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
这就是所谓暴风雨前的平静吧。
看着眼前的这位男子，想到数个小时前和转校生在学校进行游园活动时的情景涉不禁这么感叹道。可现实的浪花还是无情地把他拍到了抉择的边缘。
“我想，我们还是先坐下来谈谈吧。”男子看着一行人，轻浮的笑着对他们说道。
十分钟前，也就是放学后，因为打给黑石的电话指定了碰头地点。涉、丰绮 美雪、十字纹 黑石三人来到位于明泽市中部的一家咖啡厅内，与组织的谈判人员见面。
刚到咖啡厅内的指定地点——7号座位旁边时，黑石便露出了十分惊异的目光。
坐在7号桌旁的是一名身着新式军官服，长相英俊又现冷酷的男子。
“来的可真慢啊。”男子慢条斯理的说着，似乎没有起身打招呼的意思。
“总指挥？！你怎么会在这！”黑石惊奇的向他问道。
“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无礼啊——X-147。”男子高傲的说：”我自己想来，所以来了，就这么简单。”
“格雷，他是谁啊？”涉小声的向格雷问道。
[轴之都ACS的总指挥指挥官，听说他也是个异能力者。职责是监察和作战指挥。本来会在这里见到他就是个奇迹了。总之是个有来头的讨厌鬼。] 格雷很随意的做着介绍。
“ACS的总指挥指挥官？就连那个黑石都敬他三分他呢。”
——”看来传言是真的呢你的身体里存在着另一个意识。刚才是在说我的坏话吗？”男子异常敏锐。
“唉？没有。”涉急忙向说道。
“哼，真的吗？”他轻浮的笑了笑，说，”我们还是先坐下来谈谈吧。”
就这样，三人无言的坐到了男子的对面。
……
七号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美雪想要喝点什么？”
率先发言的是指挥官先生，看样子他好像和美雪认识。不过涉并不打算追究，对于他来说丰绮 美雪只不过是怪人中的一员，份量也只有今天才转过来的同学那么重。
“嗯……随便就好。”
“那可不行，你可是那个老头重要养女，不好好招待可是不行的。”他抬起右手打了个潇洒的响指，对着急急忙忙跑来的服务员说到，”七号桌，一杯咖啡、一份草莓圣诞。”
“至于你们俩……”被称为总指挥的男人把目光投向了光是看上去就很不爽的傲慢少爷和怎么看给人的印象都只是相貌出众的普通初中生，冷酷的来了一句，”我可不会替你们买单的。”
服务员走后，黑石再也无法淡定：”本少不需要！还有，你是来这干什么的，联络员呢？”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次我负责。”
“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指挥官打断了黑石，把目光投向了涉，”因为他是特别的。”
“我是特别的？”
可是涉的问题却没人回答。
“好了，闲聊到此结束，接下来要进入正题了。说起来我好像还没自我简绍吧，我的名字叫森 铃人——ESP的作战总指挥。”
“你知道《自然选择》吗？”森指挥没有一开始就进入题，”生物的变异的好与坏由环境决定。’而在‘轴之都’，相比普通人，异能力者就是符合环境现状进化者，他们更容易在这座都市生存下来。‘轴之都’就是异能力者的乐园，而普通人就是陪衬……”涉听着这话很不舒服，难道他自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吗？
“你今天能来见我一定是做好了某种心理准备吧，不管你想要说什么先听完我们这边的安排再发言。首先，你成为组织正式成员以后组织会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每月月薪会有五千元，在‘轴之都’还可以得到普通市民没有的特权。就我所知，你很缺钱吧——双亲死于十年前的车祸，为了在这座城市里活下去谎报年龄打工、曾今一个月没有伙食费……”
说这些话时森眼睛里透着露骨的笑意。
[嗯？]格雷现在才知道涉对自己父母只字不谈的原因。
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森继续说了下去：”关于你的传闻我也听到很多，大致和我所想的一样，你这种人就是‘轴之都’最底层的仿佛是老鼠一样存在的人。你能进本市最好的一所公立学校简直就是奇迹，如今给你提供的这个成为上流人机会可不要放弃哟。”
“……”
[涉！这家伙太过分了，你快说点什么啊！]格雷对着涉大喊着，可他依然一言不发。
“您说得太过分啦！”
不知为什么，一直坐在涉旁边的美雪拍桌子站了起来。
“涉不是这种人！他……他……”美雪看着森，想说却说不出口。
“只不过和我相处了不到一天的你又知道我的什么呢？”突然发话的涉打断了美雪。
“涉……”
美雪看着终于发话的涉很吃惊，随后慢慢坐了下来。
“我希望现在不要讨论我的个人问题，你的条件说完了吗？”
“哼哼，没错。”森笑着说。
“那我先说说自己的看法吧。首先我想问的是如果我拒绝加入，你们有办法将我和格雷分开吗？应该不能吧。”
[什么！？]
“你很聪明嘛，一眼就看到了核心。说实话，将你们分开的办法完全没有找到。不，或许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找。”
“果然，如果能分开的话你们就不会要求我加入组织了吧。从头到尾，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矛盾的。为什么不再知道情况后马上采取行动？为什么要让一个外行加入异能力组织？为什么要做要求我加入的这种下下之选？而不是将格雷从我身体里解救出来，再把我的记忆消除。是因为你们没有能力把我们分开吧。所以为了保密或者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理由把我也纳入其中吧。”
“没错，你的加入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活体实验品。”
“这次你来的无论如何也要让我答应要求是吧？”
“具体说，你答应要求是最好的选择。我可不想在这里和你动手。”
[可恶！被骗了吗？]
