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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花永恒的火

  

伊内斯行走在去军营的道路上,沿途吹来了夏季的海风,夏季的风是那么的让人心旷神怡,不过有时候,空气中也会弥漫着血液与烧焦尸体的味道,变得燥热并且血腥。

军营是由一所技工学校改造过来的,建筑在四周围绕着中央的土操场,东边搭起了木屋,提供给诊所和女兵使用。军营外设立了障碍物和警戒关卡,门口还有整齐的棕榈树和景观植物。

伊内斯心想,每个在这里长大的孩子,他们的童年的生活差不多每天都可以看见枪决和酒鬼,还有挥之不去的治安卡车的黑影。但是孩童们还是有逃避的方法,结伴跑到没有人的海滩去,看看大海和棕榈树林。直到有一天,港口停泊的梵西军舰对我们的城市发起了轰击。想到这,伊内斯心头一颤,她脑海**现了爆炸、烧焦的尸体和什么其它烧的黑乎乎的东西,不能再胡思乱想了,我马上要见新来的指挥了。伊内斯努力让自己保持好的状态。

伊内斯刚从指挥室里出来,她就碰巧遇到了在操场集合的部队,部队一天的训练即将结束。

“快一点,都给我站好了!”教官的声音太过沙哑,这声音就如同某种猫科动物一样。

“咳咳,今天是最后的机会了,有人想退出还来的及!”教官大声喊着。

“有人退出吗?”

“教官……我母亲病了,我想回家……”人群中有一个人举起了手。

“好了,一个懦夫已经站出来了!还有谁?”教官用嘲讽的语气说。

“不是…..我母亲真的病了…..”年轻人试图反驳。

“闭嘴!懦夫!”

“我不是懦夫!真的是我……”

“我叫你把嘴闭上!”

“还有谁?!”教官脸上的青筋突起,他怒不可遏。“把他的东西拿走,他再也不需要了,给他发点路费,赶紧打发走人!”

伊内斯恰巧路过,她停了下来,观望着眼前的一幕,

“这不是我们的伊内斯小队长吗,又要出任务了?”

“有些小事要办,我能问问刚才那名战士怎么了么?”

“他只是个怕死的混蛋,不要介意他,一个拿自己的老妈作开脱的混蛋。”

“请等一下。”伊内斯说。

“你叫什么,家是哪里的?”她走过去向年轻人询问。

“我叫米尔,来自穆拉镇。”年轻人回答到。

“我在那里认识一名叫博丹的医生,你可以托人去找博丹,就说一位叫亚力珊德拉的找他帮忙,别忘了把你家的地址告诉他,这比你回家要管用多了。”伊内斯帮他想了一个两全办法。

“谢…谢谢长官!”米尔说。

“我们是战友,应该互相扶持。”伊内斯说。“那么,你还打算回家吗?”她又试探性的问道。

“我….我不回去了,医生会帮我母亲的,她有很严重的哮喘。”米尔说,伊内斯看得出来,他有点紧张。

“你想明白了?”伊内斯问。

米尔又考虑一遍,一名专业的医生最起码能带来一些肾上腺素,足以控制他母亲的哮喘,而眼前的女人对他很友好,这善意让他改变了主意,留下来也未尝不好。“不,我要留下来。”米尔说。

“指导官,这名战士不会走了。”伊内斯转身走到教官面前。

“哼,也许吧。我来问问它他!”教官怒气冲冲的看着米尔。

“小子,现在回家还来得及,战时逃跑抓住要枪毙的!记住,是枪毙!”

“我..我会留在这里,那为长官帮我找了医生,我…..”

“这样。”教官打断了米尔。“我给你一倍的路费,除了武器以外的东西你都可以带走,怎么样,这下可以走了吧?”

“我…”米尔带着哭腔说:“我..我不想再被大家嘲笑了,我不会走了,绝不!”

“别哭哭啼啼的,走着瞧吧,小子。”教官拍了拍米尔的肩膀。“别后悔就行。”

米尔站了起来,朝着教官点了点头。

“今天还真是不对劲。”教官迟疑了一下说。“所有人,原地解散!”

“那么,我先走了,祝你好运,指导官。”伊内斯觉得她必须离开了。

“也祝你好运,伊内斯队长,你还是老样子。”教官说。

教官看着伊内斯走远了,他看了看戴在左手的腕表,接着自言自语到:“还是那么善良,还是那么爱管闲事。”

伊内斯走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木屋外。

伊内斯站在木屋外面的窗口朝里面看去,果不其然,她们没有照吩咐整理内务。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伊内斯想。

屋内有一名光着脚的女兵,她肌肤白皙,有一双蓝色的大眼睛,黑色的长发被盘起,穿着绿色的野战服,此时,她脱去了靴子坐在床边和另外两名女兵聊天。在伊内斯的印象中,相比游击队员,她更像是一名学习舞蹈的少女。

