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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与止不住的泪水.

三日间与我所能改变的

  

“那么就由我来记住你吧.”米勒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最吃惊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他自己吧,谁都无法想象这个人能对着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说出那样的话.

“米勒上校,刚才已经走过了...那个,帝国酒店在前面...”波尔特支支吾吾地说到.

“哼.”他冷哼一声,但看起来并不是在责备波尔特,而是在感叹自己竟然如此心不在焉.

米勒从包里掏出怀表,时间已经到了12:02,比预定的时间已经晚上了两分钟,作为一个帝国军人,晚点按情节严重,拿不好,可是会上军事法庭的.

一行人掉头快跑回到帝国酒店外,“你们在外面等着,晚点是我自己的原因,你们没必要跟着去看政治家的脸色.”说完,他把印有万字雄鹰符号的小册子拿在手上,快步踏进酒店的大门.

酒店内随处都是挂有万字臂章的人,穿着杂乱,很不统一,应该是挡内部的冲锋队成员.

一路出示着那个小册子,并没有人拦下他,最多也只是有人抱着怀疑的目光多看了册子几眼.

来到酒店的第二层,米勒快速的走到302号房,房间外面,站有两个穿着帝国陆军军服的年轻人,军衔是中尉和少尉.

“米勒,你已经迟到4分钟了.”看到米勒,其中那个中尉军衔的人挽起袖子看了看手表说到.

“和上校说话是这种态度吗?要数落我也轮不到你,小小的中尉.”他脸上透露出一股冷意,嘴巴微微弯起的弧度不禁让两人背脊发凉.

“哼,赶紧进去吧.”中尉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屋里充溢着暖意的橙光,房门的正前方是一个十分大的皮质沙发,而那个男人现在正坐在沙发上,似乎在擦拭着什么东西.

听见开门声,沙发上的人说:“米勒上校,你可知道梅耶剑术?”说罢,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标准的6英尺2英寸长度的德国双手剑.

剑身在灯光下反射出美丽的高光,在剑柄上剑身下刻上了雄鹰符号,雄鹰的眼睛还以红宝石来装饰,剑柄底部镀上了黄金,护手则刻有文艺复兴时期的花纹。这把德国双手剑,想必是文艺复兴时期产下,先在又被再次装饰成艺术品的文物.

“当然,元首,我的祖先曾是一名条顿武士,况且,身为帝国陆军,更应该习得双手剑的用法,剑可比会受潮的火药值得信任多了.”

“哈哈哈哈,很好,梅耶创立下来的剑术,让日耳曼民族在战场上以一挡多,我曾经在史书上看到,说是1410年的塔能堡战役上,大团长容金根在战死时,身旁有十多具波兰人的尸体.”

米勒撇了这个叫做“元首”的男人,接上:“容金根是一名好的骑士,却不是一名好的将军,因为他的战死,整个骑士团乱作一团,被乌合之众击溃,希望我们的将军不再是容金根而是拿破仑啊.”

那个男人竖起食指,试图打住这个话题,“现在该谈谈你为什么迟到了,军士.”

米勒看着他那幽邃的蓝色瞳孔,下意识紧张了起来.

“在检查的时候,发现了那名钢琴家,无奈之下,我只能亲自将她送回,并留下一名士兵在附近监视她.”

“门口不是有冲锋队吗?怎么会随意放人进去,罢了,老鼠怎么也清不完的.”说完,他就自嘲似的叹了一口气.

“...”本还想追问,但看到元首的样子,他并没有再深追这个问题.

元首从茶几上端起水杯一饮而尽,杯子放在茶几上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份宁静.

“好了,具体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怎么样?”看着上校从酒店里走出,一行人吩咐上前问到.

“没有大碍,回去休息吧,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微弱的阳光穿过清晨的薄雾,冰冷的空气让人的肺有些干痛难忍.

望着窗外,寒冷似乎变得可见,明明才只过了一晚,似乎连矢车菊都将枯萎.

里维莉娅换下睡衣,换上洁白的衬衫,领口打上蓝色的蝴蝶结后,她坐在床边,看着一地的曲谱,又想起了昨晚的对话,明明那样难受,为什么还能高枕无忧呢?

“哒哒.”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她回过神来.

“请等一下.”她迅速的换上淡蓝色的连衣裙,束上腰带,慌慌张张地穿上拖鞋往门口走去.

