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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算计

约战之逢魔交响

  

眼眸紧闭,千妩的双手开始发出淡淡的暗紫光芒。

“诺缇亚姆拿塔琦......”嘴里念着一堆奇怪的咒文,而随着吟唱的不断推进,千妩手上的光芒也越来越盛。

“卡狄哈拉渡欧斯......”大约半分多钟以后,施术者猛然睁开眼睛,这意味着吟唱的结束。千妩两掌一合一张之间,所有的紫色光芒都汇集到了她的右手上,形成一个光团。

隔着遥远的虚空处,掌心向外一推,光团便化为一道光柱,射向千米外的高空。

轰,原本蔚蓝的天空,在此刻却赤红一片,光柱所到达的尽头,空间呈螺旋状扭曲,这一奇特的景观,令天宫市街道上的民众纷纷驻足观看。

“恶皇邪纹”- -简短的四个字所能代表的,只有一件事- -天使!

这是一把非常精致的短小匕首,通体散发出阵阵淡紫色的幽光,在洒下来的鲜红光线的照射下,让一切亲眼目睹它的人浑身不寒而栗。在其刃上,镶嵌有数颗华丽精美的宝石,而且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便会发现,匕首的两面都铭刻着一些微小并且晦涩难懂的异文字,透露出一股十分明显的不详和堕落气息。

被称为“邪纹”的小刀被千妩握在手上,与此同时,刺耳的空间震警报响了起来。

前一秒还兴趣满满的看着热闹的市内居民,在警报传到他们耳膜后,老鼠走兽一般的四散,在相关人员的带领引导下,朝着各个地下避难所奔去。

“民众们,你想对他们怎样?”

“安心吧,单单只是借警报驱散那些好奇心旺盛的无知家伙而已,不会真对他们怎样的,毕竟- -妾身对这种蝼蚁不如的生命们没有丝毫兴趣......”

走到士道的跟前,双手轻轻夹住他的脸,妖艳的粉唇凑近耳垂,呼出一口令人全身血流加速的迷乱气息。

“妾身最感兴趣的,还是士道你哦!”

“啊呜。”一口咬住了少年的耳垂。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咔擦”一旁的琴里狠狠地咬碎了口中的真果棒。

“但你现在很羡慕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对不对!”收回嘴唇,千妩不客气地回应道。

“你说什么!?”琴里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对妾身发火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当做是对你的怜悯好了,给你一个忠告- -如果选择一直欺骗自己的不坦率下去,那到最后,受到伤害最深的也一定是自己......”虽然只有一瞬,但在说这句话时千妩的眼神的确是改变了。哀伤、无奈、绝望。她的眼神透露着自己过去的故事,士道对此很是在意。

“......哼,说了些有的没的。全员,注意了!”恢复了平常的淡定神情,千妩弹了一下手指,顿时一股强大的吸力袭向士道一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带到了螺旋旋涡的内部......

四周景物再次静止的时候,众人便发现,自己现在位于一座悬于高空的独木桥上,与电视上那种常见的木质独木桥不一样,观察外表,桥本身的构成材质从外表上更接近金属,但是触感上又不太像。

“灵力构建的桥梁,因为一般材质的稳定性不太能适应这个异空间,灵力就不同了,只要供给者- -就是妾身了!灵力不枯竭或者中断的话,这座桥就会一直完好无损的存在下去。”适时的进行了解说。

“原来如此”士道习惯性地往桥下看了一下,发现竟是无底的深渊,少年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掉下去的话会连渣都不剩啊。”

要说不害怕肯定是骗人的,说实话现在士道的腿都有些打颤,但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他的心底便能生出无限勇气。

“不管什么困难都跨越给你瞧瞧!”甩了甩头,少年重新振作起来,对着面前的千妩,道:

“跟你走到桥的另一端就可以了吧?”正想迈腿前进,手臂却传过来一股拉力,回头发现是二亚。

“少年,这是个陷阱啊!”二亚不断摇头阻止。

“陷阱?什么意思?”