伊内斯看着眼前的少女陷入了思考之中,她有个好名字,她为何如此兴奋呢,难道她们已经知道了即将开始的行动了?她说她的家人都作为一级甲等政治犯被流放到监狱塔,没过几年就去世了。天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说她的父母的遭遇很悲惨,却不愿意告诉我她父母的名字。结果游击队还是容纳了她,也许大家都已经伤痕累累,不愿意再介意那么多。还有卡娜和安尼塔,她们也一样,我只记得她们参加起义军之前是北方的佣兵,连强盗都无法忍受暴君了吗?或许任何时代可能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吧。伊内斯轻轻推开了木屋的门。

“伊内斯姐,你回来了!”爱尔多娜急忙穿上了靴子站起来问候道。

“嗯,又有的忙了。”伊内斯摘下贝雷帽说。“听好了,我们要去边境侦查,今晚九点半出发,收拾一下,带上无线电,可能要给炮兵提供坐标。”伊内斯想了想。“还有,别忘了带信号弹,每种标识的各带三发,弹药要领一个基数的。”

“是!”三名女兵异口同声的回答。

不久,侦查小队四人来到了军需处。她们领取了步枪和便携式电台,还有地图、弹药和望远镜之类的东西。运兵卡车停在了军营门口。穿灰色制服的司机下了车,他正在和哨兵一起抽烟。

“来,缴获的烟,带滤嘴的那种”司机说完便把烟盒还有火柴递给了哨兵。

“我的烟下午就抽完了。”哨兵说,他随手接过烟。“最近天黑的越来越晚了。”随后他接过烟,自己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是啊,也越来越热了”司机说。“烟都给你了,我还有一包,反正也没多少了。”

“谢了,下次来就能取打火机了,我就快做好了,一口气做了三个。”哨兵说。

“打火机比火柴好。”司机说,他看了看军营门口“伙计,侦查队来了,我得上车了,明天见。”

“明天见”哨兵掐掉了烟接续站岗。

上车后,伊内斯又跟三人简单交代了一下任务,就让她们先靠在挡板上休息了,毕竟到边境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卡车的减震簧一直毛病,一路上很颠簸。沿途都是一些破败的种植园和风车,这里过去是奴隶们劳动的地方。

侦查小队下车时,已是深夜,月亮很圆,而且天空的银河也大致能够看见。

“伊内斯姐,我们距离敌军的前沿阵地还有6000米,时间是十二点零三。”爱尔多娜说。

“西南十二点方向有大片树林,看见那个高地了吗?我们向那里移动。先检查一下装备。”伊内斯小队长看了看地图说。

“明白。”众人回答到。

“队长,之前的巡逻队报告,敌军还没挖好战壕,炮兵阵地也没摆好。没有近卫军,只有不多的运输队,他们毫无防备。”卡娜用手电照着文件说道。

“卡娜,把手电关了,也许以前的确是这样。”伊内斯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枪套里的手枪,她接着说:“沿着我的脚印前进,小心地雷,动静小一些。”

四人小队开始向敌军的方向摸索,由于夜间有限的视野,她们只能非常缓慢的穿过森林。

夜幕笼罩的森林中,伊内斯仿佛看见了在丛林里死去的阿里德,她和他都是撒提乌斯的学生,阿里德很有天赋,也很勇敢,所以,他被分配到了最危险的战线。就在去年,他的部队在一场战斗中被包围,据说那场战斗中有一部分游击队员的尸体,尤其是比较完整的尸体,都被放置到福尔马林溶液中,然后被敌人运回梵西国内,作为医学厂的解剖样本。

伊内斯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谣言。毕竟,眼前的森林暂时还没有什么异常,谁也不喜欢设置诡雷和陷阱。她想,毕竟游击战不是正规军的强项。如果有什么意外,或许,她也会成为泡在玻璃罐子里的标本,放在某个供医生研究解剖室里。

在那之前,她宁可用一枚手榴弹把自己炸碎。

在跋涉了一段时间后,四人来到了伊内斯所说的高地,高地被树木所笼罩,不过视野很好。

“爱尔多娜,打开无线电,我想我们已经发现了敌人炮兵阵地了。”安尼塔一边拿着望远镜观察一边说。

一旁的伊内斯立刻取出了双筒望远镜仔细观察着。

“在哪里?”爱尔多娜连忙问道。“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呀?”

“我也看到了。”伊内斯把双筒型望远镜递给了爱尔多娜。

“就在10点钟方向,呈三角排列的凸起物,那是伪装网做的,不可能那么规律,地图上也标明那里是平原。”

“我们现在就报告阵地的位置吗?” 爱尔多娜问。

“不,我们再观察一下。”伊内斯说。

“嗯。”

“安尼塔,你能看出来距离吗?”伊内斯问。

“大概有5000米。”

“去取地图来,要把炮兵阵地的区域标记出来。”伊内斯说。

“此时,伪装成山包的炮兵阵地亮起了微弱的光,伊内斯赶紧从爱尔多娜手中拿回望远镜。伊内斯断定,那是伪装网被拿下来后银灰色炮管的反光。

“安尼塔,标定坐标了吗?”伊内斯问道。

“已经标好了。”

“发无线电过去,20分钟后让我们的人炮火覆盖那里。让他们下令防御。就说我们发现了一个规模非常大的炮兵阵地。敌人具体兵力不明,保守估计有一个师以上的兵力。”伊内斯说。

