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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美丽新世界

钢铁战车与流星下的迷宫

  

“呐。”女孩转过头看了看身后,那里扎有一顶小帐篷。“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女孩视线转回前方,低下头去看着脚边一片翠色。

“我梦到他走了,消失了。”

女孩转身走到帐篷旁边,绿树投下的阴影让这顶帐篷更加昏暗,其中传来男性微微的打鼾声。

“可为什么,只是一场梦呢……”

她在灰暗中翻找了一会儿,传来各种杂物碰撞的声音,她拿起一把似乎是铁锹的器具,但很快又把它轻轻放回原处,然后轻手轻脚的拿着一把小铲子走出阴影。似乎是害怕自己发出噪音,她一直都很小心地行动并不时注意着旁侧的帐篷。女孩来到树干的另一边,原来她注视的那片翠色变得更加鲜亮起来,她俯下身姿靠近地面,又开口说着:“只是他还在这里,但是,他真的走了,离开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女孩膝盖前屈坐在翠色当中,一边轻声细语,一边将手中的小铲子移到视线所及之地。铲子滑入土壤之中,女孩的眼睛也逐渐变得明亮清澈,她翻动着身前的翠色以及下面的土壤。

清晨,一抹抹阳光撒在大地上,驱散了阴冷昏暗的黑夜。

丛林中有鸟儿开始歌唱,四周的草地里传来羊群的叫声。

与此同时的某个小区中,经过一番床上的挣扎,一位衣着相当不得体的男生推开房间门,毕竟刚刚起床。男生摇摇晃晃的沿墙壁经过客厅,餐厅,再推开卫生间的门后转入其中,把睡衣脱下随手扔在洗衣机上,一侧的镜子上显露出他骨瘦如柴的躯体。然后走到另一边坐下,眼皮耷拉下来。

“文彦!别在马桶上睡着了啊!”房间外传出中年妇女的声音,大概是因为一晚上没有喝水的原因,声音有点沙哑。

怎么可能会睡着嘛,男生想道。但那正是现在需要的事。

男生缓慢的睁开睡眼,随后呼出一口气离开了马桶。

不一会儿男生竟然只穿着内裤走了出来,他索性把睡衣裤也留在了卫生间的洗衣机上,晃晃悠悠的迈步回到房间中,擦身而过的中年妇女并没有多说什么。之后传来了姗姗来迟的冲水声。

“文彦,穿上校服出来。”再次传来中年妇女的声音,这次是从厨房发出的。

那是当然的喽,男生在心里抱怨道。直起腰来草草穿上一身尚且还算崭新的校服,尽管衣服并不难看,然而着装的男生却始终一副毫无生气的面孔,提上裤子后,腰也顺势弯了下来。就这样晃悠着走出房间。

“还这么磨叽啊?早上要早点去,你这副样子还不改改。”中年女人走过男生身旁,立马转过头来说到。“哎!你也该醒醒了,昨晚不是睡的挺早的嘛。”男生依旧弓着腰呆坐在餐桌前,提起一双筷子有气无力的重复着夹面动作上下移动,好像没听到妇女的絮叨。

“快点啊,你看你爸爸一个多小时前就走了,我明明让他叫过你的……”。

我想他的确叫过,不过那之后嘛……男生面无表情的继续吃自己的饭,心中回忆着不久前还躺在被窝里的事。

“我走了。”男生终于说了一句话,他抬头看看家里的表,之后便迈出步伐离开家。

“好……有没有忘带东西?”男生的母亲回话道。

男生停下步子,转身回到家并没有回答一句话,而是在房间里转了两圈。

几分钟后,男生出现在道路旁的出租车停靠站,或许是因为这幅困倦的样子,身上本来还十分有特色的校服也显得暗淡了许多。

又要开始服刑了呀,梁文彦心想到。

所谓服刑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去监狱服刑,梁文彦今年升上了高中,当得知自己考到了一座还算小有名气的高中,他着实感到挺高兴的。于是在过了一个吃喝玩乐的暑假后,就该上学了。学校与初中时有不同的规定,要求学生全部住校学习生活,除非有特殊情况或被处罚跑校的学生例外,事实上那正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在这个封闭式环境中经过六天的“服刑”,才能等来一周一次的单休日。这可让往常习惯了两点一线过日子的高一新生糟心不已,学校仅仅提供日常的食物,以及些许生活用品,然而到了这些个玩乐放松惯了的年轻人这儿,可是常常要大呼无聊没趣,吃不下饭的人也是一抓一大把,睡不着觉彻夜聊天,抱怨留宿生活也是晚上的日常。纵使文彦听到那些激进的言论都感到有些夸张,自身待在学校一段时间后也开始有些不满了。短暂的周末过去后,家中的舒适感和不得不去学校的怨念,总是让他莫名的生气,直至今日都难以适应。