“灵力桥确万分保险。但是呼,请官人反之深想,若那女人在中途耍花招,将灵力的提供中断的话,吾等就全都会掉下去!” 六喰一字一顿分析说。

“可大家不是可以飞吗?”

“达令,我们的灵力,从进入这个地方开始就完全感觉不到了,似乎是被什么力量压制封印了。”美九解释说,身边的四糸奈也劝告道:

“被算计的话就来不及了,还是说士道桑你想跟四糸乃殉情吗?”四系奈手捂着嘴巴,做出副坏笑的样子。

“......确实很有道理,但要是没有后半句的话就更好了。哎,那个四糸乃,刚才那是玩笑话,别当真啊!”

澄清后四萝莉好像有些失望的样子,不过这个待会再去解决吧。

“嗯,又怀疑妾身了吗!?有所顾忌的话就中止......”翻手做出要把众人带回去的动作,这时- -

“不,我依然相信你!”士道冷不丁的说出这么一句来。

推移的手掌停止不动,花上数秒钟沉思少年冒出的话后,千妩眼眸含笑的紧盯着他:

“即使有同伴们的忠告,还是决定一意孤行的相信妾身吗?虽然是有些小小感动了,但还是给出个理由吧。”

食指托着下巴,千妩以一种打量的眼光扫视着士道。

“ 因为至今为止我便是这么一路走来的!”右手放在胸口上,仿若这样更有说服力似的,少年讲出不带虚假的心里话:

“相信一些不被别人相信的事情,并打从心底信任这些不被世人信任的人,和她们一路并肩前进至此,这就是我不可动摇的处事之道!”斩钉截铁道,对于他的反应,千妩则在沉默一下后,旋即露出苦笑:

“......是符合你作风的回答。”

背过身子,声调虽然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本来嘛,妾身是在考虑该不该在中途让你们掉下去,不过因为你- -士道的缘故,已经改变主意了!”手掌一翻,黑棺出现在了少年他们的眼前,这令众人喜出望外- -虽然是无比短暂的。

千妩直接毫不犹豫的将黑棺扔了下去,就在他们的眼前!

“凛祢!”士道下意识地纵身一跳,想去阻止棺材的坠下,结果自然是失败。不要说阻止了,就连边角都没碰到一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坠落,同时重心往下掉的,还有他自己......

咚,千钧一发之际,八舞姐妹一跃而出,各自拽住了士道的一条腿,才使他没有重蹈覆辙。

“你果然是敌人啊!”十香一拳向面前的始作俑者砸去,对方却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不躲不闪,正面用手掌包住了来势汹汹的拳头。

“失去了灵力的公主,不过就是一个力气比普通人类稍微大了些的小丫头而已。想对妾身出手?你,什么时候产生自己有这资格的错觉的!?”右腿一闪,正中十香的小腹位置。连喊出来的机会都不会给她,紧接着又是一记直拳直捣胸膛

“咚”两招过后,十香就被打倒在地。看她那张原本美丽的脸已经因为疼痛而扭曲不堪就不难知道,暂时是不可能爬起来了。

“别急,马上让你们去陪她!”高跟鞋鞋跟猛跺地面,一刹的功夫,桥上便多出一条碗口大的裂缝,宛若暴躁的毒蛇般,接连吞食掉周围完好的桥面,几个呼吸的时间,裂痕便蔓延至整座桥梁。

“拜拜。”话音未落,这座巨大的桥梁便轰然断裂,、连带着桥上的士道一行全部跌向下面的无尽深渊......

“就算一个得救也好!” 展开预防万一携带着的CR-UNIT,折纸武装上制式装备,以最快的速度俯冲向早她几秒往下掉的士道。

“啊啊,入口可不是在那里啊。”

玩耍的表情浮现在脸颊上,双脚屹立于虚空之中的千妩,肩膀的左侧出现了一片樱花花瓣。

“还差一点,士道,等着我!”

两人间的距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拉近着。

“努力下试试看,在射中你之前。”

以手指比出手枪的形状,在大约距离折纸几十米的地方,千妩预备做出一个开枪的动作。

“抓住了!”