格雷现在后悔把涉卷进来了，或许一开始的一切都是组织的安排，就连自己和他的相遇也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早已计划好的既定方针。
不能把他卷进来！格雷这样想到：一旦他涉足这个世界就再也回不去原来的生活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不想再为自己的事连累到其他人，所以他要阻止，阻止涉踏进这个世界，就算和眼前这个早有耳闻的恐怖男子大战一场也行，丰绮和黑石应该也会协助我们。可是现在的自己居然这么的无能，连身体都不见了，甚至还要借助着别人的身体才能思考。
可恶！
现在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一切的决定权在涉的手里，只有相信他了。
“我现在想问，”涉冷冷的说，”如果我加入的话，会是什么结果。”
但格雷应该早就发现了，涉或许想要加入。
“我先问你，你觉得你这样活下去有意义吗？”森没有正面回答涉的问题，他喝了一口几乎凉掉了的咖啡，”我不管你以前有过什么经历，你总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吧，或许是自己的性命，或许是荣誉。在这个世上，有想要守护的东西的人是脆弱的，但他们却是永远不可能胜利的 。”
森停顿了一下，见对方没有发言的意思继续说道：”加入这个组织个唯一好处是能让你拥有去守护的他们的权利和力量。是做个普普通通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普通市民，还是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战斗。你的存在只有在你有了想要举起剑的理由时才会有意义。加入这个组织的人有的是为了活下去，有的是为了复仇，有的是为了赎罪……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
“……不知道，”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涉首先发言，”……战斗的理由我不知道，存在的理由我也不知道，想要保护的东西我也没有……所以我要寻找，寻找我生存的意义，我加入。”
[什么？你居然要加入。]格雷虽然早有预感但他不觉得涉会这么快就答应，[你知道踏进这个世界你的日常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种无所事事的日常随他去吧。以前，有一个人对我说过：你的人生该怎么走自己决定吧。与其不做而去后悔不如做了再去后悔。自己的路如果决定了就走下去，就算前面是荆棘丛。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不会后悔的。”
[涉……我不管了！到时候可别后悔。]
格雷说完后就再也没发过话了。
“你真是一个很明事理的人以后大家就是战友了。”林说完向涉伸出了左手好像是想要握手的样子但是涉没有理会。他略显尴尬的笑了笑收回了手起身说道:”那我们走吧。”
2.
初春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红色向四下漫延着一层比层逐渐淡下去七座摩天大楼在晚霞的映照下影子显得更长了。
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了有着明泽市象征之称――七座大楼位于西部的其中一座大楼前。
“好了就是这里了。”身着军装的高个男青年率先走出了车内。
“真没想到研究所会建在摩天楼中啊。”背着蓝色球棒袋子的少年揉着酸痛的双肩跟在男青年的身后走了出来。
他回望四周，轿车停在的地点离大楼约五十米的环形马鹿上。到这里，一切车辆都是禁止通行的，包括无关人员。大楼下有一块占地一百平米的花园，两名手持L85A1式突击步枪的黑衣特种兵正站在花园正门向这边看来。
“让一下，你挡到我了。”
坐在车内的傲慢少爷突然向涉说道，涉身子一让，他便从车内走了出来，从刚才起就不太高兴的丰琦美雪紧跟着走了出来。
当问道森为什么要来这儿时他是这样说的:”走好大门太显眼了吧。”的确，中学生是不可能随便出入这几座大楼的。这点就连某些社会名流都一样。
进入自动门后森带着一行人走进了位于建筑物内部的一间电梯里。原以为只是一间连同着五层楼的普通电梯，可当森把手中的磁卡向电梯内的一处卡槽过后电梯的按键处突然向后翻转，它的背面是一个带有从数字1到数字9的键盘型电子屏幕。
森脱下手套在屏幕上依次按动”3””9”最后按下了电梯的启动按钮。随后，这个电梯便以快于普通电梯的速度向下移动着。
“喂格雷……”
在漫长电梯途中，涉几次试图和格雷说话，但都没有得到回应。
……
当感受到了失重的轻微眩晕感时电梯终于停了下来。这时正对着一行人的银灰色电梯门一下子打开了。
地下39层究竟是什么样子啊?涉抱着这种心情向外看去，却发现两个男人正站在电梯外面。
两个男人一高一瘦，体型上有很大差别。瘦小的那个年纪显然要大一些，约40余岁，身穿白大褂，乌黑的头发梳的规规整整，毫不凌乱。他很好奇的看着涉，温和的目光下透出了饱经磨练的痕迹。在他身后站着的是一位身材魁梧，个头高过180的迷彩服男子，那种像是对尸体看的麻木的双眼聚焦在涉身上，涉马上猜出他也是个军人。
“你好，你就是涉吧。幸会，我就是现任国家异能研究所的所长，叫我内山就行了。这位站在我身旁的是‘轴之都’陆战部总指挥，中村上尉。”
“你好。”中村上尉用略微低沉的声音说。
涉向他们点头示意。
“好了，接下来的话到我办公室说吧。”内山又把头转向了森，”你要一起来吗？”
“我还是算了吧。”森果断的说。”等这小子稍微有些成长时再说吧。那我先走一步了，中村上尉。”
他对着中村上尉略带深意的一笑，头也不回的走向了电梯。
“那么走吧，”内山对涉说道，把头转向了还留在原地的十字纹和丰琦二人，”丰琦和十字纹先到训练室暂时等等吧。”
“是吗，那我们先走了。”黑石冷冷的向内山说到后扭过头走开了。丰琦美雪依然站在原地。
“等着你，快一点过来哟！”
丰琦美雪朝着向前方走去的涉喊道。
涉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3.
