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你好。

我不叫王大锤，我不是来搞笑的。

我也不叫白小飞，我这不是末世，我也没有一个叫小薇的女朋友要去找。

我叫林幽，只是个普通人。

但我有故事。

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你有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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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读高二的时候，妹妹高一。

我是个很不起眼的人，妹妹却是所谓的人生模板。

我相貌只能算是清秀，她是整个年级都念叨着的小仙女。

我考试很少及格，她却几乎每次都是极其优异。

她是家长老师同学眼中的乖乖女，我只是一个整体挨训的混子。

她的零花钱是我的一倍，自己留有存款。

我的生活费刚拿到就马上花掉，剩下的日子就只能喝风。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讲一个骨科的故事？

可惜，你错了。

妹妹和我的关系不冷不淡，倒也蛮有亲人的样子。

只是，在学校很少有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和她走在一起，总觉得自己都会觉得丢人。

在学校，我基本不和她怎么接触。

直到那件事……

现在想想其实挺丢人的。

那个时候吧，高中生其实也并不能算是懂事。

高一的某个混子的头子，看见了我的妹妹林语潼之后，发誓一定要这女孩子做他女朋友。

他身边的兄弟看见我妹直接叫大嫂，也在到处传她是那个小混混头子的女人。

流言四起。

妹妹似乎对这很是困扰。

起初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后来才听到班上的一个女生说高一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学妹是个妖艳贱货。

我听到后楞了下 。

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我在放学回家的时候难得和妹妹并肩走在了一起。

【哥……？】

她抱着书，抬起小脑袋看着我。

【最近那些关于你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我似乎随意的问了句 。

【我也不知道……】她有些黯然的低下头看着脚尖。

【要不我帮你解决了吧。】

其实我已经找人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那个小混子和他的兄弟到处传的，导致流言四起。

她摇了摇头，咬着嘴唇。

【哥你的解决办法就是打他一顿吧……还是算了……】

【别再让妈担心了……】

她执拗的对我说着，死死盯着我。眼睛一眨不眨。

我叹了口气。

妹妹其实很聪明，很轻易的猜到了我想干什么。

【总会过去的，没事的，哥。】

我无奈的笑了下，没想到竟然变成了她安慰我。

无奈，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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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只是习惯性的走路去网吧通宵。

路上有一群人堵住了我。

我抬眼皮看了下，不熟。

不过，来者不善就是了。

我终究还是摘下了耳机，先开口。

【有事……？】

并不是我故作高冷，只是隐隐猜到了什么。

【你是林语潼的什么人……？】

我心底咯吱了下。

【刘刚……？】

【你认识我……？】

【还是放弃追林语潼吧，你没希望的……】

【？？？】

【那家伙是个文青，名字里没个曦啊墨啊夜啊白的什么的，她一般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是她什么人，我最后问一次。】他严肃起来。

我噗嗤一声笑了。

率先一脚揣在他小腹上，接着直接动起手来。

然后事实告诉我，我没有一打六的实力。

我自己打趴了三个，他们放完狠话率先走了。

我看了下手臂的淤青，从地上再次爬起来，一阵苦恼。

同时，眼角眯了起来。

一瘸一拐的朝网吧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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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那个时候的我觉得在学校里别人教室门口喊某人的名字让他出来保证打死你是很帅的事情。

