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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那天之前(2)

故事人

  

现在我还真是遇到了一个复杂的问题啊......我哭丧着脸,看着这一尘不变的医院,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出些什么新花样。

演一出独角戏,内容不够丰满,人物不够灵活,描写不够幽默,表达不够恰当,看上去只会像是令人怜悯的小丑一样,丢人现眼,装疯卖傻,哗众取宠。

唱一场演唱会,歌喉不够动人,舞步不够娴熟,曲子没有筛选,长短不得统一,看上去像是一只“嘎嘎”叫得乌鸦一样,自以为是,扰民乱世,不谙世事。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我选择了最简单的讲故事的形式,也是最初为什么我的梦想是去编音乐。我做不好的事情,做不到的事情,我都不会去想。

不过这一次,为她破个例好了......毕竟也是我曾经或者的证明嘛。

“你想好了没有啊?”她清纯甜美的笑容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飘散,而此刻她正以这样的容貌面对着我。

“想好了!咳咳!”我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决定为你办一场你独自一人享有的演唱会外加戏剧。”

“欸?听起来不错嘛......没想到你这么能干!”她开心地笑得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的形状,从很久之前便是如此。

“嗯。你就拭目以待吧!”看到她又有了这样的笑容之后,我松了口气。

我怕她知道了自己快要死亡的现实,害怕怕她感到害怕。这不是我说自己是个正人君子,而是因为自己的私心。

还好邱枫枫的那间病房还算得上是宽敞,还稍微有点空间由我来发展。如果今天可以超常发挥就好了。我苦笑着祈愿着这自己根本不相信的事情。

“开始吗?”邱枫枫坐在病床上,穿着让人显得憔悴易碎的病服,歪着脑袋,令人心疼地笑着。

一副快死了的模样啊......从她的笑容中,我并未读出来和以前那样子的开心。

“嗯,那么,我要开始了。”

“啪!”我关掉了房间里的大部分灯光,只留下我御用的舞台上的一盏灯,“请台下的一位观众保持安静,演出即将开始。”

“第一首歌曲:周杰伦《晴天》。掌声欢迎。”我在主持人与众多身份之间进行切换来维持演唱会。

“啪啪!啪啪!”尽管台下只有一个观众,不过那个人还是在用尽全力在鼓掌。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把距离吹得好远~好不容易~~又能在多爱一天~~~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我的嗓音不那么动人,甚至还算得上是跑调天王,五音不全。

“哦~~是这一首啊!”一曲唱完后,邱枫枫两眼放光地看着我,“我们以前经常带一个耳机听来着。你最近还在听吗?”

“在啊。”我无意识地回答道,“好像频率还变多了。”

“欸?这么巧啊?”她保持这自己甜美的笑容,装作意外地说道,“我也是呢。”

“那......要不要一起唱?”我试着邀请道。

“不了不了。我还记得你以前......”她捂着嘴坏笑起来。

“啊啊啊!!!不要说了,住口啊!!!”我红着脸扑向她,捂住了她的嘴巴,身体压住了她。

“欸~”她顺着我的动作倒下,并且不怀好意地率先发出了声音,“你这是已经着急了吗?我可不是那种轻浮的女生哦。”

“额,啊啊,呃啊!!!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迷糊地口吃了半天才喊出来,“这是不小心的。”

话虽然是这样,但是这次我们两个的距离近得连心跳声都听得见,两人的气息也在近处来回迂回,肌肤的冰凉和身体散发出的沐浴露味一览无余,害的我差点觉醒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唔......”我愣了一会儿才自觉地退到一边,转而改变了一下话题,“那个,你要喝点什么吗?”

“啊,可乐!谢谢!爱你,么么哒!”她激动得像个孩子,真是的,明明一把年纪了。

“好。”我独自一人离开了病房。

之前我一直都没有注意过,人的皮肤可以这么凉。明明是有温度的生灵,却从生物两个字当中把声给夺走了,成为了无温度的物。摸到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跳,之前在太阳底下晒过的时候,我都没怎么感觉到她已经柔弱成了这副模样。

我感到自己的心脏一阵抽搐,并捂住了自己的又胸口。大多数的人心脏长在左边,我的应该也一样,只不过我常常搞不清楚罢了。

“呼~”我做了一个深呼吸,选了两瓶可乐,用自己所剩无几的钱财付了款。

“啊~啊~又得去讲故事赚钱了啊......”我不耐烦地看了看自己空旷的钱包,“真是的。”