涉跟随两人来到了位于地下八层的局长办公司内。刚走到门口，办公室内就传出了一个男子的嚎叫声紧接着的是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那个笨蛋！”内山一手遮住双眼，叹了一口气，用难得亲切的声音说道。
打开门后，办公室内一片狼藉，位于两米长的办公桌左侧的大书柜平躺在地上，书籍和文件散落一地。
“啊呀，差点以为没命了。”
从散落的书堆里伸出了一只手，一位身穿白大褂头发天然卷的中年大叔爬了出来，朝三人猥琐一笑。
“没事吧，添木田博士？”
中村上尉把他拉了起来。
“真是抱歉啊，原本是想帮内山你整理书柜的……”
被称为添木田博士的人一脸不好意思的笑着。
“你只会帮倒忙啊。”内山数落了一下添木田后把目光转向了涉。”他叫添木田，是我的助手，也可以说是组织研究层的第二把手，虽然办事冒冒失失的。”
添木田和内山说话时没有加敬语，看得出来他们两人的关系一定不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你是？”
添木田看着涉问到问道。
“他就是之前和你谈到的涉同学。”
内山向他介绍到。
“哦，就是你啊。”
添木田很有兴的上下打量了涉几下，：”做出决定了吗？今后会很辛苦的哦。”
“也别站着说话了，过这边来吧。这个书柜上也没有什么重要文件，待会收拾吧。”
内山招呼着，几个人做到了办公桌的沙发前。
“少年，你几岁了？”
刚才几乎一言不发的中村上尉坐下来后总算开口了。
“14岁。”
“14？！”上尉好像很吃惊，”抱歉，我还以为你的岁数会更大一些呢。怎么说，和同龄人的感觉不同呢。”
“涉同学，中尉可是很反对未成年人上战场的哦。”
添木田博士嬉皮笑脸的插了句嘴。
“咳咳……差不多进入正题了。”内山局长严肃的咳了一声，”首先涉同学，先和你说一些基本常识。第一，想必你已经了解了吧。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超能力者。‘Extra Sensory Perception’简称ESP近代科学称之的特异功能。
其实，拥有超常能力的人很久之前就存在了，只不过数量很少。异能力者的出现是人类超自然显现的一种体现方式，是人类进化的一个过程。但是，这种进化的速度在最近一世纪内突增，在世界各地都发现了ESP值也就是能力值或大或小的能力者。特别是在最近五十年里，各国开始进行异能力者研究，成立了很多机构和组织，其中也包括异能力者集结团体和能力者犯罪团体，当然，也有像我们ESP一样的隶属国家的研究组织。但是，由于二十年前的远东战争，明泽市变成了实际上一个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都市，能力者开始向这边聚集。因此，联合国临时决定将主要研究地设在这里，这使得明泽市经济得到了迅速发展，还得到了‘世界之轴’——‘轴之都’的别名。在这数年的时间里，各国对ESP进行了系统的研究，甚至找到了人造能力者的方法。”
“人造？”
“是啊。啊真是抱歉招待不周，添木田端茶！”
内山说道一半突然像叫服务生一样对一旁的博士喊道。
“诶——我？。”
添木田博士很不情愿的起身走到房间一角的冰箱边，打开门从中取出了冰好的麦茶然后走了过来，依次摆在几个人面前。
“麦茶可以吧？”
“没问题。”
内山喝了一口麦茶，继续说道：”第二，是ESP的级别。”
话题好像被巧妙的绕开了。
“每人都有精神容量。普通人的ESP在0.001，普通人和异能者之间的差别就是一个100%的差值，我们称为‘零界’。这个差值以0ESP为起点，从0.001ESP到1ESP。想要突破这100%的差值是需要很多努力的，但是你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了这个过程，于是我想问一下，你在能力觉醒时或者是觉醒前经历了什么？”
“记得我是被刺穿了左胸。”
涉想了想回答到。
“什么？！”
几个人不由得惊呼到。
“但是没伤到心脏，我的心脏天生长在右边。”
“右边吗？但是左胸的伤口呢？刺穿了的话会流不少血的吧。”
“血倒是流了，可是却没有伤口。”
“没有伤口？”中村上尉自言自语般的说。
“等一下，”这时添木田起身说道：”我们事后调查过那天早上的事故地点，但是现场没有你的血，有的只是格雷和警察的血。嘛，傀儡的血就不再这里考虑了。”
“什么？！”
涉听见这句话十分震惊，记得自己被刀刺穿胸口时血毫无疑问的流了出来，而且数量还不是一般的多，就连之后在自己的衣服上还残留着血迹。
“这是奇怪啊，难道是因为意识融合的原因吗？”
内山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
“对了，关于那个意识融合。有办法分开吗？”
涉问到。
“目前为止还没有办法。”内山遗憾的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还没有过先例。以前只是有过一个人分裂出两种意识。但是不同的两个人的意识相融合这种事还真是没有见过。其实这也是让你加入组织的原因之一，这样才方便调查。”
“是吗。”
“嘛，今天就说这么多吧。”内山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表格交给了涉：”你应该是同意成为ESP组织的正式成员了吧，涉同学。先把这个……”
“不。”
涉突然打断了内山局长的话。
“诶？你说什么？”
“我应该没有说过要成为正式成员。”
“哈？但是你说要加入组织……”
“确实，我要加入ESP，但不是成为正式成员。我是想以'‘顾问代理者’的身份加入的。”
[顾问代理者？]
因为赌气久久没有吭声的格雷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那是什么？”
中村上尉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个职务。
“……你是从什么地方听到这个职务的？”
内山局长用少有的严肃的口气问道。
“但是有的吧，这个职务。”
涉反问道。
“……啊，有的哦。只是因为几乎和外部人员没什么两样，很久没人做这个职务了。”