我顶着伤去喊那个刘刚，看着我身后一票人他愣是没敢出来。

我干脆走了进去，他就站在位置上等着我。

说实话，心里挺气的 。

一巴掌扇在他脸色，他冷冷的看着我，没说话。

不过捏紧了拳头，也对，这个时候不能输了面子。

【妈的神经病……】

【还叫人来堵你野爹……】

【……】

说着，我又扇了一巴掌。

不解气，继续再补一巴掌。

其实我还有点小得意，只是没表现出来。

他还是没还手。

【排我之前就不能先查清楚，自己心底没点b数？】

【知不知道我是……】

我还没说完，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转过头，映入一张熟悉的清丽面颊。

【你叫林幽，打架好厉害，学妹好崇拜你呢……】

少女面无表情的对我咬牙逐字的说道。

我滴了两滴冷汗。

看妹妹表面毫无波动的样子。

内心，估计得火山爆发了吧。

她生气了……

想到这，我的脸不自觉的苦下来。

林语潼很干脆，不高的个子愣是提起我的耳朵就往外走。

【喂，喂……】

她没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看见她的眼泪，我开始慌了……

她就这么咬着嘴唇看着我，忽然眼泪掉下来。

我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或者说是像她道歉。

【哥，我知道你是想帮我……】

【可是，可是……】

一向聪明的她没再说话，看着我。

我低下头。

【对不起……我知道了。】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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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个傻子一样的混子没再去找我妹妹麻烦。

那之后我也被家长训了一顿，我没有说什么，默默低头。

唯一的收获可能是我和她的关系要更亲密了一点。

一点点而已。

暑假我难得的没有出去厮混，或者说，是被妹妹限制了。

她干脆利落的在我要出门前堵在了门口。

【干嘛……】一向强势的我在她面前莫名的弱气起来。

【在家学习不好吗？】

她盯着我。

【拜托，我不会啊……】

【我教你啊。】

【你才高一，我高二。】

【有什么问题吗……？】

她把耳朵边的头发撩到耳后，随意却极其自信的对我说道。

【……没问题˵ •́ o •̀ ˵】

后来，我就领略了学霸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暑假两个月，这家伙丧心病狂的一对一辅导。

我算是明白了。

假的，都是假的。

本来应该温婉贤淑的妹妹也会经常骂我笨，也会乘我在做题的时候看她的小说，也会莫名其妙的和我说一些八卦。

或许是这个时候我才认识到，她并不只是那个完美的人生模版，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她是我的妹妹

——————林语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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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过去，继续是日常的高中生活。

唯一改变的不过是上下学变成了我和她一起。

有一段时间，妹妹很少理我。

是在那天之后。

那天晚上，陈子衿和我走在操场，被她看到。

我打了个招呼，她径直从我身边走开。

自始至终就没再看我一眼。

陈子衿还搂着我的手臂，问我她是谁。

我说，是妹妹。

她就没再问了。

对了，介绍一下，陈子衿，是我女朋友。

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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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妹妹问我，女孩是谁。

我告诉林语潼，那是我女朋友，不要告诉其它人。尤其是妈。

她愣了下，说。

【知道了。】

接着就加快了脚步，没说话。

我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只好默默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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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和我说过话。

比以往更加疏离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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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妹妹没有再交流是整整一个学期。

一个学期以后，我高三了。

开学唯一的变化，我找遍整个学校，都没有再看见陈子衿。

甚至连她的朋友都不知去向。

我联系不上她。

找了一个星期之后，我放弃了。

我有她的QQ，登陆后，发现设置的在线对我隐身。

看到的一刹那，我把手机砸了。

房间里就我和妹妹，妈调去别的公司半年。

她合上手上的书，自顾自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好像看到她瞥了我一眼。

我看着屏幕粉碎的手机，愤愤的想。

【去你妈的天长地久！】

我把残渣扫到了垃圾桶里，自己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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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晚上

