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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宣战

保卫上网时长的伟大战争

  

“请问,你们是来……”

就在刚才,我礼貌地敲开了校援会活动室的大门,室内的一切都在我的眼前展开。

室内总共有六个人,从制服款式来看,两个高一新生,三个高二生,一个高三生。由于那两个一年级生坐在大门的斜对面,我一开门就看见那个高一男生向我这儿投来的目光,以及那个一直低着头、正襟危坐的高一女生。

哦对,高一中被选中加入校援会的“好学生”是今天放学后第一次参加社团活动。

我走进了室内,转而见到了坐在长桌里侧的学姐正在悄悄地对我挤眉弄眼。我说,矜持一点行吗?

社南才走进来,顺手带上了门,坐在学姐旁边的高二学长率先发话,问出了上面那句话。

“哦,是怎么回事。我和她呢,”我指了指身边的社南,“想加入你们的校援会,不知道能不能批准。”

我虽然没看社南和学姐的脸,但我猜,她们肯定是满眼的吃惊,大骂我在搞什么鬼。

高二学长好像有些为难:

“关于这个啊,同学你应该知道,校援会是由学校组建起来的,成员的名单也都是由学校定的,所以你们要是想加入,得去问学校的意思啊。”

“那私自加入呢?你看啊……等等,学长你是?”

“我是会长。”

“吼,您就是即墨大夫不是不是,即墨会长对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我装出一副恭敬有加的样子,缓步走到对方面前,伸出双手主动与他握手,弄得他表情诡异到了极点,“您看啊,我们不打扰校援会的正常活动,我们只要待在那儿就足够了。”

所有人随我所指的方向看去,有不明所以的,有脸色发黑的,还有哑然失笑的——

对,没错,说的就是你,学姐!虽然你已经把脸伏到桌子上了,但也笑得太没皮没脸了点了吧?

“这个嘛,同学,我们真做不了主。”

即墨大夫强打着笑容,耐心地向我解释着。但是很快,他就笑不起来了。

我毫无征兆地打开视频,然后将手机屏幕放到了即墨大夫的眼前。

不光是他笑不出来,在场高二高三的所有人都笑不出来。特别是视频中的另一个学姐,虽然看不清手机屏幕,但一听见自己和南荣睢鸠的声音出现在了决不能公布于众的录像中,不禁匆忙站起,凑近手机仔细查看。

“你们,偷拍?就在今天中午?”

即墨大夫估计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都快变得语无伦次了。不过想来也是,这么大的一个筹码抓在别人手里,他们还能怎么办。

我向后瞄了瞄一言不发的社南,急忙纠正:

“不是我们,是我,一个人。”

“还不是一样。”即墨大夫愠怒地说着,“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哪一样了?不一样不一样。”我见视频在放下去就要惹恼他们了,马上退出界面,收回手机,“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只是我想说的话,和我身后那个女生暂时没有关系——我今天来,就是踢馆子的。”

“踢馆子?”

“对。这样,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们接不接受——我们进行六场比赛,比赛内容的话,三场由我来定,三场由你们来定,公平吧?然后,如果我输了,我就把视频交给你们,销毁还是干嘛由你们决定;如果是你们输了,校援会现有成员自行解散,而校援会这个名号由我接管。”

即墨大夫睁着满是不可思议的眼睛,借说要与诸位成员商量,召集所有人到小隔间里去。

其实这个提议对校援会并不公平。我手中一直掌有可以威胁他们的凭证,就算最后我输了也不给他们视频,他们也无可奈何。

因此,接战也就不会是他们会选择的唯一出路。比如,他们就有可能接受我一开始所说的,让我和社南私自加入,允许我们在小隔间里玩手机,以寻求合作。

不过,我手机又不能上网,谁跟你合作啊。

见人都走了,社南这才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我的袖子,问道:

“这录像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大小姐一脸萌态可掬,才想起来她怕生来着。

我见一群人在隔间里有一小会了,想着各位学长应该已经向高一新生解释清楚了视频是怎么回事,便和社南说着“事后再细说”,来到隔间门前朝着里面喊道:

“刚才想了想,这个提议对你们不公平。所以我改一改,只要你们接下战书,我就把视频给你们。”

这可不是我的临时起意,我对自己的随机应变能力还没有放心到会不多加准备就来闯龙潭虎穴的地步。我是想着,我一让步,原来提议中的条件就完全不苛刻了,那么校援会就更可能接受我的提议,而不是放两个外人进组织里来一起偷偷上网。

然而我收到的,是“我们再想想”的回复。

我说有什么好想的,你们总共就两条路,还有的选?

