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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温柔的人

知情者与自清者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终不还……书屋里头的少年叹了口气!在书房里不断的徘徊。

吱嘎――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屋里头亮堂起来,不似刚才的昏暗,房子里被阳光拍打的一览无余,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外面跑了过来。

少年被光亮刺激到了双眼,瞬间感觉到不适应,看着周围都是黑黑的,时而闭眼,时而眯着,但是依然抑制不住泪水。

咚的一声,少年感觉身上有种紧缚感,回头看了看那个露出黑黑的脑壳,身上散发出甜甜的气味,把自己抱的那么用力。揉了揉发涨的双眼,宠溺的笑了笑。

“二哥陪我玩嘛!平常练武就没有时间了,谁知道之后你又跑到这里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伴。”小妹抬起扎着小辫的脑袋撅起嘴用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少年。

“小妹不可以胡说哦,这些你所谓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二哥的精神食粮呢!”少年温柔的笑了笑,眼睛都快变成半月牙形状,没有丝毫的气愤。

“我可没有胡说!”小妹提高了稚气的嗓音“为什么这些东西就能与你天天陪伴,就不能和我玩玩吗?小妹真的很无聊唉!”小妹蹦起那不高的身躯气愤的把少年书架上的书尽可能的打落。

望着那小妹滑稽又可爱的丢书动作少年摇了摇头“好了好了,天天都是这套,可不要折磨二哥了,更不要折磨二哥的精神食粮,你明明知道二哥最受不了这样的。唉?再这样子下去就不陪小妹你玩了!”少年突然心疼他的那些书了,看样子又要回来重新摆放了。

小妹虽然不知道分寸,但是听到二哥答应了自己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小妹的这招挺好用,二哥不需要软磨硬泡立马从了自己。‘是个可行的办法呢!看来以后二哥陪自己的时间会越来越多呢!我果然很聪明’小妹着实傲娇了一次!

“那就赶快走,不要浪费时间了,我都等不急了!”猴急的小妹拽着二哥的手一顿拖拉,搞得二哥手脚都不协调了。‘明明只比自己矮了两个头怎么会有这种力气?也许真的只是想要人陪着玩吧’少年如此想到。

正是下午时,外面的阳光非常柔和,庞大的庭院中不时有着人们的走动,手上总是拿着东西,再看看服饰,应该像是仆人。

二哥架起青蓝色的布衣慢慢蹲了下去背起了可爱的小妹。小妹兴奋的在二哥的背上挥舞着小手,无聊了或是感觉时间久了就扭动着一个舒适的位置蹬着被架起的双腿,像是骑马似的。

少年放纵着小妹的所作为,同样瘦弱的身躯背着她绕来绕去……

“我说小妹啊,你二哥虽然练过,但是也经不起这般的折腾啊!”在背上乱动的小主可苦了身下的人儿,虽然只是绕着庭院内部走,但是二哥只觉得过了近三刻的时间。

二哥现在的手臂又酸又麻,白净的脸庞流出一些汗水,稍长的头发还被小妹拉开扯去,虽然不怎么疼但是根本不符合之前那个文人气质。头发乱糟糟的显得有些狼狈。

“这是对二哥的惩罚,谁让你平时这么少陪我玩!你知道我平时有多么的孤独吗?阿玲最期待和二哥玩了!就算是不说话,只要是看着二哥我也会安心的!”小妹理所当然的说到,语气中更多的是委屈。

少年心都化了,自己怎么不会宝贝小妹呢?他当然都知道了,不过有着自己的事情,又不愿让小妹失望,所以腾出忙碌的时间让小妹尽兴。到了此刻他不愿打扰这副宁静和欢乐,那个稚气的笑容贴在婴儿肥的小脸上是自己失去的遗憾,可是他不想再次让它成为妹妹的遗憾。不想让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被折断双翼!

反观自己,差点儿陷入了泥潭。如果不是小妹春风般的话语拯救了自己,估计又要郁闷一些时日了,自己又何必在一处不断纠结呢!

