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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与梦(1)

樱色代码

  

我短暂的人生里充满了思念,

像是做着很长的梦.,

梦里有个女孩,

陪我玩耍,

陪我笑,

陪我忧伤,

陪我度过黄昏

冷冷的风吹起白色的窗帘,

我的心冰冷得难受,

明明什么也没有,

我只是做着梦,

冷,好冷,这是现实吗?

有着樱色发色的女孩

你就像温暖的光,

我伸手,缩了回来,

我的心依旧很痛,

突然,

——站在窗前的我,

被身后的人用双手拥住了,

融进了温柔的光。

——悠上鸣

于是那天我拥着了那光,我开始了找寻。

“悠上鸣,悠然的悠,上天的上,鸣.....唱歌的鸟。”少年说完拿起了白色的粉笔写上了这个安静的名字,悠上鸣望向窗外,窗户上挂着白色的窗帘,白的洁净,窗外是暖暖的阳光,不知道为什么,这触动了上鸣的心。

“大家安静!安静!”班主任努力的说着。讲台下满是小屁孩,当然悠上鸣也是,今年上鸣刚满10岁。“老师,让上鸣同学坐我旁边好不好。”“好久没见到新同学了~”各种话题吱呀呀的一片。不得不说儿童的天性在大人看来是单纯中又带有几分恼怒,于是班主任怒了......结局很悲惨(大家都懂的,我就不细说了)。

上鸣在一阵哀鸣中坐到了班主任安排的座位上,班主任一边安排事务,一边用余光望向这个早熟的少年,总觉得心头有一丝怜意。上鸣没有一点兴奋,平静的等到了夏日的黄昏回家,热情的同学们也被上鸣这个冷淡的模样隔远了。

其实上鸣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他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的,但是这是上鸣第一次来阳光小学,今天是他第一次上学,一般人家的小孩六七岁才进学校,上鸣的爸妈是上鸣最不愿提起的,上鸣也是因为爸妈直到现在才开始了自己四年级的人生。

上鸣的教育一直是被爸妈称做“废物”的小舅舅——舒小辉负责的,这还是舅舅告诉上鸣的,至于废物舅舅教了上鸣什么,也只有他俩知道。这么说来,上鸣还是舅舅养大的。

上鸣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衣,白色是他最喜欢的颜色,舅舅喜欢吐槽上鸣这一点,开玩笑的说自己真幸福能遇到这么一个“白色的天使”。也许正因为白色,上鸣才在小孩堆里显得早熟,对于这一点,舅舅的看法是:“有我当年的神韵,嗯~是我亲外甥。”上鸣对此只是露出鄙视的眼神淡淡的说了句:“死开。”

“咚~”上鸣回到了离学校不远的家,虽说是家但只有舅舅和自己,在这个一室一厅的小公寓里,有着上鸣从懂事开始就有的回忆,有时回想起来,上鸣也会觉得其实很温馨。不得不说废物舅舅是个废物,一进屋子,不大的大厅丢满了弄脏的衣物,桌上的啤酒瓶还有香烟,隐约的看出舅舅是个大叔......

“宝贝外甥,你回来啦,来舅舅亲一个,学校怎么样吖”满脸胡茬的青年大叔热情的问道,也许在中国国家统计局的定界里废物舅舅还是个青年。

“死开。”也许死开已经是上鸣的口头禅了。

“亲外甥,你就不想念你舅舅我吗。”舅舅露出一脸滑稽的表情,像是小孩一样委屈。

“哦,有事让我做?”丢下书包,上鸣说到。

“好孩子,你真懂你舅舅,给大叔我买包烟。”舅舅说。

“可以。”

“咦?好孩子是不是哪不舒服了,来舅舅看看,怎么今天这么乖”

“老舅你要是还不把自己嫁出去,我可是会觉得麻烦的。”

“死小孩,死开!”......

其实舅舅有过女友的,准备结婚了,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推迟了很久,这也是从上鸣的爸妈把上鸣寄放在他这儿的时候开始的。上鸣对自己舅舅这唯一一个亲人的感情很深厚,上鸣一直希望舅舅能早点找个女友结婚,免得到了大叔的年纪还是光棍。舅舅的女友在上鸣来了以后很快就分了……

上鸣的爸妈,上鸣已经不记得了,有一段很短暂的记忆里有一男一女,女一直在哭泣,男的目光锐利但又有一丝温柔,上鸣也只记得这些了。

上鸣没有去学校是因为爸妈没有办好寄养手续,舅舅没有上鸣的户口,也为了少惹麻烦,舅舅宁愿“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上鸣喂养大,还亲自教给上鸣一些学校教的知识,当爹又当妈,第一次在超市买尿布的时候太着急随手拿了一包,舅舅觉得软软的应该没错,直到收银大妈热情的说了句:“小伙子你这是给女朋友买的吧?这可是夜用的......”

