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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破灭的梦境、生命的歌者

FATE同人《苍穹之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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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的鼓动是爱~! 天天都要有美好的心情!!

苍穹之锁·二十

破灭的梦境、生命的歌者

你看到了。

那是,未曾见过的绝望。

荒芜的土地,空无一物。

而覆盖其上的穹顶,已被崩溃的力量锨去。

轰鸣的雷电鞭打着地壳,激起昏黄的沙砾。

龟裂的地横流着如血的岩浆,被撕碎的天空中漫布着黑色的涡流。

所有的事物都被吞噬了。

乌鲁克的残骸,在大火与雷暴中挫成了接地连天的飞尘。

残垣断壁上,支离破碎的尸山上,那纯白的背影钉满了剑戟、被粘稠的血肉与脏器的碎块玷污。

他跪伏在尸骸之中,残破的衣诀空空荡荡,纵使断裂的剑还握在他手中,

但那纤细的胳膊早已被斩下。

如同失去了双翼的鸟儿,他以绝望的姿态仰望着将降下雷光的天。

你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你想要握紧手中的剑,为他抵挡那死亡的惩罚,却发现那剑已经裂成了七块碎片,散落在身边。

空洞的风带起火屑,拂起他染血的嫩绿发丝。

回首间,给你留下的……是带着无奈与疲惫的温柔微笑。

——吉尔,谢谢你。

——我,并不后悔这样的结局。

雷霆飞降,粗暴地将那熟悉的笑颜化成了尘埃。

痛苦、悲伤、忧愁。

愤怒、焦躁、失落。

以及,孤独。

千百种情绪在你干涸的喉底,化为了那个最初的名字。

“恩奇都!!!”抑制不住的绝望,化为了困兽的咆哮。

“吉尔,你怎么了?”熟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困乏,在耳畔响起。

“哈…啊哈…”吉尔伽美什粗重地喘息着,摸了摸被冷汗浸湿的臂膀,又惊惧地抚摸着自己的眼睛,“…是梦?”而后,他慌张地伸出了手在黑暗中四下乱抓,直到触及将那熟悉的温软肢体,才放下心来。

“嗯…?”冰凉而汗湿的触感自肌肤传递到心间,恩奇都了然了, “作噩梦了?”他安慰地轻轻拍着吉尔伽美什的背。

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力,少年捕捉到了乌鲁克王紊乱的情绪——慌乱和恐惧。

吉尔伽美什是个自信而有胆魄的男人,很少会有这样无措的表现。

“恩奇都、没经过本王的允许…”男人突然将少年揽进怀中,紧紧地拥抱着,下巴抵着那柔软的发丝,“没经过本王的允许…绝对不准你离开我…”王的声音卸下了威严与沉稳,如浮海一苇般没有底气。

那个梦,真实到让人无法自欺那是个虚象,也太过让人恐惧。

那白衣的少年陨灭的瞬间,他感到头重脚轻,感到天昏地暗。感到世界上所有的恶意都从地狱里上浮,将他心中那些美好的念想拈成了一抹微尘。

因为在他对未来的祈盼中、每一个美妙温馨的画面里,有的尽是恩奇都的身影,和那温柔的笑颜。

“我的未来,不能没有你啊…你明白吗!”吉尔伽美什甚至不敢去想,如果怀抱里的人就此消失的话,自己会变成什么丑恶的东西,“你明白吗!!”

“没事的,吉尔。”恩奇都柔声安慰着吉尔伽美什,回过头在他冰冷的唇印下温暖的吻,“没事的,我不会离开你的…黑暗会让人惶恐,我们来把灯打开。”少年轻轻推开了男人,将床头柜上的金盏点亮。

橘黄色的灯焰明快地跳起,温和的烛光驱散了黑暗。

那光辉描摹出恩奇都轮廓柔和的侧脸,并倒映在他琥珀色的眼睛里,眸光像是暖融融的泉水,潺潺流淌出安定人心的温度。

“我…不,没什么。”吉尔伽美什稳了神,疲惫地摇了摇头,手指**了头发中,掩去了面上的慌乱。

“呵呵,偶尔会作噩梦是很正常的。”恩奇都笑了笑,顺了顺宽松睡袍上的衣褶,起身飘到桌前取了盛有牛奶的银瓶倒了一杯,对吉尔伽美什“喝杯牛奶吧,喝了会舒服些。”

“不要,本王不喝那种东西。” 吉尔伽美什没什么心情地应付着。

“嗯?有什么难以接受的吗?”恩奇都歪着头,不解地望着他。

“仔细想一想…那可是…牛的**啊…”吉尔伽美什露出了嫌恶的表情,闭着眼挥了挥手,“况且你天天喝,也没见长高一点,说明这种东西根本没什么…呜呜呕…”

他没说完的话,已经被牛奶给冲回了肚子里。

“那是因为我是神造物的关系哦。”恩奇都愤怒地微笑着,捏着吉尔伽美什的鼻子,扯着他的嘴,将一大杯牛奶在对方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尽数灌了进去,“说起来我以前也是很强健的体魄黝黑的皮肤高大的身材,要不是和沙姆哈…”

“咳咳、好恶心…这味道!”吉尔伽美什愤慨地瞪了恩奇都一眼,“竟然让本王喝下这种东西,恩奇都你好大胆子!”

