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里就是东水都市中最高的建筑的顶层了。”
双手扶着金属栏杆,绢缘把整个身体都依靠在栏杆,甚至上半身稍稍探出了栏杆。
高处的凉风,将她的紫色长发微微带起,拂动;小脸上带着开朗的笑容,眺望向远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所处的位置之高,只需要稍稍个不留神就能翻出向下掉去,摔个粉身碎骨。
(真是个天真而胆大的女孩啊。)
撤销了想要提醒她的念头,我将后背靠贴于栏杆,双手撑住,仰头叹出了一口气。
天空,在这里看去,好蓝呐。
“我们现在可是在垂直高度为579米的建筑顶上呢,”绢缘侧过脸,一对紫水晶瞳喜悦地看着我,“怎么样,感觉很厉害吧?第一次站到这么高的建筑上来。”
是很厉害呢,整整579米——也不知道这幢楼是怎么被造出来,就不会被压垮掉吗?
不过……
“不过,你又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到这里来的呢?”直白,我用反问语气说出这句话,同时看了她一眼。
不经意间,又回想起穿越之前的故乡、华夏国。
曾经,我也见过那一座座风光绮丽的山峰,他们的高度何曾不在海拔一千多米之上?
真是让人看过了一遍之后就再也忘却不了,怀念。
咦?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些。
“哈,这里可不仅是东水都市最高的建筑,而且还是世界最高呢,”绢缘歪了歪脑袋,不解地看着我,“你怎么可能还会到更高的地方去过呢?”
我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敢请,这只萝莉还以为我的意思是曾去过更高的建筑?
别开玩笑了喂!华夏国里最高的建筑也不过才三百米啊。
“……”没有对她做出应答,我沉默不语的低下了头,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见到我不复言语,绢缘眨了几下眼,用猜测的语气道:“不会是、在想家吧,文刀君?”
惊异的挑了挑眉,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清澈无比的眼睛,“好像、也许是了,可你为什么会一猜就中呢?”
“嗯?一般电视剧里,什么女主角想家或是在思念谁谁谁的时候,”绢缘将左手从栏杆上移开来,食指点在下唇上,做出一副可爱的思索状道,“不都是那种样子的么?就像你刚才。”
女主角……
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三个鲜明的大字体,我的脸立马挂上无数条黑线。
“又想要作死了是吧?绢缘小萝莉。”
我的声音几乎颤抖着,撑在栏杆上的双手也用力了起来。
“喂!说了我不是萝......”下意识地便开口反驳道。
但是很遗憾,没有等她把一整句抱怨完——
“咯。”
大跨一步的我,背离开栏杆处、来到绢缘侧边。在她惊慌失措的目光下,给那光洁的额头来了个清脆的爆栗。
“咿呀!”紫发萝莉发出可爱的惊叫声,双手慌慌张张地抱在头上,向后倒溜几步。
“已经第四次了啊啊啊!!”
好不容易站定了身子,绢缘的紫瞳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倔强不服气地大声喊叫道,“你今天到底还准备敲我多少次哇!变态。”
“敲到你听话为止。”平静地收回手,我淡淡道。
“……为什么你还作出一种不上心的表情啊!”
紫发萝莉银牙颤抖,不甘心地叫着,“难道你敲人家头连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吗?!”
“为什么要有?”
我摊摊手,故意把视线移开,不再看她。
“唔!”一下子被我反问得语塞,她竟说不出话来。
“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闭眼,“反正你本来就是讨打吧。”
同时,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她的样子。
“……唔!”只见紫发萝莉的脸因为生气而憋得通红,就差冒出蒸汽来了。
直到五秒钟的时间之后——
“哼!再也不管你了。”喘气轻哼,双手从额头上移开,绢缘撇开视线去,不知道在看什么。
“笨蛋,你的命可是早已连在我的手里了呢……”忽然,她模糊不清地说了这样一句,稍稍引起我的一点注意。
“哦嚯?”
半睁开一只眼,我随意地问道,“什么意思。”
“咦咦咦?!”
绢缘娇躯一颤,几乎要从地面上跳起来,惊慌失措地张大眼睛,“怎么又被你给听到了?你的听力到底有多好哇!”