她踮起脚尖,透过猫眼,看到一位中年女性,并没有多想,她打开门,带着一脸疑惑说:“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中年女人鼓起脸颊,一脸的不满,但马上又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说到:“莉娅你真的,你今天要去演奏了吧,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快整理好,跟我去吃早饭,我一大早就做好了你喜欢吃的蛋糕.”

“啊?”里维莉娅感到十分疑惑,努力的回想着身前这个中年女人到底是谁,换来的只是头痛.

“走吧,莉娅.”中年女人催促里维莉娅换好外出的鞋子,不等她回过神就拉着她走到公寓的一楼.

公寓一楼十分宽敞,有好几个房间,其中门上装有锁的那一间就是房东太太的房间.其他的大概都是用来会客或者是厨房吧.

拉着里维莉娅走进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桌上玲琅满目的菜肴,房东太太让莉娅坐在摆满甜点的一方.

“你呀,总是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我好几次半夜到楼上看你靠着钢琴就睡着了,你的父亲让我照顾你的时候,你还小,但是现在都已经是一个标志的大姑娘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总要学会照顾自己啊,虽然你是弹钢琴的,但总也要学会做菜啊....不说了不说了,快吃吧.”

看着一桌的美食,她感觉到眼角有一些湿润,但是看着这位笑容足够让人安心的中年人,她露出了一个堪称辛福的笑容.

“演讲是几点?”元首加快步伐从帝国酒店走出.

“下午两点,元首.”他身旁那位看起来像是秘书的男性青年说到.

元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12:02”,“先去找个地方解决午餐吧.”

“上校,已经12:00了,元首的演讲是在下午两点,那边有冲锋队管着,我们在这之前去哪?”波尔特说到.

“找个地方随便坐坐吧,不如就去昨天的咖啡厅吧.”想着说不定在那个地方还能遇到那名钢琴家,他不由自主地往昨天去过的咖啡厅走去.

“莉娅,听说下午有那位德意志总理的演讲,你要去听听吗?”房东太太看着一脸辛福坐在餐桌边吃着甜点的里维莉娅说到.

里维莉娅歪着头,感到一丝疑惑,“演讲?”

“不如一起去吧,肯定很热闹的!”房东无视莉娅的疑惑,满脸笑容地回应到.

“果然不在吗...”似乎带着一丝失望,米勒走出了那间咖啡厅,准备前往英雄广场.

广场十分广阔宏伟,两侧有两堵对称的弧形石柱壁,每一堵的石柱之间,各排列着7尊历史英雄的塑像,石壁上方各有两组勇士驾驭战车的塑像.广场中心矗立着一座36米高的千年纪念碑柱顶站立着大天使加百列的石像,此时只是1:20,广场上除了带着万字臂章的冲锋队还有许多前来看热闹的居民.

广场中央用木板简易地搭好了一个高台,元首正在高台下方指挥着搭建.

米勒走到高台前,“元首,这个地方太过空旷了吧?”

元首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空旷?你在害怕那些蛆虫?不,他们可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搞事,你要知道,人民是最憎恨恐怖行动的,没有哪个政党会蠢到光明正大地当着群众杀人,冲锋队的人也会围在我旁边的,卡尔也在幕后准备着治疗外伤的医疗险和20多种解毒剂.”

“.......”听到他滔滔不绝地说了这么一大堆,米勒也不再过问,示意去安排守卫.

“布...郎宁?夫人?”身边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让莉娅感到十分的不适应.

“莉娅,我牵着你呢,走,我们去那边,那边离演讲台近,看得清楚.”说罢,这个中年女人拉着莉娅穿过拥挤的人群.

“打扰一下,先生,请问现在几点了?”布朗尼夫人向身边一位穿着正装,穿戴整齐的青年男性问到.

“夫人,已经13:54了,演讲马上就开始了.”青年看了看手腕上的精致机械表然后说到.

看到里维莉娅一脸的紧张不安,布朗尼夫人眼里溢出的情感,是同情的实体化还是说是对女儿的关心?

她抚摸着莉娅的头,轻声地说到:“没关系的,我一直牵着你呢.”

“嗯...”看着布朗尼夫人慈祥的脸庞,她也感到些许安心了.

