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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为何物

鲁鲁修之变身逆袭的卡莲

  

“是吗?我知道了,把尸体运走吧,各位忙了晚上都辛苦了,就这样吧。”

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布列塔尼亚模范优等生的样子,在白羊宫处理善后事宜的修奈泽尔没有逼迫和怪罪诚惶诚恐的调查人员和警卫办差不利罪责,而是十分善解人意地让他们早点收工,贤明皇子的形象再次烙印在众人心中,这位慧智又贤能的修奈泽尔皇子。

“是,尊敬的殿下。”

如临大赦,得到皇子命令的侍卫队和调查人员纷纷散去,权倾一时的受宠皇妃在在守卫森严的白羊宫遇刺,傻子都看得出有问题,但皇帝却没等调查结果出来就给出了答案,让调查人员和侍卫十分为难,他们搞不懂皇帝的心思,不过还好,幸好有修奈泽尔皇子,多亏了皇子的搭救,他们终于能从这棘手的事件中解脱了。

一个如临大赦作鸟兽散。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继续调查已经没有必要’

而这才是修奈泽尔下令手下离开的原因。对于这次刺杀他心中已经有数了。

在遇刺前,玛丽安娜下令侍卫撤退,说明刺杀者与玛丽安娜认识并且关系十分紧密,皇帝指鹿为马,是不想招惹这个人并且对刺杀者是谁已经十分有数。下令准备送鲁路修他们去日本,是出于对他们的爱护。

需要了解的,修奈泽尔都已经了解了,剩下的调查一时半会能调查到的。那还何必让手下在这里呆着呢?完全没必要了。

‘能让皇帝保持沉默……看来有必要调查一下这个神秘的幕后黑手……’

这次玛丽安娜遇刺的事件让修奈泽尔明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帝国还有一股他这个宰相都不知道的强大势力的存在,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熟视无睹的。

“殿下,卡莲·休妲菲尔特小姐来了。”

“卡莲吗?这个时候来,看来家庭会议已经开完了……”

对于卡莲,几年来修奈泽尔都是抱有一种好感和喜爱的态度,她总是能在合适的时候做合适的事情,简直就像修奈泽尔一样,她可以一直为了他人的看法和期望而行动并且做的十分优秀,这是喜欢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卡莲年纪轻轻却处事成熟老练,每每看待问题总是有独特的见解,这点也让修奈泽尔爱不释手,毕竟对于他而言,这个世界上无聊的人太多了,喜爱的同时没有看待鲁路修时那种忌惮的感觉,因为他感觉的到,虽然老练,但卡莲骨子里是个好孩子,她有着巨大天赋但还不足以对自己构成威胁,是那种刚好能让自己兴趣满满又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可爱程度。

另外,还有一样是东西也是让修奈泽尔神往的……

“早安,修奈泽尔表哥。忙了一夜辛苦了。”

那就是卡莲的那双眼睛,那双将世界当成棋盘,人类视作旗子的眼神,那种世界皆醉我独醒的冷眼看世界的眼神。

布满弹痕的白羊宫宫殿也好,满地尚未清理干净的血污也罢,放在一旁尚未抬走的玛丽安娜的遗体也好,在这个小姑娘眼里,一切都似乎理所当然。这种如棋手看待棋盘的眼神的眼神,是修奈泽尔从来没有在其他女性眼中看到过的,最让他神往的地方。

不是如无可救药的皇后(棋子)一样眼中只有国王的棋子一样,小小年纪的她就可以如棋手冷眼看世界的目光,这点是修奈泽尔最喜爱的。二十余年来,他从未在女性眼中看到过如此宏大如此理性的智慧之光,卡莲是第一人。看她那清晰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神,那里面从来不存在孤立的棋子,也没有棋局中一步一子的得失,有的只有棋局全局和成败而已。这是修奈泽尔喜爱她最根本的原因。

一身招摇靓丽的和服,配着卡莲那头神采飞扬的红发,真是十分抢眼。

在玛丽安娜遇刺‘举国沉痛’的日子,卡莲穿的像个要和亲外嫁的公主一样来找自己,修奈泽尔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的目的,有些遗憾地说道

“早上好,卡莲,其实你不用这么做也没关系。”

修奈泽尔明白休妲菲尔特大公的忧虑,布列塔尼亚宫廷势力均衡被打破,皇帝为了再平衡会对一些家族进行打压这种程度的事情不需要十分贤明的君主也能想得到,作为优秀皇子和帝国宰相的修奈泽尔哪里能不明白,他说的没必要是基于他对父皇查尔斯的判断得来的。