我退到长桌旁坐下,也招呼着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大小姐过来歇歇。

社南轻声问说:

“视频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你偷拍?”

“对啊。有了这手凭证,就可以胁迫校援会就范了,然后我才能给你看到胜利的希望啊。”

“可视频里拍的是什么呢?”

“你不知道,那个小隔间其实是作案现场。校援会平时会偷偷带手机来学校,然后找机会来活动室,在小隔间里连上隔壁老师办公室的WiFi。”

边说着,我见墙角那有饮水机,便取来了一次性纸杯装水。装完后,将纸杯伸向社南,询问着她渴不渴。

社南小小地摇了摇头。

良久,隔间的门打开了,即墨大夫领着全员走出来对我说:

“你叫,什么来着?”

“西钥社北。”我匆匆放下杯子,向即墨大夫走近了些,“那个女生叫西钥社南,但我们不是龙凤胎,也没什么血缘关系,不要误会。”

我向即墨大夫解释是因为我不想让他认为社南与我有什么关系。大小姐现在还没有表态要加入计划,所以我想尽可能地先让她和我撇清关系。

……然而好像没什么卵用。刚刚都是两个人一起进来的,说没关系就是有鬼了。

即墨大夫瞄了一眼我身后的社南,没多在意:

“这样,你的说的什么对局,我们接下了,可以把视频删了吗?”

“好啊,”我又拿起手机,点开了摄像的界面,然后将摄像头对准了自己,“不过我得先拍一段。”

没理会即墨大夫的惊讶,我自说自话地按下了拍摄的按钮,随即说着:

“我,高一十班的西钥社北,在此与校援会立下赌约,日后与校援会进行六场对局的比赛,三场对局的内容由我来决定,另三场由校援会决定。若最终是我赢,那校援会就自行解散,由我接下校援会的名号。除非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

就在别人以为我会说出“乃敢与君绝”的基腐之言时,我说出了“我只有赢下六场中的四场,才能让校援会归属于我的名下”的誓言。

之后,我将镜头对准即墨大夫,示意他也要起誓。

即墨大夫也没多话,估计是猜着让我把他们的把柄删除会让我不安,所以也就配合着录下视频作为契约:

“校援会全体,接受西钥社北的挑战。”

然而他们不知道,在他们接受的一瞬间就已经输了。真以为我初升高的一个暑假是颓废着过来的吗?

我不动声色地保存好录像,却猛然想起,学姐设下密码的那个视频还在文件夹里!

现在手机里有三个视频,第一个由学姐上了密码,第二个是刚才播放的,第三个是刚才录的。我要在校援会面前删掉第二个,他们就一定会注意到第一个。可是第一个的密码在学姐手里,我没法打开也没法删除,这样一来校援会就会起疑心而声称赌约不成立了。

在那种情况下,要么是学姐出面,要么是约定破裂。

然而已经晚了,这种时候也已经没什么办法了。对于我来说最好的情况是学姐说出密码,然后被校园会怀疑。

果然有人注意到了:

“欸,这第一个视频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学姐,默不作声。

学姐也看看我,悄无声息。

现在是欣赏此处无声胜有声的时候吗?

好在,在校援会对我的逼问声中,学姐挺身而出:

“那个视频的密码是我设的。我当时在小隔间里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小盒子,听到里面发出了声响,打开一看发现时有只手机在偷拍我们,所以就设了密码。”

“那小鸠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我想着让对方知难而退就好了,哪里想到他这么丧心病狂禽兽不如。”

对上学姐有意无意朝我这儿飘来的眼神,我有一种打人的冲动。

在终于让校援会以为自己不再受制于人后,宣战总算是告一段落。之后,务实的即墨大夫又开始关注起比赛的具体内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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