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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鲁什的进攻

星空下的艾泽拉斯:秋止符

  

巫妖王被毁灭的十五年中,艾泽拉斯期待已久的平静孕育而生。

——虽然,依旧是短暂的。

部落与联盟,既是强大的联合,也是宿命的敌人。在失去了共同的目标之后,双方又陷入了冷战状态,最终硝烟和战火的再度燃起,也许直到一方被彻底毁灭,或者共同的目标再度出现时,可悲的和平才能再次现身吧。

银松森林以南,吉尔尼斯王国边境

高耸的格雷迈恩之墙外,被遗忘者攻城营地布满令人作呕的瘟疫毒气。

“既然是你保证的,希尔瓦娜斯!就要让我看到一个好结局!”

【我会说到做到,大酋长。所以,我不允许你再浪费我的军队。】

“呸——!随你喜欢。但如果再敢耍些鬼把戏,我会让你知道我和萨尔的不同!”

亲自监督进攻吉尔尼斯王国的加尔鲁什,恼怒地瞪了一眼希尔瓦娜斯和她的亡灵军队,扛起斧头骑上座狼扬长而去。

从北风之地归来,部落的领导层革新换代,一场激烈的政治与军事风暴席卷部落几乎所有主要城市。加尔鲁什与他的父亲格罗玛什一样是个好战分子,也与他的父亲一样不论什么都喜欢用斧头交谈,从此这个世界再无安宁。

但有一点:加尔鲁什确实比他父亲多那么一些小脑筋,是个非常狡猾的战士。

从利用被遗忘者这一点不难看出——与那位永远冲锋陷阵在战场第一线的“地狱咆哮”不同——加尔鲁什更注重如何减少自己的损失。

死人终归是死人,一个工具怎么能与高贵的兽人相媲美。

-

被遗忘者精英被加尔鲁什直接丢上正面战场,坚不可摧的格雷迈恩之墙成为了亡灵的安息之所。

希尔瓦娜斯和主药剂师莱登走上基地前沿的丘陵,女妖之王对将被遗忘者当作工具送死的行为感到暴怒。

【啧!我早知道你和萨尔的不同!满脑猪肉的兽人!】

【我的女士,但您已经答应了大酋长,如果——】

【没错,先把这座老城拿下来给他看看——当然,是用我们的方式。】

阴暗的乌云笼罩银松森林的天空,这场雨从吉尔尼斯城被围攻开始一直泼洒到现在。

女妖之王和他的主药剂师遥望前方正在加固战线的攻城部队,还有后方挺进的被遗忘者精英骑兵和兽人投石车,毫不质疑战争的结局。

就凭一座故步自封的老城,能用有什么来对抗被遗忘者的大军?这都是从诺森德调遣回来的精锐战士。

——黑暗女王一甩破碎的长披风,信心满满地走下了山丘。

……

与此同时,格雷迈恩之墙的另一端

(中士——!洛伊卡中士!)

“是,我在听。”

北门森林的外围,临近格雷迈恩之墙的吉尔尼斯王国军营中,一名传令兵匆匆跑入大帐。

从昨天开始,一支不知名的军队突然袭击大门,王室紧急调遣了军队前来加固防守。目前这支防卫队由忠诚又足智多谋的‘沃勒西斯·洛伊卡中士’统帅,到现在为止敌人的多轮攻击均被瓦解,大门还算安好。

但一次次的敌情战报让沃勒西斯头疼不已,他完全想不到敌人是消声灭迹已久的亡灵,而亡灵中竟然还混杂着黑暗之门时才出现过的“绿皮”。

“中士!亡灵又一次进攻大门!那些‘绿皮’拉来了重型投掷车!”

“让城墙上的士兵多找些大石头块给他们扔回去!”

“是!中士!但……恐怕这已经是极限了。”

“我已经让人将战报快马送回城里,希望国王会派更多援军来。”

洛伊卡中士一筹莫展,死死盯着指挥台上的城门模型,敌人已经完全控制了门外的一切。

这些亡灵和十几年前吉尔尼斯人见过的任何一种亡灵都不同,它们拥有一套完整的战术体系,还有明确的分工合作。最糟糕的是,它们竟然还有盟友?那些绿皮看起来都是活生生的,有报告称绿皮军官和亡灵军官有过交谈,证明绝对不是被死灵法术控制的。

哈……亡灵和绿皮的联合军。

这么下去,真不知道能撑多久啊。

-

格雷迈恩之墙的战斗如火如荼,美丽的水都吉尔尼斯城内却也不安宁。

此时,被阴云笼罩的吉尔尼斯城中,大街小巷都看不到一个人影儿,甚至连野猫野狗都看不见,只有废报纸和海报在街道上随风滚动。

为什么呢?也许蜷缩在街角屋舍内争执的俩个孩子可以解答这个问题。

“快走!信!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没命的!”

“才不要!爸爸妈妈说呆在家里就好!!”

“但是怪物已经进城了!我们必须去逃难!”

“别开玩笑!怪物还在格雷迈恩之墙的外面!”

