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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常

少年乘风欲归去

  

来了来了,远山,像更远处的飘渺山峰一样的云雾弥漫天际,特别是在快要入秋的时节里,清冷的风吹过面庞,夕阳的流光划过洗净的空气,一种不在世间的感觉就会浮上心头。

这时,奇异的满足也会充斥吴道明的心间,让他颤抖着轻吸一口洁净的空气,这股空气入肺,仿佛什么激素一般,使其所过之处的身体产生爽快的感觉。

这么快就入秋了啊,吴道明在心中感慨。高考已过,身心也感觉某种压抑的东西离开了身体,虽然要补习,虽然要补习……

他的成绩中等,离重点远着呢,为了江苏大学,只能补习。好友韦齐启、陆时、肖赵轩都去了专科,目前应该正快乐的玩耍吧。

那里的云,如果放开想象,真的很像遮住苍天的连山,如果我能飞过去,发现那里是一个异世界……嘿嘿,有趣,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他凝望天际,畅想着异世的美丽风光。

“吴道明,来帮一下忙,把这里的书搬到二楼去。”年级主任赵新浦对吴道明叫道。

“emmm赵老师,我帮你搬了这么多次书,是不是该请我嗦一碗粉?”吴道明摸摸下巴。

“帮学校搬个书怎么要我请你吃粉?在说劳动光荣嘛~”

“这里这么多书,我一个人搬得完?”吴道明向下一看,几沓厚厚的书摆在地上。

“那你叫你们班里的几个男同学一起来搬不就行了吗?”

“什么事老师?”几个吴道明现在所在班级的学生走了过来。

“正好,你们一起搬一下这里的书。”

“搬去哪?”一男生看着赵新浦说。

“二楼。”

听了老师的话,其它几个男生也没说什么,弯下腰就开始搬书。当然,吴道明早已经搬书下楼去了。

吴道明再过几个月就二十岁了,成熟的气质和不错的面容让班里同学不好意思和他说话,再者他又整天一副冷静严肃的表情。

吴道明对没人与他说话的状况感到无所谓,读书的时候,有什么话好说呢?除了聊一下学习,似乎没有什么话题吧?

再者,那些人让他感到十分无聊。犹如批发出来的价值观,看起来好像非常聪明,其实就是一堆没有主见的人,整天摆着一副煞有介事的面孔,这个人和那个人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就像一群猩猩一样。处在愚蠢之间毫无所知。

但当然,他们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问题在于他们愚蠢没有主见,却自以为自己受过教育,高尚无比,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却不知道自己的价值观其实与周围人几乎相同,就像拿着一个万花筒,怎么看色彩都是不同的,但其实就是那一个筒。

瞧吧,当一个人提出正确的见解出现的时候,他会遭到报应的,所以,明智的人终身都不应该提出正确的见解,大家都应该学会保存自己,活下去,一切都要适应社会,不这样做就是不对的。

所以那些思想家真是不明智,竟然敢反对大众,活该生前被排挤,成为人们嘲讽的对象。什么?死后自会长眠,什么屁话?这个社会不干嘛?有什么值得反对的,我们就应该享受这一切,然后把反对的人,那些不和谐的声音联手打压至消失。对,只要人们听不到了,,这个社会表面那个美丽的面纱才不会被戳穿,人民才能安定,不整天搞事。

真是嘲讽,呵呵,吴道明脸上出现一丝邪肆的笑,好像在嘲讽什么。

城市西面的街道是一段留有民国风味的小街,吴道明经常会来这里逛逛。不过也只是建筑样式是罢了,里面早就是一些现代的洗头店,书店,文具店,粉店之类,然而一个角落的服装店是例外。

这个服装店的店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满脸皱纹,戴着大号老人眼镜,十分健壮,身体不见佝偻。据说是一个圈内有名的板型师,做的衣服是相当的好,周围的人有想穿手工衣服的都会想请她来做。

吴道明来到这家服装店,店门前一块铁板上用红色毛笔写了“红枣服装”,就挂在屋檐下,墙壁昏黄,一些衣服杂乱的放在一边的台子上,一些衣服则整齐的挂着。

店主正专心致志的对着缝纫机做剪裁,仿佛根本看不到吴道明一样,吴道明就在衣服架子前看了看那些服装。

不久,缝纫机“咚咚咚咚”的声音停了下来,店主低着头,拿目光穿过眼镜上的空隙看着吴道明。

“你想要衣服吗?”她问。

“不,只是过来转转。”

“哦,那能别吵我做衣服吗?”

“我不会吵到你做衣服的,我只是来欣赏一下上个世纪的风味。”吴道明笑了笑。

“哦?这里哪有什么风味?都是现代了,大家都想着赚钱,这种行当,不赚钱了,还做什么?”老婆婆中气十足的声音。

“只是他们心不静,做不到极致,就听从社会的声音,去读书然后工作去了,白白放弃了祖上留下的无价之宝,成为一个毫无特点的攘攘大众。”吴道明回头道。

“小伙子有点意思啊,小伙子你过来一下。”老婆婆从椅子上站起来,并且摘下眼镜。

“嗯?”吴道明虽然疑惑,但还是走了回去。只见老婆婆仔细看了看他,莫名其妙的点点头,然后说:“小伙子,你觉得天边的云怎么样?”

“什么天边的云?”吴道明是完全不知道老婆婆在说些什么。

一般问此类问题的一般都有大众式的回答,可这个老婆婆到底什么意思呢?吴道明想。

“那个云?怎么了?”

“嗯?云?就是天边的云你觉得怎么样?”老婆婆望了望天边。

“没怎么样啊?很平常。”吴道明说。

“啊,这样啊,嗯――小伙子有在山上看夕阳的爱好吗?景区的人跟我说猫儿山的晚霞会有七彩虹光哦,就在25号,要不要去看?”

“老婆婆,你这话有点莫名其妙的,我一学生,25号要上课,怎么去猫儿山?”

“去不了?那就算了,不过记得啊,如果去了,一定不要看日出,一定要看日落。”

“……”吴道明对这个店主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不过看她似乎确信着什么。

“为什么?”

“这个不能说。”

“神神秘秘的,说不出来我为什么要按你说的去做?”这句话一出口,吴道明就觉得自己太无聊了,跟一个老婆婆纠结什么?他又看见店主不说话了,于是就离开了这家店。

吴道明在老街又转了一会,都是稀松平常的景物,没什么意思,他便回家了,本来他来这就是一时兴起的。仿佛有莫名的力量让他想到的。

“夕阳吗?嗯――”他沉吟不语。

邀请韦齐他们,如果他们想一起去爬山的话……说起来,我们有一次想去想去爬山却没爬成的经历啊,偶尔去放放松好像也不错。吴道明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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