夏日还没有完全过去,天空中的太阳已经露出一角来撒下光芒。学校的景色一开始还会觉得有点新鲜,毕竟才建校几年而已,这也是文彦不得不乘车前往的原因,它的位置并不在市区当中,而是一片正在开发的土地,离学校不远处还能见到许多绿林田野,再往那边走一点路就能看到乡下农家风光。而学校则与市区间隔着一个草木繁茂的公园,实际上文彦在这之前从没听说过这个公园。

文彦下了出租车,往前走了几步便看见了学校宽阔的前大门和平坦的入口,这里除了这座学校就是附近小区的多层住宅楼比较瞩目,楼下的门面房有些还在装修当中,人行道上也没有多少行人经过。从大门前便可以看到学校的主教学楼,与大门尚隔有一小段距离。太阳已经从云层中钻了出去,肆无忌惮的向地面撒下光与热。

也许早早出门是个正确的选择。文彦抬头想道,他在门前呆立了一会儿,才迈开腿向前走去。

现在这里可是感觉不到多少静谧书香之气,大致一看这个地方与其他高中无二,没有什么明显的外部特色,可是只要瞧瞧一旁的围栏,就会见到令人不悦的风光。铁围栏上缠绕着刻出了锋利锯齿状倒刺的铁丝,像几条蟒蛇盘踞在上面,绵延直到学校四角处。监视探头安置在学校各处和教学楼内外,无时不刻不在监视着校园每个角落,甚至是教室当中。真是够了,这是个高中学校该有的景色嘛,真搞得和监狱似的。

走在学校里仍然感到四周十分安静,这是自然的,又不是小学,已经不可能听到朗朗的读书声回荡。穿过教学楼走廊时才有声音打破这平静,除了文彦走路蹭出的脚步声,教室里传来了些许人声。终于来到目的地,文彦所属的班级,没多想便推门而入,向正在授课的老师说明情况后再走到座位坐下,接着下意识的呼出一口气。

班级里的同学稍稍有些骚动,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他们已经不像几个月那样动不动就活泼的上蹿下跳了。优等生们仍旧看着黑板,只瞟了一眼发生变化的根源,便又提起笔来写着什么;好事者本想借机高呼几声放松放松,但很快随了大流安静下来;女生们之间窃窃私语着,看样子只是找到了说悄悄话的机会而已;他的朋友就在这些人当中,他们看了几眼文彦,不一会儿又陷入了自己的思路当中。文彦在这节课上也没听进去什么东西,中途插入也不大可能再接上老师的话,他的万千思绪很快便滑入其他地方,走神了。

啊呜,这个老师还是那么喜欢念经啊,我居然没有睡着,下课之后文彦暗暗唏嘘道。

“嘿,你昨天病了啊?”一名瘦高的男生从后面过来向正在伸懒腰的文彦搭话。

“啊,是啊。”文彦简短的回答。“怎么样,在家里又玩啥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一生病就是在家玩啊?”文彦像往常一样答道。“待在家里这么好的机会,你还能写作业不成,看来并没有玩什么新游戏?那一定是又看什么片了吧!”他自第一句话后就笑着说道,并不怎么在乎所谓的疾病。“额……我看起来像窝在家里看毛片的嘛。”“噫,我又没说一定是十八禁的,你怎么如此慌张起来了啊?”他笑眯眯的说着,文彦则看着他这幅表情感觉挺好笑的。

“那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呐?”另一个声音响起,文彦回头看着一名有些发胖的男生。

“需要每周多放几天假的病。”文彦把脸别到一旁说道。“那是什么,看你一副肾亏的样子……”“去你的吧,肾亏个头。”“那是哪里被打断了么?”胖子面不改色仍是一副正经脸说着,“我这不是走的好好的嘛,手也好好的。”说着他亮出自己拥有细长手指的双手,上面甚至找不出几处粗糙,唯有中指指节有一小块老茧,是因为常年握笔写作业造成的。“哦,那看来是内科疾病喽,我看你最近常喝可乐一定是胃……”“去去去,我得的是死不了的病,完全不需要瞎胡猜。”文彦把手摆摆阻止胖子继续打听瞎猜他请假的原因。