“是啊，接触到的情报也比正式成员少，而且很少会上战场。”
内山附和这添木田说道。
“而且也不用进行体能测试和档案调查就能加入，对吗？”
涉继续说道。
“不用进行档案调查就能加入？！这种事情没听说过！”
中村显得很震惊。
“涉同学。你到底是……”
内山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深深的疑问。
“没问题吧，内山局长？”
涉又一次追问。
“啊，可以哦。”
他释然的回答到。
顾问代理者。时隔这么多年终于出现了吗。内山心里这么想到，既然说出了顾问代理者这个职位也没有办法拒绝了。他收回了表格然后问道。
“涉同学，为了进行关于意识融合的实验我想抽取你的血液样本，这个可以吧？放心，不会多抽的。”
“……啊，可以。”
涉想了想，答应了。
“哟西！添木田快去准备针管！”
内山听到了涉的回答后好像很开心，使涉差点以为他是冲着自己的血来的。
“那么，欢迎加入ESP。”
“是……”
内山向涉伸出了手，虽然有几分犹豫，但涉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4.
“你没事吧，少年？”
“啊，还好吧。”
和针头亲密接触后的涉跟着中村上尉走出了办公室，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地下2层的训练室。
与刚才的严肃表情不同，走出办公室后中村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可能就得我多话，不过我还是要对你说，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啊。我果然还是认为，战斗什么的是成年人的事啊。”他抬起头叹了一口气。”很久前我就反对过，把未成年少年们派到战场上去当作人肉兵器使用……你们现在应该是在学校乖乖上学的年龄吧。”
“……中村先生有孩子吗？”
涉突然问到。
“啊？我看起来很老吗，我可是连婚都没有结啊。”
他半开玩笑的说。
“抱歉，不知怎么的就问出来了……”
“但是有过个弟弟，但是还没成人就死在了战场上……”
“……是吗。”
这也难怪他这么讨厌未成年人上战场。
“对了，玲人那家伙没对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吧。”
也许是回忆起了一些敏感的事情，中村上尉跳转了话题。
“那个人很久以前就是那个样子了，为人很刻薄，不过本质还是好的。那个年纪就当上了ACS的总指挥也不免有些骄傲吧。”
他走在前面，语气中透着些许怀恋。
森和中村都是军人，不过两人所属的部队却不同。一个是隶属国际特别驻扎在轴之都的联合国军上尉，另一个则是轴之都自己组建的特警部队ACS的总指挥。看来这两人在担任各自现阶段的职务之前还有过一段交情。
“好了，就是这里了。”
中村用自己的ID卡在门上的卡槽上划过，禁闭着的训练室大门便打开了。训练室内部十分宽敞，有普百货大楼的一层楼宽。内部设施十分完善，除去正中间上百平方米的空地，周围还配备了射击器和跑步机等设备。
刚一进到室内，一阵枪声便传了过来。头戴具有无线蓝牙减噪功能耳塞和防护眼睛的十字纹黑石正对着三十米远的人性靶射击，一旁的彩屏上不断显示出近乎为最高分的分数。
“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十字纹取下耳塞和目镜，转过头来。
“哟十字纹君，枪法又进步了啊。”
上尉向他说到。
“我的枪法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吧，中村上尉。”
“啊，抱歉抱歉。你可是‘黄金的银弹射手’啊。”上尉看着黑石笑了笑，”我把新人带来了，说起来美雪在哪里？”
“她说要收拾东西，回去了。”
“是吗，现在基地里也没太多的人了，快点把事处理完吧。想必涉也很累了吧。”
“我还好了……”
站在一边久久没有说话的涉点了点头，说实话他现在真的有些累了。
“十字纹君，那个东西呢?”
“在那边，感谢我吧。是我帮你拿来的哦。”
涉向十字纹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射击台前的桌子上横放着一个银色手提箱。
“那个是什么？”
“装备，加入时每人都有一套。过来看看吧”中村上尉率先走过去打开了箱子。
箱子不大，也就是一个手提电脑的大小。箱子内部放着一个小巧的无线耳机和一把长约17厘米黑色的手枪，箱子上部整整齐齐折放着一件很薄的黑色风衣。
“有配枪啊，捷克CZ83手枪呢。”
“让没经过训练的新手外行使枪？内山大叔脑子秀逗了吗？”
黑石站在远处，向这边发出了轻蔑的嘲笑声。
“是啊，我完全没经过这方面的训练啊，这么回事？”
“嘛，一般新加入的成员要经过六个月的培训才会发放配枪的，但是经过那件事的现场测定后破例发放给你了。毕竟一个新手在那种状况下开枪还能准准命中对方眉心，你的射击天赋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上尉说的‘那件事’就是涉与格雷相遇那天早晨发生的事情。当时涉情急之下用遇害民警的手枪击穿傀儡眉心的事。那时涉并没有用什么能力，完全是凭自身实力瞄准射击的。
“碰巧的吧，凭一击就草草断定，ESP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草率？”黑石摊了摊双手，笑着摇摇头。
“捷克CZ83式手枪， 7.65mm口径，一次供弹十五发，可用 7.65mm柯尔特自动手枪弹和9mm短弹。CZ83式手枪采用矩形缺口照门，两侧各有一个白点；片状准星，其上有一个白点，便于夜间射击。”上尉无视黑石的话，像背书一样介绍着手枪的信息。然后拿起枪熟练的装上弹匣，解下保险上好枪膛，交给了涉：”来一发怎么样？”
涉接过手枪，冰冷和沉重给以他的神经又一次刺激。
这就是杀人的工具啊。
我有一天也会变得和它一样吗……
他走到射击台前举起枪瞄准了人靶：叩击就可以了，其他的什么也不用想。
嘣——
“六环。”机械合成电子声音响起 在射击台上方伪电子显视器上退现了涉首次时击成绩。
“射偏了?”
