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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rl Side 015 话说回来,伊芙利特的服装搭配相当没有季节感呢

索希尔的魔女

  

伊芙利特看着艾利卡跑走的方向,并没有立刻跟上去,只是若有所思的在少女刚才坐过的草地,稍微过了一阵子,才不情愿的起身沿着艾利卡刚刚走过的路返回村子。

现在,村子的公用墓园里,葬礼如罗伦斯神父所言的一般举行,自然,头戴鲜艳花冠的艾利卡被老人们责难了一番,这点从她通红的眼眶和地上被踩散的鲜艳花环可以看出。

不过,除此之外,葬礼倒是显得一片祥和,只有不断诵读经文的罗伦斯神父的声音回荡在墓碑林中。

当经文诵读完毕,头戴白色花圈人都捧着花束,绕过密密麻麻的墓碑前往棺木,将薰衣草这种在教义上拥有能够将死者的灵魂带至永恒与冥府之神花园的紫色花束放进棺木中,虽然他们都想保持一脸的哀痛,却被尸体散发出的内脏的臭味熏得皱起眉头,虽然在伦理上应该尽可能保证死者尸体的完整性不然就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可是在神学上来讲,让死者不整洁的前往冥府接受审判是对神的不敬,所以执事们在要如何处理巴内特那四处飞溅的内脏的问题上相当的苦恼,最终还是勉强将内脏塞了进去并填充了一大堆的香草后给尸体套上殡衣。

如果能给他们更多的时间,也许是能够用香料暂时掩盖内脏特有的臭味,但是时间还是太短了,他们三人在伊芙利特查证完现场后匆匆忙忙的开始处理尸体,在正午时分便要入殡准备下葬。

伊芙利特只是在不起眼的角落旁观着葬礼的举行,巴内特的母亲并没有显得太过悲伤,但是这位妇人显然是有些魂不守舍,想来是在这种实际的告别仪式中确实的理解到自己的儿子已经与自己生死之隔了,受到过大的打击从而产生了短暂的恍惚。

伊芙利特在此之前还无法理解赛尔莉特告诉她的话,不过现在大概是能懂了,人死了之后,灵魂就会在冥府受到神的审判,赞誉者进入花园享受永恒的幸福,无为者重新为人等待下一次的旅程,重罪者的灵魂则是化作支提携世界的巨鹰的粮食,无论死者生前为何,这场葬礼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葬礼是为了死者的遗族准备的,为了让他们接受逝者已逝的事实,为了让他们能够开始新的生活,这才是葬礼的意义。

可是,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正确的么,除了巴内特的母亲,伊芙利特完全感觉不到他们对于死者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好像对于死亡已经习以为常了。

话说回来,伊芙利特这才重新审视了一下墓地,在这个不大的墓地里密密匝匝的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墓碑,一个人口不过几百的小村落这样的墓园也未免太过拥挤了,虽然的确老年人口偏多,可是只要不是瘟疫爆发的年代,应该不至于有这么多墓碑才对。

而且如果仔细观察墓碑上的铭文和记录的话,能够看到相当多的墓穴上都写着病逝,而且只有衣冠冢,即只有死者衣物的坟墓,难道这里在流行过瘟疫所以他们焚烧了尸体?

如果伊芙利特是地区风俗审议会的成员,那么现在立刻就可以根据自己的猜测罢免罗伦斯神父的职位然后扭交异端裁判局,毕竟如果尸体被焚烧,那么死者的灵魂就不能前往冥府,无论如何,这都是板上钉钉的邪教行为,但是伊芙利特的职责只是调查威胁人类幸福的怪物并加以讨伐,并没有取缔邪教的权限。

而且如果是因为发生了瘟疫之类的焚烧尸体能够对活着的人带来明确的保障的情况下,伊芙利特对于焚烧尸体的做法,就个人而言是相当赞同的,死者无法进入冥府固然是相当不敬,但是更重要的是保护活人的幸福吧?不过就立场而言伊芙利特绝对不能表示出一丁点的赞同,毕竟自己是侍奉神的圣职者。

话说回来,最近的一次在南方肆虐过的瘟疫似乎是三十年前的什么病来着,因为药剂师协会与神秘艺术研究院在教会的强制要求下首次合作而研究出的特制疫苗与药剂才得以制止那场恐怖的灾难,起码就伊芙利特所知的情报而言,在那之后是没有其他疫病流行的。

而这些写着病逝的衣冠冢却并没有看起来三十年这么久的历史,也许自己还该去问问这里的药剂师和草药医生,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伊芙利特其实是更想找同为神秘艺术研究者的炼金术师询问的,不过她实在是不觉得这样的炼金素材难以获取的小村落会有愿意为了神秘艺术献上一切的人存在。

“唉。”,伊芙利特轻声叹了口气,她感到相当的头痛,越来越多的谜团堵在她的脑子里,越是继续调查下去就越是感觉陷得越深,但是,伊芙利特绝对没有一丁点的想要逃避的想法。

这样的事情绝对很奇怪,伊芙利特这么想着,葬礼应该是更加悲伤的,亲族们悲痛欲绝之后更加富有生气的活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麻木或者说是习惯了死亡,看着满地的墓碑,伊芙利特明白的,这是一个被死亡环绕的村落,但这样的死亡不是应该的死亡。

人类的死应该是更加幸福的事情才对,起码不应该是这样……

该是怎样呢,伊芙利特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感觉,因为在她的记忆中,她并没有见识过正常死亡的人类,她见过的大多都是挣扎着想活下去,却被蛮横碾碎的尸体。

而且,这样也太悲惨了不是么?伊芙利特垂着头,盯着被踩得不成原样的花环,即使那个女孩子的品味相当的庸俗平凡,却也是属于她自己的幸福,虽然的确应当尊敬死者,可是这种早已对死亡麻木的氛围却干扰了还活着的人的幸福,这样绝对很奇怪!

伊芙利特不想继续在葬礼上呆下去,于是她裹紧披肩,好像要将自己从外界的氛围中隔离一般,快步走出墓园,即使是在正午的阳光下,伊芙利特也感到了阵阵寒意,而正是因为这股寒意,伊芙利特没有放开紧紧裹住的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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