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你哪里还是人！
半小时后，姜成陆来到指定位置赴约。桐谷晴乃见了他的第一刻不禁“呀”了一声，说：“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她看见姜成陆的一边脸颊上的五指山印，为难地蹙着秀眉，抱肘望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还能怎样，上课开小差呗。”姜成陆耸了下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唉，可真有你的。我只是发给你看而已，可以等下了课再回我呀。”
桐谷晴乃忍不住给他个白眼，尽管是在吐槽他工作时不认真，但还是伸出手往他的脸上轻轻揉搓着，温暖的元力源源不断地注入，不消一会儿就将那五指山印给褪了去。
“我家大小姐发来召集令，我怎能不第一时间回复呢？”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享受着佳人的温柔治愈。又想到了此行的目的，便向她问道：“话说回来，这次你会在我听课期间发讯息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噢，差点忘了这事。事情是这样……”桐谷晴乃收回玉手，拉着他来到元能四驱车内，向他具言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完桐谷晴乃的说明，姜成陆明白了她的顾虑。上次在哈里发耶·阿普顿亲王的游轮上就听她提到过，今天要商洽的是那名当初在「德萨斯牌」上输给他的A会社二公子。而商洽的项目内容正是他之前不经意间听到的那种药物。
“那你有去了解过这药是什么个情况吗？”姜成陆提出他关心的问题，他很清楚这种药不是那样的二世祖能够捣鼓出来的东西。
“嗯。”桐谷晴乃点头，据她所言这是种可能作为她旗下代销的「大转丹」的下位替代品。从她到手的情报中分析，这种药的副作用是部分人会发生形体上的变化，但当药效过去后会消退并恢复。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形体上的变化，到底是去到什么程度？这点我还没有足够的情报，也没有急着去谈这方面。”桐谷晴乃驱车来到约定地点，似乎他们来得比较早，A会社的二公子哥并没有到。
“说好的谈合作，怎么人都没见着？这是谈合作的态度吗？”姜成陆锐评对方的时间观念，可身旁的前女友却摇头否定了他的想法：“这个与他时间观念无关，我就是要提前到场。”
她抬头看了眼姜成陆，一脸正色地说：“我有预感待会的谈判不会太平，我需要你来替我镇场子。毕竟你先前赢过他一次，多少都能在气焰上压他一头。”
“好家伙。”姜成陆哂笑，面对着桐谷晴乃行抚胸礼，正色道：“放心吧。我以「那个名字」起誓，定尽到作桐谷大小姐保镖的责任！”
“呵呵……”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桐谷晴乃放松似的笑了出声，道：“那就拜托你了啊，我的「大陆第一大侠」。”
两人等待了好一阵子，终于姜成陆注意到在远方的马路拐角驶来一辆黑漆轿车。
“来了。”姜成陆向那边努嘴，桐谷晴乃跟着点头。用化妆镜检视了自己的妆容，便静待对方上门。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公子哥拖沓着步子，一步一顿地坐到桐谷晴乃的对面。不清楚他是否故意，反而是现在才察觉到姜成陆的存在。抬起那张颧骨明显的脸庞，在看到他时眼中闪过一丝厉芒，说道：“原来桐谷会长的恋人也在啊，怎么？你也对商务洽谈有兴趣吗？”
“我家小姐亲自出马洽谈合作，我自然要随侍在旁才行呀。”姜成陆轻飘飘地带走他的锐利，他现在的模样只差一件执事服就能更完美了。
“先别在意那些事，咱们就针对这药品的事宜来谈谈吧。”桐谷晴乃不给他们继续互啄的机会，直接进入正题。
随着谈判的进度加深，姜成陆对着自己的刘海吹着气玩儿；公子哥的脸色越谈越不安，额前都渗出细密的汗珠；桐谷晴乃一边品着茶、一边翻着文书的纸张侃侃而谈。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生意是谈不拢吗？”公子哥的脸色很差，眼神闪烁，抿着嘴咽了口唾沫。
“倒也不一定，只是我现在缺少关键情报。”
桐谷晴乃端起姜成陆沏好的茶，轻轻吹口气，半眯着眼、嘴角含笑。说：“如果你能给到我这种药更多的实验数据以及副作用的反馈、后续治疗或应对措施的话，或许还有机会也说不定喔。”
“要数据嘛……”公子哥低下头，低沉着嗓音说着。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姜成陆向桐谷晴乃耳语：“你刚才是不是火力太猛了，我看他现在的心态有些崩了。”
“崩了就崩了，又有什么？仅是这点小折磨就能崩了心态，怎样都不是能成大器吧。”她用手掩着嘴，同样细声细语地说。
“行、可以……”公子哥一边用低沉的声音说，一边抬起头来。他的嘴边勾起一抹笑，意味深长的笑。
他从上衣内袋拿出一个合金制作的密封盒，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支亮晶蓝色的药剂。轻轻地摇晃了两下后，举到自己的跟前，说：“那么，我来为你示范一下吧。这样你也能现场获取相关的情报吧、要是一切顺利的话……”
桐谷晴乃微眯双目，心中闪过一念，连忙制止他：“等等，你……”
可没等她说完，公子哥一仰头，毅然决然将那瓶亮晶蓝的药液给喝干了！紧接着，他忽然发出一声奇怪的低吼，身体也跟着抽搐了下！
“小心！”姜成陆一把将桐谷晴乃护到身后，而公子哥身后的两名保镖见状也不知该不该上前。他见状连忙朝那俩黑衣保镖喊：“你们快去求援！去找你家主子也好、去冒险者协会都行！”
“哦、哦！”俩保镖点头如捣蒜，一边应答着“你们小心！”、“我们马上求援！”的话，一边连滚带爬似的逃走。
“嗯……嗯啊……”
公子哥略带痛苦的闷哼一声，身体发出了像是骨骼和血肉摩擦的闷响，感觉全身细胞在燃烧、燃烧！
“呃啊哈！啊……”
他双手弯曲，想要抓住自己的头发却抓了个空。身体往后一仰，打了发蜡的头发却倒竖了起来！撞翻了茶桌、又趴在地上，不断呻吟。
“嗯～嗯啊呃、呵啊……”
体内的骨骼与血肉摩擦的声音越发变大，脑门与手背的青筋暴起！全身肌肉噗的一下瞬间膨胀，将西装撑破，化作漫天飞舞的碎布。
“呜呜、呃啊……”
他抬起头，本就浑浊的眼睛此刻变得漆黑，随后瞳孔又转变成了鲜血般的红！
“哇啊！”
他的声带像是经过撕扯般，变得更加沉闷且粗犷，像是深山中的野兽。皮肤也好似那碎掉的衣物、被膨胀的肌肉不断撕裂、脱落，露出了黑灰色的粗糙表皮。
双手双脚也变成了黑色的、又尖又厚的利爪甲，像是电影里那半人半恐龙似的魔足！浑身充斥着爆走的元力，就好像气场一般将它笼罩在其中！
他、不，应该说是它才对，在如火的元力包裹下站了起来。黑灰色的利爪甲用力一握，发出爆裂的音响。
“咕、咕盒盒盒……”
它咧开嘴，露出如锯齿般的尖牙。狞笑着望向姜成陆，嘴里发出怪异的、难听的笑声。
见他已经变了副模样，即使姜成陆见过再多的世面也免不了感到一阵惊悚，直接国粹一句：“哇（C语言）！”
“你哪里还是人？！”