“所以说这两天你在家里又打红警过去了对吧?”之前的瘦高男生再次发话。

“那倒是。”“不换换游戏玩吗,你每次闲的时候都在玩红警,要不我送你几个种子吧?”胖子再次开口时已经放下了正经脸,而是换上了笑嘻嘻的面容。

“NO,不用,绝对不要给我。”文彦虽然嘴上一口回绝了他的礼物,脸上却也是一副想到糟糕场景的可笑表情。“诶,我是说一些普通的游戏啊,你不就是因为在家里边玩红警边打……”

“咳咳咳,那什么是时候去趟厕所了,不用陪我了。”文彦还没听完便转身出了教室门,教室里的喧闹声盖过了那两人的嬉笑话语。

厕所的窗户大敞四开,原先文彦并没有在意。过了一会儿他发现窗户似乎在摆动。走到窗口才发现原来是起风了,本来以为今天必将延续一如既往的烈日炎炎,现在居然刮起风来,这是件令学生们感到舒心凉爽的好事。在窗边看着对面的二号教学楼,那是高二学生的教室,仅仅是这么看外观除了外墙上标注几个字,是根本看不出来与他所处的教学楼有何异样和区别。

“诶,上课了。”上课铃响了,文彦留下大敞四开的窗户就这样走了出去,回到教室时,一切好像都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第二节课下课后,一名同学拜托他去给一位走廊尽头班级的旧友送东西,之后她便跑去了不知什么地方。虽然懒得移动自己的身体,但此时活动一下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平时也不会接到这种活的文彦并没有什么被甩了麻烦的感觉,直到他走到那位目标人物所在班级进而看到了他们的班主任。一位说话充满地方口音的健壮男性,在学校给人第一感觉绝对是教体育的,但并不是这样。文彦所属班级下一节便是他的课,这位老师对文彦有印象,所以一会儿绝对要干苦力了,他明明如此壮实却要学生来帮他拿教学用具,若是男生还有更多的苦力要差遣,此外还有糟糕的问答游戏。

但幸运的是,这活还是有好处的,要送东西的目标人物也是一名女生,并且是他认识的人。叫出她必然引起老师的注意,不过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文彦想着便叫出女生的名字。

她见到文彦总是示以微笑说话,然后又发出可爱的笑声并向他开玩笑,她好像完全不打算东西已经拿上后即可离去,相反的却开始提及文彦的事情。文彦看着这张写满阳光的脸却只是僵硬的回答她的问题,再加上她不失淑女风范的姿态,有时他也会改变这张驴脸一同笑起来。

结束时她会迈出自己的小脚想踢到文彦,但他甚至不用躲避,因为那条小短腿根本够不到他,于是今天有些不愉快的对话又以笑脸收场了。

不过,她对每个人都是如此呐。他可不是第一次经历此情此景之人,也不是唯一一个和她笑逐颜开的人。

文彦转身刚想离去,一只大手便攀上了他敏感的脖子,并不算宽大的肩膀也感受到了重重压力。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是苦力时间。

当楼道中所有的脚步声消失后,空荡的厕所中隐隐可听见“滴滴答答”之声。是马桶在滴水,这在学校中也是相当常见的情况了吧?要知道学生可都是一群破坏王,从小学到高中,破坏能力也不会减弱多少,当然不增加就是万事大吉了。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会珍惜,一到下课时间那厕所门便要经受反反复复数次撞击,跑到厕所来擤鼻涕,就是看不到那门口的垃圾桶而偏要随手扔在小便器里,马桶里也总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垃圾。于是这根管子变成滴灌似乎是早晚的事,尽管旁边并没有其它同类情况。

“滴滴答答、哒哒嘀嘀”,一滴一滴的自来水滴落在地板砖上,声音在厕所中逐渐清晰起来,声音间隔也不断降低……这开始有些奇怪了,漏出的水滴渐渐升为细流,不管怎么说,这个漏水速度正在变快。也许只是管道中的水流流量增多,又或者是水泵工作稍微加强了一点,没过多久一滩水已经聚集在隔间一角。

如果这还不奇怪的话,那接下来就真的让人奇怪了。积水不停扩大,按理来说它只会以方圆扩大覆盖,但此时这些积水却自己分出一条连涓涓细流都谈不上的线路,向某个方向蜿蜒而去。细流完全没有扩大宽度,它沿着马桶底部流过,在靠近隔间门的位置径直流向台阶下方,落入厕所与楼道同一水平线的地板。

厕所要接受水源输送,难免会有积水等,所以铺地板砖时有时会微微倾斜地板,使地漏处于低洼之地而其它地方则向此处倾斜,如果只有水泥铺地就可以看到明显的凹陷。但这里却上演着一番违反物理定律的情况——像是被什么东西引诱一般,细流完全没有滑入地漏附近而是停在一个不可能积水的地方,看来是到达了终点,细流不再前进而是在这里聚集起另一个小水潭,那根无故漏水的管子源源不断地向这里输送自来水。