“我们现在向西南方向出发,搞不好有更多发现。爱尔多娜,让放哨的卡娜回来。”伊内斯说。

她身旁的安尼塔拿起的对讲机,开始向总部发送情报。“呼叫游侠,我们发现敌军大规模炮兵阵地,敌军人数不明,敌军炮兵阵地的坐标是36709 接 67011。”安尼塔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说。“重复36709 接67011。50分钟后齐射三次,结束。”

“安尼塔,你和和卡娜留下来继续观察,爱尔多娜跟着我。”伊内斯决定兵分两路。

“呼叫莽原,坐标已经收到,正在准备。”电台一侧传来了消息。

伊内斯背起步枪,带领着爱尔多娜走下高地。两人越过边境,继续向南方侦查。

“我们就快走出森林了,伊内斯姐,再往前面就是草原了。”爱尔多娜说。

伊内斯想起了她小时候听过的故事,森林和草原在燃烧,连河水都被烧着了。游击队员也被他们点着了。不不,不是的,眼下我还有任务要完成,这是怎么了?燥热的午夜让伊内斯感到头晕,也许明天就要下雨了。

“快来!”爱尔多娜轻声喊道。“看这里!”

“好像是一个空烟盒?”伊内斯从刚才的胡思乱想中恢复了。

“这大概是某个家伙无意留下来的,地上还有一堆烟蒂。”爱尔多娜说。

“附近可能有敌人。”伊内斯抬头看了看天,她说。“听,炮火已经来了。”

远处传来了炮弹呼啸而过的声音,仿佛雷鸣一般,接着敌人的炮兵阵地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脚下的大地在颤动,二人也停了下来。

“炮声停了,继续往前走。”伊内斯说。“你一定要跟在我身后。”

敌人的炮兵阵地在燃烧,伊内斯感到有点恶心,因为她回想起了爆炸的港口、烧焦的码头、还有弥漫的腐烂尸体的恶臭。这时,爱尔多娜突然停止了脚步。

“伊内斯姐,这里有些不对劲。”爱尔多娜小声说。

伊内斯反应过来,她立即扶爱尔多娜卧倒在地。

前方不远处,有一段铁丝网编成的围墙,而她看不到铁丝网的尽头,很明显,这是一个精心伪装过的基地。在黑夜的掩护下,基地与周边的环境融为一体。

“这个基地足够容纳上万人了,往后退,前面可能埋了雷。”伊内斯说。

“要引导炮兵攻击吗?” 爱尔多娜忧虑的问道。

“不,不,我们现在回去找安尼塔她们,向总部汇报情况,刚才的炮火惊动了他们,他们很快就会还击。”伊内斯尽可能保持冷静。

“嗯。”

夜幕中两人快速的向刚才的高地折返,夜间,侦查兵身影就如同的黑足猫一样难觅其踪。即便如此,还是被发现了。

基地内,士兵们被爆炸所惊动,他们被要求保持安静与镇定。在瞭望台旁,准将和他的手下们站在木台上,一旁的士兵费力的支起三脚架,把一台黑色的仪器放到了上面,准将走上前去,他透过那台很像望远镜的仪器观察着铁丝网外的草原。

“先生们,红外夜视仪让人印象深刻。”准将说。

“刚才您看见的敌军侦查兵,要射杀吗?” 梵西军的特等射手问。

“不用,距离太远了,真是可惜了,这个仪器还是帝国科学研究厂的试验品,要是人手一台就好了。”

说完,准将走到一旁的无线电操作员那里。

“把频率调到公共频段,记得把我说的话录下来。”

“是,录音带已经打开,将军阁下。”操作员随即递过来耳机和话筒。

“安哥利亚游击队注意,我是梵西准将卡米卡拉,明日清晨,帝国将发动攻击,当场投降者可免死罪,任何反抗者格杀勿论,任何持有武器者格杀勿论。”

“你会和你的爪牙死在这里,准将。”对讲机另一侧传来了一名女子的声音。

“Run to the hills run for your lives. (尽管逃命吧。)”准将说完,就把对讲机还给了下士。他想了想说:“每隔半个小时广播一次,既然。”准将看了看基地外,“他们已经有所活动,就必须回应他们的挑衅。”

伊内斯和爱尔多娜回到了之前的高地,远处的炮兵阵地火光冲天,敌军基地打开了探照灯,警报也随之拉响。

伊内斯擦了擦额头的汗,天气越来越热了,她看了看表说:“现在的时间是0442时,我们耽误了太多时间。安尼塔,向天上发射三颗紫色信号弹,用电台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赶紧离开。”

不一会儿,草原的上空中升起了三颗紫色信号弹,鲜红色的光弹照亮了夜空。

“说实话,我很怀念奎托夸纳,明天下午我很想去市区的殖民酒店喝一杯。”准将对身旁的上校说道。

“是,我会让炮兵不去轰击殖民酒店的,将军阁下!”上校回答道。

“聪明的回答,上校。”准将笑着说。“叫舰队尽快做好炮击准备,日出时准时发起攻势。”

“是,将军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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