烧烤摊上就我一个人。

老板和我是熟人，这也是我身上一分钱没有能在这赊账的依仗。

我自己都忘了喝了多少，反正一堆瓶子摆在那。

直到我的眼前出现某个熟悉的身影。

【林幽你都高三了还是那么幼稚。】

林语潼皱了皱眉，看着我。

【我就是幼稚要你管啊！】

我难得对妹妹发脾气，当时自己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看了下我的样子。

忽然笑了。

笑容像黑夜里的花朵，恬静而清丽。

【哥，我又不是来管你的。】

【咱俩一起喝。】

她大方的坐在我对面，丝毫不顾形象的拿起烧烤啃起来。

当时我懒得理她反常的样子。

她就看着我。

我喝一杯，她就喝两杯。

看得出来她就是皱着小鼻子硬灌的。

后来我们面前摆了一堆瓶子。

这就真的是喝懵逼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冷不冷……】

她问我。

我缩了缩手，裹紧了衣服。

【冷。】

【那就对了，我也冷……】

她迷迷糊糊的说着。

我把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她傻笑着把衣服裹紧。

【林语潼，这不对啊……】

【什么？】

【你真是林语潼……？不对不对，快把我那个文青的老妹还回来。】

【你给我去死！】

老妹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

我很轻松的就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臂，她执拗的非要拍我一下。

没给她拍着，她站起来想用另一只手拍我。

兴许是喝醉了，脚下一滑，朝我倒了过来。

我呆了下，赶紧抱住了她。

她就这么靠在我怀里，没有起来。

小脑袋抵在我肩膀上，眼睛眯着。

【哥……】

【怎么了？】

【不冷了，靠一会。】

【好。】

她像抱着热水袋一样把我抱着。

我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背。

半晌，她没再说话。

我低头看了下，她的眼睛合了起来，漆黑细密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抖。

满脸星光洒在她的脸上，说不出的美好。

我把她抱了起来，纤腰很柔软，她也很轻。

摇摇晃晃的朝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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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娇弱的嗓音把我吵醒。

接着，视角一转，我掉到了地面。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下，林语潼裹着被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实在想不起来昨晚上发生了什么，手足无措。

她的眼泪忽然涌出眼眶。

【喂喂你别哭啊……】

我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她。

【昨晚上你睡着了，我把你抱过来好像就睡地板上了。】

我努力回忆了下。

她抬头望天花板，想了半天，最后朝我翻了个白眼。

可爱极了。

【没有下次！】

妹妹咬牙愤愤的对我说。

【……】我尴尬的无言默认。

——————

那之后，她和我结束了漫长的冷战期，关系变得亲密了些。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在班级里根本没有朋友，平时能说话的人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试着了解过缘由。

她在班级里，太过高冷，再加上从不主动与人交流，被排挤出女生的圈子外。

我有点心疼。

妹妹并不是高冷，她只是从来都不擅长主动去接触一个人。

我对此，却没有任何办法，也无法介入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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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在妹妹的督促，或者说是强迫下，我的成绩终于能够混一个还算凑合的大学。

高考完后，她也高三了。

我被一所普普通通的大学录取，一如我普普通通的人生。

后来，因为大学，我离开了家里。

走的时候，她倔强的说。

【哥，抱一下。】

这个时候的她像是无助的女孩。

我宠溺的把她抱的很紧 ，看向她的脸。

恍惚间，像是一年前那个冬天。

母亲在我们身后默默掉眼泪。

我转过去。

【妈，抱一下。】

妈呆了呆，把我抱的很紧。

时间到了，我转过去走向车厢。

没有回头。

原来以为自己有多么坚强。

却低头看着脚尖，告诉自己。

——不要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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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学起，老师就总是说大学生活有多美好。

我觉得还好。

只是，我遇到了一个人。

世界很大，大到没有边际。

怎么也找不到那个你念念不忘的人。

世界很小。

小到不经意间，再次遇见。

我看着拖着行李箱的她。

呆了半天，叹了口气。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

我对空气说着。

那张脸洋溢着明媚的笑容与对新环境的期待好奇。

那张脸，那张脸……曾经在一年里几乎每天都占满视线。

她叫……

——————陈子衿。

——————

我曾经想过无数次未来再哪里再见到她，最后再去质问一年前为什么连自己离开的理由都不愿诉说。

刚想迈开步伐，我……放弃了。

我叹了口气。

就算再对她絮说，又能怎么样呢？

一年了……也都该长大了。

我过身，拉着自己的行李，根据地图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我听到了脚步声。

也不知道抱着怎样的心理，我逃似的加快了脚步。

我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

淡淡的幽香萦绕鼻尖。

她的哽咽声让我回过头。

【林幽……】

她带着哭腔喊着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