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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北川贵衣的悲剧

  

将椅子踢开,一瞬间失去意识,没有痛苦,在那之际,听到了久违的父亲声音,是错觉吧。

之後,我睁开了眼醒来,为什麽妳会在我面前?

「为……什…….麽……」嗓音沙哑,将传达的话语说出口,可是姐姐没有回答我,视线完全聚焦,也看清楚她脸色苍白丶嘴巴以下和衣服都是红色的鲜血,脖子很痛,无法转头看清楚四周,只能将手中柔软虚握的手握紧:「姐……姐……」手很冰冷,我愈来愈害怕:「……姐姐……不要…….死……呜呜……」

我其实一直把妳当作姐姐,我的留言只是要让妳不要留恋我,为什麽反而是妳死去?

神大人,求求您救救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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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双人房病床,姐姐急救後总算是平稳下来了,我松了一口气。

我很想追随父亲大人而去,但现在的状况……您还是再等我一下吧,让我等姐姐找到她的归宿之後,立刻就会和您会合。

姑丈和姑母来看我们了,但姐姐还是没醒来,已经昏迷一天了,然後小茜也时常伴随在我们身边,她很喜欢姐姐,一开始看到姐姐的样子,她哭得非常厉害,是什麽时候开始让她如此爱她的呢?和她三人一起也相处了很多年,是个好女孩,虽然有时会偷偷跟我要姐姐的内圝裤拿回去收藏,让我不得不和姐姐多去买点内衣裤,以免被发现。

分手後,一开始有跟踪姐姐一下,不知道和那位男性相处得如何呢?看到她们被送到车站坐车和交换Mail,应该发展得还不错吧。这几天得到消息会过来探望姐姐吗?真不想见到呢。虽然最爱的是父亲大人,可是和姐姐相处这麽久,也爱上姐姐了,实在不想看到她跟男人卿卿我我的样子。

访客时间到了,病房里剩下我跟姐姐二人。

怎麽办。

我好想拥抱妳。

好想拥有妳。

不想看到妳站在别人的身边。

胸口被没有姐姐的未来揪紧,我又哭了。

从姐姐来东京之後,时常露出勉强的微笑,强迫配合我所有的行程约会开始,不安一直淹没着我,从那时起,只能暗自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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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快站好别乱动啊--』

『喀嚓』

全班同学和老师们的画面冻结在那个春天。

我们也拜托绫乃她们帮我二人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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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想着:即使毕业,未来要去哪,我都想拉着妳,一直丶一直丶一直在一起。

但我的妒忌没办法看妳和男人站在一起的画面。

「小奈」

姐姐?

我睁开眼,姐姐满脸都是泪水地全身撑在病床上看着我。

她忽然将我抱得紧紧地:「太好了,妳没事--真是太好了--」

紧紧地,很温暖,不同於那时冰冷的手,她的手抚摸圝我的脸,让我舒服地谜细眼睛。

「不要再离开我了,永远不准丶不准丶不准再离开我!」

可是妳会离开我。

我没有说出口,只是继续被抱着,心脏暗地里刺痛刺痛地。

「我也不会再说要去找圝男人,都是我的错,让妳这麽伤心了。」

骗人,只是因为我自杀才这麽安慰我。

「都不知道之前的事,也不知道妳的痛苦,和妳刚到大冢家的回忆,作为一个父亲和姐姐,实在是人圝渣!还一直说想要自己的生活什麽笨蛋的话,其实妳才是我真正的幸福,是我最爱的人!」

......

那是因为看到我以前写的日记才这麽安慰我的。

父亲,早就死了。

流着泪,咬着牙,我:「妳不是父亲大人!只是宫田堀美!不要冒充我最敬爱的人--!!!」我的嘴被她有些乾裂的唇堵住,舌头侵犯进来,不同以往地,现在她的舌头非常有技巧地缠卷我的舌头,难以忘怀的如同那夜与父亲大人做圝爱时亲蜜的感触--

嘴唇分开。

她说:「我听见了。」

「听见我自己的声音,告诉我,我是北川贵衣--」

???