演讲台前,聚集着庞大的人群,整个广场,鱼龙混杂,不少冲锋队的人拿着枪托威胁着一些看起来并不友善的人,要他们离场,不少人也在旁边抗议着他们的无礼,各种杂乱的声音让里维莉娅焦躁不安,但是布朗尼夫人突然握紧了她白皙的手,莉娅撇过头看了看布朗尼夫人,不安的心稍稍变得平静了.

“看,那个人,是德意志总理!”人群中的嘈杂逐渐转变为“日耳曼万岁”呼声.

元首穿着德意志第二帝国的军服,浅灰色的布料,衣边用红色丝线缝制,胸前缝有对称的两排金色纽扣,左胸前挂有十字章,军衔是下士.那是他在一战时穿的军装.

他走到讲台前,挥了挥手,并示意人们安静下来,很快,人们都安静下来,等待着这位对他们来说熟悉又陌生的人物.

“奥地利的居民们,德意志的居民们,今天,我们聚集在此,是为了什么?”他发出的声音低沉洪亮,充满着一种气度.

“统一!”所有人都一起高呼,仅仅一句发问,就带动了整个广场的情绪气氛.

“你们知道吗?我曾经来奥地利求学,却活得如同乞丐,当时,我只想当一个画家,靠着卖画,卖明信片那点微薄的收入苟且度日.”他停顿了一下,接着他以更低沉的声音说到,“但是,这样真的就足够了吗?我的祖国曾经强大到足以征服欧洲,现在,她却如同乞丐一般被那些骗子和伪君子踩在脚下,我,是一个日耳曼人!我不甘心被别人瞧不起!他们没有资格瞧不起我们!”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开始变得高昂.

“你们要知道,有一种恶,叫做平庸之恶,我们总想着只要自己没有受到伤害,就无所作为,但是啊,我们,是日耳曼人啊!”

“齐格飞杀掉巨龙,沐浴巨龙之血,成为英雄;哈根是勃艮第国王最忠诚的骑士;我们有着如此传奇英勇的先辈,难道我们要在平庸中毁掉我们的一切吗?”

“我不要因为个人的平庸而导致民族的衰败,我开始阅读政治书籍,军事书籍,我开始了解社会构成,我开始了解经济秩序,然后我对世人说,‘我要成为总理改变目前软弱不堪的德国’,你猜他们说什么?他们说‘我在做梦.’”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又变得低沉,带有一丝不容易察觉的悲伤.

“如果我不是一个梦想者的话,我们今天会在哪里呢?我一直相信德国,你说我是一个做梦者;我一直坚信帝国的崛起,你说我是个傻子;我一直相信我能重新夺回权利,你说我疯了 ;我一直坚信贫穷会有尽头,你说那是乌托邦.”他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他开始大幅度的挥舞手臂,敲打桌面.

“谁是对的?他们,还是我?我是对的,我一直会是!”他情绪变得十分激动,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我让千万个失业的人有了工作,我让每一位德意志居民在早上都能吃上面包,我让我的民族团结一致.”

“法兰西和英吉利是我们最大的威胁拒绝消灭他们是场愚蠢的赌博我们在一战的失败之下等待任他们取走我们的成就占为己有只有德意志才配拥有支配欧洲的责任和信念要如何评价我的行为随你但是不要怀疑事实归复的过程已经开始.”

“我们是日耳曼人,我们在一起,必将夺回昔日荣光!不再为了自己而活!为了整个民族!为了日耳曼人!”他用那强劲有力的肺呼出这一句话,结束了演讲.

讲台下鸦雀无声,随着第一声掌声的响起,会场机被掌声淹没了.

元首演讲结束之后,就走到后方,似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椅子上.之前那位秘书走到讲台前,理了理衣领然后说到:“接下来,德意志陆军上校米勒,将代表陆军进行合并宣言.”

“米勒?”莉娅小声嘀咕到,不安再次爬上了她的心头.

米勒穿着魏玛共和国陆军标准的军绿色军服,样式与一战时期并无太大区别,当然,他军服上的军衔是上校.

“各位日耳曼人民,我们身为军人,就是为了保护人民,就是为了捍卫国家,”

“我们打输了一场战役,我不会说那场战役根本不重要这样的蠢话,如果不重要的话,我们不会遭遇这悲惨的一切,不会有人饿死街头,不会有人流离失所.”

“或许大多数人都只关心个人的安危,但是,自己平安就行了吗?其他的日耳曼人备受欺凌,我们要就此旁观吗?军队仅仅是作为保护国家而存在而不是保卫人民而存在的吗?”

