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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旅店·迷途羊

无尽旅店

  

“那个……津士郎先生,好像不见了……”

“诶?”我望向我们一行人——一、二、三、四、五、六……心中默数到六,我再次回头看向我人——七……加上我……一共是——八个人?!等等……

“真……真的,不在这里了?!”物部的声音从我后方传来,反复证明着这个事实。所有人也都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还少了一个人。我猛然回头看向一行人——前田、物部、怜堂肯定都在。那么东风?也在。鱼目?也在这儿。那么……佐佐木?佐佐木?!佐佐木……什么时候?!

“佐佐木也不见了。”怜堂很冷静地说,但我肯定他是很惊讶的。

“去找找吗?”我人小声提出建议,他的声音差一点就要被前田的脚步声掩盖——前田的脚步声?等等,他要去哪儿?

“前田,你要做什么?”怜堂抢在我之前向前田开了口。

前田并没有回头,但回应了怜堂:“刚才的楼梯还记得吗?那楼梯已经十分破旧,只要脚踩上去就会吱吱作响。而我人是什么时候发现津士郎消失的呢?”前田说罢回头看向我人。

“津先生……在我们登上二楼,没有打开灯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但是刚上楼梯的时候还在,进入黑暗之后他就不见了。”我人回答。

“没错,在开灯之前,上楼梯之后。而楼梯一踩就会作响,我们在这段时间——也就是黑暗中,并没有听见楼梯作响的声音。因此,津士郎与佐佐木西羽都是在我们登上二楼之后消失的,且没有再回到一楼。换言之,他们两人都应该还在二楼。虽然不是绝对的,但这种可能性是最高的。所以我要去找找——说不定他们已经被除余者干掉了呢。”前田眉飞色舞地讲出以上的推理。虽然看他得意洋洋的表情很是不爽,但他的推理的确有理有据,不可否认。

“他们是否已经遭到杀害,现在就下结论,未免太早了。还是先找到他们在说吧,注意别走散了。”我突然觉得怜堂是一个头脑冷静到极限的人,无论何时,他的大脑都是最好的状态。我不禁心生几分佩服。

“那你也别单独行动啊。”东风一边玩弄着自己的长鬓角,一边单眼盯向前田。

“是是是,不过我可没有打算单独行动。”

“诶?没有打算单独行动?这话大家都不信哟——嘛,反正你死了对我们也没多大影响。对吧?”东风用诡异的语气说罢,看向我们。

喂喂喂,过分了啊。虽然是这样没错,但也不能这么说啊……

“唉……别吵了,当务之急是找到津先生和佐佐木啊。”鱼目劝住了差点给了东风一拳的前田。

“哼,没办法啊。跟你合作真是不愉快!”前田推上眼镜,对着东风翻了个白眼。

“嘿嘿,同感。”东风这次只是委婉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并没有继续跟前田吵下去。看来东风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虽然性格有些古怪……

“好了,吵也吵完了,赶快干正事吧。”怜堂挥挥手,示意我们跟上去。

我们跟着怜堂和前田,但并不知道具体的目的地。

“这种时候只好随便找了吧。”

也是呢。

“嗒嗒嗒嗒嗒……”从某个走廊中传出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是谁?佐佐木吗?”

“也有可能是津士郎啊。”

脚步声越来越近,众人马上意识到那声音是从后方传出的。

我猛地回头望向刚刚的走廊分支——佐佐木捂着腹部向我们奔来。

“佐佐木,你去哪儿了?”前田和怜堂同时发出疑问。

“不……不得了了……津先生自杀了!”佐佐木喘息着说出这样的话。

“什么?怎么搞的?”

“来不及解释了……大家……跟我来!”佐佐木艰难地走进了一个走廊。众人面面相觑,跟了上去。

跟着佐佐木走到了走廊深处——只见津先生仰身躺在地面上,心脏上插了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小刀。还残存着些许生机的鲜血在津先生的白袍上格外鲜艳,格外刺眼。

众人都呆滞在原地,看着这一生难得一见的奇异景象……怜堂却丝毫没有犹豫,快步上前蹲下,小心翼翼地托起津先生的右手……

“他之前是跟你在一起吗?佐佐木?”前田也已经回过神来,向佐佐木询问案发时的情况。

“是。”佐佐木的手仍没有离开腹部,似乎被粘在了上面。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把你看到事告诉我们。”我也加入了前田与怜堂。