虽然装的很像,但担任宰相的一年多里,修纳泽尔具体接触了太多帝国内外事务,看清了皇帝此时的真正嘴脸。

举全国之力大举进攻EU和中华联邦在全世界开拓殖民地的皇帝陛下看似野心勃勃但其实早就对政治失去了兴趣,大量原本应该只有皇帝才能处理的任务和工作他都全部推给了修奈泽尔,一些涉及到皇帝权威和原则性的问题皇帝也完全没在意,如撂挑子一样扔给了修奈泽尔处理。

‘皇帝陛下在失去身为人君的资格,失去统治国家的资格。’

最早感受到皇帝正在懈怠职责的人,就是帮着皇帝处理政务的修奈泽尔。对于二十年前休妲菲尔特夫人,自己小姨的不幸,修奈泽尔也知道,明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但有一点他十分清楚,现在的皇帝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担当,不会为了再平衡这种‘俗务’去‘浪费’自己的时间。

没错,就是‘俗务’。这是这两年,修奈泽尔在和皇帝汇报政务时经常从皇帝口中听到的词语。

与中华联邦的外交关系也好,与日本樱石价格的磋商问题,国内因为长期过度穷兵赎武造成的通货膨胀人们生活水平下降问题,殖民地扩张过快造成的安全隐患和驻军维持费用高政府债务问题……这些有关国家大计生死存亡的问题居然被称为‘俗务’。这真的是一个皇帝应该说的话吗?布列塔尼亚可是实君制,虽然也有议会上下议院,但是君主依然是毫无争议的国家掌控者。如此毫无担当让人民失望,真的是一国之君该有的行为吗?

所以当修纳泽尔看到卡莲这身打扮后,真心为卡莲和大公的谨慎感到不值

“嗨……”

但紧接着,修奈泽尔又迷惑了,他为什么会为他们感到遗憾?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何必如此为此叹气呢?

自己从来没有叹气过,因为从来没有觉得什么东西失去十分可惜。

这是第一次,修奈泽尔为自己失去卡莲感到了可惜。

“谢谢兄长的提醒~”

见修奈泽尔难得露出一次遗憾的表情,卡莲颇有成就感地笑了笑

“当我已经想好了,这趟日本之行我是一定要去的。”

是的,卡莲已经想好了,不仅仅是因为父亲的担忧,更重要的是这涉及到自己与鲁路修将来的关系,以及鲁路修个人的性格,为了进一步拉近与鲁路修的距离,卡莲知道这趟日本之行她非去不行。

鲁路修,作为一个聪明爆表的主角,有着很多优点,温柔有理想,对待朋友和亲人(尤其是妹妹)十分够意思,敢作敢当能为了理想牺牲自己的生命这些是他的好处,但他也有要人命的问题和毛病。

对于那些背叛过他或者他认为背叛过他的人,鲁路修从来不会留情。想想当初克洛维斯对他多好?为了他来到日本成为总督为他报仇;尤菲和柯内莉亚对他多好?一个个前仆后继即使知道他杀死了克洛维斯最后依然爱着他,可鲁路修却能亲手杀死她们。原因仅仅是因为他认为他们背叛了他。这份部分条件下的狠毒,是让卡莲不敢不去日本的原因。

她担心自己此时不去日本也会被鲁路修记恨,认为自己背叛了他。不管是什么世界都有一个不变的真理就是不能和主角闹翻,尤其是不能和智商爆表的主角闹翻,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鲁路修是我的朋友,原本……如果玛丽安娜不死,再过几年,也许我就会成为鲁路修的妻子,日本遥远,我国和日本的关系也不好,鲁路修和娜娜莉在那边无依无靠,多个人也多个照应嘛~”

听到‘妻子’这个词,原本曾经悸动过的修奈泽尔的心脏又再次跳动了一下,让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还有心这个东西。

“而且,和没有根基的鲁路修不同,我父亲还是布列塔尼亚最有势力的大贵族之一,考虑到这点想必日本人也不敢使劲欺负吧?”

“好吧~”

无奈地笑了笑,修奈泽尔拉起小卡莲的手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就带你去见皇帝吧,你是为了这个才来找我的不是吗?~”

“不愧是兄长大人~什么都瞒不过兄长~”

能直接面见皇帝的只有皇子皇帝血脉,臣子觐见需要申请等待皇帝有时间,这才是卡莲来找修奈泽尔的目的。

“就在这一两年,日本将不复存在,保护好自己。”

都不用说,修奈泽尔也相信卡莲知道,进攻计划是一个国家的绝密,不能外传更不应该告诉她这个要去做人质的人,说了也要你保密烂在肚子里,这些话修奈泽尔一句没说,是因为信任卡莲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他相信卡莲能明白自己。

“兄长,您刚才有说什么吗?”

看妹妹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如此无辜地望着自己,修奈泽尔微微一笑随意道

“没什么,只不过是自言自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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