“不,不是的...”里维莉娅从布朗尼夫人的手中挣脱开,嘴里一直以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重复着这句话.

“莉娅?”布朗尼夫人不知所措,但人群很快将她们隔开.

“德意志帝国,绝不向那些抢走我们民族应有权力的奸贼妥协,我们,不仅仅要让国家和平安康,更要让我们民族的每一个日耳曼人享有上天赋予我们应有的权力!”米勒高呼着,但眼里却如遇见里维莉娅之前一般灰冷.

“不是...不...”里维莉娅缓慢的推开人群,往讲台前走去.

“人民需要的不是只会站桩敬礼的军队,人民需要的,是能为他们维护权利,保卫家园的军队.”

“不是的!”莉娅用颤抖着的声音吼出,她的眼角变得湿润,泪珠一点一点地滴落在地上.

见状,一位冲锋队成员走向莉娅,准备把她带走.

“元首说让她继续,不要管她.”之前那位秘书小跑着赶到冲锋队成员身后对他轻声说到.

“所谓军队,是有着严格纪律性的武装组织,我们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服从军令,如果,如果国家命令我们去死的话,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因为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因为在作为人之前,我,更是一名帝国军人!” 米勒仅仅撇了一眼里维莉娅,不做理会.

“不是的...”里维莉娅的无助全都融进了话语,眼泪滴落在地上,如同宝石摔碎在地上.

“骗子...”她像是将希望抛弃一样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就瘫倒在地.

“我在此,代表帝国陆军,向所有德意志人民承诺,我们将夺回一切,如果他们想要战争,那就来吧!这一次,我们将战无不胜!”演讲完毕,米勒行了一个标准的第二帝国军礼.

附近的冲锋队将瘫倒在地的里维莉娅与人群隔开,那些人则是把这附近围了起来,都想看看这一出热闹.

米勒看着地上的里维莉娅,又看了看身后的元首,元首对他说:“需要我,就来找我吧.”说完,他身后就走出一队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将里维莉娅抬上担架,由冲锋队护卫着赶往最近的医院.

“店长,刚才那个女孩子,是...那名钢琴家?昨天店里那位?”

“应该就是吧,这么漂亮的人儿,我怎么可能认错.”

“那个人为什么不阻止她?阻止她,说不定...”

话音未落,店长把食指放在嘴前,示意他不要再接着说下去了.

“那演奏会,怎么办?”卡斯洛夫一脸的忧虑.他一直都向往着能前往金色大厅看一次演奏,更何况这次说不定还能看到那名天才的演奏会.

“谁知道呢?如果她醒过来还能上舞台的话.”店长摊了摊手,然后用双手抱着后脑勺走出人群.

里维莉娅躺在病床上,睁开眼睛看到煞白的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到了“4:23”,她想着之前发生的事,只能隐隐约约地回想到她对那个叫做米勒的人感到愤怒,和来自心底的悲伤,至于为什么昏倒,她想不起来,也不在意了.

窗口是打开的,冷风吹起白色的窗帘,带给人一种极致的死寂.

她看了看床边靠着床头柜睡着的中年女人,“谁啊?”.

“里维莉娅小姐,你醒了?”门口走进来定时查看房间的护士对着醒来的里维莉娅说到.

“嗯?....莉娅?!”

“我记得我今天好像还有演奏,我能去吗?”她望着护士,脸上隐秘的溢出着渴望与孤独.

“你现在感到呼吸焦虑吗?”

“不.”

“心脏会不会痛?”

“不会.”

“等等,莉娅,你不能去!”

“?”里维莉娅歪着头,打量着这个中年女人.

“为什么,不能?”

“你还说为什么?!你都晕倒了!”中年女人刻意提高音量.

“但是,我...我真的很想去.”她直视着女人的双眼,眼泪已经在眼角打转.

“这样吧,据我们观察,你只是突发性的呼吸紊乱导致暂时性缺氧而晕过去了,本身并无大碍,只是在室内的话,是没问题的,您意下如何?”护士看着中年女人说到?

不想再看到莉娅流泪,既然医生都说没有大碍了,只要我跟着她,就没问题了吧.“那么,一起去吧,演奏会.”她顺势谈了一口气,只是声音低到让人难以察觉.

“元首,医院那边穿了电报过来,说里维莉娅坚持要演奏.”秘书慌慌张张地打开302号房的房门,喘着粗气对房里坐在沙发上的元首说到.