“是这样的——我们刚刚上了二楼,津先生小声对我说‘一会儿上了二楼,陪我去一个地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调查。’。我问他是什么事情,他也不予回答,说到了再告诉我。于是在还没开灯的时候,我被他拉到了这儿。接下来,他从包中掏出了一把小刀。当时我就很诧异,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因为他是物理学家,我还以为他会做什么实验。这时二楼的灯开了,我第一眼就看见他径直向我冲来,砍伤了我的腹部。”佐佐木说着看向了自己的手捂住的地方。

原来那是伤口吗……的确,佐佐木的手上有血迹。

“然后我就像这样用手捂住了伤口,以免失血过多。啊!”佐佐木大叫一声,似乎十分疼痛。我人和鱼目正在给他用碎布包扎伤口。

“那时我还以为他会杀死我。但是他离我越来越远,将小刀顶在心脏旁。我反应过来他要自杀,便忍痛上前阻止他。但是他迅速将刀插入了身体内,手也垂了下来,那时我刚好握住小刀柄。没过几秒他便倒下了。于是我就向你们奔来……”佐佐木说完,靠在了墙壁上。

“嗯……但是你所说的津先生的行为,也太……不合理了吧。”我的话提醒了前田,前田接着我的话说:“没错。你要怎么证明他是自杀的而不是被你杀害的呢?比起你所描述的奇怪行为,还是直接解释为被你杀害更为合理吧。”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佐佐木用尽全力否定着前田的话。

这个时候不管佐佐木如何反抗,也只有证据才能将它从深渊中拉出来——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佐佐木如何解释都是徒劳。

怜堂一直没有说话,默默检查着尸体。

“津士郎为什么自杀暂且不提。你回答我,为什么津士郎要砍伤你再自杀呢?为什么不是直接杀死你?”前田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这……是……是为了……”

“答不出来。也罢。他自杀为什么要带上你呢?他这么做显然是有什么目的。是为了让我们知道他自杀了?还是说是为了把罪名推给你?”第二个问题。

“嗯……”

“为什么他要等到你上前阻止他时才自杀呢?”第三个……这些问题真的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也的确问到了点子上。

“如果假设是你杀了津士郎能否说通呢?你以某种理由骗津士郎跟你到这里,然后直接用刀将他刺死。”前田走到尸体旁,检查着什么,“而之所以编出这个理由是因为想要掩饰证据吧?因为你握刀刺杀了津士郎,可能手的小拇指或大拇指一侧沾到了血迹,但是因为环境原因,没有用什么东西去擦拭血迹。因此你杀了他之后又砍伤了自己,让自己的整个手除了手背以外的地方都沾上血迹,并用因为自己捂着伤口来解释。然后将津士郎的手的部分区域涂上自己的血,让人以为津士郎是自杀的。最后,你把整把刀都涂满血,是为了圆谎——在你撒的谎中,你是先捂住了伤口,手上沾了自己的血再去阻止津士郎的。但是他当时已经死了,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所以你沾血的手摸到的是刀柄,刀柄上肯定是沾上了你的血的。大概就是这样。而你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现在的我们没有检验DNA的方法。如果将津士郎手上的血拿去检验的话,就会发现上面不仅有他的血,还有你的血。而在你撒的谎中,你并没有摸到津士郎的手。”前田犀利地瞪向佐佐木。佐佐木的脸色已经是十分难看,他是被冤枉了?但是前田的推理显然是所有解释中最合理的。

“的确呢……所有证据都和前田的推理相符。”物部围着尸体绕了一圈,观察完毕后,赞同着前田的话。

“果然呢,就是佐佐木吧!”东风开始起哄。

“那么这么说……佐佐木就是那个什么除余者吗?!”我人和鱼目赶紧离开了佐佐木。

“不!不是的!啊!真的真的!不骗你们!真的不是我啊!不是我!不是我!”佐佐木的眼泪直往下流,嘶声大喊着。

“怎么办?用刀刺杀他吗?”我试探性地问前田,我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推理,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却说不出来。

“当然了。”东风代替前田回答了我。

总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呢……

“等等……照你那么说说佐佐木只是杀了人,并不能证明佐佐木是除余者啊!之前的声音并没有说普通人不能杀人啊!杀人的人又不一定是除余者!”久未作声的青山极力反对着众人观点。

杀人的人不一定是除余者?没错!杀人的人不一定是除余者!也就是说——

原来如此。

“你们都停下。”怜堂的声音贯穿了整个旅店,“津士郎,是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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