“马马虎虎的嘛，对于第一次试射的新手来说已经是不错的的成绩了。”上尉安慰说。
“别开玩笑了，看好!”十字纹把涉挤开从腰间掏出柏朗尼手枪对着靶子一阵速射。
这家伙!
涉看着不断闪现着十环字样的电子屏在那个人型靶子上一直以来只有两个弹孔，一个是涉打中的六环另一个则是十字纹一开始打中的十环。
……他一直照着同一个弹孔射击!
“看到了吗?这就是职业与外行的区别。”
“十字纹君，你别打击他啊!”
“上尉，这是给新人的一点警告!这家伙以后要和我们在一个行动小组吧，不先给他点压力是会吃亏的。”
-----”黑石君涉他不是正式成员哦。”
宽广的训练室内，突然间传来了添木田博士的声音。
“哎?他不是加入组织了么?”
十字纹看向训练室顶涉注意到那里有一个内嵌式监视摄像头。
“我是'顾问代理'不是参战人员。”涉把枪放回在桌上向十字解释到。
“顾问代理?那是什么?”
黑石好像也不知道这个职务，他把头转向中村上尉，后者则摇了摇头。
“那个职务是什么?”他向监视器前的添木田问道。
“嘛，就是名义上加入不付实际责任的一个职位了。”
“那究竟是什么职位啊!”
“好了好了。说回来涉同学啊，”
“听到叫道了自己的名字，涉警觉起来。
“因为你不是组织正式成员按照法律是不能对非组织内部成员的人进行身体实验。但是为了详细调查你的身体我想让你进行一次模拟战斗测试。当然，你可以拒绝因为既然是战斗测试就避免不了危险。但我想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刚才他说了身体实验吧。
“可以哦。”涉答应了添木田的提议，毕竟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么，就在这里……”
“等等”十字纹一脸不爽的打断了添木田。”这个家伙实战经验基本上为零吧，突然间让他进行实战模拟有点勉强吧!”
“不不不你错了，黑石君。正是因为没有实战经验所以才要进行实战模拟。涉同学请放心，我们会在幕后进行控制，遇到突**况就会终止的所以请安心战斗吧!”
“让我也一起参加，博士。”十字纹黑石用枪指着监控器语气十分坚决。
“那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放心涉同学的安危顺便加大难度点。”
“尽管加吧。”
“十字纹，你确定你没有把事情搞得跟复杂吗?”
“新人闭嘴。虽然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看重你但是我不会让你得到出手的机会的。”
十字纹看着涉。
从刚才开始就几乎没怎么说话的涉同样也盯着他的脸。
不知为什么他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自己。涉这么想。也许是自己的性格本来就不讨人喜欢吧。
----[涉……我不管了！到时候可别后悔。]
涉回想起了格雷最后的声音。
从咖啡馆之后他就一直赌气没有说话真象个小孩子。
他叹了口气。
战斗中没有格雷的声音总觉得有点不适应啊。
5.
“把那个穿上吧。”
模拟实战前的准备时间十字纹黑石装备完毕后穿上了那件时常伴随着自己的薄风衣。
“那个?”
涉不是很清楚他在指什么。
“手提箱的上面不是有一件风衣嘛，和我的一样。”
“真的啊。”
涉从箱子中取出风衣。与一般的风衣不同，那真的是一件非常薄的风衣，通体黑色还配有风帽。穿上后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其长度约到涉的膝盖。
“意外的很合身啊。”黑石上下打亮了涉几下。
“啊!我忘记说明了。”坐在训练室休息区里的中村上尉说道。”别看它那么薄那可是防弹的哦。”
“防弹的?”
“没错，不信你看----”
上尉以闪电般的速度突然从腰间掏出手枪直接向着涉的身体开了一枪。
这突然的袭击让涉措不及防枪声响起的同时，涉的腹部明显感受到一次冲击。随后，便是金属物掉落的声音。
涉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捡起地上的子弹，弹头的前端明显有撞向硬物的痕迹。
“中村上尉，要开枪的话请先和我说一声好吗?”