“叫人去街上传出消息,演奏会照常举行.”

“演奏会照常举行,卡兹克.门票弄好了吧?”

“嗯,大概有1033张,会场上,有一半都会是我们的人,现场的冲锋队大概只有百来人,今晚,势在必得,决不能让日耳曼毁在这个疯子手里.”

“那先给我两张吧,我的傻员工,一辈子都在幻想着能去看一场演奏会呢.”

“党卫队?盖世太保?”波尔特摇了摇身边其他人的肩膀,接着那群黑衣服,带着万字臂章的队伍末端,出现了一个瘦高带着眼睛的男人.

“希姆莱.”不知道米勒从哪走出来说到.

“上校...这是要准备干什么....秘密警察都来了.”

“跟赤色党算总账的时候到了,德意志,只需要一个政权.”

“怎么样,鱼钩放好了吧.”

“我的元首,今晚,德意志境内,赤色分子将不再存在.”

里维莉娅换上了一套米色的晚礼服,礼服上用红色的丝织玫瑰装饰,脖颈上带着一根镶嵌着椭圆形石榴石的纯银项链,脚上穿着米色并用金色做以修饰的高跟鞋.

她把头发用银色发簪盘了起来,留出一条单马尾,今晚,所有人都将为她欢呼.

她看了看幕后墙上的挂钟,“6:57”,还有3分钟,就开始了,她所期待的一切.

金色大厅内早在演奏开始30分钟前就坐满了人,人们在演奏开始10分钟前就变得安静,和下午演讲时的气氛完全不同,对,他们是来欣赏音乐的.

7:00整,里维莉娅从拉开的红幕里走出,寂静的人群因她的美貌再也按耐不住,他们为她欢呼起来,即使这是金色大厅.

她对人们的欢呼不做理会,目光下意识的往人群中扫去,想要找到某一个身影,但她不可能找到.

她的面容里失望一闪而过,谁也无法发现.迅速的在座椅上坐下,调整好姿势,她准备好了.

是她的原创曲《第十八夜的悲伤》,这是一首圆舞曲,自然少不了小提琴,大提琴,中提琴,以及长、中、小号.她身后有一个乐团.

黑白在她的指尖跳跃,华丽是她的一切,除此之外,她还剩什么呢?

她华丽地按着琴键,乐团华丽地跟随着乐谱跳动,观众痴迷于这华丽的音色,这是她一个人的华尔兹.

“他在二楼正对着舞台的地方.”

“人员疏散工作怎么样了?”

“一切就绪.”

“那就欣赏完这一曲吧.”

随着她按下最后一次琴键,人们爆发出欢呼,这根本不是古典音乐会,这简直就是朝圣!

突然一队穿着黑衣服带着万字臂章的人把出口处堵住,一个人见状,迅速起身想要逃走,被那群人用警棍一下打中后脑勺,当场昏死过去.

“跟纳粹拼了!”不知道谁呼喊了一句,几百人迅速站了起来,手里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拿着匕首,褐衣和黑衣拿出了MP40开始扫射,完全不顾及是否会伤到其他人,简直是一群疯子.

“不要起来,趴在地上.!”店长迅速把身旁的卡斯洛夫拉到地上趴下.

“店长?怎..怎么回事?”卡斯洛夫吓坏了,声音变得支支吾吾.

“对不起,明知道会变成战场,却还是把你带来了....”

“什..么..战场?”

“赤色党想要在这场音乐会中杀掉元首,表面上写着谁都能来看,其实大多数票都被我们赤色党拿到了..只是...没有想到..盖世太保的鼻子这么灵啊...”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赤色,什么盖世太保!”卡斯洛夫突然失控开始大吼大叫.

“喂,说清楚啊...人...在死去啊!满地都是血啊...”

店长看着他扭曲的脸,只觉得心里隐隐作痛,他看了看身边匍匐着另一个人,卡兹克.

“怎么办,这下全完了,他们打算杀掉这里所以有的人,再把责任推给我们.”

“.....”

“说话啊!”店长抓住他的衣领,逼他看着自己的双眼.

“所有人?那...那,那个女孩!”卡斯洛夫想着一分钟之前,全场观众都在为她和她的音乐而欢呼的里维莉娅.

“白痴!快趴下!”

卡斯洛夫起身往舞台那边跑去,他看到她蜷缩在红幕里.

