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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话 心扉(Coeurportes)

Lopez和Crow

  

当晚的天气非常好,夕阳映着火烧云把天空染得一片殷虹,看得出来明天将是个好天气,可惜这样的好天气也没能让Lopez的心情好起来,因为Crow和Renard今晚又要出去了,他们决定今晚完成上次的“委托”。

Lopez还是什么都能没说出来就让他们走了,一边在心里埋怨自己的无能一边期待着Crow他们能快些回来。

说实话Lopez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了,自己对Crow和Renard的期待是什么呢?还是说,自己对Crow的期待是什么呢……Lopez莫名地觉得Petit的话可以信赖,那么也就是说,自己可以信赖Crow了吗?

Lopez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地想了半天依旧得不出结论,Crow无疑已经是个重要的人了,自己一边排斥着他的真实身份却一边担心他不会因为这份工作受伤,说到底,或许都是因为Crow做了杀手,如果他放弃这个身份,自己是否就可以抛开这些琐碎的顾虑,真正地向他敞开心扉呢?

“……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既然是女仆那么就是我们的家人了,家人就该一起吃饭。”

“谢谢。”

Crow的笑,有的温暖、有的虚伪、有的真诚,Lopez回忆起这短短几天就几乎刻在脑海里的场景,皱起脸叹了一声。

如果你……不是杀手多好……

这一晚Lopez难得地没睡好,心里杂乱的思绪纷纷扰扰地纠缠不清,大概黎明还没到的时候,帐篷外的两个脚步声逐渐清晰起来。Lopez本想跑出去看看,结果想起Renard的嘱咐总算没贸然跑出去看。

“好累……”

Corw人还没进门,抱怨的声音倒是已经传进来了。Lopez马上从床下里钻了出来,轻车熟就地从箱子里拿出毛巾递给他们,低下的头却偷偷打量着两人。

所幸Crow和Renard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什么大碍的样子,Renard接过毛巾,依旧一脸严肃地先把风衣好好挂在衣架上,这才开始擦头上的雪和脸上不多的汗;Crow看着Lopez跑过来的时候,似乎皱了下眉头,不过他马上拿着毛巾就往床上一躺,一边擦脸嘴里一边还嘀嘀咕咕的。

“啊……真是麻烦死人的家伙……有那么多钱全花在无谓的地方了啊……真是……”

Crow摘下小丑面具丢向Renard,Renard单手接下,仔细地藏在箱子的最底下。

“好在上次的试探让他们暴露了不少。”

“哈哈哈……我说我做的对吧……啊不行了……Lopez给我点喝的……”

Lopez把水递给他,Crow仰起脖子一饮而尽,Lopez趁机细细地观察起来,所幸Crow整件外套都很“干净”,除了肩膀位置的那一片水渍。

“那个……没事……吗?”

Lopez忐忑地问了出口,Crow愣了愣,挑起眉期待地看着她。

“你担心我?”

“……”Lopez张了张嘴,结果还是没能坦率地说出是来,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哈哈哈,放心,我没事的。”

Crow心情大好,似乎Lopez在见过Petit之后,原本内向怯弱的性格逐渐转好了一样,Crow不禁在想下次带点什么礼物去感谢一下Petit。

Renard看着Crow傻瓜一样的笑容,虽然打心底觉得不高兴,不过任务完成后的疲倦袭来,实在没什么力气浪费在生气上,很快躺下睡熟了。

“我想把Lopez介绍给团长。”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Crow一边在面包上涂抹黄油一边对Renard这么说。

“……”

说实话Renard很想当做玩笑话没听到,或者是把黄油连着面包一起糊到Crow那张带着爽朗笑容的脸上,好让他知道有些话是不可以用这么若无其事的口气说出来的。

“……你又心血来潮了。”

Renard最终叹了口气,他很清楚Crow很多时候小孩子一样的想法十分莫名其妙,而且不可阻拦。

“一直让Lopez这样藏在床下面可不太好,而且我们快要离开辛德瑞森特了,如果能让团长认同的话,带她走会方便很多。”Crow随即转头对Lopez笑了笑,看起来有种莫名的傻气。“对吧?”

“嗯……?”Lopez没能完全理解现状,但她第一反应是不太想见到Crow口中的那个团长。

Crow这次难得不算完全地心血来潮,他好好的思考过各种问题,但是在Renard看来,他忘了问Lopez的个人意愿——Renard倒是真希望Lopez这个时候能说不想跟他们走,而且把Lopez带入马戏团工作本身也很有问题……

“像她这样瘦弱的小丫头,不可能出演什么节目吧。”

“不不不,我只是想让团长给Lopez一个合理的身份罢了,我不想让我的女仆每天都躲在床底下等我们回来。”

Crow平淡地说完这句话,Renard和Lopez不禁停下了手中的餐具。

原来他昨天皱眉的理由是这个……

“……我……没事的……”

Lopez有点慌张地解释起来,她想表达自己对目前生活足够的满意以及对Crow关心的谢意,但是Crow揉了揉她的头打断了她磕磕巴巴的话。

“就算你现在觉得无所谓,总不可能躲一辈子吧,藏在床底下,就永远不会有自由的那天。”

Crow的语气满是怀念和坚决,Lopez知道自己是没法说服他了,不过对于从来没有考虑过未来的自己而言,或许Crow的来帮忙决定自己的未来并不是什么坏事。

“‘躲在床下’……算了,随你便。”

Renard本来还想多反对几句,却被Crow这句话堵了口。他想起Crow曾经对他说的躲过追杀的事情,虽然用在Lopez身上不太切合,不过既然Crow已经决定这么做了,就随他去吧,反正Petit已经插手Lopez的事情了,有麻烦也不会闹得太大。

餐桌上再没有一句话,气氛却并没有沉闷下来,Crow对于自己的提议通过非常满意,Lopez才注意到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过面具般的笑容了,她想起Petit的那句话。

“……不过他心里还是缺了一块,那是Renard这个朋友填不满的……”

是……因为我……吗?

Lopez小小的脸上露出了细微的笑,她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心里被他人需要的欣喜充斥着,就如同被Crow打开的,新的未来的门一样,渐渐把封闭的锁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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