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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自在花开满天下,世人人人皆自由

西游行噩梦来袭

  

空间转换,在地狱第十八层无间地狱中,有恶鬼妖魂无数,而从其间,有一道金身顶天立地站立,双手合什,默念佛法,脸露慈悲,任万鬼妖魂穿躯而过,撕裂神魂,容色依不变,万古长于此。

他身体自入无间地狱以来,佛光永不灭,照亮了整个无间地狱,为无数恶鬼妖魂减轻痛苦之罚,与万鬼万妖同悲同苦。

“你现在知道你是谁了吗?”突然,在无尽黑暗的远处,一道声音划破时空而来,震动了整个无间地狱,打破了无间地狱恒久的平衡。

“阿弥陀佛!”那道金身听到此声,神色不变,默念了一句,全身金光大盛,无间地狱又归于了平衡。

“你依旧还是这样!孙悟空就是一个例子!你还看不清这天大的骗局吗?你还记不起来吗!现在该结束了!!!”那划破时空的声音好似愤怒了,在这声音下,连整个无间地狱都在摇晃,厉鬼妖魔在哀嚎,只有那道金身依旧不变,支撑着无间地狱。

“如来!天帝!他们就是一个个大骗子!你还相信他们吗?你怎么还相信他们的话!该清醒了!时间到了!!!”那划破时空的声音越说越愤怒,到最后变成了咆哮。

但任凭那道声音如何诉说,如何咆哮,那道金身依旧无动于衷。

“是了,是了。”那道声音咆哮了良久之后才平静下来,黯然的连连恨恨道。“你已经不在拥有真善我,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只不过是如来的一个傀儡,一只听话的狗!”

“哈哈。”那道声音转变苍凉的放声大笑,“无尽岁月前入驻地狱,主动把真善我分离,化为一孽魂,封印进无尽的虚空之中,只留下大智慧与大毅力及信念,以此等待那一线机会,彻底逃脱如来的掌控,到底是对是错?等了那么久了,那么久了,还是这样的结局,值得吗?……”

“娘亲……小观……”到最后,那道划破时空的声音喃喃道,知道无法改变绝望的结局,叫出来最后的心声,包含了无尽的思念,血与泪,在整个无间地狱回荡。

“娘亲……你的愿望……我完成不了了……也对不起……小观……”那道声音再次喃喃道,但听起来好像越来越微弱了,“他”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在无尽虚空中,什么能量都没有,一切皆空,他一开始封印进入的魂魄能量,早已经逸散,这一次,是用他最后的灵魂力量在嘶吼,在抗拒,去唤醒,但失败了。

“娘亲……小观……”那道金身听到那包含无尽的思念的爱最后的声音,终于有所动容,脸上不知不觉流下两行泪水,那是佛的泪水。整个第十八层地狱也因为这四个字在莫名的颤动起来。

“娘亲!!!小观!!!”那道金身他想起了那一切,那痛苦的一切,但也是不愿忘记的那一切。

他动了,拳头爆发出无尽佛光,开天辟地的一拳打碎了那无尽封印的虚空。从其中揪出一道几乎透明的魂影,合二为一,他做出了选择。

很久很久以前……

“娘亲,娘亲,这是什么花啊?为什么春夏秋冬四季都开放?还那么漂亮。”在一别院中,一个样貌清秀俊美的少年好奇问道。无忧无虑,纯洁天真。

在他身前,有一朵被独立开来,花瓣五色,高傲清洁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花。

而而他身旁,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美貌妇女温柔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柔和的讲解道:“这是自在花,象征自由,传说与天地同生,长与彼岸,与彼岸花齐名。”

“至于为何四季都开放,那是自在花的另一个故事哦。”

“娘亲快说,快说,还有什么故事啊?”少年好奇心迭起,不断追问身旁的中年美貌妇女。

“真是一个好奇的孩子,娘亲真拿你没有办法。”妇女一脸笑容,接着道。“相传一株自在花长成后不久,花开成灵,拥有大法力,大伟岸,美号自在神,成为天地间至强者之一。但也因她成灵耗尽了自在花无尽的气运与神量,彼岸所有的自在花开始逐渐枯萎,她因此而伤感;游历三界,又看到世人浑浑噩噩,被强者支配,操控,又因此而悲痛,这不是她想看到的世界,因而发下大宏愿,愿自在花开满天下,愿世人皆人人自由。”

