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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不是亲哥!

  

筱碧的脸一下子就沉了:

“我*你妈!“她气势汹汹朝我扑来。

这时,我朝她背后喊了一句:“哥!“

她冷笑:“你以为我这么好骗?”

话音未落,白弦凉凉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你们在玩什么,我能掺一脚吗?”

于是,我清晰地看到,筱碧的脸一下子变得像吞了苍蝇一样。女人的脸也很善变。

筱碧猛地转了过去,刚想说什么,看到我哥的脸,一下子就呆了。

我哥哥身高接近一米八,站在一堆平均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女生里的确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不过我觉得筱碧并不是被他的高大吓到。

几秒钟后我听到她温柔的声音:“啊哈哈一些小事想请教白筝同学啦,哥哥你好。”这次换我呆了,难以自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弦微微笑了笑,是我平时看不到的笑,接着他掏出一张纸,擦了擦筱碧的脸,“是我妹妹干的吗?不好意思。”

于是筱碧的脸又变成了红色,我甚至觉得她的脸要冒烟了,“不不,她只是不小心的,没关系,我不介意。”

然后她低下头,扯着衣角说:“那个,哥哥你的身上有个很香的味道。”

白弦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我甚至看到白弦身边冒出了少女漫画中闪闪发光的泡泡。

我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一把拉住白弦,“走吧,回家了。”

白弦还在微笑,对她挥挥手,“先走了,再见。”

筱碧傻笑着挥挥手,笑得连嘴角那颗小小的痣都要扭曲了,“再见!”

走出好几步,一回头,筱碧池还在傻笑着招手。

我心里叹道,又上钩一个。

不一会儿,白弦又恢复了面瘫的样子。

我问他:“你不是不来吗?”又看了看手表,“你们还没放学呢。”

说是这样说,可我心里一直相信……不如说是期待,他一定会来的。

白弦说:“今天超市大减价,学校提前放学了。”

我不禁在心里感慨,不愧是重点学校,连放学时间都那么人性化,还考虑到了师生的利益。

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又觉得好像没有哪里不对。

还想问什么,白弦递给我一个包子:“学校门口新开了家包子店。”

我突然有点感动:“那你的呢?”

“来的时候吃了两个,吃不下了。”

原来是吃剩的。

我咬了一口包子嘟囔道:“怪不得筱碧说你身上有股香味,原来是包子香。”又凑过去往他身上嗅了嗅,“没有味道啊。”

“哦,大概是因为刚刚那张纸,是我擦过嘴的。”白弦面无表情地说。

我差点被一口包子噎死。

夕阳西下,美男,面巾纸,包子味。

我担心了二十四个小时的事就这样被他一个微笑,一个挥手解决了。

长得帅就是任性。

在包子的香气中,我想起了八年前的另一个下午。

那个时候我六岁,还是个小屁孩。

那个时候小肥还很肥,不像现在这样高高瘦瘦。

小肥本名叫做庄非,小肥是我对他的爱称,已经是很客气的称呼了,像白弦都是叫他肥猪。

他比我大三岁,和我哥一样大。从我能记事起,他就是我的邻居了。

小孩子们的关系总是时好时坏。今天能拉着你的手说我是爸爸你是妈妈,明天就能为抢一颗糖家暴。

当时我年纪小,经常坐在自己家门口玩,有时候小肥看到了,就会来和我抢玩具。他人高马大,我不敢反抗他,而白弦又是永远只会看热闹,所以我只能妥协。而我的妥协只能让他变本加厉。

又是一个下午,我悠闲地坐在家门口玩着新买的遥控车。

车子灵活地来来往往,突然撞上了一双脚。

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缓缓地向上看,小肥正两眼放光地看着我的遥控车。

我果断地让车调了个头,跑向我这边。可它还是没逃离魔爪。

小肥拿着轮子还在挣扎的车子,缓缓地走向我。我心中无比纠结。

他伸出手:“喂,白筝,借我玩。”

我紧紧握住了遥控器,想起了之前牺牲的玩具。于是我咬紧牙关,将手藏到身后,“不借。”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反抗他,小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抬起头,直直地对上他的目光:“不借!“他可真高啊,高了不止我一个头,我只能仰望着他,脖子有点酸,但我不能低头。此时他脸色不太好,想必是要生气了。我不知哪来的勇气继续说:“车子还给我,我不借。”

小肥在同岁数的小孩里也算是高大了,一身的肉让他比同龄人看起来壮了不少,大概没有几个人敢这样对他说话,更何况是个小矮子。但这样说完,我突然又没那么害怕了。这时,一旁一直在躺椅上睡觉的白弦睁开了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

小肥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变成了小黑。接着他又得意地说:“不还你又怎么样?”

我伸手便去抢。可是我人小力量由薄弱,非但没抢到,还激怒了他,被他反推了一把,脸着地,额头撞在一块石头上。

我只觉得一阵疼痛,自己坐了起来,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接着我就看到,刚刚还很得意的小肥被突然冲出来的白弦,一拳打飞半个牙齿的华丽场景。

那天的白弦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被夕阳染上了些鲜艳的橙色。我看到他的碎发在空中飞舞,脸上依然面无表情。然而我看见他的眸子里闪着寒冷的光,即使是在温暖的橙色的夕阳下,依然让人不寒而栗。

就像一头发怒的野兽。

白弦那时很瘦小,跟小肥比起来,就像是西瓜和黄瓜的对比。然而他却一点也不落下风,小小的拳头分外有力,小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有被打的分。

为什么他连打人的时候都这么好看。我当时呆呆地看着他们,以至于都忘了头上的伤,忘了要哭。我突然开始有点可怜小肥了。

最后,我愣愣地看着小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我道歉。我摸摸流血的额头,然后摸摸小肥的脸,同情地问:“疼吗?”小肥哭得更凶了。

然后我拍拍他的肩膀,像个大姐姐般:“下次别再这样了,回去吧。”

小肥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白弦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掀起我的刘海,看了看我的额头,把我牵回家,非常小心地给我上药。他的手冰冰凉凉,摸在额头上很舒服。他的衣服上有些脏,但穿在他身上还是那么好看。

这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白弦可以这么温柔。原来有一个哥哥是件很棒的事。

他用力地拍了拍我的额头,还是那种令人火大的语气:“难得今天那么有勇气,就是弱了点。”我疼得呲牙咧嘴,一下子打消了对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感。

但不得不说,之后小肥对我的态度的确好了很多,也不计较他的半颗牙齿。自然我也不计较头上留下的疤,愉快地与他成为小伙伴。只是自此之后,一看到白弦,小肥就会反射般地捂嘴。

拳头底下出挚友,这是我最后得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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