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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身而過的心跡

夏日紫藤

  

這裡是翔太郎喜歡的茶室。

店內的裝潢是翔太郎喜歡的橄欖綠,深淺不一的條紋牆紙令翔太郎覺得這家店的基調達致典雅的風格。

實木的座椅令人感到一股熱帶雨林的氣息,而且店前店後鋪滿了茂密的綠園,頗大的後花園種滿了店主喜愛的觀賞用的植物,還有用來料理的蔬菜和香草等等,都是賞心悅目的視覺。

從那以後已經過了三天,雖然翔太郎已經知道紫髮少女的燒已經退了,但無奈的是她還是處於昏睡狀態,身邊的人都認為這是精神上造成的問題,完全不曉得她的能力,就算說白了也是白說而已,所以她和十二式神的事只有翔太郎自己和薄荷知道。

翔太郎品嚐著這家的招牌咖啡,輕輕呼了一口氣。

寧靜的格調雖然也是翔太郎喜歡這家店的原因之一,但是在這等起人來可真無聊,更何況這根本不是翔太郎的本意。

在村民節比鱗次的木質民房之間,翔太郎喜愛的茶室就這樣孤零零的座落在一角,就像是不願意讓任何人接近一樣,撲朔迷離,讓人莫不著頭腦。

蕭條的季節下,這條小小的街道根本沒有甚麼遊人,經過的都是些比較熟悉的而臨近的街坊面孔。

「怎麼,被女孩子放飛機嗎?」

難得的寧靜就這樣被超級荒唐的傢伙給瞬間秒殺。

「別管我。」

翔太郎都忘了這個星期他會在這打零工,早知道這樣翔太郎自己就去別家店好了。

翔太郎再次上下打量一下這位年紀相仿的陽光男孩,不,還是稱他戀愛男孩比較好。穿上一身服務生的黑白服裝雖然挺適合他的,但他那驚人的打工記錄早已超過一般人的界限。

翔太郎姑且放下對他的成見,雖然無可否認這傢伙是自己的死黨,但也只不過是初中時結下的孽緣而已。

看著翔太郎憂悶嘟嘴的模樣,顯然他毫不在意厭惡的表情,反而用腋下夾住托盤,板著雙手,用他那一貫爽朗的語氣說:

「呀,還真沒想到你會在這乾等呢。難道真的是一位大美女嗎?」

「是不是大美女我就不清楚,反正是個女的就對了。」

「不清楚?難道今天才第一次見面?」

「是啊。」

「難道是聯誼?相……」

「哪有這樣的可能呀!」

瞧他樂成的那副德性,氣得翔太郎火冒三丈的,不由分說的立即起身大聲打斷他的話。

「好了好了,只是說笑而已。」

「哼。」

翔太郎別著臉生氣的一屁股坐下,看也不看的就拿起咖啡杯往口裡送。

「再添一杯。」

翔太郎悶悶的喃了一句。

但是他好像裝作沒聽到似的,自言自語道:

「呀,還真沒想到,小翔居然會主動接觸別的女性,我還以為天底下只薄荷一人了……」

「再.來.一.杯!」

翔太郎詞窮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張口大嚷著,用藐視的眼神命令他不要再耍瘋。

「是是。」

戀愛男孩帶著調皮的語調,裝模作樣的向翔太郎本人行了個虛偽雅士動作,然後悠悠地轉身離開。

「饒了我吧。」

翔太郎再次悶悶的嘟了一句。

雖然難得一天可以出來透透氣,但美好的假日,翔太郎可情願待在遙夜莊去照顧一直昏睡不醒的病人,也不情願在這空等一個連樣子也不知道的女性。

但結果還是來了。

這時翔太郎覺得自己這種無藥可救的性格真的非常討厭。

「花島香穂小姐……嗎?」

到底她是個甚麼樣的人?

昨晚的一通電話,到現在還在耳邊迴響。

翔太郎憂悶的在包廂席觀望著窗外一如既往的風景,心想著都快三點了,怎麼還不見人影?難道真的是惡作劇?但她的確知道自己的事,而且輕易的知道現在的她在自己這裡,難道有甚麼關連?

這時翔太郎又想起那個自稱六本木的人所講過的那番話。

『失去真正家人身份的大小姐,現在最需要的,是新的家人,即使無法瀰補心中的遺憾,但他們是那個人留給她的,所以不能捨去,也不可以逃避。』

如果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那麼道理上應該不會這樣啊,而且為甚麼會找上自己,如果要迎接她的話大大方方不就可以了嘛,這麼拐彎的做法,實在讓人想不通。