仿佛自己解决了心病,少年坚定了眼神,可不能让小妹失望呢!就算是双手失去了知觉少年还是作为小妹的马匹走来走去,那张脸庞却强行充满了笑意,怎么能让小妹看到狼狈的一面!是啊,作为兄长就要有一个兄长的样子……

“噗通”一声,少年终于坚持不住,使尽全身力气向前倒去,那双环着小妹小腿的手却不敢动,恐怕那个主人受到伤害。

“二哥你没事吧!”看到二哥倒在地上小妹顿时手足无措了,她终于知道自己的过火之处。主动挣脱二哥双手庇护,看着二哥脸蛋磕破的几处,眼泪哗的掉了下来。

小妹的哭声惊动了正在忙碌的仆人们,一个个都放下手中的东西,迅速跑来。

“怎么了,小姐?哪里难受吗?”仆人异常的紧张

“我害的二哥受了伤,我害的,都是我的错。呜呜呜!”小妹害怕极了,抱着一个仆人仿佛找到依赖哭的更凶了。那个仆人怜惜的拍了拍小妹的肩膀,仿佛再说:没事的,没事的!可他不敢随便开口。

“我没事的呦,小妹!”少年支撑起发酸的身体坐在地上,用着发麻的手臂擦拭脸上的小伤。尤其是鼻梁上的擦伤,那真是痛的要命!此时他也顾不上干净了,也顾不上自己有多狼狈了,立马安慰起了小妹。

“可…可是,你脸的血,都是因为我,一定很痛吧,呜呜呜!”小妹转过脸看到二哥脸上的新伤又自责起来,小手轻轻碰了碰伤口:“脸都不滑润了。”哭的眼泪鼻涕是一起流出。奈何自己的双手太小,根本挡不住堤岸的迸发。

“是二哥自己不小心跌倒的,二哥自己也没有料到的呢,怎么能怪小妹呢!而且这点儿小伤和练武的日子相比算不上什么!”小妹的可爱言论逗笑了二哥。少年用着同样不大的袖子擦拭着小妹的鼻涕和眼泪,还用着自认为的善意谎言。

“再哭下去就变难看了呦,而且二哥还没有完成小妹的任务呢!”少年又露出了宠溺的笑容,继而向一个仆人递去了个眼神,仆人会意,立马走向一个房间。

“阿咳,呜~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吧,我以后再也不会把二哥当马骑了!”小妹的身体因为哭泣还在起伏着,不断用自己的袖口擦拭眼泪和鼻涕,少年在这一刻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他还是有点儿痛心,小妹作为一个女子虽然在府内是要啥有啥,但是童心未泯就必须要像个正常的孩童那样快快乐乐。他不敢确定是否普通的女孩子更加悲惨,但是小妹没有其他的朋友。这还不够悲惨吗?虽然自己是兄长,他还是有义务成为小妹的朋友。不能让小妹伤心难过,更不能让这个年龄的她感受到孤独!这是兄长的责任,也是对妹妹的喜爱之情,更是朋友间的友情!

“小少爷,这是你要的蜜饯!”少年冥想之际,仆人从房间已经端来一盘食物。

递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少年拿着一个枣子蜜饯在小妹眼前晃了晃“不要哭了呦,看看这是什么!”

小妹听到二哥的话抽噎着抬起头,看到了被糖衣包裹住的食物立马直了眼,身体缓缓的平复下来,眼泪鼻涕慢慢停止流动。

“来,张嘴~啊!!”少年还亲自做了做样子。小妹学着样子张开小嘴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立马咬着二哥递过的蜜饯,生怕被别人抢走。

少年晓得小妹最喜欢吃的甜食就是蜜饯,果然这招最有用!看着小妹猴急的吃相,少年把盘子拿了过来“等过了段时间,二哥带你骑真的马匹!”少年温柔的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小妹发红的眼睛

“真的吗!可是爹爹是不会同意的吧?”小妹疑惑的问道。可是嘴上一点儿也没有闲着,一手一把的往二哥左手盘子里抓去。真是个小吃货,好了伤疤忘了疼!

“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真的吗――”

“二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我们拉勾!”小妹放下手上的蜜饯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少年浅笑着摇头,同样伸出了右手小拇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话要算数!耶~――”小妹兴奋的大叫起来,一切都显得那么简单,那么的纯真。微风轻轻吹过刮起温柔的气流拍打在少年的脸上,又痛又爽。太阳快要落山之际一切都是那么的舒适平静……

“可是要是让爹爹和娘亲知道我又吃那么多的甜食一定又会被骂的!”小妹突然心虚起来,她终于知道自己该担心什么了。

“小馋猫,谁让你这么喜欢甜食!”少年嘟着嘴点了点小妹的脑袋。

“是阿驿最近嘴馋了,想换换口味!”少年咧开嘴看了看身边的仆人们和小妹

“是,是少爷嘴馋了想吃的!”仆人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二哥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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