“住手啊!你们这些疯子!住手!”

“你的店员是不是疯了,也好,趁这个机会说不定还能碰一下运气.”

“你疯了!那个人肯定早就跑了,现在说不定在哪观看这场闹剧.”

卡兹克从内包里拿出一个黑色金属小盒子,迅速的组装起来,十秒钟不到就组装出了S4M式手枪,然而金色大厅内除了枪声就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尖叫.

金色大厅外,元首由一队黑衣的盖世太保保护着,他们正在外面等待着清洗的结束.米勒站在元首身旁,盯着希姆莱,眼神中流露着一丝怒意.

“上校,里维莉亚还在里面...”波尔特上前对着米勒的耳朵旁轻声说到.

米勒眼角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准备向元首说些什么,但是却犹豫不决.

卡斯洛夫迅速地跑向舞台前,他躲到钢琴背后,匍匐着往里维莉亚那前进.

“该死,根本没有机会.”

“这种情况下,还想着刺杀吗?”店长嘴里透出一股恶意.

“什么?不要忘了,我们为什么而来!”

“不好意思,现在我有两个想要保护的人,恕不奉陪.”说完,店长靠着座椅往舞台那边前进.

“愚蠢的叛徒.”卡兹克咧着嘴咒骂到.

“快跟我一起走吧!这里...简直是地狱...”卡斯洛夫伸出手,可是里维莉娅根本不予理会.

她呆呆地看着这个陌生人.

“那里还有人,舞台那边.”

“快走啊!他们来了!”卡斯洛夫不再等她回应,拉起她的手,往幕后跑去.

“为什么要跑?”她捏紧他的手问到.

“他们什么人都不会放过的!真的会死的!”

“那样,不是挺好的吗?”

“元首,钢琴家还在里面.”最终他还是说出口了,为了这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如果她活下来了..不行...她知道这一切...结束了,米勒.”元首摸着下巴,做出刻意思考的样子.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任何人.

米勒咽下怒气,平静地说:“那么,这一次,恕难从命.”说完,他带着他的人往金色大厅走去.

“元首?”希姆莱指着米勒那行人对元首发问.

“...随他去吧,也许德意志需要除了傻子之外的白痴.”

他们两人躲在幕后的储备间里,“一定不要出声...”里维莉娅只是看着这个奇怪的人,期待着虚无缥缈的东西.

“喂...卡斯洛夫..”一个压得很低的声音在黑暗中发出.

“我是店长...”

“店长...为什么,会这样?你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他从储物间走出,直面着这个男人.

店长低下头,把目光撇向别处.

“对...我知道这一切...因为,就是我才让这一切有可能发生啊.”

“跟我走吧,他们不会开枪的..”说完,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印有万字的小册子.

“你...是纳粹?”卡斯洛夫脸上惊恐万分.

“啊,没错...我也没想过会有这么多人死去...但是,但是啊!”话没说完,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心脏.

“哼,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吗....拜你所赐,他们全都死了,你说你也有想保护的人?是他们吧...死去的人,他们也有想保护的人啊!妻子,孩子!你看看你的所作所为吧!你毁掉了我们的一切,我..也要你失去这一切...”说完,他开始发疯般的笑了起来,他把枪口对准卡斯洛夫.

“...不要...我不想说死...不要!”

“再见了,小鬼.”扳机扣下,什么也无法挽回,只是多了一起死亡而已.

“接下来,钢琴家,你也要承受你的罪孽!”

“射击!”一队盖世太保朝着这个疯狂的人扫射.

卡兹克身上多了几十个孔子,鲜血喷涌而出,已是鲜红的幕布变成了带着腥味地深红.

“闯进来一群人,他们...他们见人就杀...”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往这群盖世太保跑来,疯疯癫癫的说到.

“援军吗?一起端掉他们!”

“不是...他..他们穿着陆军军服!”

“什么?”刚说完,那群人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喂,停一下,你们是...”没等这个人说完,那群人就开始扫射.

枪火之下,留下的只有人,尸体,以及弹壳.

米勒看着这一切,脚下早已一片鲜红,如同踩着血液,到处都是尸体,死相各异,不如说这里就是地狱.

他走到幕后,看着从储物间走出的金发少女,竟然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里维莉娅盯着他,泪水划过脸颊,无法止住,她也不想阻止,任凭它们流去,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她突然开口:“所以,你要和我殉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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