“娘亲,最后呢?最后呢?自在神成功了吗?”那少年越来越好奇,扯着那中年依旧美貌的妇女撒娇道。

“最后……”那中年美貌妇女突然的沉默了下来,双眼蕴含悲意地看向那遥远的天际,良久之后才继续道:“最后自在神失败了……”

少年感受到了娘亲的那蕴含深深的悲意,没有再迫不及待的追问,眉目含思。

“好孩子,这个世界已经不在是众生的乐园,反而成为了众生的牢笼,这个世界,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变了。”中年美貌妇女慈爱的看向自己的孩子,可是悲天悯人包含沧桑的双眼深处,却是一幅天地大乱诸神在杀伐凄凉的景色。

她接而道:“就算成仙得道又如何,那也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就如自在神天地孕育的至强者,在那至高无上团体利益面前,也不过是一朵开得比较灿烂的花。”

“娘亲!”少年与中年妇女心意相通,那深深的凄凉也化进了他的心里,又加上他本心通达,借此不自主沟通了不该了解的,不由大呼,紧紧的抱住了身旁的中年美貌妇女,他感觉到一团黑暗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哎,娘亲有感而发,突然让你感应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触怒天机,错了,错了。”那中年美貌妇女一声轻叹,脸露愧色,触摸少年的手轻抚,少年顿时感觉到那一团黑暗的阴影消失不见。

“娘亲,什么错了啊?”少年感觉到了阴影消失不见,又活泼开朗起来,如好奇宝宝继续问道。

“我家儿郎以后就会知道的,娘亲对不起你,不过娘亲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中年美貌妇女说道最后一句,眼神如顽石般坚定。

“娘亲才没有对不起我呢,没有,没有!”那少年乖巧的反驳道。

“嗯嗯,没有,没有。”中年美貌妇女听到少年的话,脸上柔和的笑道,但握住少年的手更紧了。

“嗯,娘亲,那最后自在神呢?”少年依旧对那自在神的结局恋恋不忘。

“自在神啊。”中年妇女进行最后的讲解。“传说她遭到诸神的联手镇压,最后遭受到了无法想象的重创。”

“自知无法改变这一切,以大法力化自身血肉为无数自在花籽,凝下神印,洒满天地间,留下无数种子,四季均可开放,她始于自在花,归于自在花,为了她的宏源,绽放了最后的风华,启迪世人。不过可惜,可惜。”妇人连叹两声。“天地不存,这可能是最后的一朵自在花了。”

“娘亲,娘亲,为什么自在花那么美丽,却被天地所不存。”少年天真的脸色写满了无数的疑惑。询问中年美貌妇人。

“正因为。”中年美貌妇女轻轻摸着少年的头,一字一顿的道:“这天地间,存不下任何美好的事物啊。”

少年听到母亲的话低下头,若有所思,片刻后好像明白了什么,抬头看向了天空。

却见天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身影飞来,遮天蔽日,大旗猎猎、罡风浩荡。正中为一金甲天神,手握三丈神矛,直指向少年的母亲。

少年看到这里,眼含恐惧之色,紧紧抱住自己的娘亲。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这一天,也是跟随了他一生,难以忘却的记忆。

“大胆妖女,不信三宝,却信邪神,今日再乱放厥词,天庭有感,吾吕岳奉玉帝指令率三万天兵特来拿你,生死无论,你可还有话说。”那金甲天神落语铿锵有声,义正言辞,形象为正义化身。

那中年美貌妇女没有任何动容,只是伸出左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反道:“如果连自在神都是你们眼中的邪神,你们还配称为神吗?”

“大胆!邪神就是邪神!你再妖言惑众!看我手中神矛!如何惩戒与你!定要你尝尽六洞之苦!身死魂灭!”金甲天神怒,手握神矛金光大盛,随时欲扑向中年美貌妇女。

“呵呵,吕岳,你说我妖言惑众,你真相信你说的话吗?”中年美貌妇女在金甲神威之下依然镇定如常,道:“你们常自喻为人间的守护神,神佑世人,但却时时让世人处在苦难之中,天灾兵灾不断。世人苦不堪言,连灵魂都被你等禁锢,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神吗?所谓的神佑世人?”