可怜的舅舅,但是总是吊儿郎当的舅舅在照顾上鸣这件事上从来没有马虎过,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得对得起亲外甥他外公。”

其实舅舅也挺喜欢这个清秀的小孩,一直寸步不离的看着他长大,舅舅是个自由职业者,在舅舅喝醉的时候上鸣曾经听见他吹嘘自己是世界前五百所大学毕业的。当然就废物这点,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上鸣是不信了。

舅舅养家糊口的资金一部分是自己赚的,一部分是“远房亲戚”寄来的,舅舅说是亲戚们都分担了一部分赡养费,上鸣的生活不是特别富裕,但也不困难,舅舅说过小子日还是挺滋润的。

拿了钱,上鸣跑到楼下的副食店,在这个城市,不管是花园小区,还是一般小公寓,楼底下都有一两家副食店,这是这个城市的特色....符合这个城市的风格。

副食店的刘奶奶,对这个小孩非常熟了,舅舅虽然有废物的称号,但邻里关系搞得还不错,上至顶楼大爷,下至副食店大妈,可谓是男女老少通吃。所以刘奶奶对上鸣这个乖巧的小孩有一丝老人对晚辈的慈爱。

“小上鸣,放学啦,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噢~来,奶奶刚切了西瓜,带上两块回去吃,小辉让你来买什么吖?”老一辈对新一代充满了期待,在毛主席的光辉照耀下。

“嗯,谢谢奶奶,舅舅让我来买烟,就是平时那种”一双小手指着柜橱里的烟。

上鸣家公寓就在阳光小学附近,公寓是这个城市很常见的居民小区,相对花园小区,这里更有人情味和一种亲切感。据说这个小学是社区修建的,上鸣从小就在公寓长大,附近的大妈大爷都很熟悉这个小孩,估计也有舅舅的作用在里面吧,舅舅突然送上鸣去上学也是有原因的,虽然上鸣对学校的好奇和渴望是一部分,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拿着烟,抱着两块西瓜,上鸣急匆匆的跑回家,一进门只见舅舅酣睡在沙发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上鸣轻轻的关上门,放好东西,望了望阳台落地窗外面,黄昏的日光昏昏沉沉,压在心上,有一丝喘不过气,忽然上鸣觉得世界安静了。大厅里的光静得发黄,舅舅的鼾声也小了,上鸣缓缓的坐到了舅舅旁边,在这安静中,心中有一丝像是思念的异样温暖,暖得心痛,暖得孤单。夏日、黄昏、少年,微黄的光在大厅里拖出一大一小两个影子,上鸣不知道什么已经睡着了,醒来的舅舅沉思的凝视着躺在身旁的上鸣,就这么静静的,两个影子,几近黑暗......

“傻外甥,起床了,舅舅给你煮了面条,吃了让舅舅给你讲讲我们家族流传的故事”茶几上放着一个吃完了什么的碗,和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哦”也不知道是因为梦到什么,还是因为没有睡醒,上鸣的脸上有着一丝忧愁,本不该属于10岁孩子的表情。

“嘿,这么冷淡吖,舅舅我伤心死了,想当初你可是求着舅舅我讲故事呢……那一年……”

“舅舅,你吃了?”舅舅啰嗦起来没完,上鸣果断打断了他的话

“嗯,赶紧趁热吃吧。”收起废话,舅舅眼中流露出一丝怜爱。

其实说舅舅是废物也不是全对的,作为青年老大叔,舅舅确实有一点废物,但是舅舅其实有一门绝活的,毕竟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准确点其实是技术——舅舅是学计算机的。

正因为是大学生,所以舅舅对上鸣的早教做得还是不错的,反正教的东西教科书上确实有......上鸣越是大,越是对各种知识有种渴望,每当发现自己不知道的事物总会显得非常好奇,舅舅从接手上鸣到现在教给上鸣的东西已经有高中水平了.....其实学校花的时间更多是在习题的累积上,真正的内容并不多,上鸣也在大学生舅舅的教导下有了一定的水平,虽然不一定能做得了初中的什么数学考试题,但基本公式推导和原理还是懂的。

舅舅的自由职业有一部分是用在计算机上的,客厅的角落有两台奔四的兼容机,是舅舅自己去电脑城配的,其实上鸣也不知道舅舅的前半生怎么过的,也正是因为从小的早熟让上鸣没有什么朋友,更因为这样受舅舅的影响,上鸣对计算机有种天生的喜爱,如同刻在基因里的印记,谁也说不清楚。

舅舅只在空余时间教过上鸣一些计算机基础,还有C这么一门语言,照理说教上鸣VB更容易,但是舅舅坚持起步一定要扎实,上鸣也用三天掌握了C的语法…

吃完了面条,舅舅把双手往后搭,一副大叔像,旁边的上鸣脱了鞋抱膝坐在沙发上,黑色的沙发就像是沾上了无邪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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