她靠近我的脸亲吻,手温柔地抚摸圝我的脸颊和脖子:「我告知我自己,妳是我前世的女儿,也是我现在最爱的女人。」

别学父亲大人的口吻。

可是,她从来不知道他是怎麽样的人......

她娇艳的脸,不再苍白,嘴唇因接吻而湿圝润。

即使她一直骗我,扮作是父亲大人,也可以吗,或许现在的我会选择原谅她的冒犯行为吧?

继续装傻,假装最爱的情侣,然後最後她再跟我说要去找圝男人?

要继续吗......

「我懂了,那我们继续相爱吧,姐姐。」心还是刺痛着。

『叮铃』姐姐的手机收到讯息了,是那男人吧。

压不过那份妒忌,我的言语冲口而出:「是妳憧憬的那位男性圝吧?没关系哦,我会在背後支持妳,如果和那男人有不愉快的事,我也会私底下安慰妳,不会让他发现。」有种自暴自弃的冲动。

她突然鼓着脸,把我因妒忌产生的罪恶撇开的脸用双手捧住,面向她--痛,我脖子还没好--「小奈。」漂亮的眼睛瞪视着我:「妳小时候在迪士尼乐团走失,是表演小丑带妳到服务台广播通知我跟妳的妈妈一起去接妳的;小时候也很迷相扑丶还有一次学电视上的动画兔子生吃红萝卜,结果吐出来喷到爸爸脸上......」我眼睛睁大,这些都是我没有告诉姐姐的事情--「小学三年被邻居养的杜宾狗吓到;七圝五三那时还被一起祈福的小男生亲脸颊,让妳吓得哭了--」

我视线开始模糊,一一举例的回忆都从脑海里出现,父亲大人满是胡渣的脸庞,寛厚的肩膀,在背上的我闻着父亲令人安心气味的那个时候。

「--这几天,北川贵衣的记忆回来了一些,我也只能记起这麽多了,我......应该说北川贵衣的灵魂和宫田堀美的灵魂从复活时就融合在了一起。而从高中开始失去记忆的期间,等於是宫田堀美的部份在行动,所以......作为原本正常女性方面,就一直想要有正常性向的需求和之後的压抑,才会伤害到妳,也去找圝男生联谊了,对不起。」

她郑重的向我低头,用作为一个情侣的身份道歉。

我接受她的道歉,所以等她说下去。

她也重新抬头看着我的眼睛,那双眼澄澈明亮,没有一丝动摇闪烁。

「可能是北川贵衣灵魂的影响,我,对於男性觉得,非常恶心。」

欸?我不自觉脱口而出:「那你们交换Mail…...」

「只是交换,我後来都没有理他。」她下床回到病床边的柜子上拿手机,这时我才想起,她失血过多,胃出圝血的伤势还没好,所以脚步缓慢,而且还轻皱着眉头--我立刻拔掉输液管,赶快走到她旁边将她轻飘飘的身体拉到她床上坐好。

她看了看我--唔,好可爱--她将手上的手机打开,点开讯息栏:

『加贺さんxxxx/xx/xx 13:06宫田さん最近有一间餐厅不错,要一起去品尝美食吗?

加贺さんxxxx/xx/xx 14:33宫田さん是在忙吗?一直都没有妳的回信,看到能回信吗?

加贺さんxxxx/xx/xx 14:55宫田さん身体不舒服吗?

加贺さんxxxx/xx/xx 08:21宫田さん早安......

加贺さんxxxx/xx/xx 21:01宫田さん最近我心情有点不好,可以聊一下吗?

加贺さんxxxx/xx/xx 21:27宫田さん有人在吗?

加贺さんxxxx/xx/xx 18:19宫田さん听说妳身体状态不好,如果好转一点的话,请联络我,让我放下心来。』

唔,完全被放置,看来对男性完全不感兴趣,明明那类型是女孩杀手的说。

「只是......」

父亲大人忽然欲言又止--没错,这时我已经相信她是父亲大人了--我的心揪起,难道被那男的得逞了什麽!?