信·洛伊卡和迪姆·阿迪罗克,他们是这座水都的孩子,不过十五六岁。

这里是信的家,他的父亲就是洛伊卡中士,和他的母亲一起被召集到城外去了,就剩下他一人在家。

但城内也出了状况,作为儿时玩伴的迪姆来劝信离开,可信并不相信他的话。

“我的邻居已经被撕碎了!信!皇室要我们快点去商人广场集结!”

“撕碎?!你是说……那些传言中的东西?!”

虽不确定是什么在作祟,但信也听闻有些东西在城里游荡,这已经不是它们第一次行凶。

信的父母跟他说的,仅仅是北方敌人南下引起的混乱,大门正在被什么攻击轰炸;至于城里谣言的怪物,则是很早就有传闻的另外一种,但传说它们只在黑瘴林一代游弋,城市周围根本没有真的发现过行踪。

然而,一直以来被商人公会和卫队传闻的碎尸案、家畜被撕碎的案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没时间争执这些有的没的!”焦急的迪姆一把将信拽起来:“要是不想变成下一个案件的尸体!咱们就要赶紧走!”

迪姆知道百叶窗外的大街已经不再熟悉,如果黑暗的巷子里有什么动静的话,绝对不是猫狗或其它什么友善的东西。

无奈之下,信只好遵循迪姆的建议,匆匆收拾起一个小行李箱带上必备品,跟随一起避难。

他们只有沿着萧条的大道拼命向前跑到广场才有获救的希望。不幸的是,他们是这条街上最后一组逃难者,与其同行的只有被风吹动的百叶窗和废弃物。

——又或者,是那些怪物。

-

一日后,北门森林

轰隆——!

【冲锋——!】

是上天的眷顾吗?被遗忘者从不相信命运,但骸骨战马的铁蹄却在一场天灾后才有幸踏过坚如磐石的格雷迈恩之墙。

突然的一场剧烈地震竟然震裂了厚重的城门,精锐的“复仇之手”骑兵队伍从银松森林长驱直入,很快就突破城门防线与北门森林守备队交锋。虽然吉尔尼斯守备队的士兵们英勇抵抗,但不论是兵械还是人数——甚至后援——都完全不如被遗忘者的部队。

“坚守岗位!开炮——!!”

【冲上去!踏碎他们——!】

枯萎的铁蹄碾过毫无防御掩体的守备军营地,大炮和火枪的声音在冷兵器砍杀中渐渐消弱。

洛伊卡中士非常清楚,局势已经不在控制之中,他决定再派一名信使迅速回城报告情况,必须让吉尔尼斯城做好迎战准备。

在混乱中,洛伊卡中士率领一支小队匆匆掩护一名信使撤出了战斗,他希望自己和前线的将士们不会白白牺牲。

——是的,洛伊卡中士明白他们再也无法回到城市里了。

……

数十分钟之后,一双跨在马背上的漆黑高跟鞋旁,挂着一颗被黑羽毛利箭刺穿的头颅。

在黑暗女王的带领下,被遗忘者近乎无遮拦地夷平了吉尔尼斯王国的前线营地,当营地指挥官的无头尸体被高高挂起,亡灵步入了尘封已久的土地。

【这可不是为了那个“大酋长”!】

希尔瓦娜斯淡望一眼远方圣光黎明大教堂的神圣穹顶:【将瘟疫车运进来,做些我们应该做的事。】

……

……

格雷迈恩之墙沦陷了,但吉尔尼斯城却比它还先一步失守。

早在昨日傍晚,吉尔尼斯城就被无数半狼半人的生物包围,坚强的吉尔尼斯人民团结在一起却只是侥幸逃脱。

幸存者在格雷迈恩国王的领导下来到南方沿海地带的海港小镇“暮湾港”,希望能够躲过这场劫难。

但情况很糟糕,逃脱的人中有一半被怪物所伤,感染了奇怪的疾病。

这些被感染的人会慢慢蜕变,渐渐失去人的样子,然后在午夜离开大家逃入黑暗的森林。

吉恩·格雷迈恩国王意识到王国的命运已经敲响警钟,是时候让人民知道真相了。

-

在这腹背受敌的时刻,格雷迈恩国王将暮湾港的臣民召集在广场,这其中包括了已经被感染的人。

国王命令大家将被感染的人固定在斩首架上。并非是要取其性命,而是保证他们在被疾病完全控制后不会伤害其他人。

信就是不幸被感染的一员,他在逃脱时被黑暗中的爪子撕开皮肉,现在这个十五岁的孩子除了外貌还存留部分人形,基本就是一头野兽了。

和信一样,那些被感染的人双眼血红,犬齿、指甲和毛发都在疯狂生长,情绪也如同狂犬一样暴躁。

相比之下,信的病情还没有到疯狂的地步,他依然能保持几分神智来和挚友对话。

“迪——姆,我想——爸爸——妈妈……”

“坚持住!信!一切都会好的!”

迪姆尽力安慰他,祈祷药剂师公会真的能做点什么来帮助大家。

站在广场上的格雷迈恩国王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知道是把真相说出来的时候了。

在国王的心中,黑暗深处一双血红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警告他受害者不是什么怪物,只是和他一样被无知、自私的过去诅咒。

——吉尔尼斯人应该融入世界,不然只有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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