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赖宏桥刚毅的面容出现前所未有的凝重，用极具压迫力的眼神审视特警王守仁。
雇佣兵是战斗经验丰富杀人技术娴熟的战士，尤其这名雇佣兵还抢到了一把手枪而且他还能继续抢！普通警察在这个身经百战的战士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特警或许还行，但不是每个持枪巡警都是特警！
一名隐匿在人群中猎杀人类的杀人狂，依他学习到的隐匿技术对警方乃至军方的追踪手段想必都有所了解，这为搜索增加了很大难度，对社会的危害无可限量！
特警王守仁面色不变沉声道：“并不确定。但是赖组长，我知道这件事情难以置信我们特警队的同志也是经过多次讨论才得出这个可能性最大的身份。我们队里还有些是退役的特种兵的。”
“不过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雇佣兵身份依旧只是可能，当我们必须早做防范。”
特警王守仁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向大家心头一时间心神震荡，反应不过来。
赖宏桥皱起眉毛，半眯双眼发问：“报告柳市军分区了吗？”
特警王守仁回话：“事情特殊，已经通知了赵局长，赵局长也打电话跟军分区的商讨过了。军分区的负责人表示军人一旦行动抓捕藏匿在城市人群的凶手必然会引起骚动，不会采取大规模行动。”
“军分区还表示他们也会通知上级军委，并且军方的情报系统已经行动起来，针对该凶手进行调查。”
特警王守仁犹豫了会，说：“军方某些专门对付潜入国境的雇佣兵的特殊部队可能也行动起来。”
赖宏桥摇头：“不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到军方，我们也必须行动起来，让巡警两人一组，一人持枪一人持弹，每隔半小时报告一次情况，遇到凶手千万不要硬拼，对方很有可能是雇佣兵，战斗经验尤其是杀人经验丰富。”
其他人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这个命令具体实施还有其他细节需要完善，我们稍候再议。王守仁同志，你先说说为何凶手可能是一名雇佣兵。”赖宏桥发号施令后看向特警王守仁。
王守仁点点头，指向大屏幕，并让人重新播放一遍。
“请大家注意观察，你们是否可以清晰完整地看到凶手的全身。”
几分钟过后，大家震惊地发现一个事实，再多个摄像头以不同角度监控之下，他们都只能看到凶手的侧面。
“这是？”从未见过的情景让一个干警有些懵了。
“这是最佳反应角度，每当镜头对准他的时候，他的身体都和摄像头呈现三十度角，让我们只能看到一个侧面，不能看到全身。”
“这种反应已经融入到他骨子里了，成为他的习惯，所以他才能在移动的监控摄像头中同步一般地展现三十度角姿势。”
“这种习惯根本不应该是寻常杀人犯或是施虐狂所能拥有的，这种习惯一般只会出现在这几种人身上。”
“职业杀手，经过专业训练的恐怖分子或雇佣兵。”
一个干警问：“为什么是职业雇佣兵的可能性大于职业杀手，而且也不是恐怖分子。”
“职业杀手向来追求行事低调隐秘且要求金钱，隔一天做一次案太张扬，被害人身份天差地别明显是不为钱财，不像职业杀手所为。”
“恐怖分子力求制造恐慌或者危害社会，凶手的所作所为也符合，老实说一开始我们是认为凶手是名恐怖分子，不过隶属的组织不明。”
“后来一封邮件寄到我们哪里我们才倾向于他是一名雇佣兵。”
“信件内容是什么？”
王守仁苦笑：“我是雇佣兵。”
赖宏桥一时没反应过来：“啥？”
“我是雇佣兵，是那名凶手发过来的，附带今早死亡被害人的现场照片。”
赖宏桥瞪大了眼睛：“这凶手也…我去，这样的话你也信！？”
赖宏桥直接爆粗口。
王守仁再次苦笑：“我们也不信，但是凶手自报姓名，末尾写上他的名字。”
赖宏桥眯起眼睛，这凶手有点鬼啊。一个潜藏了一年多的杀人狂魔突然自报身份，是准备干一票大的然后嚣张自首或者仍旧逍遥法外然后在暗地狠狠嘲笑警方无能，还是…
无论如何，他都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叫什么？”
“钟华年。”
“查了吗？”
“法兰西外籍兵团成员。退役后参加了黑水公司，参与过巴基斯坦和印度的停火线战争，杀过人见过血，实战经验丰富，还执行过刺杀任务。”
“雇佣兵期间和被害人有什么交集吗？”
