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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滨小铺

妖梦乐

  

坡道下,有一间海滨小铺。

这里与海很近,脚下是对我来说很新鲜的沙滩,耳边有驱赶了炎热的风……不过风也有些热就是了。

有些年份的屋外小台阶走起来吱吱呀呀的,挂在门帘上的红蓝白旗子呼啦呼啦响,跟着进了这所木屋,男生从冰柜里拿出一只雪糕给我。

“呃……”

“吃吧,看你一脸要中暑了的样子。”

“谢……谢了。”不过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我还是一头雾水,但感觉对方却蛮友好的?还是说——在垂涎我的美色!?我警觉的左右看看:人呢?

听到内屋有声音,我赶紧过去,看他拿着一把刀,双手自动摆出架势喝到:“喂!你,你要干嘛?!我告诉你,我虽然看起来是这样,可实际上有20年的空手道经验的!”

“噗……”男生笑了,指指水桶里的西瓜:“我要切西瓜,怎么,你是爱护西瓜委员会的么?”

“……我,其实不用啦……都吃雪糕了,还切西瓜什么的……别这么客气。”

“我又没说切给你吃,给你只雪糕就够不错的了,西瓜我自己吃!”

“……”

我瘪瘪嘴,靠着门,看看门上挂着的风铃,虽然挂在这没有风,但我用手一碰,风铃就叮叮当当。

听着厨房里翻腾了一会儿之后,我开口道:“我说,你知道什么的吧?关于梦什么的?我们现在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里?或者说……不一样的现实?”

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但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问,因为那个大叔系列的梦,太真实,此刻,又微妙的怪异。

男生走出来,端着一碗自制的西瓜刨冰吃着,然后指指里屋的刨冰机:“要吃自己弄。”

“恩?不用了……”

“呵呵,开玩笑的。”说着,男生从里面又拿了一碗给我。

“……这是你家么?”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们是在做什么,当贼么?”

我看看这个小屋,估计楼上是居住的地方,而一楼则是小杂货铺加小点心的地方,不过建筑物本身看起来很有点年份了。

“据说这小屋是我爸爸还小的时候就建的了,等我有钱了,就翻修一下这里。”

“哦……”

这时,我发现屋角有一把吉他,于是指了指:“你会弹么?”

“嘿、”男生放下碗,走过去,坐在屋门外的扶手上,开始弹唱起来——

一首没听过的歌

温和的男声配合吉他,让人微妙的想起过去,释怀过去……

我的

过去……

我开口道:“那个,我们在梦里见过吧?或者说,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不自然的地方?”

“不自然?”

“我印象中,我家乡是在内陆的城市的,这里是大海吧?我今天坐了一趟车就过来了,难道不奇怪么?”

“……唔……谁知道呢,可能你记错了吧?”

男生放下吉他,往海边走,我赶紧跟了过去。

他往海滩上拾着贝壳:“喂,你觉得这海风,觉得这阳光,会是梦里么?还是说你掐自己不会痛?”

“……你,你要这么问,这个梦确实真实的不可思议。但……”

“嘿。”他笑了,拿起一块白色的小贝壳,递给我:“所以别想那么多,这里就是现实吧。”

“那……那你怎么……”

“我确实见过你啊。也是在梦里。”

“恩?”

“前段时间,我一直做一个噩梦,一个不想回忆起的噩梦,持续了好多天,最后,我在梦里遇到了一个和你很像,在男卫生间发呆的女孩,然后我就没再做那个噩梦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对你确实有印象。”

“那,那样的话……”

“但那样也说明不了什么吧?不过是梦而已——”男生拍了下我的头:“也或许,是上天给我们的缘分?”

“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才刚见面吧?”我脸马上红了:“还有,我可是个40多岁的大叔!”

“哦?”

“……呃……”我蹲下来,冷静下心情,用系统的思维来思考此刻的问题,最终用成熟的语气说:“虽然不知道你的情况是怎样,但我身上确实发生了难以解释的事,你说前段时间做了噩梦对吧?我也一样做了奇怪的梦,梦中的我是个42岁的成年男子!然后……反正也不知道为什么随之变成这样了。但我总觉的,梦里的那个世界才是真实的!这种感觉很强烈……”

“不可能,那边就是梦!”他坚定的反对:“喂喂喂,你还是分清点好,别弄混淆了,你觉得你身边哪一个东西让你感到虚假?”

“我……我都说了,我住在内陆……”

“你记错了而已!”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看看大海的远方,拉起这个男生的手:“但是,为什么海滩上没人?!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

“现在是淡季,人比较少而已……”

“不对……我们第一次在梦里见到时,你对我说,我不是这梦里的人,对吧?那是什么意思?!”

“……有么?那只是你的梦吧?我可没……”

“别骗我了,你到底知道什么,告诉我啊!那个系列的梦,可能才是真实的世界,我……”

“够了!叽叽喳喳的吵死人!梦怎么可能反而是真实的!”他突然把我推到在地,有些生气的按住我的手:“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女生,40岁大叔?笑死人了!梦里的都是假的,懂么?!”

我有些害怕

不敢在说什么,点了点头

我凭经验很清楚,这个男生是一个温良淳朴的年轻人,但他一定有什么原因,而在逃避,即使他也隐约觉得我说的对,知晓更多信息,却在逃避……

这一点,更加让我对周围的世界,产生了疑惑。

傍晚前

我就回了家,看着镜中的自己,可爱又漂亮的女生,可以期待很多未来,比起梦中的大叔好太多,但我为什么,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忘记那个梦,和心中对那些家人微妙的牵挂……

这天晚上

我做了个梦

一个不属于我自己

而属于一个海边男孩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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