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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遗忘的人性

权利之门

  

医院。

是我最厌恶的地方。

那里的空气中充满着刺鼻的药物的气息,在那里每天都伴随着死亡,在这个和平年代,不知多少生命之花在那里凋零,许多人进去就再也出不来,我讨厌医院里死亡的气息,那气息让我恶心想吐,更讨厌那些想要得到帮助却没得到帮助的人的悲鸣,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会踏进医院一步,那里给人希望也让人绝望。

现在,就是此时此刻,我坐在医院的走廊中望着形形色色的患者和高矮不一的医生,我身边也和我同样坐着的女孩是我的最爱,正因为她,我伤害了另外一个人,我赶到医院,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为他祈祷,让他不要被死神夺走灵魂,多可悲啊!伤害他的是我,希望他死的也是我,现在希望他活下去的更是我,这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为了不让自己背负杀人的罪恶感一辈子,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又为何捡起了丢下的戒指,那是因为我内心中一个名为欲望的恶魔告诉我如果我丢掉了它一定会后悔一生。

思文用祈望的眼神一直望着手术室,我希望她看我一眼,可从我到了这里,她从未施舍给我一次对视,我望着她,她望着他。

走廊的平静被打破,两位中年人小跑到我们的面前,他们像是认识思文一般,思文好像也熟悉两人,而我被排除在外,其中的那个女人脸上刻满了焦急和愤怒,她像是一个怨妇一样,不顾这里休息的病人大喊大叫。

(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才和你在一起两三天就让他住院了!)

思文本来就已经被姜旭的事吓到了,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还被这位阿姨不分青红皂白给凶了,更是让她说话接近哭腔。

(阿姨。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姜旭就摔倒了,还说自己起不来了,我当时也懵了,所以……)

(你这么说,还要怨我儿子了!)

她依旧穷追不舍的进行着没道理的插科打诨。一旁应该是她丈夫的男人,打断了她的无理却闹。

(好了!这关思文什么事。你发什么疯,注意点影响。)

(好啊,现在就向着外人,她还没过门呢!那不是你儿子啊!)

这场闹剧终于由闻声寻来的医生给终结了。

(吵什么!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里面还做着手术呢,你们希望病人出事吗?别在影响医生做手术了,这么大人了。病人家属来一下,把后续的款项付了。)

两人跟随医生走去,洛文用跟那时看姜旭一模一样的眼神,看着那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突然女人就像姜旭一样莫名其妙的跌倒在地,她重重的摔在了医院的地板上,摔下去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医院,但这一次她没有被地面吸的站起不来,她摔的这下虽然没有姜旭当时的严重,但以她的年龄和体质也算是摔倒不轻,以至于她都没法站起来,只是跪在地上缓解疼痛,一旁的男人一脸担心的凑到了她身边,洛文也一步一步走近她,洛文到了她身边,弯下腰,用一种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嘲笑说。

(看来阿姨家的人,好像有总是会摔倒的体质。)

洛文嘲讽的话激怒了面前的女人,但女人转头看到了洛文的眼神后便不敢在言语,那种眼神,就像是看不到底的寒冰深渊,让看到的人胆寒,那是绝情的眼神,就像一个杀过上千人还能谈笑的杀人犯的眼神一般,这眼神吞噬了这位阿姨的怒火,人在面临极大恐惧时,本能的都会逃走,她也不例外,她马上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理一个人,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洛文,医生和男人没看到当时洛文的眼神还蒙在鼓里,但也随她远离了洛文,因为他们也能感受到洛文发出的阵阵寒意,坐在那里的思文有点被蒙在鼓里的意思,她询问洛文。

(你和阿姨说什么了?)

洛文一瞬间收回了自己的寒气,又变回了那个思文熟知的洛文,洛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用一种思文并不熟知的温柔,一种刻意捏造的柔情,来隐藏自己的变化。

(没什么,只是问她没事吧。)

洛文笑着,一般人看起来这就是一个十分开朗的大男孩,可思文却感受到了隐藏在温柔中的寒冷,这种寒冷快让她不认识这个自己最熟知的人了。洛文慢步走近思文,在她身边轻轻坐下。思文还是不放心身边的洛文,便再一次询问。

(你没事吧。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和我说。)

思文希望明白洛文为何变得寒冷。

(我真没事,我这不挺好的吗。)

既然洛文这么回答思文也不好说什么,什么都不说就是最好的答复。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终于卸下了身上的担子,思文见医生出来了,也不顾洛文的异变,马上跑了过去问姜旭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他的命真是大,断了几根肋骨不说,身上的脾脏都受了一些轻伤,手脚的骨头都折了,要不是及时送来,人恐怕就不行了,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好好养伤就可以了。)

思文内心的石头沉了下来。

(谢谢医生!谢谢您!)