实实在在的,少女抓住了少年的手- -只是时机太不凑巧了些。

“磅。”嘴唇模拟出子弹出膛的声音,同时花瓣直冲向目标。

“哪怕你有着极致的反射神经可以避开这次狙击,可是,鸢一折纸,你敢避开吗?若躲开的话会被打中的可就是......”

以士道作为限制,目的是让少女吃下这必中的一击,的确很卑鄙,不过她不在意。

计算没有错,至少单是对折纸的计算没有错,就算自身中弹都不会让喜欢的人受伤,她就是这种少女。

“多少致上几分敬意吧......”千妩这么想着。

“以俯视的姿态。”

莲唇翘起愉快的弧度,静等着好戏的上演。

“呼,下回要小心一些啊,折纸。”

演出的却是意料之外的一幕,盘算以外的变数- -以士道的视角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少女后方展开狙击的千妩,也能模糊的看见“子弹”袭来,那么以士道的个性而论,此刻需要他去做的自然只有一件事情。

双臂抓住对方的双手,少年用尽全力将折纸甩了出去,甩到了攻击范围外的地方,作为代替,他直接承受了那发攻击。

“砰。”樱花硬生生贯穿了胸膛,新鲜的血液在空中划过一道血色的弧线,将被深渊吞噬的少年,嘴角的弧度十分喜悦......

“白痴一个。”隔低头喃喃着,同时不需眼睛确认方位的隔着虚空对折纸挥出一拳,这回没再发生变故,千妩静静的,目送着眼瞳充血的银发少女朝着深渊的另一处掉落下去。

“没打算让你受伤......”

谈不上自责,毕竟打出这一发的是自己,自愿选择挡下的是他。难说责任到底是在谁身上。

为何要挡下呢?在灵力被封印的这个异界,治愈火焰是一丝作用都无法发挥的,稍有差池便会迎来真正意义的死亡。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点,那么为何还要这么做呢。

要说保护的话,并未打算杀她啊- -至少不是在现在!鸢一折纸,受些皮肉之苦并掉下去,目的只是这个而已。

“士道你偏要横生枝节。理由呢?告诉妾身!”

朝着不可能由回应的黑暗处,自顾自的大声嘶叫着:

“别人优先于自我,从最开始认识时,你便是这么个不堪的样子。你犯傻的缘由我心里无比清楚。因为是士道,所以会做出这些行为。因为你是等同于自我牺牲代名词的五河士道。”

少年的生存姿态她太熟悉了- -可弄不懂的并非这么肤浅的东西。

“为何,五河士道就一定要如此活着呢?为何不自私一些呢?为什么不多替自我考虑下呢?扭曲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士道你、和她园神凛祢,都是这幅让妾身想吐的丑态。”

声音越来越大、情绪愈发激动:

“你们二位并非伪善者,恰恰相反,是发自心底的为他人着想- -也正是这个缘故,才让妾身发自骨髓的厌恶着。真心实意的善,还不如惺惺作态的伪善。你们也要和妾身看着同样的风景吗?丑陋的存在姿态的尽头,什么都没有啊、哪怕是绝望都没有一点。那时,只会恨到想杀死自己罢了!”

“受够了、受够了、受够了、受够了、受够了、受够了......尽管扭曲吧,届时由妾身把你完全矫正、告诉你何谓自我。这堂课便是开始!”

以怨报德,所作所为以这四字形容恰如其分。连自己都觉得过分的行为。好笑的是,再给一次机会还是会这么做的!因为啊:

“士道你选择相信妾身,所以妾身才这么回报你。把这当做是一个机会,从现在开始学着去真正怀疑别人吧。”

一个深刻的教训,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必要的。从不质疑别人,对任何人都敞开心扉,这确实是个很好的品质,然而这一切都建立在对方会回应你的期待的基础上。

“非常了解,你到现在为止去相信了很多不被世界接纳的存在,她们也几乎全都给出了你想要的回应。可是总会有例外出现,妾身愿意成为你的第一个例外。”

专注的自言自语,因而她并未留意到- -在距离不远处的角落里慢慢动弹着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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