涉舒了一口气要不是这黑衣真的防弹自己现在恐怕已经倒下了。
“抱歉了，不过这种事如果事先告诉你不是反到会很害怕不是吗?这是用纳米技术做成的衣服遇到高于常温的物体时便会变得无比坚硬。但是防弹却不防刺遇到用刃器的家伙可要小心了。”
“比起那个更像是战斗服一样的东西，是主战人员的象征。”黑石背对着涉，向练习室的正中央走去。”准备OK，开始吧。”
“那么，祝君武运昌盛。”
添木田略带诡异的声音消逝后，练习室纯白色的光源一下子切换成了暗淡的蓝黑色。从练习室顶部射下了闪烁着淡蓝色光芒的屏障将约有四个篮球场大小的战斗区域单独划分了出来。
“涉同学，这是分子力场，是利用分子间的范德华力（分子作用力，从物理力学角度讲可分为引力和斥力）作用形成的一种对外的保护屏障。（分子间有引力，但分子却没有紧紧吸在一起，而是还存在着空隙，说明分子间有斥力，当外力欲使物体压缩时，组成物体的大量分子间将表现出斥力以抗拒外界对它的压缩。）你们在里面完全不用考虑会波及外面的大叔，放心战斗吧。”添木田进行这简短的说明。”——那么，今天的主角涉同学要对抗的是这个家伙——Fist 1.0”练习室一角的地面突然打开，从下面升上来一个巨大的东西。
“这个是？”
眼前是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人形型机器人，黑白色相间机体，双臂上装有机枪和长剑。”没见过的家伙啊，不是训练用的吗？”黑石上下打量着Fist 1.0，向机身开了一枪，子弹触碰到机身的瞬间便被弹开了。”这家伙是防弹的？训练用的机器人居然是防弹的！有没有搞错啊！”
“黑石君，我可没说它是训练用的，这是新研发的战斗用机器人”添木田悠闲的说：”Fist 1.0有卓越的防弹能力，别看它体形偏大，行动能力可是一流的哦。而且使用的是新型机甲和混合动力。”
“别开玩笑了，战斗用的又怎么样？”
黑石从背上抽出轻型冲锋枪，向机器人扫射。
Fist 1.0头部类似眼睛的部分由绿色切换到了红色，这个庞然大物突然活动了起来。它用巨剑将黑时射去的子弹打开，举起左手的转轮机枪以及快的速度向黑石冲去。
“可恶!这种机器我最讨厌了。”黑石向Fist 1.0的旁边跑开于它拉开了一定距离。”变成废铁吧!”
黑石把两架轻型机枪组合在一起又抽出AK--47对着机器人一阵狂射。枪口闪出的火光照亮了他的侧脸连续不断的枪响声中金色的弹壳随着少年飘舞的银发在空中起舞。
这是涉看到过的最快的武器切换黑石的射击几乎没有间隙，他射完一组弹匣后总是以超快的速度补充上下一发子弹。好似他自身就是由无数的枪支组成的移动机枪。
但是!
在这弹雨中的机器人并没有被击跨这狂风般的弹雨甚至没有穿透它的身体一次。
“不可能”黑石停止了射击，”这家伙能打倒嘛!?”
身上的铠甲略微受到损害的Fist 1.0向黑石举起了机枪眼看就要对着他开枪。
“笨蛋!快逃!”
这时在旁边观战的涉向黑石扑了过去。
哒哒哒的机枪扫射声从身后传来……
“痛!”
涉从地上爬起来了为了掩护黑石自己好像被射中了，要不是这件黑衣有防弹功能自己恐怕已经倒地了。
“涉，你没事吧!”
黑石向自己跑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没用形容词来修饰对涉的称呼。
“博士，这是怎么回事？练习用不着装备实弹吧。”
“奇怪啊，我记得没有这个设定的啊?”广播里传出添木田的声音，他好像在操纵什么细微的按键声在广播中被大化了。
Fist1.0收回射空的机枪，举起巨剑向涉砍去。半跪在地的涉抽出无月接下了这一点也不轻松的一击。
“好重!”
涉的右手手腕传来了尖锐的疼痛感。
毕竟体重约有一吨的机器人全力挥下的一击不用想也知道有多大的破坏力。黑石用沙鹰手枪一边跑一边对它进行射击，想借此引开机器人的注意力但是Fist 1.0好像跟中意涉这个猎物。
“啊嘞?!停不下来?”添木田略带有些焦躁的声音传来”两个人听着，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这个机器……暴走了!”
“哈!?那不是你自满的发明品吗?”
“黑石君淡定、淡定。话说涉君你还好吧?”
涉现在连回话的余力都没有稍不注意自己就会变成句剑下的肉酱。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滴进了眼睛里他的视线一片模糊。
就在这时，机器人向涉飞来一脚涉的腹部一下子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顺着冲击波飞向了分子力场背腹受挫的涉双眼一阵发黑肺内的空气全都被挤了出来。
这个分子力场与其说是保护外界不受波及，不如说是为了防止自己逃走!
涉倚着力场壁不停的咳嗽暴走的机器人正向他走来。
一直以来战斗时的兴奋感这次好像不存在似的。
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一样-----
战斗的时候……除了那奇怪的兴奋感以外，还有什么……
眼皮好重就到这里了吗?
……
“不不对!”
自己是为了什么才活到现在的?
自己是为了什么才加入ESP的?
为了寻找自己生存意义?
是真的吗?
真的是那个毫无目标理由吗?
绝对不是!
那只是为了隐藏真正理由的借口而已!
自己不能在这里倒下
绝对不能!
----[涉!站起来!]
“!”
一种微微震荡在大脑中的声音传来。
[刚才还自信满满的扬言要加入组织现在怎么坐在地上了?]
“格雷?”
听道这个声音时涉的意识清醒了许多。
这一瞬间涉明白了却少的东西是什么。
[快起来把它解决了既然是自己决定的事情就干到底吧!寻找自己的生存的意义怎么能在这里倒下!]