“不清楚，这是国外情报，我们也是刚刚着手调查，这么点时间只能查到这一点。”
“那么去法国参加外籍兵团前呢？”
“这就是我前来的原因。特警队里没有专门调查组织也没有访问档案室的资格，这件事需要警局所有部门的配合。”
听完，赖宏桥对其他人吩咐道：“那就去查。老王，还有在座的各位，准备通宵作业。”
王守仁叫道：“赖组长。”
“还有什么事？”赖宏桥转身。
“还要查一个人？”
“谁？”
“刘禅。”
“哈！？”赖宏桥惊住了。
王守仁再次苦笑，他都不知道今天他这是第几次苦笑了。
“凶手在寄过来的确邮件不仅自曝身份，还曝光了雇主身份--刘禅。”
赖宏桥：“o_O”
这特么的是什么鬼！
呆愣片刻后赖宏桥低吼道：“你这是叫我乘坐时光机问问那个太子您为啥龙颜大怒，派出一个此刻跨越千年加入法国外籍兵团还有国际黑水公司学习现代化战斗，来到现代社会杀人吗？”
王守仁苦苦笑：“赖组长，不必了，刘禅就在我们市，早上就已经死了，一家三口全完了。”
随机杀人案本就难搞，真凶难定，现在出现了雇佣兵这一可能还算符合，但随之而来的情况更加诡异。案件更加复杂了，如果他是一名雇佣兵为何要自曝身份甚至连雇主身份都暴露出来，这一切的一切背后隐藏着在怎样的阴谋？
沉默沉默复沉默，这鬼扯的情节关系才理好，好久之后赖宏桥瞪大了眼珠子：“这个凶手特么地有病！”
他大手一挥，阻止了其他警察的步伐，说：“我估摸着是明白这家伙的套路的，这丫的可能啥都不是！妈的，够特么鸡贼！”
“所有人！加强警戒，全体警察包括协警出动，现在出动的除了小部分人大部分便衣行动。”
“是。”
一辆普通的面包车行驶在柳市街道上。
副驾驶位上的王守仁问司机：“赖组长，凶手很有可能是名雇佣兵，手段凶残，加强警戒确实有必要，可是这… ”
赖宏桥叼着烟回道：“你们特警负责抓人，对于这些罪犯的弯弯绕还不太了解，不过我可是老刑警了，这帮子龟孙能整出的怪事多了去。”
“赖组，这可是雇佣兵，他们…”
“你还是太嫩了，我有次还抓到一个自称是王牌飞行员的家伙，扬言要开着轰炸机发射导弹摧毁市政大楼。”
“结果呢。”赖宏桥深吸一口烟，吐出一片烟雾，淡淡道：“那龟孙就整出一片孔明灯飘去市政府大楼那边。”
王守仁目瞪口呆。
赖宏桥拍拍王守仁肩膀，宽慰他说：“要知道这些个家伙能行凶拥有啥子好东西，最终犯罪靠得什么，脑袋里绞尽脑汁想出的怪招！”
“跟他们斗了这么多年，我算是明白了一条我们这行的真理。”
“那是？”王守仁有些懵懂。
“事情太反常太诡异肯定有鬼，而这条鬼很可能很简单。”
“可是。”
“放心，这家伙可能还真他娘的是个雇佣兵，能从警察手里抢枪还真得有几把刷子。我留了几个人去查档案库有没有关于钟华年的案件卷宗，联系外省的人也帮忙查查，没准能有意外收获。”
“这家伙搞得事情太怪，可要是老子花费太多心思思考没准着了他的道，好几次我们都费尽心思琢磨凶手这么是为啥，耽搁了不少时间，后来发现还不如直接逮着他好好问问。”
“这些个折腾怪事的家伙最喜欢搞出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我们瞎折腾了。”
王守仁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等等吧，凶手这么做很有可能要遮掩什么，他估计要办啥大事情，不过我们手上掌握的情报太少，能坐的只有调查他放出的身份和做好防范。现在的警力分布基本能做到凶手行凶迅速行动，组建包围圈。”
他瞥了一眼窗外：“我倒要看看这家伙究竟要干嘛，整出这邪门有没啥意义非事情。”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赖组，查到钟华年的身份了，这家伙能跟所有被害人扯上关系！”
“妈的，钟华年，你丫的有种，敢杀上门来，老子做了就是做了，你他娘的有能耐了，老子认死！”
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朝钟华年狂叫，癫狂中神色狰狞眉宇间凶气毕露，倒是破坏了他的天生的好相貌，看上去犹如厉鬼。
钟华年倒是有些赞赏对方的勇气：“听说你是他们的老大，不错，有点骨气，今早我杀方厉的时候他想个孙子似的又是跪下又是磕头，你还敢叫唤，不错。”
白岚愣住了：“你杀了方厉？”
钟华年点点头：“一家三口，全宰了。”
白岚看着笑眯眯钟华年，心底忽然生气一股不可截止的寒气，冷得让他打了个哆嗦。
昔日那个温和有礼的少年，已经变成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