「对不起,身为宫田堀美的部分好像喜欢上小茜了--」

欸?

欸欸??

欸欸欸???

我的下巴被父亲大人用手合上。

「--不过!我最爱的是小奈!」她将我抱紧。

而我,完全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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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整理一下思绪,虽然父亲大人的灵魂和义姐宫田堀美的灵魂融合了,但是因为失去了大部分父亲大人的记忆,所以言行举止是以失忆後的义姐宫田堀美为女性意识而行动。

也就是以宫田堀美的行为模式为主导,只是拥有父亲大人灵魂记忆的残片;所以想要用父亲大人的行为模式,必须刻意自己去执行,才有男人的味道--是说,这样的父亲大人好可爱--。

然後下意识的举止,比如聊天时会梳理自己的浏海,讲到害羞的话题会一只手掩嘴轻笑,开玩笑时会俏皮地闭一只眼睛,开心的时候会双手交握靠近我说:「小奈妳看这东西好可爱~」这些等等,都是宫田堀美的女生行为模式,但是性向却被父亲大人的灵魂影响,变得一靠近男生就觉得恶心的状态。

归根结底,她是义姐也是父亲大人,比以前更爱丶更爱我,却也喜欢另一个人。

姐姐:「小奈小奈~选这件嘛~」

非常地有女孩子的味道,同时也比只有宫田堀美记忆时的她更开朗了。这份开朗是父亲大人的魅力,不过,和宫田堀美同化後,就变得很女孩子方面的可爱。

姐姐:「纯白的比较适合我们。」

唔,父亲大人穿什麽都好看。

姐姐:「啊,这麽宽,哪有人的胸圝部这麽大的啦?」

她:「用胸垫看看?」

我的鼻子好像热热的,糟糕,这样的父亲大人好迷人。

姐姐:「妳用吧。」

她:「这样好像母牛哈哈,好好笑。」

我:「快点选,人家都不耐烦了,还有很多人在排队试穿呢。」

欢笑声继续充满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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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冢家的人没有来。

也是,让姑丈和姑母来,恐怕这一生都没办法向朋友们抬起头吧,因为这证明了他们的教育失败。

小由纪来了。

「哇,妳们还是一样漂亮,嘁,不像我都走样了。」

我们一起拍了照。

唔唔......是毕业时硬把钮扣塞进姐姐手里面的家伙们,有点不想见......

桐田同学:「奈绪同学好久不见,超漂亮啊~」

久井同学:「呐呐,怎麽没看到小奈绪~」

山崎同学:「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绫小路同学:「是啊,超没想到,居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机会了......」

你们好烦......可以不要挡住我和绫乃拍照,死一边去感慨吗。

「绫乃,肚子......」我看着她微凸的肚子。

「哈哈,被内圝射了。」

......

嘴巴乾涩很艰难地说:「该不会是姐姐和小茜在场的那时......」

「嗯嗯,好像,因为太兴奋,所以那时就被射得满满的。」然後双手拍我的肩膀:「没错,都是那二人的错。」

错妳的头啦,要不是妳,姐姐会喜欢上那个变圝态小茜吗。

呼......

嗯?这个人就不太熟了,是和姐姐最要好的『食友』。

藤堂麻美:「北川同学,今天好漂亮呢。」拉着二个幼稚园的小男生。

我:「藤堂同学......小孩这麽大了。」

藤堂麻美:「呵呵,现在姓氏是佐川谷哦。」

佐川谷麻美,唔真好,要是我叫宫田奈绪......不好,还是父亲大人的姓氏好,嗯嗯嘿嘿嘿--

「--不要吧,阿姨笑起来怪怪的。」其中一个小男孩。

佐川谷麻美:「没礼貌,快向阿姨道歉。」

我:「没丶没事的啦。」

所以是什麽事?

