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既然是罪恶之子就不用再伪装了嘛
「醒醒吧～小秦珎？」
是茶无的声音⋯⋯又在作弄我吧。
「哥哥？快醒过来啦！」
！
「阿玔！」
我猛的睁开眼睛，却只看到茶无眨着黑瞳的笑脸。
为什么⋯⋯阿玔不在了！
眼睛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飞速扫视。
「阿玔呢！」
「阿玔⋯⋯是谁啊？」
茶无做出“我怎么会知道”的表情。
还是自己去找吧。
勉强调动起酸痛的四肢，踉跄着迈出。
「应该是在壁橱里⋯⋯以前阿玔总喜欢藏在那里和我闹着玩，阿玔？」
壁橱里的灰尘在寂静中翻卷。
对了，阿玔喜欢樱花⋯⋯
跌跌撞撞的，跌跌撞撞的，近乎癫狂的，扑向了樱花树下。
当年伸出双手悄悄拢起樱花花瓣的少女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为什么⋯⋯不在呢？
阿玔⋯⋯哥哥错了，你快出来，别开玩笑了。
哥哥⋯⋯不能失去你啊。
对了，还有一个地方。
阿玔说不定是在地下室里，才听不到我在外面喊她。
一定是这样的，阿玔一定还在等我。
身体好像又注入了力气，我飞奔回屋。
掀开沉重的暗红的地毯。
撬开吱呀作响的木质地板。
打开厚实的铁板盖子。
阿玔⋯⋯一定在里面等着我。
纵身跳下。
我看到的是⋯⋯
「小秦珎，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看看你的妹妹啊？当时我可是纳闷了好久呢～」
略带戏谑的语调，茶无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
「⋯⋯」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奇怪呢，你的妹妹，究竟在哪里呢？」
「直到看到你的梦境才清楚呐。」
「⋯⋯」
「那种连三岁孩子都欺骗不了的谎话，怎么可能骗过你的阿玔三年？你的阿玔，可是在目睹其父弑母后又被你的父亲重伤啊。」
「而给了阿玔最后一击的，不正是暴走的你吗？」
「明明是永远不会伤害最爱的妹妹的好哥哥呢，该说是造化弄人，还是命中注定呢？毕竟是罪恶之子呢。」
「真是自欺欺人啊，小秦珎。」
「擅自篡改了自己的记忆就可以无视自己的罪恶了吗？」
「不行呦，这种作弊一样的想法，是不会改变罪恶的呢。」
「罪恶就是罪恶，忘记也好，铭记也好，承认也好，否认也好，为了自己的良心而去赎罪也好，把罪恶当做正义所以加深罪恶也好，罪恶本质不会改变，即使赎罪了，罪恶也不会因为赎罪而消失掉，而是伴随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无可奈何啊。」
茶无自顾自的，不停说着。
「够了。」
紧闭眼睛又睁开，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我站起身来，转身爬出地下室。
茶无跟在我后面，继续零零碎碎的说话，似乎也不在乎我是否会回答。
「这才是你的本质吧。」
我继续向前走着，铁锹⋯⋯被放在哪里了呢？
「你自身就是纯粹的罪恶之子，具有纯粹的罪恶，所以当时在我的影响下，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因为善与恶互相纠缠而被逼暴走。」
「意识到最后的亲人，最后认识你的人也死了，完全没有伪装的必要了吧？」
「冷漠的，单纯的埋掉尸体，就是你能尽的最大义务了吧。」
原来是在这里。
我拿起铁锹。
找到推车。
不断向里面铲土。
好累，肩膀也好痛。
真是麻烦啊。
必须填回去。
不然会被人发现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