明明不是我听力好,只是因为你自己太不能掩饰了啊……
心里如是想到,我不由暗叹一口气。
“唉,且不说‘我的听力到底有多好’这个问题,”我按了按太阳穴,无奈道,“你还是给我讲讲,为什么我的命会连在你手里。”
“呃,”绢缘好像被我的问话一时为难了起来,左顾右盼,两只手的指尖相点着,结结巴巴开口道,“这、这个问题需要我们来慢慢谈呢……”
“慢慢谈?没关系。”
我放下了手,对她展露出一副“友善”的微笑,温和地说,“我的时间可是有很多呢——我们去哪里谈?”
“......”无言以对的绢缘,终于泄气似地低下头,垂下双手有气无力。
“呐,你真的想知道吗?”她轻轻道,语气平淡得不可思议。
“当然了。”毫无疑问,我如此回答,但内心却满是不解。
她的语气转变得很怪,怪得让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就好像,先前一系列对话都早已被这只小萝莉设计好,故意引我说出这句话一样......
只是,如此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吧?
虽然她是有腹黑的属性,不过也不至于腹黑到这种境界——或许是我想多了。
然而下一刻,我的观念就被颠覆了!
倏地,绢缘重新抬起头,我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脸上那不只出现过一次的腹黑微笑!
“嘿嘿嘿,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绢缘将手搭在栏杆上,紫瞳中闪过狡猾的光芒,让我心猛跳、毛骨悚然。
“那么从现在,”她缓缓抬手,食指尖伸出指向我。
“——你就开始为我打工吧。”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绢缘轻喝出这一句话,对着我的一双紫瞳中散发出了淡淡的威压(在她可爱的声音下几乎可以被无视掉的威压)。
为这只萝莉、打工?
……
“无聊。”
我撇过头去,不想再理睬这无理取闹的女孩。
开玩笑,这是我的人身自由。就算你是什么“治辖会长”也无权干涉;更何况,到现在我仍不能完全相信她就是什么什么会长。
——说不准还是在诓骗我。
不得不说,还是想像不出这只萝莉坐在会长席上危颜正色的情景。
“噢?无聊是么。”
对于我的动作,绢缘却只冷笑一声,反问道,“你难道就没有仔细想过自己现在的处境嘛,文刀君?”
瞳孔一缩,我的双手紧握成拳。
“无身份、危险性不确定、且身无分文......”
绢缘嗤笑一声,“啧,你认为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的话,我会放你从这个地方离开吗?”
紫瞳盯着我,那眼神就像看着一只被关进笼子的仓鼠般,怜悯。
——但是我才不会需要你一只萝莉的变相怜悯啊喂!
既然现在自己的处境很窘迫,且完全拿你没办法;那我就心硬一些,答应掉你算了!
“好,没问题!”抬升了音量,毫不犹豫道,“我同意了。”
“嗯。”
听见我的回答,绢缘点头,好像很满意的样子;放下手,她嘴角处的勾起依旧不减,“那么给我立誓吧,在我面前。”
“立,誓?”疑惑地皱起眉头,我把这两个意义不明的字重复了一遍。
这不是在逗我吗?立誓,这只萝莉到底有多幼稚,还会相信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
她不会是在玩家家酒吧?
不对不对一定有阴谋,尤其以她腹黑的性格——想及至此,我不禁警惕起来。
“对,立誓。”
绢缘双手环抱着,很是随便地说,“在这里、天空之花园(The Garden in the Sky),给我好好立下誓言。”
“我不会。”
摊了摊手的我,直白地说,同时试探她的反应。
可绢缘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收回那抹微笑,严肃起来。
“没关系,我本来就知道你不会。”
她看着我,紫色双瞳中只存在认真,淡淡道,“所以,就让本人亲自来教你。”
看上去,好像、她说的是真的?
我定了定神,心中重新对她的行为下了定义。
“把你的左手伸过来。”平静,绢缘看向我的左手。
“嗯?噢。”稍稍迟疑,我便按照指示向她递过去。
忽地、手刚刚送出去一半,她就在我猝不及防之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心下一惊,我以为她又要干什么事情。
不过,好在她没有再用那什么“基因鉴定”的能力,只将我的手翻至掌心向上,五指摊开的状态。
呼,不是那所谓的“基因XX”真是太好了。我可是对那时候的经历心有余悸啊。
“嗯?这只银蓝色的是什么东西啊,手环吗?”
正当我思绪满天飞的时候,绢缘一句话又把我拉回到现实。
“喂,不要动那东西!”
