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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扭曲的代价

约战之逢魔交响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的主人真是告诉了小女子不少事情啊。称作幻影的谜之马赛克- -原来你就是那个害死‘我’的凶手啊!”

降临到“地狱”,通过观看过去景象的再现,狂三知道了她迫切想要知道的。

虽然上次跟士道回到5年前的时候狂三就对这个家伙有所怀疑了,但是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就算之前通过第二精灵的全知天使去查找相关线索,得到的情报也仅限于它能力方面的资料,关于涉及到它真身的内容是一点都没有。

“毁灭者”的手段确实不一般,信息的储藏量甚至超过了嗫告篇帙。

将现今得到的蛛丝马迹全部串联在一起的话- -

“幻影,就是......30年前降临在这个世界的灾厄、始源精灵!!”狂三呢喃道。

本来以为这类大角色会隐藏在幕后操控局势,没想到却是亲自身处前线的那一类。不过怎样都没有差别了,一定要亲手将它送下地狱!不过不是在“现在。”

回到30年前,葬送始源精灵和三罪人,将精灵存在的这一既定事实给抹消掉。这才是狂三的最终目的,同时也是她最大的悲愿。在“我”死后,狂三发过誓,不会再让第二个胡桃出现的!不,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胡桃这样无辜的牺牲者!

有时就算注定会伤痕累累,也有要去完成的事情、也有想要完成的事情!- -这个道理是“我”留给狂三最珍贵的遗物!

正如当时不惜自我牺牲也要让昙花一现的自己活下来一样。抹消精灵便是狂三最大的使命,为了将其达成,自己已经葬送了太多的生命、已经成为了没有人性的恶魔。但是说实话,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因为,有些事,只有恶魔才能做到、做好!

“现在,该是收回债务的时候,士道桑,连本带利哦。看在以前你从炎灵手上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之后你欠下的人情就不计较了。所以- -不会对其它精灵出手的,只要你一个去死就好了!嘻嘻嘻......”

进行了这么多年的灵力收集,如今只差这最后一步。相当于11人份的庞大灵力总量[算上了万由里和凛祢 ],只要把他吃掉,12之弹的灵力准备就彻底完成了。

“别怨小女子啊。嘻嘻,怨也无妨了......”狂三沉入身下的阴影中,为了吃掉最后的猎物,进行着最快速度的移动。

“哎,刚才看到的那些、不会就是......”喉咙不知上下滚动了几次,刚刚通过这个世界的再现功能窥得了惊人真相的美九到现在脑袋还是嗡嗡作响。

“嗯...虽然二亚很有求知欲,但是一下子就让我接受这么庞大曲折的信息量还是太......”

同样降临到这个世界,同样观看了过去发生的隐藏事件。和其它人不同的是,美九和二亚两人,接触到的是最深最初的真相- -30年前的始末!

“本来以为自己很了解达令的,现在看来对于他的过往几乎就是一无所知啊。”

“比起在这感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啊。那个始源精灵的真身竟然就是我们身边的人!得快点把这个重大情报告诉少年才行啊。”

二亚口中的当事人,此时此刻正好睁开眼睛-------

“呜。”抬起眼皮后袭来的便是刺目的光线,五河士道不禁下意识的紧闭双眼,同时运转起有些迷糊的脑袋,开始整理起昏迷前的记忆碎片。

为了救回凛祢 而来到这个世界、桥上、断裂,坠下......脑内逐渐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对了,我不是应该中弹了吗?”顾不得让眼睛适应急剧改变的光暗变化,士道抽身坐起,掀开了自己的上衣。

什么都没有!在千妩准备对折纸进行狙击时,士道抱着最坏的打算,在治愈之炎无法发挥效力的情况下替折纸挡下了那一击、之后他便失去意识。

就算在那时死去也不是奇怪的事,当然像现在这样好好活着是最好的了。可为什么?

