
“这样呢？”Dance再次挥手，大厅的上、下、左、右、前、后各伸出一条粗壮的青铜柱，向吊在空中的拉比安露丝他们夹击！同时，大厅的八个角落也射出了一排排的青铜刺，三百六十度地封住了他们的所有退路！
“变态！”志飞目瞪口呆，“这根本不是宫殿！是猛兽的口！四面八方全是尖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