急忙低下头,却见绢缘已经把我的风衣袖口向上拉起,目光一动不动盯着手腕上的那只银蓝色手环,眼中有着遏制不住的好奇。
“怎么,只是看一看也不允许吗?”
绢缘收回视线,眉头微蹙,没什么好气,“你就这么小气吗?还是说......”
“不没什么,只是提醒一下你不要乱碰就行了。”
适时地打断了她正准备一路说下去的话句。
拜托!谁知道这只萝莉是怎么想的,万一再这样下去的话把我给坑了怎么办?后果不堪设想啊。
“嘛嘛。”听了我的解释之后,绢缘只轻笑两声,紫色瞳孔中的意味愈发让我难以琢磨了。
“没关系,这只手环的事情到时候我一定会搞清楚的,眼下还需要把正事给办完呢。”
说着,她便把另一只手伸进了那镂金衬衣外套的口袋中。
果然,还是不愿放过我这手环的问题吗?
心中叹了一口气。为何萝莉的好奇心都如此旺盛呢?
正思虑间,绢缘已经把右手从口袋里伸出来了。
不过,在食指与拇指之间却是多了一件小东西。一只闪着璀璨银光的——戒指。
我被震惊到了。
她拿出这枚戒指出来是要干什么,不是说好了要教我立什么“誓言”的吗?
“跪下来,看着这枚戒指,不要试图转移视线。”
绢缘把手横于胸前,戒指恰巧正对着她心脏的前方,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心下茫然一片,但这毕竟是她所言,估计是什么什么“誓言”的一部分吧?
那么,我就据此来行动了。
单膝跪地,从膝盖的部位传来了冰冷坚硬的感觉。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前上方,绢缘手捏的银色戒指。
“嗯,还不错,姿势挺标准的。”
她赞许,眼睛半眯、紫瞳居高临下地斜看着我。
“吾问汝,可否愿成为东水都市的一员,为此方新土贡献一份绵薄之力?”
庄重严肃得完全不符合她性格的语言,从口中传出。
“愿意。”
兴许是看惯了各式各样的网络小说,我对这种“誓约仪式”之类的东西实在是太熟悉了,下意识地便开口回答道。
“吾问汝,可否愿加入‘东水都市后备治辖委员会’,成为其中一员?”
绢缘继续用那不属于她年龄外貌的语气,问道。
“愿意。”
我下意识地回答出这两个字,不过旋即就反应了过来,瞪大眼睛。
加入“都市后备治辖委员会”,成为其中一员?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我什么时候有说过要加入这种政府武装组织了啊!
但还没等到我忍不住跳起来的时候,绢缘的下一句话已是传入了我的耳中。
“最后,吾问汝——”
阳光半映于少女的脸上,照亮她一半的脸部轮廓。
樱唇翕动。
“可否,愿担任‘东水都市后备治辖委员会副会长’一职,成为会长大人、绢缘的副手,并献汝一生为其效命?”
高处的清冷的风,从我与她之间扫过。
她的紫色长发与我的黑色发丝,迎风荡动。
场面在这一刻简直寂静极了,只有远处天际、与视线相平的白云在以很慢很慢的速度移动着。
而我的脑袋却像“轰”的一声炸开来了似的。
“副会长”?成为会长的副手献己一生为她效命?
我这、一定是听错了吧?
……
“......可否愿担任‘东水都市后备治辖委员会副会长’一职,成为会长东川绢缘的副手、并献汝一生为其效命?”
或许等待了一会儿却没有得到答复,绢缘的紫水晶瞳中流露出某种名为‘不耐烦’的情绪,又将这句话重复一遍。
“我、我......”有些僵硬地开口,我却始终只能发出这一个字音。
毕竟若换作其他人的话,在这出乎意料被要求成为如此高大上的什么‘副会长’一职的情况下,也只能有这等表现吧?
因为这便相当于一个整天在田里干活的农夫忽然在某天被国王要求成为公主驸马那样不可思议啊!!!
“(小声地)喂,快回答啊!”
紫发萝莉的银牙开始磨动起来,好像真有马上就要发火的征兆。
尽管她只是在很小声地催促着,但我想我能明白,如果不尽快回答的话、一定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愿、愿意......”额头上冒着冷汗,在绢缘居高临下的目光压迫和自己的内心驱使之下,鬼使神差作出了这么个应答。
没想到的是,听到我的话后绢缘双眼一亮。
“好的,没有问题!”