佐川谷麻美:「来来大合照。」

原来是这事。

呼,真累人。

时间也要到了,我泛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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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的眼线太浓了。」我说。

她:「妳的花饰歪了。」我摸了摸头上的百合,耍我。

「妳的胸垫也歪了。」我反击。

「欸~真的歪了,她们怎麽搞的。」

唔,可恨,不应该用这点反击,就让她歪到结束就好了。

『碰』

在我们小声争吵时,门关上了,红毯尽头一位白色蕾丝镶边西洋礼服的新娘出现在那里--

嗯,我们现在於涩谷的某一个教堂举办婚礼。

姐姐/父亲大人,好漂亮~柔顺的长发,白圝皙明亮的肌肤,纤瘦的腰身和苗条匀称的长圝腿,像天使一样来到了我们面前。

唔嗯,因为都是女生,所以我们反而像新郎一样在里面等着外面的新娘,主礼人......晓小姐牧师,明明是肃穆神圣的场合,请用力把笑意憋在肚子里吧,话说原本说好的岩原牧师怎麽不见了呢?

晓小姐开始宣召。

我有些害羞地看了一眼姐姐,唔,连变圝态也脸红娇羞的样子看着她。

然後开始祷词。

姐姐充满爱恋的眼神,让我胸口充盈着满满的幸福。

「在即将进行婚姻誓约之时,让我们为这位女人和这位女人和这位女人......」晓小姐停顿了一下,拜托,千万不要笑出来,这很神圣。只听她清了一下喉咙继续:「祷告:全能的上帝,我们祈求您赐福宫田堀美丶北川奈绪丶绪方茜。引领她们与您更亲近,更祈求帮助她们在婚姻的爱与承诺中得以成长,直到永永远远。阿门。」

接着是众人给予我们祝福。

心头暖暖的。

「妳愿意娶北川奈绪做妳的妻子吗?」

姐姐:「我愿意。」

「妳愿意嫁宫田堀美做妳的妻子吗?」

我:「我愿意。」我的脸都是泪水。

「妳愿意娶绪方茜做妳的妻子吗?」

姐姐:「我愿意。」

「妳愿意嫁宫田堀美做妳的妻子吗?」

她:「我愿意。」

啊,我眼睛又更湿了。

姐姐:「我宫田堀美娶北川奈绪与绪方茜作为我的妻子,这是我对妳们的承诺,我将对妳们忠实丶以妳们为荣,我将尊敬妳们丶相信妳们丶帮助妳们丶照顾妳们丶我将与妳们分享我的一生。我将会饶恕,正如同我们是被饶恕的,我将与妳们共同学习,认识彼此,认识这个世界以及认识我们的神。我们将共度顺境丶逆境,直到地老天荒。」

我的眼泪流下来了,小茜也是。

我们互换戒指了。

我们,结婚了。

往後请多多指教,父亲大人。

还有,爱着姐姐的变圝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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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这国家目前还没有同性婚姻,只能向区役所声请同性圝伴圝侣证明书。所以虽然由教堂的主婚人丶证婚人签章了婚姻证书,实际在书面声请时,只有我和姐姐的名字被登录在上--结果小茜哭得很惨,嗯嗯,第三者的待遇就是这样,反正这变圝态在收到姐姐的原味内圝裤时就完全治愈好了--尽管都住在一起,也常常三人一起做圝爱做的事情,还是改不了收集的习惯呢。

後来,父亲大人......我的妻子大人和小茜都辞掉了工作,三人一起在静冈葵区的茶町通开了一家咖啡馆,嗯唔,毕竟会去东京完全是我当初为了缅怀妻子大人才搬过去的。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我们想摆脱东京快步调的紧张生活;而小茜从一开始就是只要妻子大人去哪她就跟到哪的麻烦变圝态。

「小奈,再发呆的话松饼又会烤过头哦。」

「啊啊啊,焦了--亲爱的妳太慢说了啦。」

「小茜妳的拉花进步了哦。」

「嘿嘿嘿。」

「这杯就命名为『四叶草的幸福』吧。」

「......我拉的是雪人。」

对於变圝态小茜,原本就是多年好友的她,我们只是仅限於口头上吵嘴的状态,实际上我们的感情一直都非常好哦。

今後我们三人都非常和睦恩爱地持续生活着。

全书-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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