“没什么不好呀。”少年淡然地嚼着点心,也喝了一杯牛奶,“味道不是很不错吗?”

“你!!”

“噗、哈哈…”看着乌鲁克王阴沉的脸色,少年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牛奶不是挺有用吗?至少心情也不是那么糟了,对吧?”

“哼,算了。”吉尔伽美什枕着双臂,向后一仰靠在了床头的栏杆上,“本王也不多跟你计较了。”

“吉尔…”恩奇都的笑容渐渐敛去,缓缓靠近了吉尔伽美什,温驯地垂下了头,“其实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

“关于什么?”吉尔伽美什揉了揉恩奇都的头发,饶有兴趣地问道。

“和你一样,关于未来的事…”恩奇都躲开了吉尔伽美什的手,凝视着他红玉似的眼睛,良久才开口道:“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不再是乌鲁克的王了。那…会有什么打算呢?”少年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那你呢?”吉尔伽美什合着眼想了想,反问道。

“无论如何,我会和你在一起。”少年坚定地回应道。

“哈哈!是啊,朋友,我也是一样的答案。”乌鲁克王爽朗地笑道,“关于这个问题,早在很久前我就想过了。”他拍了拍恩奇都的肩膀,望着窗外的星空,满是期盼地说道:“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到山间林泉去,舒舒服服再也不用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至于后边的事情,就交给长老会,或者让那些闲的无聊的神再选一个继承者。”说着,他转向了恩奇都,别有意味地注视着他,“反正,本王已经有了整个世界。”

“……”恩奇都并没有想到,吉尔伽美什是这般的答复。

他琥珀色的眸子流露出欢欣与感动的光彩,但是,还深藏着一抹内疚。

他固然向往与吉尔伽美什一起,到那最喜欢的林泉中安享宁静,远离这王城的喧嚣与世界繁杂事务。

听着鸟鸣兽语,傍着潺潺溪水。

有徐风拂面,并连阳光雨露。

他渴望这样的生活,但……并不是通过虚假的诱导与骗局。

“吉尔,那样的确很好,但是…”恩奇都垂着眼,沉静地述说道,“我们不能抛弃乌鲁克,不能丢下大家独自去享受舒适的生活。”

“嗯?现在的乌鲁克不是已经达到了繁荣的顶点吗?”吉尔伽美什疑惑地挑了挑眉,道:“这积累起来的庞大财富与高度的牢靠文明,完全足够支撑它延续发展下去,你何出此言呢?”

“是阿努的意思…”恩奇都惭愧地撇过了头,“前些日子,他在梦中告诉我‘吉尔伽美什已经太过强大,他所做的已超越之前所有的王。而乌鲁克也已太过昌盛,这城邦的威光已经笼罩了全地。文明的进程既不需要永恒的王,也不需要长久的道标,这个极限,是全人类的枷锁。’”少年踌躇了半晌,方才继续说道:“所以他对我说,他命阿鲁鲁制造我,是为了制约你,与你成为一体。而现在我的使命完成了,希望我帮你卸下王的重担,然后…他应许给我们想要的生活。而如果不这么选择的话…阿努便会派来他的‘攻击者’进行强制的裁决。”

“哦?所以你才会那么问我?”吉尔伽美什玩味地勾起一丝笑容,眯着眼道:“那不正是我们想要的么,那你为何又要对我坦白这一切呢?反正像他说的那样,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何不成全他得了!”

“吉尔伽美什!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乌鲁克被践踏、又有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吗!”恩奇都对吉尔伽美什无所谓的态度感到生气,一时间忘了自己理亏的立场,“况且这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你甘心吗!”

“哼,本王不知道…”吉尔伽美什烦躁地蹙着眉,闭上了眼。

他回想起那个令人恐惧的梦。

如果那是神传递的信息,算是威胁吗?

他堂堂的英雄王,又岂是甘于被胁迫的人!

但不得不承认,距讨伐芬巴巴过后已经很久了,两年的安定生活令他冷静了不少,也想通了很多事。

比如说,谁没有害怕的事情?谁没有委曲求全的时候呢?谁又没有弱点呢?

