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白子寒此时的动作根本超出了人类的极限，他的力道猛如暴虎，他的身形矫健如兔。
那口吃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是个人类女孩能够做到的事情，他大意了，他敢在未知的敌人面前肆无忌惮地大玩欺凌play，这才使他落得后脑被穿透，口中不断喷溅出鲜血的下场。
粘稠的鲜血洒在白子寒的面庞，以及琪可惊讶的表情上。
白子寒本人，做完那些事，整个身体却是颤巍巍地向后倒退，然后脱力倒下，平躺在了地板上，面朝着天花板瞪大了双眼。
我……杀人了……？
真的杀人了……
那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但是不杀他，他就会杀掉我，我没有错，没有错……
对了，还有个女孩，还有……
不知道主人死了，尸奴会是什么反应，她会来找我复仇吗……
听天由命了……
不……不行，先下手为强，杀了她，杀了她……
白子寒的身体就像寒冷雨夜中的猫一般颤抖着，他不敢就这么静静躺着等待事态发展，白子寒觉得自己应该强撑着坐起来，他想要做点什么，他必须做点什么……
但是他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瘫软得如同一团棉呼呼的泥巴，白子寒翻滚过来是一陀泥巴，翻滚过去也还是一坨泥巴。
他动弹不得，又怎么直得起身子。
“papa…不要生气…papa……”
这时，银发的幼女却像是小鸭子般坐在白子寒的身边，上身趴下来贴在那坨软儒的泥巴一样的肉团上，螺旋双马尾安安静静地摆在白子寒的心脏上方，幼女软软的胸口轻轻蹭着他同样软软的肚皮。
……不要……这样……
白子寒体会着那熟悉的身体感触，脑海中一遍遍回放自己的悲鸣和那抹血红。
“你不……杀我？”
白子寒用尽力气吐出四个字，然后继续瘫软得像是一坨泥巴。
幼女沉默了好一会儿，用两根手指在白子寒的锁骨处慢慢画着圈圈。
她小小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她也是在害怕吗？
但白子寒感受得到，琪可的颤抖更像是某种极度的兴奋，是某种愤怒和某种快乐集聚，是情感与理智激烈地碰撞，从而诞生出某种断断续续的快 感。
“叔叔其实是个好人，但是他坏掉了……”
琪可蚊子一样弱小的声音从小嘴中钻出来，她不再称那个男人为“主人”，而是“叔叔”。
“也可能是琪可……是琪可被契约影响了，叔叔死了，琪可感觉好伤心……但是叔叔做了坏事，papa的惩罚没有问题……”
她侧过脸，凝视着白子寒的下巴，眼中流溢出万般悲伤，晶莹的液珠断了线般滚落出来，滴在白子寒的衣服上，先是一阵温热，然后慢慢冷却。
那完全不是一个幼女该有的神情。
时间究竟过得有多快，白子寒不清楚，他现在像是一头垂垂老矣的河马，微张着嘴巴，努力地想要呼吸新鲜空气。
“我……不是爸爸，杀了我，杀了我。”
白子寒的理智模糊了，他无法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在渴求着什么东西，是原谅，还是解脱……又或许只是在演一出戏，他感觉不到自己，感觉不到世界。
琪可把白子寒搂住，越搂越紧。
“琪可是papa的东西哦，琪可知道papa就是papa，琪可的一切，琪可的言语的一句…头发的一丝…体液的一滴，全部都是papa的东西……全部都是……”
就像是某种真情的告白，是子嗣对父亲病态的忠诚，是女孩的生命寄托之所向，是无尽的追寻与洪流一般的悲伤……
白子寒的视野逐渐变暗，心中似乎放下了什么很沉重的东西。
在意识远去的最后一刻，他或许是在庆幸，这个愚蠢的女孩忠诚得有如小狗。
他没有危险了，尽管他真的没法明白这个女孩跟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
无论如何，他现在安全了。
午后的阳光从医院的窗户口照进来，两个女孩的周围熠熠生辉。
醒来之后得让她把名称读准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