虽然他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说的不错，不能在这里倒下。
涉从地上站了起来，握紧了无月。一阵渴望嗜血的残暴兴奋感涌了上来。无论经历过多少次对这兴奋感涉还是感到十分讨厌。
但是，现在必须得用这兴奋感麻痹自己才行。
Fist1.0着巨剑向涉跑来每一步都好像震动着地面。涉侧身一转机器人因为惯性重重撞在力场壁上震出了一道道波纹。
这个时候的涉还没有意识到他的左眼已经在无意识中泛出了赤红色的光芒。
他借机将无月向其机体斩去。细长的剑身碰撞到坚固的机体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白黑色的铠甲上出现了一条细小的裂痕。
“不行吗?”
[不突破这层机甲就没办法。]
但是这机甲太过坚硬，凭现在的涉是没有办法斩断这道屏障的。
“添木田博士，这个机甲有什么弱点或是破绽吗?”涉向着监视器问道。
“是啊，有倒是有但是……”
“但是?”
“那个尽限于未活动的时候。在这个状态下除非等能量消耗完毕，否则没办法。”
“请告诉我。”
涉简短的话语中却透着不可违背的魄力。
“哎……”添木田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中学生吓到的时候啊。”啊。那是在它的腰部，有一个充电用的活动盖壳。那里有个五厘米大小的螺丝形开关，把那个破坏的话就可以把盖壳打开了盖壳下面的机身就没有那么坚硬了。这怎么说也是不太可能……”
“这些足够了。”
涉将无月放回剑鞘，从腰间取出了枪。
这时再次装弹完成的Fist1.0也将左手上的连发机枪对准了涉。
转轮和嗒嗒的机枪声几乎盖过了周围的一切声音涉手持手枪冒着弹雨向反方向跑开。
涉的精神现在正前所未有的集中着，中村上尉和十字纹黑石叫着涉的名字，但现在周围的声音好像完全传不到他的耳中。
这激烈的枪击中完全没有反击的空隙。
……
巨大的电子屏幕前添木田正聚精观察着涉的动向。
“他准备怎么办?”
他头也没有回向坐在身后的两个人问道。
“不知道啊，他的大脑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身穿军装头袋军官帽正翘着二郎腿的森 玲一脸悠闲。
“果然，不应该把难度调整到最高，这个级别的机体还完全没有进行过。”
“现在后悔了?说道底你就根本不应该把实战用的机器人拿去当训练器材。”森和比自己大了接近二十岁的添木田说话完全不用敬语。
“添木田离机器人能量耗尽还有多长时间?”坐在角落默默观战的内山所长静静的说。
“还有十一分零四秒。弹匣填充次数还剩一次。”
“十一分钟吗?再给涉一点时间。做好强制关闭手段的准备。”
“我劝你们乘现在谁都没受伤快点把它关闭了吧。那家伙绝对赢不了。”
内山听了森的话很感兴趣，这个久经沙场的男人居然怎么断言，究竟是为什么?
“这之前”他解释道:”我在咖啡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和'你为什么而战'是一样的。”
“他是怎么回答的?”
“'为了寻找存在的价值。'他是这么回答的。愚蠢的回答!知道吗?战士在战场上之所以能有不顾生命的觉悟，那是因为他们有着值得自己拼上性命而战东西。所爱的人、荣誉、约定、家人、生存之地……正是有着这些东西的存在，他们才有了生存的价值才能变得强大。那种不着边界的回答，他一定会输!”
森说这话时目光没有一点犹豫。
……
震耳的机枪扫射声突然间停止，仿佛就是在等待这一瞬间的涉停下了脚步。
“黑石枪借给我一把!”涉向黑石喊道，他很清楚，要想打破那道屏障一把枪是不够的。
虽然不知道涉想要干什么但黑石还是把手中的的伯朗林手枪向涉扔去。
“反击的时间到了。”
涉接过手枪后马上手持双枪对准了机器人的腰间。
“不可能!你不会是想直接攻击盖壳吧!子弹不够啊!”
涉手上有着12发的伯朗林和15发发的捷克CZ。再加上备用的一匣弹匣。想要用这42发子弹击溃这坚固的机甲是几乎不可能的。
但是将螺丝开关破坏还是可能的!
“看见了!”
涉对着Fist1.0腰部上方只有十厘米的螺丝集中火力扣动了扳机。机器人移动着想要缩短与涉的距离，但是它每移动一步，涉就随着它的步伐奔跑。那精准击中螺丝开关的子弹没有一丝偏差。
黑石愣住了。面对高速移动的物体，还能如此精准的打中这么细微的目标!这个人到底是……
在涉的眼中Fist1.0的动作就像剪影，缓慢移动着。枪着种东西只要知道原理和射击方法很容易就能驾驭。
不能输到这里就输了还有什么意义?!
涉死死盯着螺丝，
落下来!落下来!落下来! 落下来!落下来!落下来!
落下来!落下来!落下来!
当第二匣弹匣空之时坚固的螺丝状开关终于承受不住连续的打击脱落了，正当这时涉快速向左一闪Fist1.0再次撞向了分子力场。螺丝开关之下的充电盖壳终于掉落了下来。
——就是现在!
转身将双枪向身后一抛 涉抽出了无月。
“要上了，格雷。结局就在这一击。”
仅仅是一次，在学校楼顶格雷在涉面前使用过剑术但是他却牢牢记得。 “月咏-攻式第四型……”他冲到目标前方之时稍稍转身将剑换到右手接着冲击力迅速向盖壳脱离处斩去!