几乎草草了事似地结束了这场“誓约仪式”,绢缘惊喜得连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然而下一刻——
我感觉从我那仍旧被她拉住的左手上传来了一股拉力。
愕然。
在我眼中,紫发女孩将左手拉到胸前;小手微微一动,便将那枚银色戒指套在了我右手的——无名指上。
冰凉坚硬的金属质地,还夹带着几丝残余的、来自于她手上的温暖进入到我的心头,同时让我的嘴巴张到最大,几乎可吞下一个鸭蛋。
很清楚地想起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的意义,尤其是当某一异性作出这样的举动——
更容易让人联想到“求婚”这两个字啊!
“你、你在干什......”我不得不困难地发出疑问。
“嘻、好了,你可以站起来了。”
没有留给我将一整句话说完的机会,绢缘微笑,愉悦地松开了我的手,叉腰道。
我收回手,却仍旧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左手上银光剔亮的某个戒指。
可能刚才由于距离有些远而没有注意看吧,直到现在我才发现,那枚银色戒指上竟还有着淡淡的装饰纹路。
看上去像一束玫瑰,被雕刻得惟妙惟肖。
恐怕这只戒指要被当做奢侈品到市场上去拍卖的话,一定可以被捧至很高的价钱。
但问题是,我现在应该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个才对吧!
“喂,拜托你先告诉我......”终于再也忍不住,我抬头便向紫发女孩问道。
可惜很不幸的是,语句又被某萝莉无情地打断了。
“你在啰啰嗦嗦说什么东西啊!”
绢缘上身前倾,气势咄咄逼人地对我命令道,“还不快点从地上起来,你准备跪到什么时候去啊?”
她的紫色双瞳中却分明流转着其它的意思。
喂喂喂,你实际上一定是想要偷笑的对吧!
恼羞成怒,火气上升到临界点,我干脆直接一下站起,身高窜到比她高出一个头的位置,占尽高度优势。
然后,开启嘴炮模式!
“很好很好。”
我气极反笑,指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毫不留情地冲她喝问道,“现在你就跟我来说说看,究竟为什么要把这枚戒指套在我左手无名指上!”
“啊咧?”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绢缘歪歪脑袋,作出一副可爱天真的模样,“立下誓言的最后一步,就是要把戒指戴到你左手无名指上呀,难不成——”
绢缘用困惑不解的目光看着我,“你想要反悔吗?”
果然,还在假装么!!!
当下对她的行为作下了判定,我立刻决定无视掉她无耻的卖萌动作和表情,看破其腹黑本质。
于是索性把心一横,直话直说出来。
“其实你根本就是想要戏弄我对不对!”咬着牙齿的我,握紧拳头,在紫发萝莉面前示威似地晃了一下,“故意把戒指戴到我无名指上之类的......”
“戏弄?”
然而,绢缘却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有任何胆怯、或俯首在我威严之下认罪的表现,只是用反问语气把这两个字重复一遍,奇怪道,“我什么时候有戏弄过你?还有把戒指套到你左手无名指上又怎么了,触犯你的什么禁忌吗?”
她的表情在此刻变得无比平静,紫色瞳孔澄清得没有半点杂质。
我对她的表现愣了一下。
她怎能如此淡定?是因为心理素质或伪装能力太过强大,还是——我的猜测原本便是错误的,只是对她的误解?
“难道、不是吗……”看着她的眼睛,心下不禁有些动摇。
“哼,不是什么啊?”
绢缘嘟起嘴,一脸不爽,“不对,从刚刚开始你就在说些什么东西啊?一句也听不懂,莫名其妙的。”
好像、也许、可能……真的是我弄错了吧?
“没、没什么事。”心不在焉地撇开了目光,我压制下心头怒火。
照此来说的话,这个世界或许是没有“订婚时把戒指佩戴在对方的左手无名指上”的习俗的吧?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不能理解。
“......懒得理你。”
绢缘没好气地低语了一句,然后还顺便在句末补上了几个字,“性格古怪的‘文刀君’。”
好吧,我性格古怪还真是对不起你了是不是!
我满头黑线,无语着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这只极品萝莉。
“嘛算了,也不说这些先。”
紫发萝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挑眉道,“总得要先去办正事,对吧。”
好古怪。不知怎么的,真有种想要再往她额头上敲上一击的冲动——就算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只是我的误会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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