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黑色巨兽降落在一片绵延无尽的峡谷深处。
老头轻飘飘地跳下兽爪,抬头看向巨兽,目光有些复杂:“穷奇,你我约定今日已了。唉,一眨眼就是50年,你一点儿没变,我却已是白发苍苍。”
黑色巨兽沉默不语,红色竖瞳之中却似乎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柳思月对于人-兽恋可没什么兴趣,正好奇地四下闲逛。
眼前只有一个简陋的茅草屋,屋子前面有一片菜地和稻草人,此外没什么特别的,像是普通的隐士居所。
不过房屋的位置倒是极好,三面绝壁,只有一条小路通往外界,还搭建了高高的木栏封锁,应该是用来防备外面野兽捣乱的。
嗯?那里好像有一块半陷在地里的石碑?
柳思月走到近处,蹲下身,拂去上面的灰尘。
石碑破损严重,但几个文字隐约可以辨识:
『海拔8844.43』
等等,好熟悉的数字,莫非这里以前是……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似乎对古代遗物很有兴趣?”
柳思月连忙转身,只见黑色巨兽已经飞走了,小老头正很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慢着,这个老东西把我带到这种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不会不安好心吧?
呃,应该不会吧?他看起来估计七、八十岁了,要是再来个床上运动,估计就直接交代了……
虽然心思不纯净,但柳思月的表情还是纯纯哒:“是的大师,我自小就对这些太古的东西很感兴趣。”
“这倒也不奇怪。太古文明辉煌璀璨,我也曾经深深向往。”老头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别跟我说你真叫什么倪麻壁,哈哈哈。”
柳思月跟着讪笑几声:“我叫柳思月。杨柳的柳,思念月亮的思月。还未请教大师高姓大名。”
“我吗?”老头的身形突然挺拔起来,破旧的衣袍无风自动,“老夫的本名或许早已被人遗忘,但老夫的外号你却一定听过!山中老人是也!”
老头一脸傲气,准备欣赏少女脸上的震惊神色。
『山中老人』,一个曾经让整个阿马西亚大陆为之颤抖的名号。那个由他一手统领的刺客公会,曾是困扰着无数达官贵人的恐怖梦靥。
虽然刺客公会已经在大陆上销声匿迹,山中老人也已多年没有出山,但这个名字依然被许多妇女用来吓唬自家小孩,颇有小儿止啼的功效。
然而,老头失望了。
少女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震惊,似乎『山中老人』这个名号与什么张三李四阿猫阿狗并无差别。
老头一脸的深思。
奇怪,大陆之上居然还有人不惧怕老夫?还是说这个少女心理早熟,心性老辣,喜怒不形于色?
嗯,可造之材也……
柳思月倒是确实被误会了。她来到这个时代才刚刚两天多,哪里会知道那么多事情啊?山中老人是什么鬼啊?山中隐居的糟老头吗?
老头却是越看这只少女越满意,老脸上笑意更浓:“小姑娘,你是不是答应过老夫,愿意为老夫做任何事情?”
柳思月其实挺想赖账的,可是眼前这个老东西深不可测,甚至还能召唤巨兽,明显得罪不起,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那是当然。”
“不错,敢作敢当!老夫现在就要收你为徒!”
“啊?”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老头为少女耐心科普他的来历以及刺客公会的历史。
故事有些长,但内容也不是很丰富。
老头本名叫霍青山,贵族出身,家境宽裕,却偏偏厌恶平淡乏味的贵族生活,追求刺激,喜欢行侠仗义,还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神秘的刺客公会。
一句话概括:闲的蛋疼,没事找事。
后来,他在组织里表现出众,成了新任老大,并带领公会越做越大,几乎要颠覆大陆政治格局。
一句话概括:主角光环不可战胜。
当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刺客公会把自己弄成了全民公敌,下场自然不会太好,15年前就被各大势力联手推平了。
一句话概括:主角光环消失了。
故事有些悲情,就连霍青山的眼眶也有些泛红,柳思月却毫无感觉。
呸,什么刺客公会,一听就不是好东西,拿着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做幌子,其实还不是拿钱杀人的社会毒瘤?和从前的反叛军一个鸟样,被人推平实属活该。
当然,她嘴里可是另一套说辞:“前辈不要难过。您一生行侠仗义,为民除害,堪称圣人再世,大家都会记得您的。”
霍青山很感动:“唉,没想到老夫一把年纪,还能遇到你这样优秀的刺客苗子。”
“啊?刺客苗子?”
“你为了给那家人的女儿报仇,不惜一命换一命,这就是公会里一直强调的侠义精神啊!”
看样子这老头真要受自己当徒弟,柳思月有些不情愿:“那个,霍老前辈,我很荣幸您愿意收我为徒,但我区区一介……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当刺客什么的……”
不料霍青山一阵大笑:“一介女流?哈哈哈,老夫且问你,刺客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
“呃,不知道。”
“是隐匿!所有人都想不到你会是刺客,所有人都对你毫无戒心!”
柳思月有些懂了:“你是说,我的容貌很适合当刺客?”
“当然!谁又会想到,如此貌美柔弱的女子竟会是可怕的刺客。”
这话倒是说得挺有道理的,但柳思月还是不想当刺客。
在她的印象里,随意杀人可是犯法的,她之前的两次都是有充足理由才那么做,正常情况下还是别以杀人为职业。
霍青山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老脸一沉:“你若不肯拜师,老夫自不会强求,你大可自行离去。只是这峡谷幽深,距离城镇百里以上,途中野禽猛兽遍地。若是你不小心成了哪只猛兽的口粮,可怪不得老夫。”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柳思月很乖巧地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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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山中老人·霍青山
姓名:霍青山
年龄:75岁
身高:180cm
职业:刺客公会首领
秘技:雷霆瞬杀
称号:山中老人,暗影行者,中老年妇女之友
喜好:有夫之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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