“……下弦月。”
涉的剑锋几乎快到肉眼看不见。但毫无疑问它穿透了目标的身体。
他向前方滑去。
Fist1.0停止了活动它的腰部以上的部分随着破碎的分子力场壁掉落在练习场的地面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
6.
“不敢相信啊。没想到涉的一击连分子力场都打碎了。”
添木田看着刚进行过测试的练习室不禁感叹到。
“刚才的的那一击算得上A级吧?”
“不不止这个程度，”内山用手抚摸着被涉斩断了的机身上的切痕，光滑得好向是用机器切割的一样。”刚才的一击其实已经把它的机甲给斩开了完全没有打开盖壳的需要是我们低估他了。刚才的斩击破坏力在A级以上是S级。”
“全世界大约只有不到一百个的那个S级能力是真的吗?我现在连他的能力类型都还没弄清楚。记得格雷君的能力值是在B级吧，能力值没有下降反而增长了。”添木田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如果能精确测量一下就好了。”
“没办法啊，不然明天就会安排好身体检查的。但是----”内山停了下来。
“'顾问代理者'吗?”
内山无言的点了点头。
自ESP创建以来一直存在的一个秘密职务顾问代理者。是一个连普通人都可以担任的职务。组织创始人明文规定，顾问代理者有着高度的信誉，不需要对其进行身体机能检查和背景调查。还句话来说，就是不准对其进行一切调查。这个规定的实质到现在内山都不能理解。不过他更加在意的是那个少年是从那里知道这个职务的名称的。
“能抽到他的十毫升升血液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哦呀，化验结果出来了啊!”
几乎同时，两人手腕处传来了轻微的震动声。在那里的是腕表型通信终端机添木田博士用手点击了一下屏幕上有着”来信:血液检查报告”字样的图标后终端机自带的3D投影灯就将化验科的报告书按1:1投射了出来。
“这是!”
添木田看着报告书一脸震惊的表情。
“先不要妄下结论，只是可能吧了。”虽然这么说着，内山所长的嘴角却不禁微微向上翘起。
“麻烦了，看来今后会越来越有趣的!”
……
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丰琦美雪。
在行驶的轿车中她坐在自己旁边眺望着车窗外繁华的景色。秀丽的黑色长发遮掩下无法看见她的表情。
是什么时候坐上的车啊?涉的记忆有些混乱，在结束测试后几个个穿白色大褂的医生模样的人为他们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在得知自己已经可以回去了的消息之后涉便在休息室里等待着添木田博士叫车。接下来的记忆就中断了。
看来自己是睡着了啊。
脚边是装着刚刚配发的战斗装备的银色箱子涉微微换了个坐姿，丰琦发现了身后的动静后转过了头。
“做了个好梦了吗?”她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对涉问道仿佛在嘲笑涉的睡相。
“托你的福……”
自己的身体疲惫不堪，涉十分清楚。毕竟这几天经历的事太多了感觉一直在战斗，不断地消耗体力。
“格雷他还好吗?”她把头再次转回窗外默默地问道。
[告诉美雪我很好。]
“'我活蹦乱跳'他让我这么告诉你。”
[涉……]
“真像他的语气呢。”
[………………]
涉看着丰琦美雪的背影。
总觉得她怪怪的，是在生气吗?
“那个，”他把目光转向一边，”之前在咖啡厅我说了过分的话抱歉。”
“啊?”她突然转过身子来看着涉，目光闪烁其辞”呃…啊，那个……没关系的!对没关系。”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四周透着一阵尴尬的气氛。
好累，为什么和她说话身心仿佛更加疲惫了呢?
又沉默了一段时间，丰琦好像忍受不了着沉默的气氛开始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八岁以前曾经在明泽市住过 一段时间，但后来因为家庭原因跟着养父搬到了法国。”
“养父?”
“啊，虽说是养父其实是应该叫爷爷更为合适。毕竟比我父亲都大了很多岁。然后在巴黎的一所全日制女子学校上学。最近半年才刚刚回到明泽市。这里的变化真的是好大啊真的一点也认不出来了! “
她停顿了一段间好像在等待这什么。
“变化真的好大啊……”
好像在感叹着什么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在这之后她就没有再次说话了。
车子开到家门口已经是晚上11点了。
涉拿着剑和箱子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下了车身后传来轻轻的关门声。
“那个，丰琦同学……为什么你会在我家门前下车?”
“我从今天起就住在这里了，请多多关照。”丰琦美雪拖着从车上带下来的一个大旅行箱对着涉恭恭敬敬的说。
这是什么神展开啊!
“我有好好申请了，在这里住下顺便照顾里你的起居，涉你是一个人住对吧。”
“不需要，再说我家是宾馆吗?你有自己的家对吧?不然归国半年了不可能连个住处都没有。”
“不我都是住在组织本部，爷爷和ESP的人关系很好不行吗?。”
“当然了!我很不方便。”看着丰琦一脸确信的样子涉深深谈了口气。
“回去!”----这句话差点就从涉口中说出来但是他意识到:
车子已经走了，又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能住到哪里去?
他又叹了口气。
“一晚上，明天一早就给我回去。”
[哦呀哦呀，这是什么设定?同居吗?]
“格雷罗嗦!”
涉现在什么话也不想听他从口袋里取出钥匙走上前去。
“等等涉……”
“听见了吗，明天一定要回去!”
他向跟过来的美雪说着打开了自己家的房门。
他向跟过来的美雪说着打开了自己家的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