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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花永恒的火

  

白银河畔,撤退回来的部队疲惫不堪,他们爬进了北岸刚挖好的阵地里,大桥两侧也设置了路障,工兵完成了埋设炸药的任务,他们已经坐上卡车离开,去往北方的奎托夸纳市。

河边的一家农舍里,炊事班收起炉灶正打算撤离。

一名炊事兵看到了狼狈不堪的撤退部队,他抱起几包干粮跑了过去。

“伊内斯长官?我是米尔,您还记得我吗?”

“你也到前线了?”伊内斯气喘吁吁的说。

“嗯,刚才您可能没看见我,我在这里做饭。”

“前线的情况很糟糕,你们必须赶紧走,他们就快来了。”

“好的,请您收下这几份干粮,你们需要吃点东西。”

“谢谢你。”伊内斯接过食物。“你该带把枪的,米尔。”

“我没有,而且我只是个送饭的,长官,我要赶紧走了,祝你们好运!”

“嗯。”

伊内斯把食物递给了身旁的三人。“你们从昨天一直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吧,趁着敌人还没来赶紧吃吧。”

爱尔多娜打开饭盒,她看了看说:“没什么胃口,我不想吃。” 接着她又盖上了盖子。

“这是命令,快吃,这可能是今天唯一的一餐了。”伊内斯拿起一份食物坐在地上开始用餐。

“现在只能由你指挥了,库克队长,19中队长的掩体被炸塌了。”河岸战壕里的分队长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他声音很颤抖的说道。

“我知道了,让兄弟们去挖好的防炮战壕,一线战壕先不要留人。”

“是,长官。”

“伊内斯,你和你的人去104高地,沿着东北方的公路一直走就是,离这里很远,现在就去!告诉那的人这里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保持警惕。”

“是,队长。”

“还有,请把这个交给撒提乌斯,告诉他,我的家人需要他帮助。”库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

“我会帮你转达的,但我希望我永远不会说这些话。”伊内斯接过信封说。

双方互相敬礼,伊内斯爬出了战壕。

“侦查队,我们走!”

空气中弥漫着刺人的火药味,河水还在平静的流淌,炮弹落到河中激起了巨大的水柱。

炊事员米尔背着装有食物的帆布包赶往一处阵地,班长希望米尔能再去送一趟给养,毕竟饿着肚子不能坚持太长时间。

“要是有辆自行车就好了。”米尔自言自语道。雨快停了,这是好事。他心想

转瞬之间,他的小腿被一颗手枪子弹击中,他的腿骨被打碎,血从伤口喷了出来。

米尔倒在地上,他用左手按住伤口,血越留越多,血泊中的他就快要失去知觉。这时,梵西部队出现在他的眼前。

抓活的,别开枪!

紧接着他的脸就狠狠的踢了一脚。

“狗东西,告诉我,你们的指挥部在那里?”穿黑色军装的军官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个送饭的。”

军官拔出冰冷的手枪抵在他的脸上。“指挥部在哪?”

“我全都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米尔竭尽全力喊道。

“该死的,快说!”军官显得更加急躁。

“就在你们皇帝的**里,混球。”

“特种部队头目怒不可遏,他举起手枪疯狂的朝着米尔射击,直到米尔的尸体被射成一堆豆腐渣。”

炮击过后,梵西近卫陆战队对104高地发动了猛烈的攻击,梵西与马里的部队在付出了数百具尸体的代价后才攻占了那里。在游击队的尸体中,有一具尸体非常特别,死者在身前用铁链把自己和阵地上的转轮机枪绑在一起。

伊内斯在小队还未赶到高地,沿途撤退的部队告诉她们,那里已经被攻占了。她们只好与部队一起往北边撤离。

“愿神保佑他们。”爱尔多娜在撤离的队伍中自言自语道。

“将军,我们已经占领了104高地!白银河的桥梁被敌军炸毁,我军正在白银河畔与游击队激烈交火,预计一小时后也会拿下!”传令兵大声宣读着战报。

“很好,把第四梯队派上去,一个小时内必须攻下白银河阵地,让工兵准备架桥。”

是!

“库克的18中队只剩下几十人,这些人中还包括那些无法动弹的伤员。但战斗还在持续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继续进行着。”敌军的下一轮攻击即将开始。

“很多人已经没有弹药了,东北方向的枪炮声已经停了很久,104高地会不会……”库克身边的战士显得十分忧虑。

“嗯,104高地已经失守。”库克说,“你不要太介意了,还有烟吗?

“有。”

“给大家都发一下吧。”

战壕里的幸存者们一言不发,安静的接过那名战士发过的劣质卷烟。

“下午一点多,我们的使命完成了。”库克摘下手表扔在地上。“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中队长……”

男人们抽着没有滤嘴的卷烟,尼古丁会稍稍缓解一下他们的情绪,这时候,白银河畔漂浮着各式各样的尸体。

“你知道吗?这里是我和我的第一任妻子约会的地方,银色的大桥,小路两旁的白夜树,我当时拿着一盘向日葵给她。”库克看了看阵地后方的村落。“有机会我还会去那里。”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仿佛那平静的河流与扭曲的大桥一般,默不作声。

之后,宁静被打破,枪炮声又覆盖了河畔。

库克倒下时,他非常希望自己的手中攥着一盘向阳花,遗憾的是,他攥花的那只手已经没了。

在枪炮的面前,人只能选择拿起枪炮,然后去消灭其它存在。但他依然能够像人一样的去战斗,像人一样的死亡,面对伤者和放弃抵抗的人,他们收起枪…..就像人一样的去参与这不幸的、残酷的、非人的斗争。民族与国家,信仰与理念,没有什么能够凌驾于人或者说是人性之上。河水依旧流淌,无论上面漂浮着的是花朵,还是腐烂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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