士道一边搔着头思考,一边眼角转动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自己此刻身处的是一个有着明显女孩子气息的房间。高到不像话的天花板,上面雕刻着美丽生动的百花图案。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许多白水晶一样的东西,照亮整个房间内部的看来就是它们了。

虽然房内有着巨大的空间,但总体还是给人一种很空旷落寞的气氛。仅有的一样生活用途以外的家具,是布置在一处角落的木制的书架,上面零零散散的摆放了一些看起来很新的书籍。

凭着还算不错的视力,士道依稀看到了书本封面处的文字- -烹饪什么的......多半是些料理书。除了上述这些,房里就再无其他什么了。

“鞠亚!”陡然想起重要的事,匆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的少年,目光不眨地锁定在屏幕上。

等候半晌后,仍旧毫无动静。绝不可能是没电这类理由。事实上为了保证在约会时来自弗拉克西斯的建议联络不断,在待机时限上琴里是特意请人做过精密改装的。说他的手机是世界上最不可能断电的都不为过。

“坏掉了啊!!”发出狼狈的声响,翻过手机,发现在背面有着几道破损的痕迹,想来该是坠落时受到了什么损坏。

“当初怎么不把坚固程度强化一下呀。拜托了,鞠亚,你千万别出事啊!”懊悔没将之保护好的士道悔恨的捶打着地面。

???等等,手感不对啊,一点都不硬......为什么到现在才感觉到呢?自从醒来后士道总觉得所坐的地方是软软的。原来不是在地上,自己一直是坐在床上啊。

“是张挺大的床啊。”视线往一侧瞟了过去。

除了自己外,身边的这个少女睡得也挺香的。嗯,呼吸的如此平稳,说不定是在做一个好梦呢......

“啊啊啊啊啊啊!”少年不像样的滚落到床下,顺带发出一阵对耳膜极其有害的噪声。话说立场颠倒了吧?一般喊出声的不都是女孩子吗?

“怎么回事?”就算有疑惑也没人可以帮他解答的。

“呼呼”深吸了几口气,士道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就是救了我的人吧。是睡迷糊了?”再度确认了一遍身上的衣服有好好穿着后,士道绕到床的另一边,想要知道帮助自己的人是谁,不过结果他未必能接受。

“是她!”百鬼千妩,救人和加害人的居然是同一个。少年开始在心里嘀咕着她的真实意图。

“哎,这是个好机会啊趁着她在熟睡,毫无防备之际,可以......”

士道将手伸向少女,却在将要碰触上她的前一刻停了下来。

“这不是乘人之危吗?”撇开能否成功制服她这点不谈,士道本人很讨厌这种卑鄙的做法。

可是如果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等她醒来后又会对十香她们造成威胁。正在少年犹豫的时候,他面前的“睡美人”发声了:

“送上门的机会都要犹豫吗?”少年的注意力被这句话吸引过去。 “难得给你制造了良机呢,要是刚才果断点的话,不管士道你之后会对妾身做任何鬼畜的事,妾身都会装睡到底的!”

不依靠手臂或者双腿等任何助力,千妩原本仰直的身躯慢慢直立了起来。 总觉得格外渗人。

“你想我去做那种禽兽般的行径吗?”

“快到嘴边的肉都选择放弃,这行为可是禽兽不如!别人的话会让他死上十回;你的话,呵呵,妾身随时都愿意!”

翻卷着鲜艳红舌的模样格外诱人,魅惑天成的百鬼千妩,此刻任君采谪的姿态有让人丧失理性的魅力。

“不.过.呢!”话锋一转,周身的气流流向完全改变,空气都仿佛是在此时凝固。

“想要制服妾身- -倘若打着这类小算盘的话......”头也不转过来,赤色的眼瞳就这么斜窥着士道:

“出声之前,士道你的双手双腿就被扯断了......哼哼,开.玩.笑!”

顽皮的眨了眨眼睛,别人觉得动人的动作在少年看来仅有恐怖。特意去否定一个让人根本笑不出来的玩笑,只会更加觉得她刚刚言谈间的认真。

“那么。对于解开了你灵力封印,让你身上的火焰可以医治好枪伤。做了这一切的救命恩人就在眼前,士道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差点害死我的就是你啊!这话留在心里就行了。

“很感谢你!”郑重的低头道谢。

“收下了......看这室内装潢,士道无法想像会是妾身的房间吧?”