正當翔太郎熟思的時候,一把飄至耳邊的女高音喚回了翔太郎的出神。

自稱花島香穂的人正坐在翔太郎對面。

她跟翔太郎想像的有點出入,是個二十出頭的清雅女性,淡淡的妝容顯出幾分成熟感,但卻有點像不諳世事的大小姐。

粉色的時尚套裝是現代一般辦公大樓內的行政裝束,稍微過肩的長髮明顯經過髮廊的洗禮,在翔太郎的視覺上就像是未洗淨的海帶般,彎彎曲曲的,完全感覺不到飄逸的感覺。

她倏地點了一杯摩卡咖啡,戀愛男孩不以為意向翔太郎投了個要勝利的手勢。

翔太郎下意識的感到特別不爽。

幸好對方沒有察覺翔太郎臉部的變化,她只是微微低下頭,然後好像理所當然地開明宗義的說:

「很抱歉突然把你叫出來。」

這明顯是客套話而已,還算不上是開明宗義。

「你把我叫出來有甚麼事?」

既然如此,那麼就由翔太郎本人親自來開門見山好了。

「你們是來迎接她的嗎?」

翔太郎精準的戳中要害,看她能耐自己如何。

雖然翔太郎並討厭這個女人,但卻討厭她來的目的和背景。

「不是,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不是這個,是我有個不情之請。」

「欸?」

翔太郎皺了一下眉頭,當場忍不住愣住。

然而對方依舊沒有理會,意味繼續道:

「可以讓我們見那孩子一面嗎?拜託你了!」

說著她便懇求似的低頭鞠躬,頓時讓翔太郎感到十分難堪。

翔太郎不知道她為甚麼偏偏要找自己,但是如果以代理人的身份的話……

「抱歉,我辦不到。」

翔太郎唯有冷冷的拒絕她。

「是這樣啊。」

聽到翔太郎的話,她好像似乎鬆了一口氣般,嫣然一笑的安心將視線投向窗外。

「看來那孩子是不會原諒我們的了。」

窗外的風景依樣一成不變,但坐在對面的翔太郎卻一臉愁眉。

翔太郎在想,若果自己是那位昏得不省人事的病人的話,一定不會選擇見他們。

這不是代表她在恨梓夜家族,而是為了他們才忍痛不再見他們。即使是多麼想見家人,現在的她是不會願意見家族任何一個人。

翔太郎在她身邊呆久了,不知不覺中就會想到許多。

儘管她依然處於睡夢中,但她仍然不時流下眼淚,這也是翔太郎感到非常痛心的事,或許她真的受了太大的打擊,然而翔太郎卻覺得不止是這樣。

一想到她醒後坐在空無一人的客房裡,茫然的眺望著門廊外的風景,便覺得她會再次無聲下淚。

如果這個時候他們來見她的話,想必會因為自己額頭上的傷而拒絕他們的到來。她情願他們以為她還在恨他們當初的某個決定,都不願意用憐憫的眼神看到這樣的自己。

翔太郎猜想額頭上的傷一定不是她自己造成的,也許是他們其中一個弄成她這樣。所以,為了掩護那人的過失,她一定會忍痛這麼做。

唯一慶幸的是,在她醒來之前他們接觸的人是翔太郎自己而不是她本人,故此翔太郎的預想也不會輕易實現。

可是這事卻在翔太郎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

這時摩卡咖啡和招牌咖啡一同送到餐桌,然而送來的人並不是剛才的戀愛男孩,而是一位壯健的中年老闆。

年過三十五的他以麻俐的動作迅速收起了白色的咖啡杯,然後穩重有禮的擺上熱騰騰的兩杯咖啡。

翔太郎小心翼翼地捧起咖啡,稍微呼走那股淡白色地煙霧,慢慢品嚐。

翔太郎注意到那位辦公室女郎已經回過視線,她正用湯匙攪拌著面前這杯圖案特別的摩卡咖啡。

「有沒有想過為甚麼偏偏要找你呢?」

這個冷不防的提問可真讓翔太郎捏了一把汗。

難道她早就猜透自己心中所想?

「有啊。」

老實乾脆的翔太郎想也不想就回答了她。

「你真的是個誠實的青年啊。」

她淡淡一笑,右臉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

「別看我這樣,其實我的副職是個神社的巫女。」

巫女?看來是自己小看她了。

「我之所以來拜託你,只因為我早就注意到圍繞在她身邊的十二個人並不是人類。」

難道她已經知道十二式神的事?

「看你這樣的表情,看來就是這樣。」

翔太郎還真討厭這樣的自己。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失禮了。」

翔太郎不想在這賣關子,乾脆起身就走。

「告訴你一個特別的情報吧。」

翔太郎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她繼續頭也不回的說道:

「那孩子的力量如果碰上相同的心跡就可以進行融合。」

「欸?甚麼意思?」

「就是說你有這樣的資質。」

「資質?」

「是啊,但是這樣力量一旦用了就再也無法恢復,你好好考慮吧。」

說著她便起身拍了一下翔太郎的肩膀,小聲的說了一句:

「但也同時也是殘酷的事實。」

丟下這句的她,便像風一樣的離開了這家林角的茶室。

翔太郎再次感到非常困惑,現在十二式神不在的旅館,應該可以找誰商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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