洛文一动不动坐在那,他没说一句话,他没表露出自己对于姜旭平安无事是开心还是悔恨,他在想其他的东西。此时姜旭的父母回来了,听到姜旭平安无事他们的心也放下了一块石头,洛文见到他们回来,便站了起来。

(叔叔。阿姨。既然姜旭平安,那我们也就放心了,我和思文就先回去了。)

(好。谢谢你们了。)

男人回话,而女人则是不敢看洛文,洛文没给思文一点反应的时间,便一把牵住了她的手,把她带出医院,出了医院才松开,思文的手腕被洛文掐红,洛文叫了一辆空中计程车,洛文上了车思文也只好随他上去。

(洛文你到底怎么了,我有点不认识你了,甚至害怕你了。)

思文忍不住了,她把在内心里改过好多次的话说了出来。

(让你害怕了吗?抱歉……我只是讨厌医院,每次到医院来,我都会想起八年前我的父母就躺在医院里,并且都死在了那。所以……所以我……)

思文误以为刚才变了一个人的洛文是因为他父母的事,况且他现在又是自己熟知的洛文了,思文轻抚他的头发,用如同水一般绵柔的声音安慰他。

(没关系,是我的错,忘了医院是你的伤痛了,抱歉,以后不会忘了,会一直一直记得你的伤痛的,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担的。)

洛文露出了他平时只属于思文的微笑,但不知道这微笑是不是真的。

(谢谢,司机师傅在前面的天台停吧。)

(你不回家吗?)

思文对于平时不离家半步的洛文的举动感到奇怪。

(我不是有一个客人吗,我需要去见他,所以就先下了。)

洛文刻意营造了一种微笑,在简单的谎言后,洛文下了车,关好了车门。

(司机师傅,麻烦你送她回家。)

车启动,再次翱翔于天际,洛文向里面的思文挥手道别,见车走远了,洛文的眼神又变成对待姜旭父母时的眼神,他叫了一辆新的计程车对司机师傅说。

(师傅,去最近的图书馆。)

洛文到达了图书馆,他走进了图书馆的大门,图书管理员前来询问。

(先生需要什么书。)

洛文摆出虚伪的笑脸。

(我需要一本关于权利之门神话的书。)

图书管理员听到了他的要求,手便开始忙了起来。

(为您查到,请到第二十三号机进行阅读。)

(感谢。)

洛文到了二十三号机,里面显示的内容并不多,只是一个小故事而已。

在神魔大战时,一位叫克劳德的大天使隐瞒上帝贿赂了一些恶魔,让他们做内应,答应他们战争结束后就可以让他们成为天使,从此脱离苦海,恶魔们信以为真,但战争结束后这位天使没有实现诺言,反而杀人灭口,私自处刑了那些想真心回改的恶魔们,纸包不住火,最终上帝知道了克劳德的罪恶,他已经不能在做一个天使了,他的心已经被污染了,上帝惩罚他将他贬入地狱,他便成了堕天使,到了最后更是变成了魔王,克劳德恨上帝,因为他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上帝,而上帝反而不领情,过河拆桥,于是克劳德想报复上帝,但他的本领又不及上帝,于是他便想上帝不是想救黎民百姓吗,那自己就要利用人们内心的欲望让他们相互残杀,于是他建造了一座可以给人力量的门,人这种动物一旦有了力量,就会为了自己的欲望而残杀别人,人们会因为那永无止境的欲望不断相互残杀,后人把这扇门叫做欲望之门、杀戮之门、恶魔之门或是权利之门。这扇门会给人们不同的权利,但也会给拥有者惩罚,后来一位圣人将门摧毁,门碎裂成了十块碎片,从此再无权利之门,但也有人说权利之门没消失,只不过是力量被分散了,产生了十种不同的力量的权利之门,并有人说已经见识过新权利之门的力量,一道黑色的大门代表大地,拥有者可以随意操纵重力的力量,而另一扇白色的大门,拥有者则可以随意操纵斥力……

故事就到此为止了,很显然故事没说完,洛文叫来了身边不远处的图书管理员。

(这书怎么到一半就没了。)

图书管理员看了一下洛文所看的书的编号。

(客人是这样的,这种书的年头太过久远,平时也没人会看,所以图书馆就没有费力去寻找书的原本,至于这些资料也是考古学者挖掘出来了一页所得来的。)

洛文想了想。

(那你知道挖掘出这页的考古学者是谁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谢谢你,没事了。)

洛文走出了图书馆,他望着那天空中人类制造的一尘不变的星空,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一个人像精神患者一样嘴里碎碎的念。

(没有知道所有,不过也够了,我的力量是重力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重力……哈哈哈哈……)

洛文抬头仰望天空,双手抬起像是在拥抱世界一样,街道上的人在一瞬间失去了重力,但只有一瞬间,因此也没人注意。洛文放下了双手,内心中呐喊着。

(我就是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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