气氛有些微妙,千妩便换了个话题,对此少年则回以长久的沉默。

“闹别扭了呢,真是孩子气。安心吧,你的后宫们依旧活蹦乱跳的。妾身保证,至于那个人嘛。”

手掌一翻一盖,原本该坠入深渊的黑色棺材,出现在了房间的正中央

“凛祢!”士道急忙跑了过去。

“对她真是热心。嗯,谈不上嫉妒,谁叫妾身是、‘百鬼千妩’。”小声嘀咕着。

“幸好没事、幸好没事!”看着棺内仍旧安然熟睡的女孩,少年不停的这么重复着。

“心情好点了?愿意听妾身说话了吗?”见没有开口反对,千妩便自顾自的讲述起来:

“过去有这么一位女孩,她爱着......”

“长话短说吧。”士道插嘴道。

“她爱着的人身边围绕着许多优秀的少女,别误解,这不是花心。他是对她们都有着一份必须尽到的责任。”

干脆无视掉无视简述的建议,仍然长篇大论的说了起来。在回忆故事时,千妩全身心的思绪都投入到当中,几乎达到忘我的境界。

“万花围绕的日子不可能永久持续,到了某一天,男孩子必须做出一份决断,而在决定开始前,那个女孩选择了自己退出!”

“这一决定是她百分百凭借自我意志衡量后得出的答案。不希望对方为难、更认为他应该配上更好的伴侣,而不是区区的自己......最终如她期望的,少年选择了一人、她以外的别人。”

“光阴飞逝,在这段时间里女孩只祈愿同他之间还能保持一段友谊,但殊不知这对如今的她是份巨大的奢望。因为少年有责任心,故不会在妻子以外女人的身上多花费时间。即使是简单的聊天、些许的叙旧,他都不愿施舍丝毫出来!”

“她等我呢,抱歉,下回见。”;“啊,家里有事,对不起。”

“嫉妒!为何不能给我仅她一半的温柔呢?为何他记挂的那人不能是我?为什么、自己当初要成全别人?说着‘如果他选择别人,我也不会在意。我会发自内心祝福他们的!’的漂亮话啊!”讲述者有着失控的趋势。

“‘只要那个人幸福,就足够了。’这是她最后悔说出的一句蠢话,不论牵挂的人以后生活得多美满,对一心只想着他的自己而言。如果站在其身侧的人不是‘我’的话,多完美的结果都不存在意义!- -这么简单的道理,直至她错手将最深爱的人杀死的那刻才幡然醒悟。”

“她杀了对方,也在不久之后亲手‘杀死’自我!并将右脸弄成现在这幅样子- -”千妩将脸上的银面具取了下来,转过身体,正面面对着少年,首次将右侧的脸曝露在他的眼前。

!!!!!烧伤,堪称重度的面部烧伤彻底毁掉了这半张的脸,像是指责自己,少女接着道:

“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因为,她想知道。剥掉这张人皮后,再照镜子时能不能从里面看见恶魔呢!?一个毫无人性的冷血恶魔...啊哈哈...”千妩的笑脸从没这样狰狞扭曲和绝望过。

“并不好笑啊。”士道缓缓吐出这么一句。

“嗯?”千妩停止了笑,反问道:“有何高见?”

看向自己的眼神少年很熟悉、见过无数次。那是经历过绝望后寻求救赎的眼神。自认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家伙,不敢妄谈什么拯救他人。对方更是敌人,该不该救其实少年也犹豫过,但最终......

“不管你如何忏悔道歉,他都不会原谅你。因为他是死人,死人是无法去原谅任何人的!若是真心悔改,就用尽自己的余生去赎罪;

若只是一时兴起,就说服自己彻底忘记这些往事,仅凭自己意志的一心往前迈进。不管千妩你是哪种、想怎么做,都比在这里自我践踏要好千百倍!”

来到少女身边,抓起她紧握面具不放的手,移到脸上,替她重新戴上了银面具。

“总有一天,会遇到新的全心全意支撑你一生的人,在那天到来前,静静等待就好!”也许是出自反射性的行为,站在少女面前的士道,不自觉的摸上还坐在床上的千妩的头。

也许是迟钝吧,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他依然没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其实是自己身边的一人!哪怕她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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