而恩奇都赫然已经成了他的弱点——不,以那家伙独当一面的力量来说,根本算不上是弱点吧!

但谁又没有个万一?

想起对抗芬巴巴时的情况,两个人惨兮兮的模样,他就觉的后怕—虽然隔了两年才有这种想法,但好在不晚。

这么想着,吉尔伽美什心安理得了,扭头趴在枕头上就作势要睡。

恩奇都当然知道吉尔伽美什在想什么,他的心情很复杂。

良久,像是下定了决心,他推搡起装死的吉尔伽美什,没什么底气地道:“吉尔,你不能这么自私…呃,不、虽然很让人感动,但是你作为王,要为大家担起责任,回应大家的期待。”

“嘁,烦死了!”吉尔伽美什不悦地爬了起来,“那你倒说说看,这个位子除了扔海都扔不完的财富、一帮啃泥的杂种和永远的孤独还给了我什么?!一点有意义的东西都没有不是吗!要是你…”

——要是你离开的话,不就又变成这样了。

——啪!!

乌鲁克王未说完的话,被清脆的响声折断。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难以置信地凝视着恩奇都尚未落下的巴掌。

红玉的眸子,瞳孔骤然缩紧。

“对不起,吉尔。”少年纷乱的长发掩去了表情,清冷的声音压制着内心烦琐的苦闷,“我很感动啊…可是,你这样的论调,究竟是要把你、把我,置于何地呢?”

他抬了头,眸光里满是失望,“我认识的吉尔伽美什,不是这样的。”

“……啊,我…”乌鲁克的王失了神一般,瞠目结舌。

“他啊,自信而充满勇气,”恩奇都注视着吉尔伽美什的眼睛,默默地呢喃着,那语气仿佛在说一个与眼前这家伙不相关的人,“有胆有魄,磊落又果断,从不会畏惧退缩。敢于将大家的生息背负在肩…虽然有时候会固执己见,但也会认真考虑别人的意见。他与我跨越了许多生死艰难…并且,与我立下过‘改变命运’的豪迈誓言,是一位真正让我欲意扶持的旷世的君王,所以我才许下了与他不离不弃的誓约。”

——我们连命运也能改变。

——你我的血混在一起,才是好的。

这铁锁般的誓约,是什么无法抗拒的魔咒吗?

为何只要想起,全身的血管就亢奋扩张,变得无所畏惧?如今想来,它分明有可能会让那噩梦成真呀!

“恩奇都…我…”吉尔伽美什不知所措地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而少年既然没有强迫他,也没有抱怨什么。

他静静地伏在吉尔伽美什的肩头,开始浅唱低吟:

当忧戚的风雨打湿万水千山,升起接地连天的雾蔼,

当绵延的灯火在黑夜中飘摇,织成模糊的梦幻泡影。

当前行的路途,布满了沙砾与荆棘之时。

你是否记起那铭刻在心的誓言?

让我们携手前行,信步把时代跨越。

心灵的明灯,永不熄灭。

约定的锁链,永不断裂。

—————————————————————!!!!

那是天籁般的声音。

如最为轻柔的呢喃,却又如同洪钟般明亮的音色。

如情人的耳语,给干渴的灵魂以温润。

如有圣灵逞威,击响振奋人心的战鼓。

世界上所有的华光,在幽黑的夜幕下,在飘摇的烛火中,被糅进了纯粹的节律、升华为超越一切法则、穿越所有隔阂与距离的璀璨鸣动。

“‘NAPISTUM AMELNARU’.....”吉尔伽美什震惊了。

就在那歌声响起的一刹那,仿佛他心中所有虚幻的念想都有实质的重量。

而那些犹豫踌躇,如同被清风撩拨开的迷雾般烟消云散。

他不由地确信,恩奇都正是他“生命的歌者”。

“快想起来吧,我的朋友。”少年拥抱着乌鲁克王,柔声抚慰:“那份勇气,不可能被短暂的时间所蹉跎。”

“呵,当然。”吉尔伽美什的托着下巴,微眯着眼睛,沉吟道:“就像沙姆哈说的那样吧,幸福与否,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而别人施舍的东西,怎么也不会让人心安理得。”

乌鲁克王红玉般的瞳眸中,燃起的火焰经岁月的打磨变得纯粹而洗练。

不搀杂一丝尘埃,仿佛能洞悉世间的一切般。

看破虚象,看到真实。

秉持着英雄的骄傲与王者的尊严,只有战场才是他们的归宿。

(‘NAPISTUM AMELNARU’此为苏美尔语,英译为Life singer=生命之歌者 参考于:《苏美尔语、阿卡德语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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