“找死!妖女就是妖女,天机哪里是你这等妖孽叵测的,漫天胡言乱语,看矛,纳命来!”金甲天神七窍生烟,神矛一振,直杀向中年妇女。

“哈哈,神啊,哪里有对错,除了一句一个妖言惑众,一句一个胡言乱语,把一切直言者诛杀在摇篮之中,还会说什么呢?到底是谁在妖言惑众?到底是谁在胡言乱语?”中年妇女躲过飞来的神矛,连连讥讽自嘲道,不仅仅是嘲笑这金甲天神,也是在嘲笑那满天神佛,嘲笑这天地。她漫步向天空走去,一掌击向金甲天神的胸膛。

金甲天神没有躲避,听到那中年妇女的话后,满脸歹毒神怒,全身金甲爆响,如同孔雀开屏,神光四射,聚于右拳,直接迎向中年妇女的那一掌。同时神矛倒转,化为灵蛇,不直奔中年妇女要害,却咬向中年妇女怀中的少年!

“尔敢!”中年妇女察觉到金甲天神的意图,娇怒,掌化为神鹰,击退那灵蛇,右腿如鞭,扫开了金甲天神那勇不可挡的一拳。

但中年妇女虽然挡住了金甲天神的攻击,护住了怀中的少年,却慢了一步,在这第一招就落入了下方。

金甲天神看到这里,没有丝毫犹豫,积极抢攻,招招致命往那少年身上招呼,神矛一会儿化成神龙,一会儿化为神刀神剑,在旁辅助。

终于,在几十招过后,中年妇女为护住怀中的少年,左脚被神矛刺穿,胸前中了金甲天神的一拳,吐血倒飞了出去。

这是精气神合一的交锋,虽没有惊天动地的破坏力,却招招基本上都是致命的战斗。

中年妇女知道她败了,虽然是败在以前在她眼里如蚂蚁般的天神中,但败了就是败了,任何原因都不是败的理由。

她连连退步,终于在那可能是最后一朵自在花前稳定了身形,看向天空中的天兵天神,喃喃悲凉道:“这就是所谓的神吗?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嘿嘿。”金甲天神露出了真面目,阴笑道:“妖女的孩子,也是妖孽,哪来的小孩子,我没有看到。”

“呵呵,哈哈。”中年妇女含血而笑,一脸慈爱的看向怀中脸色苍白的少年,轻声道:“孩子,我对不起你,你拥有天地慧根,可以避过天机,但现在受娘拖累,只能让你继承了我的职责了。”

中年妇女说完,一把捞向身后的自在花,把它打进了少年的身体。

她拦腰一送,即把少年平稳的移到了天际。

“娘亲!娘亲!”少年大喊,凄凉的泪水划过脸庞,本心通明的他,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双手抓向天空,却什么再也抓不到,只看到自己的娘亲转头对他微微一笑。

“想逃,今天一个都逃脱不了,斩草除根,给我去杀了那小妖孽!”看着被送到天际的少年,金甲天神对着身边的天兵下令道。

“是吗?呵呵,还是全部留下来把。”中年妇女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微微一笑,看向那在天际的少年,心中一叹,似无奈,似久远,不舍,及不甘,接着她气质一转,神圣气息弥漫。一朵七色花瓣自她心中而开,如那自在花,却多了两瓣两色。

“孩子,娘亲再也不能陪伴在你的身旁了,好好坚强起来吧,既然不能默默快乐的活着,那就好好活下去,做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中年妇女好似在对那少年诉说,又好像是在轻言的自语,在顾虑着什么。

接着一道难以言喻的气息笼罩在这片天际间,什么都再也看不到。

“娘亲!娘亲!”少年依旧在大哭大喊,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那跟随中他从小到大,爱护他,关心他,教他一切的最亲的人,再也不见了。他哭的声音沙哑,喊得全身脱力,最后晕倒在了天际的尽头。

只有在少年记忆中,看到了一朵自在花,自大地上冉冉升起,冲破天穹,七色花瓣依次而开,绽放出最后的光华,为了守护自在,也为了守护他。

只有在依稀间,他好似听到娘亲的声音,又好像是无边无际人的声音,在叹息,在歌颂:“鱼跃此时海,花开彼岸天,花谢花成神,自在花林谢。生于花丛,泪落花丛,只余一声叹息,一生苦海。”

“……”

“吾为自在花,当为自在神,为自在而生,为自在而死,不悔,无憾,只愿自在花开满天下,只愿世人人人皆自由。”

“只愿自在花开满天下,只愿世人人人皆自由。”最后,在少年的脑海中,只余这一句话,万万人在颂扬,不断在回响,延绵不绝,如万千洪流,充斥满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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