我不慌不忙地拿上两瓶可乐回到了邱枫枫的病房,开始进行下半场地演出。

“没有爆米花还真是抱歉了。”我怕把可乐扔给她,自己又打开自己那瓶喝了一口。

“起码还有可乐啊?你干嘛总是那么悲观嘛?你在想些什么呢?”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让我的心中挂起一阵寒风。

女人的直觉还真是可怕......我一面想着这些,一面又说道,“有吗?我这算是黑色幽默吧。啊哈哈。”

“是吗......这样啊。”她平淡地打开自己手中的可乐,抿了一口。

“嗯,就是这样哒,你别想多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有时候还真的令我感到可怕......

“嗯嗯,继续吧,darling。”一点甜言蜜语,或许足以填补我了。

“好啊。”我酝酿起自己的感情,开始了下半场的表演。

演出的内容很简单,是一个杀手与死者的故事。故事发生的日子是一个大晴天,让人的心里感到温暖。发生的地点是死者的公寓,布置很简单,一个书架,一个书桌,没别的什么东西了。

“你......你是谁?”先讲话的角色是由我扮演的死者。

这名死者正惊恐地睁大他那双眼睛,缩小的瞳孔盯着面前缓缓走来的持刀黑衣男,也就是由我饰演的凶手。

“不要!!!不要过来!!!”死者一边惊声尖叫,一边倒退往后靠,“你......你再过来,我报警了啊!!!”

“我曾今就是个警察。”杀手冷笑了一声,一把踢到拦在他面前的书桌。

“砰!”

“啊!好痛......”我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

刚刚后退时没注意,一不小心撞到了医院的水泥墙上。

“噗...哈哈哈。”她捂着嘴偷偷地笑了笑,“你...我也真是醉了。”

“不许笑。”好久以前我就对自己说过了,自己做不好这件事情,“咳咳!我要继续表演了,你给我保持安静。”

“好好好~”她调皮的朝我眨了下眼睛,稍微有点怪,但却实在想不出来哪里怪。

我又仔细想了想,或许是怪可爱的吧。啊...不对不对,我又在想什么。

我又进入了死者的角色:“你是警察?那你为什么会想要当杀手?”

“赚钱啊。”杀手的话语中略微带着一点沧桑,“不过这不重要,男人嘛,要经得起风浪。”

“谁叫你来杀我的?!”死者颤抖着躲在角落里,憋了半天才问出了下一句话。

“这个人。”杀手拿出来一张照片,上面挂着的人是曾经霸凌过他的人。

“他?为什么他要杀我?”死者不解地看着照片上面的人。

“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大多数人都这么认为。”杀手又拿出了很多的照片,“诺,你瞧。”

“为什么?我让他们欺负了那么久还不够吗?”死者满腔狐疑。

“哦,他们打了一个赌,说是看看杀死你会怎么样。”杀手面不改色地说出了赌注的内容。

“这么多人再打赌?以前校园霸凌我的都没这么多......”死者意识到自己可能逃不掉了,转而开始了解事情的真相。

“不,其他的只是遵循了主流意见而已。”杀手残忍的把照片扔掉,举起刀子,“我也是其中一个。”

“你就没一点自己的想法吗?”死者镇定多了。

“比起自己的想法,我更想活着。”杀手慢慢走了过来,这对死者是一种折磨。

“......动手吧。”死者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或许是这个世界想让我去一个更好的世界。”

“唰!”刀子在人的身上开了一个口,流下了些许的鲜血。

“但愿我没有做错。”临走之前杀手对着这个思想颇为奇怪的死者举了一个躬。

“......”邱枫枫怀疑地看着我,“结束了?”

“嗯。”由于自己的演技十分拙略,所以这和白话文的故事没什么区别。

“今天还没过半呢......”邱枫枫咧了咧嘴。

“抱歉......”我果然还是不该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抱歉什么呀?我就是想让你陪陪我,其实你什么都不做都可以的。而且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她又向我投来温柔的微笑。

这份笑容,总是出现。

“看到我这样?”我默默地念着这个短句。

“诶呀!别想那么多,来陪我看电影吧。”邱枫枫把我拉上了床,贴着她的身体坐在了床上。

“唔......太近了......”我害羞地小声嘟囔道。

“欸?你脸红了欸。”邱枫枫用她玉洁的手指轻轻地点过我的面庞。

“与你无关!!!”我上齿在下嘴唇上不好意思地打颤。

“开始看电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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