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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完结

农村小伙的命运

  

坐上回家的火车,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风景远去,欧守燕此刻的心情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而很平静。现在是四月份,回家的人大都是过年没有回去的,因为火车上不会像春运一样拥挤不堪。回去的火车早已经从以前的四十多个小时提速到二十多个小时,可以节省不少的时间。

火车距离家乡越来越近,听着几乎全是乡音,心情也雀跃起来。到达的时候是在早上六点钟,天还没有完全放亮,又有大雾,显得有点冷,太早了。没有公共汽车可坐,出了站台,只能先去火车站的候车室坐着等。

没有直接到达自家小镇的公共汽车,中途得转一次。当自己站在小镇上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中午了。去到以前去过的那家豆花儿店里要了一碗豆花儿饭,一出门几年在外面就没有吃到过了。偶尔去一回那些所谓的正宗家乡菜,味道也并不正宗。

白嫩嫩的豆花儿端了上来,配上小碟子作料,饭自己想吃多少打多少,记忆中熟悉的味道传来,有一种久违了家乡的感觉。

在镇上买了糖和水果,叫了一辆摩托车对着开车的人说了地址后坐了上去。这还是在家乡第一次坐摩托车,想起以前,舍不得花这几块钱情愿走一个多小时的路回家。

几年不见,家乡的变化还是很大,最明显的就是不时出现的马路岔路口,还有修起的楼房。车子不能直接开进村里,下了车还要走一段土路,拿上东西和行李。

村里人烟稀少,一路上要不是看见地里种着的庄稼和坝子里晾晒的衣服,会让人感觉去到了无人区。

越是要到奶奶的家,之前激动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进了家门,只有三娘一人在家,奶奶和三叔都下地里干活去了,见我回来她热情的说了句:“燕燕回来啊!”

“恩,几年都没回来了,回来看一下。'”放下了行礼,把买给三叔的东西递给她说道:“这是买给你们的。”

她接过东西,回到“回来就回来嘛,还买什么东西嘛?”

“就是很久没回来了,才给你们买点东西表达哈我的心意啊!”我笑着道。

“这回来要耍一段时间么?”

“恩,要耍一段时间。”

与三娘聊了好一会儿,想着奶奶和三叔没那么快回来,想去自家老屋看看,几年了,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起身跟三娘说了,沿着熟悉的小路走回去,到达屋门前,看到的景象与心情正是开头那样一番。

住了一晚,奶奶还是保持着山村人的习惯早起,做好早饭,喂了猪吃食,今天鸡鸭都必须关在家里,因为恰逢每月一。四,七中的初四赶集,家里没人,放出去很可能就会被人偷走。

心里有些兴奋,在城市里,你想要什么东西就能随时去买到,村里则不同,不管是有东西要卖,还是有东西要买,大都赶集的时候去。平常镇上的东西很少,也不怎么齐全,更多的是家里有农活要做,路程又有点远,来回得花不少时间,除非必要,很少有人愿意走去镇上买东西。

集市跟以往一样热闹,不过重新修起了一个与城市里差不多的新的菜市场,规划分了类,瞧去让人一眼就很分明。整个集市转下来,像自己这样的年轻人很少,都是老一辈或者奶奶她们那一辈的人成为集市的聚集者。随意买了点东西,逛了逛就回去了,还是熟悉的家乡,可又透着一股陌生,熟悉的是生活方式,陌生的是它的变化和自己的不习惯。

随后的几天去走访了在家乡的亲戚朋友,因为是辞了工回来的,所以不急着再出去。刚开始的几天还好,可越是在家呆的久了,变得越无聊起来。在乡村里,除了干农活,消遣时间的就是看电视或者去马路边上的小商店里打牌,再没有什么多余的娱乐了。从出去工作后,我是不愿再下地去看农活的,不仅是很累,很辛苦,更是不喜欢。家里的电视也不好看,打牌也不喜欢,在家呆了二十多天,日子很难熬,决定还是出去外面工作吧!

匆匆忙忙的回来,又匆匆忙忙的走了,坐在火车上,曾经的生活还历历在目,可在大城市呆久了,若是再回来过那样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是绝对不愿意的。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在外面呆的再久,也只是暂时的,终有一天还是要回来的。

山村里这样出去的娃大多数的命运与我是一样的,我们这一辈人,见识了更好的生活,变得贪图享受,赚了钱抵不住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就全部花掉了,舍不得花掉的都寄回来给父母用了,人也都没有太多的想法,只不停的为别人打工,打工,不喜欢了然后再换一个工作,不停的在不同的大城市里流动来流动去,最终到你再不能发挥价值的时候回去老家,可早年的务农经验忘得一干二净,良好的劳动力也因在城市渐渐的变得肩不能挑,手不能。回去之后真的不知道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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