与此同时,这间刚刚上演了神秘现象的学校厕所,天花板上也出现了异象。学校厕所的天花板与实际房间顶部尚有间隔存在,或许是为了给部分电力线路和供水管道通过留出位置,而这些东西裸露于人们头顶之上也并不美观,使用轻型材料制作的轻薄天花板横置于管线下方,完全遮住了屋顶的实景。时间长了,这些缺乏支撑的薄板或许会有所松动,可能是因为昆虫的蚕食也可能是温度气候的影响。但这是一所新学校啊?公用设施损坏过快可以说是人们不小心所致,那这块天花板为何会突然松动起来了呢?

但它偏偏今天变得十分松动,靠近房顶附近甚至能听到剧烈变形的声音,但远看却很难看出端倪,如果找人来看的话也只能听到“它就像以前一样无二啊。”的回答。难道是风太大了?这不可能啦,它仅仅影响的是窗户,但无可厚非的是,这附近气流显得有些突兀。人眼恐怕无法捕捉气流的异象,至少在这所学校里没有。风不停地徘徊于高一教学楼四楼的厕所周围,但影响还是波及了整个学校,教室里的学生正盼望这突如其来的秋风吹走夏日驻足的余热,或是老师念经般的台词。

没人目睹这所高中所上演的科学异象,当然即便目睹了再说出去也只会被当做无聊的玩笑。但真的有人正在赶来这间神奇厕所,一名手捂小腹的本校学生打破楼道中的宁静,一路小跑着来到厕所,口中还抱怨着什么。

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中,这位正被腹痛困扰的孩子就是梁文彦同学。

急急忙忙冲进厕所的他按习惯选择了靠窗的隔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然后进去退下裤子弯下身体,而门被重重的关上。

啊,原谅我忘了爱护公物吧,我现在,哎呦……文彦不时在心中说着。

显然他并没有也不大可能注意到厕所的异象。当然,他很快就会有一场刺激的经历了,可能只是因为他多看了一眼窗户外的景色。

一顿倾泻后文彦表情依旧难看不已。

“怎么搞的,那不成这食堂的饭真的有卫生问题?”文彦突然思考起腹痛的原因,显然这完全是吃饱了撑的,浪费时间。

不过好不容易从那个催眠曲试听课跑了出来,他还不想就这么回去。

“再让我看看风景……”文彦放下手,眼睛看向袭来阵阵凉风的窗户。他把手放在窗台上,眼睛看向对面一成不变的教学楼,不知为何又想看看东面的城市市区,他有时真的会看呆。他没有注意到脚边本不应该出现的水潭,更没有注意到头顶摇摇欲坠的天花板,只顾着贪图凉爽和排解无聊,身体微微探出窗外。

“啊,嘶,嘶,啊!”

我靠,怎么有沙子进眼睛里了?

并非那句网络用语的暗示,这小伙子是真的倒霉,眼睛里被吹进了什么东西。

文彦赶紧后退转过身来,不想脚一滑竟然失去了平衡,罪魁祸首自然是那潭不应当出现的积水,而此时此刻他头朝上靠在窗台上,好不容易睁开双眼,还在不停眨眼便见到天花板正沿直线下落!小伙子被吓了一跳,索性双手往窗台上撑起但此时本无路可退,敞开的窗户却给了他错觉。他的腿也使劲用力一蹬,重心瞬间转移出窗外,他的身体也探出窗外许多。

他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等他再次睁圆了双眼,自己已是正面面向天空,再然后,世界似乎颠倒了过来,他此时才想起来喊救命,喊出一瞬间涌上的恐惧,不过连害怕也慢了一拍的倒霉蛋,再也没机会喊出声了。

头朝下的坠落,从四楼摔下,死因将会归结为意外。奇异的水流在这之后便恢复正常回到地漏当中,漏水的马桶水管也奇迹般停歇了,紊乱的气流同样恢复了正常,人们期待的凉爽秋风并没有延续多久便消失而去。那块掉落的天花板虽无法复位,但也没什么好研究的,轻薄材质所制造的天花板在这个高度根本不会砸伤人,况且那个掉落位置无论怎么看也不可能砸到窗边的人。

作为新闻报道出去的话,可能大多数人都会当成笑话,这实在是太难以置信的倒霉啊!不过,或许学校会压下这桩血案,这可是一间学校呐,而且是一所新学校,况且这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认为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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